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百妖繞九州,避溪不過蒲
字數:3416 加入書籤
今日是九州城城主百妖溪的生辰,鄰城來抱大腿,或是慕名而來的人數不勝數,說起這九州城倒是不簡單,曾經他輝煌的時刻甚至蓋過了帝都的鋒芒,哪知一場天災降臨,瘟疫一夜之間席蓋了全城。人們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些許認命的人留在城中,無人問津。曾經無限繁榮的城池現在隻是一座荒城。奈何當今皇帝有斷袖之癖,後宮男寵無數,不理朝事,整日裏花天酒地不務正業。雖說人還沒有死絕到也算是生靈塗炭了。直到三年前百妖溪來了,那個一來就自稱是城主的男人。
九州城城主百妖溪,相傳他也是皇帝的男寵,隻因皇帝知道了他是妖怪一氣之下把他貶到這個荒城,這百妖溪是誰呀,仗著皇帝的寵愛在宮中對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顧的,對任何人都是趾高氣昂,做事總是大張旗鼓,好似他生來便應該是這王者模樣,本以為這樣性格的百妖溪是不會妥協的,誰知他一口答應了,傳聞,皇帝因為這件事連續三個月沒上早朝,遣散了後宮所有的男寵。自此便再沒人敢提及此事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百妖溪倒是有這治國安邦的腦子,不過一年的時間把九州城治理的井井有條,原本滿是骷髏的大街上,現在人聲鼎沸,車水馬龍。還有傳聞說百妖溪遲早有一天會被皇上接走,誰高攀上他,鳳凰騰達就指日可待了啊!這些個話已經傳了好多時日了,還是沒被證明。那些人卻也沒有放棄,今日生辰宴好些個沒有收到請貼的人也都恬不知恥的趕來。
這已是晌午十分了,鄰城的城主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隻有這麽一個人總是會晚到這一刻鍾,此人便是九州蒲,城主的好友,這兩人見不到就想,一碰麵就掐。雖說倆人是好友但明眼人一看便明了,這九州蒲也是個斷袖,看上咱家城主了。他本姓不姓九州,本姓南疆,隻因他是南疆的太子,自南疆被滅,北梁皇帝一統中原後,他遍整日無所事事,整天黏著百妖溪,此前再皇宮之時他倒是讓皇帝吃了不少醋。如今百妖溪被貶到九州城他更是狂上加狂,閑來無事便來找百妖溪品茶,這一品就是一下午。甚至把自己的姓氏都改做九州,皇帝自覺有愧與他,便也隨他去了。
“你們家城主呢?”那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來,像是被追殺一般。
“回九州公子的話,我家主子在後院梳妝。”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惡心到不得了的事“他一大男人梳什麽妝?”
說罷便丟下回話的丫頭到後院去,百妖溪的後院倒比前院素淨多了,淨是白色的花花草草,帶點顏色的便是中央的槐樹了,可那槐樹結出來的花卻也是白得。也不曉得為什麽明明是男人卻總是偏愛白紅兩色。
九州蒲毫無顧忌的推門而入,他總是這樣魯莽的。
坐在梳妝鏡前的百妖溪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若成為了皇帝,這百姓可有罪受的了。
“下次來時推門輕些,我這門啊,已經壞了三個了。”
“城外又多了些個精怪,你這做城主的怎麽不見半點緊張?”
畫眉的手停下,閉眼又睜眼不過是一柱香的時間,早就猜到他一定回來。
有些發白的唇瓣微微上揚,眉間的紅痣開成一朵彼岸花,那像是真的花朵一般,仔細聞的話還有絲絲香氣。美豔至極
“若是他來的話,我又何須緊張”?
“可你終究是負了他啊!”
“負?那倒不至於,我對他毫無半點愛意,有何談負了他。把他放進來吧,憑他的脾氣別和外頭的人打起來,我連過個生辰都過不好。”
說完便向前院大殿走去,一滴清淚劃過嘴角,有一種人,你對他毫無愛意可言,卻每每提及他總是滿腹悲涼,血龍便是這樣的一種人。
九州蒲望著他遠去的身影,他又如何不知道百妖溪是怎樣的人,又如何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總是毒蛇的不行,總是把別人說的一無是處,可他自己卻是最需要保護的人,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欠了那條血龍什麽。
前殿倒是金碧輝煌,百妖溪一席紅袍坐在赤金的椅子上倒顯出了幾分霸氣,更多的卻是嫵媚。
感覺到血龍已經衝破結界進來了,嘴角又恢複那邪魅的笑容,他從未如此渴望見到一個人。
台下的人紛紛把自己的禮物呈上來,人群中他瞧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這不是王大人嗎,您怎麽會有空給本尊過生辰啊!”
“自然是皇上的意思,聽皇上說城主酷愛吃魚,這是下官在東海捕捉到的蟒魚,還請笑納。”
百妖溪眼中淨是嘲諷,那個皇上竟還記得他。
嗅到死魚的味道,百妖溪皺了皺眉頭“本尊是見過西山毒姬養的三萬斤的蟒蛇,這蟒魚又為何物?”
“蟒魚,像蛇非蛇,雖說比不上毒姬娘娘蟒蛇,倒也是個稀罕東西。”
知曉他是貓妖送隻耗子來也比送條死魚強吧!長的這副模樣,真叫人倒胃口。
“來人啊,把這魚帶下去。”
雖說這魚沒了,但這味道還在,不過一會兒功夫已經熏吐了好多人,貓的鼻子靈敏些,自然是比凡人聞到的味道大,有幾次他差點吐出來,身為一隻貓竟然聞不得腥味,還真是給貓丟臉。
那送魚的人一臉的難色,場麵一度很尷尬。
“那個,王大人啊,咱這魚腥味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外頭總是傳這百妖溪有多凶狠殘忍,被點名字的王大人,撲通一聲跪下,連忙磕頭求百妖溪饒他不死
“下官是真的不曉得城主聞不得腥,還請城主恕罪,請城主恕罪啊!”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我又沒說要降罪與你。”
“謝城主謝城主。”
剛有些緩過勁兒來,門外有吹起一陣風,把腥味全都吹回來了,百妖溪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正在要吐之際,鼻頭一絲茶花的香氣,如此熟悉的香氣,當年那人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愣是在茶花桶裏泡了四十九天。
“還愣著幹什麽,把門關住,點上香薰。”
隻有他曉得我聞不得腥,也隻有他知道我是女兒身。
“閻,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