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年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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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當我一臉興奮的指著電視中“距離雅典奧運會還有xx天”的字樣問爸媽:“我們能去那兒看奧運會嗎?”正在掃地的母親頭也不抬的說:“期末考試得了第一再說。”那時,天真的我根本不懂初到這個城市的他們有多辛苦,所以也不懂母親的歎氣,父親的搖頭。

    十年好像很長,長的比近幾年修的高鐵線還長;十年又好像很短,短的比近幾年日益變小的方便麵還短。看看自己從原來隻到老爸腰間的身高竄的比老爸還高;看看父母,比2007年家裏第一台相機裏的合影中的樣子,多了幾簇白發、添了幾分老態。

    滄海桑田已經不能形容這十年的變化,最顯著的特征也許是老媽手裏的小諾基亞變成了華為。

    2011年以前我家沒電腦,所以當同學們盡情聊著cf等當紅網遊時,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聽著他們炫耀戰績,而自己隻能和其他人一起笑。那時不止一次的央求買電腦,但總是被回以“考進前xx名再說。”那時我有想過:“不知什麽時候才能不被這個回答堵住嘴。五年?十年?”雖然就在那年家裏就購置了電腦,可那並不是因為我成績的原因。

    十年是個可怕的名詞,它帶走了我的幼稚、童真,讓它們像沙漏下端的沙子慢慢堆積成回憶;但是它也帶走了父母的健康、活力,就像上方的沙漏一樣,終會流空。四十多歲的他們身體越發不如以前,我迫切的想做些什麽,但是什麽也做不了。筷子兄弟的《父親》中有兩句詞讓我在第一次聽的時候就沒繃住眼淚:“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我是你的驕傲嗎還在為我而擔心嗎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啦”

    我多麽希望有一天,老爸狠狠地揉著我的頭說:“不愧是我的兒子。”老媽也在同事麵前笑著說:“看,這是我兒子。”我從未讓他們驕傲,但他們仍愛我不變,所以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怕以後非但不能成他們的驕傲,反倒成拖累。

    十年求學,渾渾噩噩。鬧著過了小學,玩著過了初中,從未想過十年後自己是什麽樣子。許多人談理想,初中也選了流沙河的《理想》做以啟迪,但時至今日,我仍不知其為何物,也許它如物理中“理想狀態”一樣,很完美,但永遠有其他因素讓其不可能實現。所以小學時我便被很現實的灌入“小升初”“中考”“高考”這三個概念,而它們也成了爸媽多年來一直憂心的事。我為了它付出了太多,所以我怕到了最後一無所獲,隻給青春留下濃濃的遺憾。

    2014年,我指著電影裏飛奔的自行車說:“什麽時候我自己騎車去一趟西安?就一輛車、一張銀行卡、一部手機。”在一旁玩手機的老媽頭也不抬道:“高考完了再說。”

    十年改變了很多,但除了那句沒換過的推辭,還有他們的愛永遠沒變。

    我在想,十年後的我,會是怎麽樣?

    明天是一個永恒的話題,也是最不可預知的設想。世界上過多的意外會偏離我們“今天”為“明天”鋪下的軌跡。

    十年,多漫長的時光,漫長得讓我們不敢去想。

    十年後的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也許已經是個上班族,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日子平淡如白開水。我那時應該會開著甲殼蟲,開始我每一個新的一天。上班,下班,回家,吃飯,上網,睡覺。如果那時的我有了男朋友,我也會去約會,像每一對平凡的戀人。

    十年後的我,當然也有可能,成了“聖女”,每天最煩惱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相親。我忙著去尋找總也碰不到的“對的人”。生活並非小言,不會有那麽多的好男人等著你。殘忍一點,也許我會碰到一個“極品”,他願意和你aa製或者直接等你埋單。我在這裏相親的同時,媽媽在那裏嘀咕:這都二十八了,怎麽還嫁不出去?

    “誰讓你當初不讓我談戀愛。”很多人都在這麽抱怨。

    十年後的我,也許已經結婚。更早一些,我也有可能已經有了小孩。聽人說過,當你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一定要馬上去做,別給自己留下後悔的機會。結婚如此,生孩子亦是如此。我最初的設想,二十五歲結婚,二十八歲生小孩,剛剛好。不知道我的小孩是不是南方,不知道那時候的謝子還會不會和我聯係,她的東方怎麽樣?不知道那時候的我們是否記得我們曾瘋狂迷戀過一個叫“阮正東”,一個叫“紀南方”的男人?

