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送我離開吧

    潮汐閣。 vw

    顧清照舊吃什麽吐什麽，任憑二丫和蘇喬在一旁擔心的幾欲要哭出來，她卻一臉平靜的躺在床，除非必要，不說一句話。

    很快，太陽落山，二丫和蘇喬再一次被早早打發回去休息，房又僅餘了顧清一人。

    墨楚卿，與暗一和程風商討完事情後，天色便已然不早。

    此刻，如同前兩夜一般，再一次出現在了潮汐閣的院子，定定看著顧清寢房的方向。

    有東西給你

    卻是顧清低低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聲音雖小，但在院的墨楚卿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心一喜，腳下動作極快，眨眼間院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待進了房，墨楚卿轉身細心的將門複又關好，以免冷風灌進來，讓顧清受了涼。

    你喚我，是

    人還為走至床前，墨楚卿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隻是下一秒卻被顧清的話打斷。

    玉佩，你落在了我房，先前忘了，也不知那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

    並沒有看墨楚卿一眼，顧清說著話，將剛剛命二丫翻找出來的玉佩，放去了床邊的小幾。

    墨楚卿劍眉微蹙，本還不太明白顧清的話，但待視線看到小幾的東西時，卻是動作一僵，滿眼的不可置信。

    隻因為，小幾放著的，是那個他以為丟了，派人找尋也沒有找到的，曾雅茹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半月形龍紋玉佩。

    落在了你那裏是

    話未說完，墨楚卿卻已然想起，玉佩應該是在鄴城自己知曉了顧清會媚術後，前去顧宅，恰好碰到她生病，所以留下來照顧了她的那一夜掉落下了她的房。

    而也是那一夜，他第一次發現，在她身邊，他可以不在衣櫃便能入睡。

    鳳眸添些末欣喜，因為顧清終於願意同自己說話，亦是因為玉佩失而複得。

    快步前，將玉佩從小幾拿起，拇指指腹細細撫過麵每一個紋路。

    我以為玉佩丟了，這是母親

    母親的牌位陪了他十幾年，如今卻被盜。沒想到玉佩會失而複得，墨楚卿心寬慰的同時，視線從玉佩移開，語帶欣喜的轉而朝顧清道。

    顧清，在墨楚卿快步前來拿起玉佩的時候，終是沒忍住，將視線轉去了他的身。

    而這，是自顧清醒來後，第一次正眼看向墨楚卿。

    也是這一眼，卻被他臉的欣喜之意刺的心鈍痛。

    於是，在墨楚卿話還未說完的時候，顧清便開口打斷，先前你說過，若我要離開，你便會送我走。墨楚卿，送我離開吧。

    輕輕淺淺的一句話，顧清說的平靜，沒有一絲不舍，也不帶任何怨恨的味道。像在同一個隻不過兩麵之交的人再尋常不過的打招呼一般，禮貌而又疏離。

    墨楚卿眼的欣喜因著這顧清的話死死僵住，像極了他生辰那天，顧清臉的笑因為他的疏離而僵在臉一般。

    房，死寂。

    握著玉佩的修長大手一點點緊攥，直到將那玉佩死死的捏在掌心。

    半晌

    你叫我進來，隻是為了將玉佩還給我，而後讓我送你離開墨楚卿道，聲音裏再沒了先前的欣喜之意。

    顧清收回視線，不讓自己去看墨楚卿臉的痛色和受傷，而是重又看向了頭頂的雕花床欄。

    是。顧清道，低低的一聲，之先前更疏離幾分。

    話落，房又是一靜，不過這安靜也隻僅僅幾息的時間。

    心，因為顧清毫不遲疑的言說是而狠狠的澀了一下，墨楚卿緩緩蹲跪去床側，伸手探向顧清的手。

    哪怕顧清再一次的躲了開來，他卻沒有像這兩日以來收回自己的手，而是依舊固執的將顧清閃躲開的手納入了掌心，連同那玉佩一起，緊緊包裹在掌。

    顧清，今日一早和你說的話，是真的。我意的人是你，不是輕冉，也不是旁的什麽人。

    對輕冉，以前我以為她能靠近我，我不會嘔吐，並不排斥她，是因為自己或許喜歡她，所以才會那般。

    可是，遇到你，我才知道男女之情究竟是種什麽樣的感情。我意的人是你，隻有你。

    先前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我記得你說過，不會接受喜歡的男人三妻四妾，我便想等解除了和輕冉的婚約，再來同你說。

    可是，她受了傷，我不能在她還在養傷的時候去說那樣的話。

    感覺掌素手因為自己的話輕微顫抖，墨楚卿側了頭，抬手將顧清的手覆去自己的臉，貪戀的緊緊貼著。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了現在這樣，我隻是想要保護你，不想你同師父一樣，因為被我連累而死了。

    除夕那晚，母親唯一的牌位被盜了，衣冠塚被掘的麵目全非。我一個人從郊外走回來，沒有用內力，沒有用輕功。

    心裏很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直到眼前突然出現母親慘死的畫麵，耳聽到她痛苦的聲音。還有，師父的屍身在我眼前被燒成灰的樣子。

    很真實，真實的我好像伸手能摸到母親的身體，能感受到灼燒著師父屍身的烈火的溫度。

    你記得第一次發現我在衣櫃時，我的模樣吧。顧清，那些記憶於我而言太痛苦，隻靠自己，我絕對沒有辦法掙脫的出來。

    那時，我以為我會一個人陷在記憶裏，那麽凍死在外麵，可是痛苦的畫麵卻突然從眼前消失了。而後，聽到的便是聖公子張狂大笑著離開的聲音。

    顧清，我不想你出事，不想你像師父和母親那般離我而去，我寧刻暗將你送去安全的地方，寧可讓你不能陪在我身邊，也不想你被我牽累的死了，一點也不想。

    所以，我才會故意冷漠的對你，我

    喉嚨哽了哽，墨楚卿心慌亂，第一次同顧清說起自己的顧忌和害怕，亦是第一次同人說起除夕那夜的經曆，他不知道顧清聽了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尤其，在看到顧清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的臉色後，心的恐慌更甚。

    我不懂該要如何對待你，才是正確的。無塵說我這般什麽都不告訴你，一點解釋都不給你的兀自推開你，對你很不公平。以前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可以一點點學，你不要走，可好

    帶著些末懇求的意味，墨楚卿將自己擺的很低，一雙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顧清。

    然而

    墨楚卿，你不用解釋這麽許多的，不管原因到底是為何，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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