28、搬進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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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越說越生氣,憤怒地用拐杖跺了跺地板。
咚咚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顯得尤為清晰,就像一柄大錘狠狠敲打在莫薇的心髒上麵,她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望著老夫人所在的方向,漆黑的眼眸裏隱忍著淒然。
“對不起,奶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嘴裏已經泛起鐵鏽味,她也毫不在意。
“奶奶,其實大嫂並不是有意的,她那天跟朋友聚會,不小心喝多了一點。”坐在一旁的穆誌峰突然開口,替莫薇說好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媒體亂寫的,你們就不要再怪她了。”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氣道,“你給我閉嘴,還沒說你呢!你看到你大嫂醉了,就應該叫一個女服務生幫忙攙扶她呀,怎麽就自己動手抱了?你看看外麵都傳成什麽樣了?好聽嗎?”寡婦大嫂跟小叔子,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穆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穆誌峰一臉委屈,可憐巴巴地說道,“我當時不是一時心急嘛,我錯了,老祖宗,拜托您別再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孫兒可就心疼了。”
平時疼愛的孫子腆著臉賣萌求饒,老夫人心頭的火氣稍稍消散,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想讓我別生氣,你們幾個不爭氣的,倒是少做些氣我的事情啊!”
穆誌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穆祈寒,笑得沒個正行,“奶奶,我們幾個裏麵,還是有一個爭氣的,您看二哥,他就從來沒做過氣你的事情。”
老夫人看到穆祈寒那張臉,就不由想起穆祈深,先是點了點頭,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嘀咕道,“要是阿深還在,那該多好……”
孫子輩的孩子裏麵,也就阿深知冷知暖,最為貼心。祈寒雖然很優秀,但是與家人的關係疏遠了一些。老三誌峰呢,又是個浪蕩不羈的,就像一匹野馬,管不住他的心。老四昊天,雖然是藝術方麵的天才,卻是生活中的蠢材,連鞋帶都不會係,唉,愁人,真愁人。
一提到穆祈深的名字,眾人都沉默下來。
潘敏茹撇開臉,擦了擦發紅的眼眶。
氣氛很凝重。
一直保持沉默的穆祈寒抬了抬眼眸,涼薄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淡淡道,“媒體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所有的消息明天都會撤掉,等過幾天,大家就會遺忘這件事。”
老夫人滿意地說道,“祈寒,你做事我一直都很放心。”說完,她又將目光轉向莫薇,緩緩道,“莫薇,我跟你婆婆商量了一下,從明天開始,你還是搬到主宅來吧,你一個人住在靜園,也不太方便。”
莫薇心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又釋然,鬧出這種醜聞,奶奶他們應該會加強對自己的約束。
潘敏茹麵色不佳地說道,“下午我已經讓仆人收拾好了房間,你今晚就搬過來吧。”
自己搬到主宅,那個戴麵具的神秘男人應該不會再來騷擾她了吧,畢竟主宅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發現,神秘男人自己也會遭殃。
抱著這樣的想法,莫薇痛快地應了下來。
靜園。
莫薇忙著收拾行李,小宋跑上跑下地幫忙,房間裏麵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指著牆壁上的婚紗照說道,“大少奶奶,這幅婚紗照要搬過去嗎?”
莫薇整理行李箱的動作頓住,抬頭望著牆上的照片,那是穆誌峰送給她的新婚禮物,ps婚紗照,每次看到它,內心就充滿諷刺。
她輕歎一聲,“別帶了。”又不是真正的婚紗照,帶過去隻會激起潘敏茹跟老夫人的厭惡。
“哦,那大少爺的照片呢?”
“帶著。”
莫薇率領王嫂和小宋,拖著幾個大行李箱,將自己的個人物品和衣物全部搬到了主宅,最後離開靜園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主臥的方向。
潘敏茹讓人打掃好的房間在三樓,管家黃伯領著莫薇等人上樓,推開房門,說道,“大少奶奶,這就是您的房間,以前大少爺住在這裏,有許多物品也是他留下來的,您要是還需要什麽,就跟下人說。”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房間很大,是套間,有臥室,有客廳,還有書房,房內的裝潢布置跟靜園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人的喜好。
莫薇將行李箱拖到衣帽間,打算整理自己的衣物,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掛放整齊的男人的衣物,襯衫、西服、還有不少休閑類的衣服,十八歲之前的穆祈深,一直住在這裏,他的私人物品也保留得非常完整。
整個房間裏,似乎還能嗅到他的氣息。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將自己縮在蓬鬆柔軟的被子裏,枕頭上淡淡的清香飄入鼻端,莫薇突然有種錯覺,穆祈深就躺在她的身邊,在她冷的時候,會給予她溫暖的懷抱,在她害怕的時候,會抱著她溫聲安慰。
“祈深,晚安。”她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枕頭,帶著溫暖的笑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莫薇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噠,噠,這是皮鞋落在木質地板上麵的聲音。
她心間猛然一顫,料到那個暗夜男人又出現了,快速伸手按床頭的開關,啪嗒,房間內依然一片漆黑。
“這麽多次了,還沒有學乖,嘖嘖,不聽話的小野貓啊,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就好像絲滑的綢緞,從**的肌膚上緩緩滑過,激起一片陰寒。
修長挺拔的身軀,一步步向著床頭靠近,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在黑夜裏麵詭譎地泛著光芒。
她緊緊抓住枕頭下麵的匕首,悄然往角落裏麵縮,心裏一陣陣擂鼓,一陣陣恐慌,聲音卻是鎮定的,“你膽子很大,在這裏還敢亂來!”
男人嗤笑一聲,“為何不敢?”
他距離她越來越近,她背後冷汗涔涔,抬頭看他,“你就不怕被老夫人他們發現嗎?”
“被發現又如何?”他俯身看她,幾乎快要貼到她臉上,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脖間,就像陰冷的毒蛇爬過,淬了毒的牙齒恨不得咬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