    阮正東說:我不需要你勇敢,我隻要你幸福。

    紀南方說:這世上,一個人總是另一個人的傻瓜。

    十年後的我,也或許,還在無休止地念無用功的書。我從高中畢業,念大學,為了以後的生計,我又拚了命地去考研。而這樣的結果無非兩個:一次失敗,兩次失敗,終於灰心;一次成功,做了滅絕師太。然後我繼續呆在家裏做個啃老族,繼續我懷舊酒吧與人間煙火的夢。

    十年後的我,也許真的夢想成真,有了懷舊酒吧或廣東粥鋪。那時候我,一定是日夜顛倒,在善良人家已經安然入睡的時候才開始我的生活。酒吧裏有人在懷舊,我也會在一個角落安靜地坐著,觀看每一個人的神色,猜想他們的故事。有時候,我的老朋友會來看望我,來我的酒吧和我喝一杯酒。不知道會是哪些朋友,會是現在那些說要永遠聯係的人麽?但願是。我們一定會,一定要,聯係。我們談著各自的煩心事,說著身邊的笑話,天南地北的狂侃。若願意,我們也可以隻是安靜地喝酒。

    偶爾,我們需要狂歡,我們會去那些人影鬼魅的酒吧放縱,做一個晚上不是自己的自己。謝子一定要在舞池中跳熱舞,我在下麵拿著兩支喜力當水喝。pisces,不知道你的酒量有沒有進步?shirley還是那麽傻地唱兒歌。還有cia,還有馬,還有斐斐,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那些我的朋友,不管大家認識與否,都聚在這裏。那時候的我們,是否還可以叫做年輕?我們繼續聊天,把今晚當作世界末日一樣來聊。我們就這樣繼續揮霍著我們現在揮霍不了的光陰。那時候,一定要盡興。詩酒要趁年華,狂歡也是。

    十年後的我,一定要在失戀時在大排檔喝一晚上廉價的啤酒,在ktv裏唱一晚上的歌,撒一晚上的酒瘋,把現在所有的不敢與不能都嚐試個遍。但願那時,我們現在的好朋友,還能在一起。十年後的我們,會零落何處?還會在這裏麽?我真的迷惘了。親愛的,還記得我們當初說的“未來是片遼闊的美好”麽?

    明天是人生中最多變得不可預料。也許下一刻,我就會離開,永遠的離開,隻留下冰冷身體,任由愛我的人在我身邊哭泣。縱然我舍不得,也不得不舍得——我無能為力。畢竟,這裏不是天使之城。我不知道十年後的我看不看的到這篇文章,還會不會記得我現在的心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把今天過好。

    如果我還能活60年,那麽我就還擁有1892160000秒的時間。

    十年後的我,印象中的十年前的自己,又是怎樣一個自己?

    他和她約在學校旁邊的咖啡店裏見麵。

    他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再見到她了。

    她也有整整十年沒有再見到他了。

    他還在想念十年之前的那個夏天,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夏天。她的文采牽動了他那顆充滿浮躁的心。而他的英俊也打動了她最脆弱的神經。也是在這家咖啡店,也是在炎炎的夏日,他和她的第一次單獨的見麵。沒有蠟燭,沒有巧克力,沒有紅玫瑰,有的隻是兩個憂鬱的心,和兩杯濃香的卡布奇諾。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單純的不能再單純。那天晚上,他用了他積攢的所有積蓄請她在那家咖啡店吃飯。而她看了看菜單上的價格,不住的搖頭,最後還是他的堅持,讓她終於點了頭。是兩盤土豆沙拉,粉黃的土豆配上嫩白的沙拉醬,點綴著鮮紅的櫻桃,就像他的心情清爽的甜蜜。他以為他們可以像童話一樣,永遠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但是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咖啡店的六月是忙碌的。因為學生們要畢業了,要再來看看充滿記憶的地方。那天她約出了他。他滿心歡喜的拿出了為她買的巧克力,希望與她共同分享甜蜜。她看著他的笑,心都碎了,她努力的含著眼淚對他說,我們分手吧。他一下子愣住了,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生硬的微笑問她為什麽,她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宣泄了下來,打濕了母親的病危通知書。他什麽都明白了,他知道她是個好強的女子,不會讓他為自己分擔,他沉默了,沉默了好久好久,直到窗外飄起了小雨,細膩而溫潤,淋濕了他的心。他看著不住抽泣的她說,我要去國外讀書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能再看看我嗎?他的語氣弱極了,就像是懇求她的施舍。她的身體猛烈的抽搐了一下,用盡所有力氣抬起頭,隻看見他慘白的臉。對不起,她對他說。他哭了,走了,再也沒有回來,直到現在。

