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美好”的馬卡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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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流水,小溪蜿蜒,曲徑通幽,馬卡斯這座位於天際邊陲的山城美麗又適宜居住,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吟遊詩人一曲終了,得到了旅店客人的掌聲和打賞,於是準備再來一首紅衣拉格納,在他的手指剛按在琴弦上的時候,又被打斷了。

    一個臉上紋著墨綠色麵紋的年輕布萊頓人直接撞開旅店的大門摔了進來,兩名士兵握著滴血的劍走了進來。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根本沒有犯罪。”

    紅衛男子捂著手臂,血液從指縫間滲出,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他一臉怨恨地盯著兩名士兵。

    旅店裏的客人漠然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似乎習以為常,又或是不敢挑戰官方的權威,老板娘本來想上前說兩句,卻被拿著掃把的侍女拉住。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反抗,也許你還能以奴隸的身份繼續在希達納礦坑工作,”士兵提著劍步步逼近,頭盔下遮掩的麵孔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那種戲弄獵物的語氣,仿佛在做一個微不足道的遊戲,“你錯就錯在一直想要去探究一些不該去了解的東西。”

    “好了,別說那麽多,把他帶回去,如果他再反抗,就殺了。”另一名士兵對自己同伴的多嘴有些反感,但是語氣中對生命的漠視卻一覽無遺。

    這兩名士兵一點也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而他們也相信,這座城市裏,除了他們的上司,不會有哪個平民有勇氣阻止他們的行為,因為那樣做的人,要麽被塞進了鐵籠,吊死在下城,要麽被換上一身爛布,扔進了礦坑。

    馬卡斯城豐富的銀礦,總是缺少足夠的勞動力。

    多嘴的那名士兵也不管手裏提著的劍還帶著血跡,直接就插回了劍鞘,然後從背後取下一根用來捆綁的繩子,頭盔的縫隙裏透露出猶如看著待宰羔羊的戲謔眼神。

    熟練地將繞在一起的粗繩甩開,士兵就要準備將還未坐起的年輕人給提起來。

    一隻手臂突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能告訴我,他到底犯了什麽罪嗎?”龍裔少女似乎有些看不慣馬卡斯城的衛兵的行為,本來準起身的張霖和希爾看到她的動作,也坐了回去,至於瑟拉娜,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麽大事,依然執著地消滅著之前為了氣張霖而拉到自己麵前的一堆麵包。

    雖說整個天際,各個城市的衛兵在當地官方的領導下風格不一,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卻是少見。

    “兩個諾德人,一個梭默人,還有一個......帝國人?”士兵的一雙眼睛透過頭盔的縫隙打量著克希亞,以及依然坐在桌邊的另外三人。

    雖然艾澤拉斯的血精靈和泰姆瑞爾的高精靈根本不是一個種族,而且膚色也不一樣,但是這名士兵還是把希爾當成了梭默,甚至隻是一名士兵的他並不清楚,梭默隻是高精靈的一個政治組織,至於為什麽沒當做是木精靈?那些地位低下的精靈不可能穿著那麽高檔的盔甲。

    而張霖為什麽會被認為是帝國人就不太清楚了,也許很大的可能是他明顯不像諾德男性那麽高大粗壯,皮膚又不像那些生活條件不好的布萊頓人那麽粗糙,反倒像帝國的貴族。

    “你們是什麽時候來到馬卡斯城的,你們這樣的組合,我們不可能沒有見到過!”士兵的語氣開始變得危險起來,他們對於每一個來到馬卡斯城的人都會進行登記,但眼前四人絕對不在他們的登記簿當中,“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這名士兵並不確定希爾和石下要塞裏駐紮,那群時不時就要來檢查一遍塔羅斯信仰的高精靈搜查隊有沒有關係,所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威脅,而沒有馬上掏出兵刃。

    “他看樣子並不像是罪犯。”看著倒在地上的年輕人投來求助的目光,克希亞有些好奇地向士兵。

    “這不關你們的事,他觸犯了馬卡斯城的法律!”士兵厲聲喝道,但卻避開了克希亞的問題。

    很明顯,他在隱瞞著什麽,這更加深了龍裔少女對這件事情的懷疑。

    另一名士兵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覺得這個時候還是用些高效一點的手段,上前一步,將劍指向龍裔少女,“如果不準備進監獄的話,那就不要阻礙我們執法!”

    看著眼前鋒利的劍刃,克希亞的眼神開始變化,如果是過去,她也許還會顧忌不要與衛兵產生衝突,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雖然在啃著麵包,實際上卻一直偷偷瞄著的瑟拉娜手上開始出現藍色的光芒,桌子下被遮擋的手中,鬆軟的麵包已經變得比磚頭還硬,她的眼睛裏透露著一絲紅光,隨時可能把手裏的“磚頭”扔出去。

    很快,一名從外麵跑進來的小隊長打破了這個僵局,“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托納爾大人緊急通知,希達納礦坑裏麵出現異常,快和我走!”

    小隊長朝旅店中掃了一眼,看樣子並不是很關心發生了什麽,而是催促著兩名手下離開,眼前的事不可能比上頭的召集重要。

    “祈禱你們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士兵將手裏的劍收了回去,然後又用盯著那名年輕人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快點滾出這座城市,隻要我們不再看到你,也許你的小命還能夠保住。”

    留下這樣一句話,兩名士兵便跟著他們的隊長匆匆離去。

    旅店裏的食客們轉回頭去,繼續自己的早餐,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不過那名吟遊詩人倒是失去了興致,將魯特琴在椅子上一靠,拿著塊奶酪坐到篝火邊吃了起來。

    旅店老板娘歎了口氣,但並沒有要趕人的意思,從侍女手中拿過掃把,親自打掃起了衛生。

    “感謝你的幫助,外鄉人,我叫艾翠斯,”那名年輕人捂著仍在流血的手臂坐了起來,士兵的離去讓他鬆了口氣,“很抱歉,讓你們牽扯進來。”

    “你到底做了什麽,那兩個衛兵看上去真準備殺你,”克希亞擺了擺手,如同太陽光輝一般的治療法術蔓延到艾翠斯的手臂上,將他的傷口愈合,“大部分情況下,衛兵隻會要求你交上罰金,或者在監獄裏待上些時間。”

    “我不知道,我隻是在調查一件謀殺案,”艾翠斯搖了搖頭,他也有些疑惑,“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棄誓者襲擊的事情,我父親原本在馬卡斯城裏有一座礦場,但幾年前,他死在了一次棄誓者襲擊中。但這些衛兵從來都不管,每次都在襲擊之後才冒出來收拾殘局。”

    “而我父親死後,他的礦場就被銀血家族強行收購,看上去這隻是商業行為,但最近幾年,其他礦場的主人也陸續死在這樣的襲擊中,現在瑞馳領內的所有礦場都掌握在了銀血家族的手裏。”

    “很明顯,那些衛兵的行為和銀血家族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