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素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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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諾德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他的屋子前。
“洛斯裏克的傳火儀式出問題,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的不死聚落很明顯都會受到直接的影響,”阿諾德一邊推開木門,相比那些用破木板拚湊的屋子,他這間已經算很不錯了,還能看到開鑿的壁爐。
壁爐前有著一口陶瓷大鍋,鍋裏正冒著熱氣,看來阿諾德離開時正煮著什麽東西,不過大鍋裏的看樣子並不是正常的食物,而是一種散發著橙色光輝的湯水,這鍋湯水成了屋子裏一處顯著的光源。
阿諾德快步走到鍋前,“唔,應該是成功了吧......”說著他操起一旁半米長的長柄鍋勺將鍋裏的湯水盛了一碗來到羅蕾塔身前,“來,把這個喝了。”
“大叔,你這煮的什麽東西啊,這能隨便亂喝的嗎?”葛雷拉特急了,阿諾德端來的這碗湯水怎麽看也不像正常人能喝的。
張霖看了看這位太陽騎士認真的樣子,便對葛雷拉特說道:“聽他的吧,這東西喝了不會有什麽壞處的。”
葛雷拉特半信半疑地接過湯碗,本來還待嚐一口,卻見被他扶著的羅蕾塔老婦人迫不及待地從他手中拿過了湯碗並一口氣喝了下去,末了還把自己給嗆得一陣咳嗽。
“又沒人和你搶,喝那麽急做什麽。”葛雷拉特一邊拍著老婦人的背幫她理順氣息一邊抱怨著。
而喝過湯後,羅蕾塔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她還咂了咂嘴,貌似在回味著湯水的味道。
“這發光的湯有那麽好喝嗎,大叔給我來一碗試試。”
“這可不是給你喝的,”阿諾德阻止了葛雷拉特想要拿碗的動作,“這東西是原素湯,當初那位太陽騎士教給我的,據說是神之時代就出現的東西,對於失去味覺的不死人來說,這是難得的佳釀。”
“什麽!?”葛雷拉特一聽這東西是給不死人喝的頓時驚了,看了看阿諾德又回頭看向羅蕾塔,終於意識到了什麽,“蠢女人,你什麽時候變成不死人的?”
羅蕾塔老婦人沉默了片刻,隨後歎了口氣:“就在今天早上,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隨即她又看向張霖,“大人,白費您之前為我治病了。”
“所以你就準備一直瞞著我,最後讓我親自把你埋葬掉?”麵對老婦人的隱瞞,葛雷拉特顯得很不高興,甚至有些氣憤。
“別那麽激動,”阿諾德拉了拉葛雷拉特,“你該慶幸我真的把這東西做出來了,羅蕾塔早上來找過我後我就一直想著有沒有什麽挽救的辦法,最後讓我想起了這個。”
“原素湯能夠延緩不死人活屍化的速度,把這個分給村裏的不死人的話,應該可以多讓一些人撐下來,等到火焰重新點燃......能多保住一些人算一些吧。”
張霖看了看這或許可以被算作發光料理的原素湯,對阿諾德說道:“果然是以助人為樂而著稱的太陽騎士,你值得尊敬。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別人的好意回報善意,你最好注意一下,原素湯的材料可不普通,有些人瘋狂起來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
“我隻是遵循太陽的教導,做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對於張霖的稱讚,阿諾德依然保持著謙遜,“不過你說的有道理,原素湯無法供應全村的需求,貿然公開的話的確有可能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
“那就好,”張霖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不聽人勸都要做好事的那種,嗯,就是葛雷拉特說的濫好人。”
“哈,太陽雖然教導我要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但我可不是死腦筋,”阿諾德笑得很爽朗,“聽葛雷拉特說你們準備離開這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就說一聲。”
還不待張霖說什麽,葛雷拉特湊了過來,看了看張霖後說道:“大人,我考慮了一下,羅蕾塔現在這樣需要人照顧,我暫時還是留在村裏吧。”
張霖本想說自己身上有東西可以治愈不死人的詛咒,但是仔細想想並不靠譜,隻要這個世界的火焰不重新燃燒旺盛,那麽不死人的詛咒依然會不斷出現,就算現在治愈了,很可能過段時間又出現,所以問題依然得從根源處著手。
“這是你的選擇,其他地方也不見得能安全到哪去,你們就留在這,相信阿諾德騎士還是能照看得了你們兩個的。”
“的確,葛雷拉特,我知道你平日裏習慣了小偷小摸的生活,甚至還膽大到爬山洛斯裏克的高牆上,你該知道失去你的照顧羅蕾塔會怎麽樣,所以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裏幫我做事,別再亂跑了,”阿諾德接過張霖的話,一臉嚴肅地看著葛雷拉特,看對方猶豫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會給你算工錢的......”
“我可不是為了你這份工錢才留下的,”葛雷拉特對阿諾德後麵補充的話弄得有些尷尬,“隻是羅蕾塔的確在你這更能得到照顧,我會好好做事的。”
對葛雷拉特這個認識不久但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小偷張霖還是抱著能幫一把算一把的想法,不過以阿諾德大叔這個太陽騎士在村裏的威望來看,葛雷拉特之後的生活也算有了著落,最起碼在那些村民瘋了之前是沒問題的。
“如果在我下次回來之前,羅蕾塔婆婆還被你照顧得好好的,我就會教你點東西。”張霖想到葛雷拉特一直想要自己教他些什麽,於是便準備給對方一點動力和念想。
聽到這裏,葛雷拉特那被原素湯照亮的雙眼顯得更亮了,“大人,那這麽說定了。”
“對了,阿諾德大叔,你剛才說會提供些幫助?”
“是的,我年輕時也在外闖蕩過很長時間,多少能提供些經驗或者是幫助你在路上少點挫折的東西。”即使葛雷拉特現在並不準備跟張霖一起離開村子,但他還是會以太陽騎士的準則盡量提供一些幫助的,“所以你之後準備去哪呢?”
“我現在先要去一趟幽邃教堂送信,之後可能前往伊魯席爾。”
聽到這裏,阿諾德皺了皺眉頭,“伊魯席爾這座外人無法隨便進入的城市我了解的不多,我就和你說一說幽邃教堂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