    十年了,他終於回到了他們見麵地方,等待著她歸來。

    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哪裏青澀的少年了,他變的剛毅、堅強、冷漠。直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結婚。別人問他為什麽,他說,他在等待一個人,一個令他傾心的人。他已經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總裁了,而她呢?他思索著。

    在他下飛機的那一刻,他撥出了那個在他手機裏存在了十年卻一直不敢碰的號碼,是她的。嘟嘟嘟的聲音讓他害怕,讓他緊張,她在哪?在幹什麽?她還會記得我嗎?喂,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那是她嗎?他差點要哭了出來。是你嗎?她溫柔的問。是,他的聲音在顫抖。明天下午2點,轉角咖啡店見,依舊。她的語速極慢,好像怕他聽不清一樣。他放下了電話,閉上了眼睛,任憑淒冷的寒風吹在身上。整整十年了,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苦了,苦的麻痹了痛。

    依舊,他拿著一盒巧克力,和十年前一樣的巧克力,雖然他足可以買一盒比這個高檔十倍的巧克力,但是,這是心,這顆碎掉的心。他的風衣上落滿了雪,像一層薄薄的紗,蓋在了寂寞的身上。他忽然覺得有人拍了他一下,回了頭。那是一個不染纖塵的女子,小小的個頭,沒有過多的修飾,隻是一條鮮紅的圍巾,卻已經很舊了。是她,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隻是十年的煎熬讓她渾圓的臉龐變的消瘦暗黃。十年了,你還是沒變。依舊那麽高大、帥氣。她含笑的看著他,沒有催淚的詞藻,隻有這麽簡單的問候,卻讓他沒有辜負十年的等待。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玻璃上結了一層水霧,濕潤了他的眼睛。你要什麽。他問她。一杯白開水就可以了,再拿一份奶油蛋糕吧。她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為什麽不點卡布奇諾了,這是你最喜歡的啊。他問。她說,人是會變的。這算打擊嗎?他問自己,人是會變的,難道她的心變了嗎?他在糾結。你過的好嗎?結婚了嗎?她問他。他緘默了。還沒有結婚。他回答。你呢?他反問。我也沒有。她回答。他們不知道暢談了多久,隻是一直沒有再談起十年前的分別。天晚了,她要回去了。他執意要送她,就像十年前的一樣。

    他並沒有開那輛頂級奔馳跑車送她,而是騎著一輛破舊的老式自行車。他騎著車坐在前麵,她抱著他的腰坐在後麵。就這樣慢慢的騎著,直到一處破落的小房子。我到了,你走吧。她對他說。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他問他。我們家,她還沒有說完,他就搶過她手上的包裹走了進去。

    媽媽,媽媽,一個小男孩親切的叫著她。她一把抱著那個孩子說,想媽媽了嗎?小男孩說,當然了。媽媽給你帶好東西來了。她從那個裹著漂亮塑料袋的盒子裏拿出了一塊奶油蛋糕,這是她在咖啡店裏點的那塊,一口都沒有吃。這是你兒子啊?他問她。她淺淺的一笑說,這是我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他看了看破舊的小屋子又看了看她,心頭一震。媽媽,那是爸爸嗎?小男孩指著他問她,她有些尷尬說,不是。他卻搶過說,是的,寶寶。她驚訝的看著他,問他,你在幹什麽?他笑闋如花的說,你已經讓我等了十年了,不能再讓人我等十年了,寶寶要爸爸。她忽然一笑,卻又大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所有的苦,所有的壓抑的情感都宣泄了出來。他看著她哭,一直看著,直到……

    三個月後,她披上了嫁衣,是為了他。他笑了,也哭了,他終於等到了幸福,但是這幸福來的太遲了,足足遲了十年。他們舉行婚禮的地方還是他們相遇的咖啡店,因為那裏有幸福!

