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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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好聽的歌,連小學生都能聽得出來,鼓掌鼓得最厲害的就是那幾個小朋友了。雖然以他們現在的年齡,對歌曲的內涵還理解不了,但旋律的優美還是能感受到的。

    “哇靠,章凡,你可真nb,沒想到還會自彈自唱。”李莫唱歌雖然五音不全,但聽歌還是能聽出些名堂,知道能唱得這樣可謂是相當厲害,心裏突然感到有點失落,之前一直以為章凡跟他一樣過來混的,沒想到人家是真的能唱。

    當然,李莫這點失落比起李深華來,又差得遠了,他跟李莫一樣,以為章凡是不太會唱歌的,本想趁這次機會哄章凡上台,沒準可以取笑一番,沒想到反而又讓章凡出盡風頭,心裏的苦澀滋味真是難以言表。

    “以前聽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典故,覺得太誇張了,沒想到今天章凡的歌讓我有這樣的感覺。”感歎不已的蘇曉桐轉身問魏月瑩,“這首歌真好聽,你知道叫什麽歌名嗎?我反正沒有聽過。”

    魏月瑩搖頭,表示自己對這首歌也是完全陌生。

    《心願》剛剛在天涯論壇裏火起來的,這個時候互聯網的傳播效率還不算太發達,沒有微博、微信之類的可以呈幾何級數爆發的社交媒體傳播方式,絕大多數人還沒聽過。

    “不會是章凡自己寫的吧?”蘇曉桐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魏月瑩繼續搖頭:“感覺不太像,從歌詞和意境來說,不太像是男的創作出來的,而且這首歌的原key也是女生的key,隻是章凡的音色清亮,共鳴位置找得很好,聽起來非常舒服,不仔細聽的話聽不出來。”

    “我覺得章凡唱得比很多歌手還要好呢,而且他還會攝影,我決定從今天開始,他正式成為我的偶像!”蘇曉桐右手握拳,做了一個鼓勁加油的姿勢。

    魏月瑩斜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嘉怡,看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章凡,於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你不得事先問問人家嘉怡呀,到時被誤會了怎麽辦?”章凡要追劉嘉怡的傳聞不知何時已經大家皆知了。

    蘇曉桐膽子卻是蠻大的,一點不怵,也隨即笑著回應道:“嘻嘻,誰誤會誰還不一定呢。”

    劉嘉怡注意力不在這邊,完全沒理這兩人在說什麽,賀子慧卻聽得清清楚楚,不滿的冷哼一聲。

    蘇曉桐見賀子慧又要不高興,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朝魏月瑩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魏月瑩聳聳肩膀,表示一切盡在不言中。

    ……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現場氣氛非常熱烈,大家的呼聲很高,章凡也不扭捏,繼續開唱。

    唱歌本身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是一個二度創作的過程,不但要跟創作者進行異時空的交流,還要跟自己的身體進行交流。對氣息的控製,對聲音的發揮,對咬字的把握,對作品內涵、情感的把控和處理,進行恰如其分地表現。

    章凡很享受這個過程,不過他並不想成為一個專業的歌手,一是一旦唱歌成為職業,他怕他再也無法享受這個過程,二是成了圈內人,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擁有自由。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國內的音樂環境並不很好,真正懂得欣賞音樂的人並不多,音樂很多時候隻能作為工具或者噱頭出現。

    這是由國情決定的,這個國家發展速度很快,人民不得不加快腳步才能跟上步伐,生活節奏太快,大部分人聽歌隻追求宣泄和快感,哪有閑情逸致來鑒賞其它類型的音樂。

    第二首歌是《玻璃杯》,仍舊是女生創作的歌曲。

    你曾說我的心像玻璃杯/單純的透明如水/就算盛滿了心碎/也能輕易灑掉/裝著無所謂

    我用手握緊一隻玻璃杯/心痛的無言以對/就算再灑脫/笑的再美/心碎了要用什麽來賠

    這首歌是2002年第12屆貴清大學校園歌手大賽上創作者曹卉娟和她的輔導員盧曉芸共同演唱,獲得最佳作詞獎,曹卉娟是中醫藥大學的學生,隻是大學的基礎課前兩年在貴清大學上而已。

    之後學校出了張叫《近春》校園原創音樂合輯把這首歌收錄在內,並放到了網上,結果這首歌迅速走紅。到了2005年出了同名專輯《玻璃杯》,更是火遍了大江南北。

    賀子慧這是第一次聽就被震撼到了,章凡的嗓音清澈而帶有點傷感,配上吉它的和弦,一下子紮到了她的心裏,她頓時有種錯覺,仿佛覺得這首歌是為她而寫的。

    她想起了她經曆過的那段愛情,那時青春年少,一個不經意的瞬間,沒有什麽原因,也許隻是因為覺得他的笑容很溫和,或者是某一次他關切的問候,她就牢牢的記在心上,心裏給他留下了一個位置。

    她曾經以為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那時她的心那麽的純淨,透明,像極了那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以致於她差點忘了玻璃杯是很容易破碎的。

    她把她那顆少女的心給了他,把一切都給了他,那麽美的玻璃杯,他怎麽就舍得把它摔碎呢?他難道不知道這一隻獨一無二的玻璃杯碎了之後,再也無法複原了嗎?

    表麵上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愛為別人打抱不平,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她失戀了,也灑脫的說著無所謂,老娘不稀罕,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也是個脆弱的玻璃杯,碎了也能體會到紮著有多痛。

    拈一隻小小的玻璃杯/盛不下太多淚水/多一點愛就多一點疲憊/灑掉一些給自己放飛

    那輕輕巧巧的玻璃杯/總是太容易破碎/盛下了淚水就盛不下嫵媚/究竟誰湮滅了誰/誰又能體會/誰又能體會/玻璃杯玻璃杯

    不知不覺,一曲完畢,賀子慧才發現自己已淚水盈眶。

    劉嘉怡不經意抬頭看到,驚訝道:“子慧,你這是哭了嗎?”

    賀子慧用手指揩去溢出眼睛的眼淚,恢複了平日裏那元氣滿滿的形象,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怎麽可能,剛才不知哪來的沙子進我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