    烈日剛退去一角的傍晚,有些夏日難有的淒涼,於是,我一個人在街道中穿行。

    在酷夏這個讓城市蒙上一層熱氣的季節裏,每一個從忙碌中得以暫時小憩的人在此刻聚集。才發現,原來即使是身處不同位置,總是會有一股潛藏的力量讓人們默契地相聚。互不相識的人在廣場上舞蹈、閑談,似乎是好久沒有見麵的摯友。

    在這樣熱鬧的街道中,不禁有些淡淡的感動。突然有種衝動,想找些可以讓感動更加真切的東西。掛在藝術社溫馨的舊照片?身邊經過的一對依偎的老人?還是耳機裏響起的催人淚下的歌曲?

    從書店的詩詞專櫃旁經過,突然發現了一句特別的話語:“當時隻道是尋常。”眼前突然浮現出幾個記憶深處熟悉的片段——

    當時,百花爛漫,綠水飄絮,庭中石桌上,伊人緊偎懷中。把酒當歌,執子之手,在紙上輕點些許,清香的墨水氣息在空氣中彌漫。有時庭外桃花飄落,點綴在愛人的發梢,為伊人摘下花瓣,披上一件輕軟的外衣——可卻隻道是尋常。

    於是忍不住地從書架上輕輕拿下一本,頓時,無論是那清新的裝幀還是作者恬淡的氣質,都將我深深吸引了。好久沒有看到這麽淡雅的書了,抱著對文字殷切的希望翻開了它。

    讀完作者自序後,一下子了解了這是怎樣一個才氣飄逸的青年女生,而她筆下的情意綿綿又是出自怎樣一位經曆獨特、感情豐富的男子,他愛的又是怎樣美麗、怎樣賢淑、或是怎樣大度的女子,一下子看到了這本書的不尋常。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細思量。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剛讀到這則浣溪沙,心中不免有些隱隱的疼痛。

    納蘭容若是個怎樣的人,怕是安意如也不能夠說得明白。那樣一個位高祿厚的臣子,那樣一個才情俊逸的詩人,那樣一個愛的瘋狂的情中人,即使擁有了光耀的家世還是痛苦的人,即使被世人稱讚還是無奈的人,那樣一個複雜的人啊,有誰能真真正正了解他呢?

    或許他真的曾經愛她愛到瘋狂吧。她的細眉如柳葉,她的皓齒如皎月,她的雙眸似珍珠,她的雙唇似桃瓣。但是,“愛的可望不可即,如同野鶴入雲,身後雲影杳杳。”

    稍稍讀些納蘭詞,稍稍看些納蘭生平的介紹,很多時候會覺得同情,同情他豐富而異樣的情感世界。愛的人不能愛他,不愛的人深愛著他,突然愛上原來不愛的人了,那個人卻永久地離開他了。對她,當時愛得情真意切,在她進宮的那一刻卻無法挽留;對她,當時不當這份愛是珍貴的,在她離開後才發覺自己愛她有多深。

    當時隻道是尋常,尋常的愛與不愛,不尋常的淡忘和珍惜。愛情是如此令人神魂顛倒,而友情和親情又何嚐不是呢?對於納蘭是如此,對於我這個哪怕涉世不深的小女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所以當讀到這句話,也和安意如一樣對它情有獨鍾了,甚至也和她一樣釋卷、一樣被勾下淚來。

    銀床淅瀝青梧老,屧粉秋蛩掃。采香行處蹙連錢,拾得翠翹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讀到浣溪沙是隱隱的疼痛,每當讀到這首虞美人,心中便湧起對過去的不舍和歉疚。

    不止一次地,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咖啡吧,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所以,第一次讀到這句“十年蹤跡十年心”就頗為感動,有些穿越了曆曆時空的共鳴。

    可以想象,當納蘭提筆寫下這些或是細膩或是壯麗的語句時,心必是顫抖著的。

    可以愛一個人十年,可以不愛一個人十年,可以十年如一日,也可以十年作一生。十年,可以使我在雨中漫步時遇到久別的知己卻覺得陌生,可以使你忘記一個曾經天涯海角山盟海誓的約定,可以使他發覺感情的記憶還在但是味道變了。何恨不能言?是失去愛人的恨,是沒有陪伴妻子走到終點的恨,是不能隨心所欲的恨。其實對盧氏、官氏和沈婉,他付出的很不相同。對盧氏的是驀然回首後的珍愛,對官氏是無奈而又需要的責任,對沈婉是又一次蘇醒的激情。這是讀他的飲水詞以及安意如的解析後我的一大感慨。

    每每讀到這些句子,心中總是有些落寞。分別的友人,分開前還在說著一些貼心的話語,說什麽“以後記得常聯係”、“幾年後還是朋友”,卻隻是不到一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以為天長地久是真的,海市蜃樓是假的,就這麽經曆、這麽折磨自己,才發覺真真假假其實沒有很明顯的分界線,既然感情終究會結束,如今的真心付出有什麽深刻的意義呢?

    但是納蘭容若告訴你,即使偏到鴛鴦兩字冰,還是要堅持愛,獨自愛十年也不久。但是結果是,累,痛,孤獨,甚至失去身邊觸手可及的幸福。

    道尋常後又憶十年,納蘭容若在愛情人生中輾轉反側,安意如在納蘭容若的輾轉反側中傷情,我在納蘭容若的愛情人生和安意如的傷情中,看到了大千世界變幻莫測的過去和未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迷失在遙遠古時的長亭中,偶爾聽到有誰在默默哭泣。

    終於找到感動的真諦了。

    10年,是多麽漫長的歲月。10年後的事情多麽有趣。10年後的我是怎麽樣的呢?10年後,23歲的我再一次回到了曾經哺育過我的西固。

    10年後,哺育了我十幾年的西固是怎樣的呢?我思索萬千,想到這裏我情不自禁的插上了幻想的翅膀:

    10年後,西固已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了!

    10年後,西固已有一棟棟整整齊齊地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直插雲霄。

    10年後,商場裏商品琳琅滿目,物美價廉,顧客盈門。

    10年後,人們的生活品質都提高了不少。

    10年後,每個人都不會再開對空氣汙染的汽車了。

    10年後,全世界不會再出現白色汙染了,也不會出現工廠毒氣汙染空氣了。

    10年後,路上完全都找不到一丁點垃圾了。就算有垃圾它也會自動的消失,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這就是隱形垃圾車的功勞了。

    10年後,不僅有隱形垃圾車,還有隱形灑水車。隱形灑水車它每天早上趁人們還在睡覺的時候,它會默默無聞地為人們服務,好讓上班的人們還有上學的學生,在路上走著有個舒暢的心情……

    10年後,高樓大廈甚至有幾十萬層、幾百萬層、幾十億層……也許有許多人不讚同建這麽高的樓,因為按現在來說,樓建的越高,就會給地殼增加壓力。這些擔心完全都是多餘的:這些高樓大廈對地殼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會給地殼帶來一定點壓力。

    10年後,就算沒有錢的人都會穿著名牌服裝,因為那時候買服裝就跟我們現在吃的“自助餐”差不多,隻要掏上一點錢衣服就隨你挑。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在平常的生活中注意你的言行舉止,當你去交錢時,如果你平常表現的不是太好,那麽有些衣服就會自動歸位就表示你沒有資格。

    10年後,人們不會吃小吃了,吃蔬菜也不用買著吃就能吃到新鮮蔬菜了。每加每戶都有一塊電子土地,今天你想吃什麽它出現。

    10年後,人們再也不會開對空氣汙染的汽車了。也不會出現堵車的情況了。一些人們會開微型的小飛機,這些飛機排出來的氣是新鮮的空氣。

    10年後,正因為人們的生活品質提高了,人們不會再利用土地建工廠了,那這些工廠我們都會再網上建,最後獲取的時候,實品就會有大型飛機送來。

    10年後,再也不會出現白色汙染了,我們再也不會造一些什麽購物袋、塑料袋了……隻要我們在超市買了東西,買的這些東西都會自動“回家”。甚至,還沒等到你回家坐上一頓香噴噴的飯一再桌上擺著了。

    ……。

    10年後,還會發生怎樣有趣、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

    10年後,今天的西固已成為“老古董”了。我們這一代的人一定要把祖國間的更加強大。

    10年後,之所以我們會想的這麽長遠因為我們有更大的理想。

    10年後,也許在我的心靈中這個“10年後的新西固”是微不足道的。希望西固更加美好。

    年後的事情多麽有趣。10年後的我是怎麽樣的呢?10年後,23歲的我再一次回到了曾經哺育過我的西固。

    10年後,哺育了我十幾年的西固是怎樣的呢?我思索萬千,想到這裏我情不自禁的插上了幻想的翅膀:

    10年後,西固已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了!

    10年後,西固已有一棟棟整整齊齊地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直插雲霄。

    10年後,商場裏商品琳琅滿目,物美價廉,顧客盈門。

    10年後,人們的生活品質都提高了不少。

    10年後,每個人都不會再開對空氣汙染的汽車了。

    10年後,全世界不會再出現白色汙染了,也不會出現工廠毒氣汙染空氣了。

    10年後,路上完全都找不到一丁點垃圾了。就算有垃圾它也會自動的消失,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這就是隱形垃圾車的功勞了。

    10年後,不僅有隱形垃圾車,還有隱形灑水車。隱形灑水車它每天早上趁人們還在睡覺的時候,它會默默無聞地為人們服務,好讓上班的人們還有上學的學生,在路上走著有個舒暢的心情……

    10年後,高樓大廈甚至有幾十萬層、幾百萬層、幾十億層……也許有許多人不讚同建這麽高的樓,因為按現在來說,樓建的越高,就會給地殼增加壓力。這些擔心完全都是多餘的:這些高樓大廈對地殼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會給地殼帶來一定點壓力。

    10年後,就算沒有錢的人都會穿著名牌服裝,因為那時候買服裝就跟我們現在吃的“自助餐”差不多,隻要掏上一點錢衣服就隨你挑。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在平常的生活中注意你的言行舉止,當你去交錢時,如果你平常表現的不是太好,那麽有些衣服就會自動歸位就表示你沒有資格。

    10年後,人們不會吃小吃了,吃蔬菜也不用買著吃就能吃到新鮮蔬菜了。每加每戶都有一塊電子土地,今天你想吃什麽它出現。

    10年後,人們再也不會開對空氣汙染的汽車了。也不會出現堵車的情況了。一些人們會開微型的小飛機,這些飛機排出來的氣是新鮮的空氣。

    10年後,正因為人們的生活品質提高了,人們不會再利用土地建工廠了,那這些工廠我們都會再網上建,最後獲取的時候,實品就會有大型飛機送來。

    10年後,再也不會出現白色汙染了,我們再也不會造一些什麽購物袋、塑料袋了……隻要我們在超市買了東西,買的這些東西都會自動“回家”。甚至,還沒等到你回家坐上一頓香噴噴的飯一再桌上擺著了。

    ……

    10年後,還會發生怎樣有趣、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

    10年後,今天的西固已成為“老古董”了。我們這一代的人一定要把祖國間的更加強大。

    10年後,之所以我們會想的這麽長遠因為我們有更大的理想。

    10年後,也許在我的心靈中這個“10年後的新西固”是微不足道的。希望西固更加美好。

    十年似乎成了一個度量時間長度,和生命廣度的單位,印刻著我們過去,承載著我們的未來,我們似乎隻是做了一個迷蒙虛幻的夢,經曆了事態的磨礪與時間的洗禮,依次經曆了未知,迷蒙,知事,成熟,平淡,虛無。這簡單的詞匯裏凝聚了多少意義,蘊含著多少無法遺忘的經曆。我們無法預知十年之後會發生怎樣的轉變因為十年如同一輛輕軌疾馳向我們,我們隻得靜心緬懷過去的十年,沉浸在回憶的漫漫長河之中體會其中的美好反思自我的不足。這個過程是幸福的,因為在時光沙漏的過濾下,它會使我們閃閃發光的那些人和事,分離的愈加明晰,而與此同時,這個過程也是殘酷的,他會將我們的無知與天真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犯得過錯是多麽鮮明荒誕,我們會陶醉於成功,悵惘與失敗。當然,這也隻是個例,其中不乏特例,寓指那些介於喜與悲之間的情感。沉浸於過去的回憶之中,我不知是本著怎樣的心態揣著怎樣的情懷,隻記得在記憶的衝刷下追尋那份安適之餘的滿足,再大的檻,也隻是雲淡風輕般的微笑伴著揮之不去的曾經,流向那無法探知的心靈深處。

    時而覺得自己是不幸的,隻有一個十年的內容可以供我回味,時而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還有若幹個十年在不遠的未來等著我去親筆譜寫,這未知的篇章,可以是美好的,抑或是悲情的,而這奇異的空白正是吸引我不斷向前的動力源泉。不過,觸手可及的便是曾經經曆的,能獲得一些獨特體會的也是過去承載的,緬懷過去的自己,就似是在翻照片,從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的那一刹那,感受那段時光帶來的記憶,這個過程無不使人感受到一份心靈的富足和安適。

    與其從懵懂無知的久遠記憶開始回憶,不如從當下倒帶,更能真切感受自己的一步步改變。

    高中一年匆匆逝去,初涉人情世故的我,學會了寬容,禮讓他人的過失,懂得了收斂和隱忍,可顧及的事情多了,難免會積蓄些許對於生活得不悅,而萬種煩憂都有一個宣泄的方式。於我而言,父母似乎就成了遭受冷待的對象,似乎對於生活的不滿和平時的謙謙忍讓在這裏都能得到排解,那偶爾的一次爭吵,便是生活最優療劑。而那份爭吵過後的自責又是那般的矛盾和鮮明,對於父母的愧疚之意不減反增,更加感覺自己的幼稚無知,似乎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又偏偏覺得自己業已成年。青春本就帶著許多的矛盾,從不知如何克製這份無知的衝動,正好比再溫順的貓,也會有被逼急的一天。我所能做得隻不過是通過不斷地暗示約束自己。也在冷靜之餘通過點滴舉措補償個人的過錯。

    而身邊的許多人和事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們不需要什麽前奏,也沒有什麽可疑的原因,新的環境有著極大的塑造作用,我們不斷地經曆新的際遇,遇到不同的人去適應他們,有時遺憾不如從前從而陷入無盡的追憶,有時則欣喜勝於從前,嘴上說著人不如故,而事實的疏離卻是難以避免的。記得有人說,人生就是不斷地與自己邂逅,大概因為所尋覓的知己就是另外一個自己吧,當兩人誌同道合誌趣相投時,總會驚喜地收獲靈魂的共鳴。我很慶幸我終是遇到了這樣一個人,在惆悵憂慮時分擔彼此的悲痛,在歡喜愉悅時一同分享這份喜悅,於共勉之中安度高中生活,能在困頓之時予我慰藉,能讓我在寥寥數語中得到心安,所謂知己,便是另一個自己,能從一個一個意想不到的時空和自己的思路相互勾連,給予一些不同尋常的溫暖。

    初中的自我似乎是在自我封閉的情境之中度過的,很少顧及他人對於自己的看法,我行我素,時至今日,那份曠達自在讓如今的我傾慕,那份純真可笑不僅令我莞爾。

    而小學以前的記憶更是模糊與朦朧,依稀記得那個奔跑在院中和夥伴們打成一片,衝動時為小事大打出手的自己是多麽青澀可愛,那個無憂無慮,從點滴生活中發現趣味的自己是多麽珍貴宜人。那個初得肯定的自己是多麽的上進,那個初遇挫折的自己是多麽的堅定。

    過去的記憶似是一顆顆銅鈴,於時光的風中輕鳴,感受心靈的平靜。由跌倒後依賴父母到失敗了意要瞞天過海;由受挫後的堅定不移到失敗後的妄圖放棄;由絲毫不顧及外界的看法,到佇立於大街之上與人對話都覺得別扭;由朋友無數到隻身一人;由未曾識禮到文質彬彬;由依賴到獨立;由單純到複雜。這一切看似猙獰可怖,讓我們悵然若失,又讓我們感懷世事變化的無常,無影無形。

    我總能聽見那些過去的日子呼嘯著從我身邊擦過的聲音,現實以一種最殘酷血淋的姿態,傲然於我麵前,肆意告知我又失去了多少,嘲笑我的脆弱與可憐。在這場名為青春的盛大劇目中,有些人與我相攜走過,途中突遇嚴寒,我們互相相擁取暖,而我們也有互相傷害。風雨同舟一路,鬥轉星移,時過境遷之後,熬到天晴卻各自散了。

    愛多了謊言的善惡和恨多了感情的悖逆都無法探究,正如再美好的事物都經不起時間的折磨,你越是掙紮它越是麵目可憎。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擁有的都會棄我而去,我唯有在這為期不長的幸福貪婪地爭取著朝夕。人生這一路像是苦澀黑暗的鐵軌,看不到盡頭,總想是否時光走得太慢或歲月太長,但凡那個結局還沒有來,總該是美好的吧,但凡他們還在微笑,總是幸福的吧。

    匆匆十年,沉心靜憶,隻得陶醉於那個不屬於自己的自己,期待那個不受限於自己的自己。未來的若幹個十年會是怎樣?無從預知,隻得從當下做好,期待陰霾過後的一米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