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千年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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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忽然感覺,其實你才是個真正的妖孽。”
“是不是我什麽都說對了。”衛月看著平安,確定他肯定不會說話,“我可告訴你,我隻要看著你的麵相,我就可以知道你的上五百年,下五百年。你信不信?”
“嗬嗬。你不應該叫衛月。”
“那我應該叫什麽?”衛月忽然來了興趣。
“你應該叫……”平安故意賣了個關子,“神婆!”
“神婆是什麽?”衛月摸摸頭不明白。
“簡稱,跳大神的。”
“死平安!你找死啊!”
“平安將軍,皇上讓二位進去。”
“平安,我告訴你,若不是公公恰好出來,我肯定是不會饒你。”
“你以為我這個將軍是個擺設。”
“你!”真懷疑這個平安真的是將軍嗎。
最起碼有點將軍的風度。
進入禦書房,朱允文正坐在桌子後麵看著什麽,公公走到旁邊,小聲說了句什麽,他才抬起頭。
朱允文微微一笑,才小聲說,“平安也來了。”
平安俯身,“是,衛月姑娘膽子比較小,所以,臣和她一同前來。”
“是嗎?可是一個姑娘家,居然可以隻身一人前來京城,朕就覺得,她並非等閑。”朱允文看著衛月,眼中帶著水汽。“再加上她那日所說的話,朕更覺得她不簡單。”
“皇上過獎。”把衛月誇的那麽好,衛月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你們先坐。”朱允文放下手中的東西。“衛月姑娘,我可否問你幾句話?”
衛月可以拒絕嗎?隻好點頭了。
“你那日說,事關皇位的時候,就沒有什麽仁愛可講。你對別人仁愛,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你是何意?”
衛月看著平安,衛月要實話實說嗎?不知道平安回去會不會把衛月滅了。
朱允文輕笑,“衛月姑娘,你不必顧慮平安在此。為了國家,平安不會阻止忠義之言的。”
“我知道。可是皇上,我怕他。”
“為什麽?”
“他事後肯定會說,衛月,你以為我這個將軍是擺設嗎?”不顧平安要殺人的目光,衛月直接把剛才平安威脅衛月的話重複一遍,回過一個無辜眼神,你剛才的確是這樣說的。
“嗬嗬。平安的確如此。隻是,衛月姑娘,你肯相信我嗎?平安他絕對是沒有惡意的。”朱允文對衛月露出很陽光的笑。
衛月差點愣住,若是現代,他會被大家稱為陽光男孩吧。可是他的結局卻是被自己的叔叔奪權,最後還死於非命。衛月的心忽然動了一下,他那麽溫柔善良,怎麽會死呢。
“哎。我知道皇上長的好看,你就不用愣神了吧。”平安不懷好意當場揭穿衛月的花癡。該死的平安,你一次不害我出糗你不高興是吧?
衛月猛然回身,對著朱允文露出我無害的笑,該死,朱允文居然也在笑!
“皇上,我看平安長的那麽妖孽,那麽白淨,不像會打仗的人。所以我可以問皇上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嗎?”
“當然。”雖然有些奇怪,朱允文還是答應讓衛月問。
衛月得意的看著平安已經有些變紅的臉,開始奸笑,“皇上派他去打仗的目的,是不是想讓他在城快破的時候扮成女裝,在城樓上,把衣服脫了又穿,以此來迷惑敵軍?”
“哈哈……衛月姑娘你真是有趣。”朱允文和衛月一起看著平安變的不太好的臉色,準確些,應該說,變的很不好的臉色。
兩個人笑的不亦樂乎。平安大人,現在知道不可以惹女人了吧。
“那個,皇上,我們可以討論正事了。”平安紅著連,終於憋出一句話。
“好好。”朱允文憋住笑。“衛月姑娘。可以回答我,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嗎?”
記性怎麽那麽好,居然還是沒有忘。
不過看到他們兩個人忽然認真起來的表情,衛月也實在不忍心再開玩笑。
衛月看著朱允文,露出極其認真的表情,“皇上,燕王現在其實已經有了謀反之心,我想這一點皇上肯定已經知道。您下麵的忠義之臣肯定也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一定是讓皇上出兵討伐,隻是皇上遲遲不願出兵,並不是因為皇上不知道,而是因為,皇上不願意向自己的叔叔出兵。”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皇上不願意自己的百姓受苦。現在的局勢,是皇族的內戰。可是如今百姓安居樂業,一旦發起戰爭,受苦的,就隻有百姓。所以皇上顯得遲疑,其實在心中應該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絕不禍害百姓。”
衛月把自己的理解全說了出來,其實衛月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是否正確。可是,朱允文在聽了衛月的話以後,看向旁邊的平安,顯得有些局促。
“你沒有說錯。我一直是想將這場家庭戰爭在內部解決。我不想破壞百姓的安寧。衛月姑娘,你是第一個看透我心思的人。”
“可是,皇上……”平安起身快步走到允文身邊,“現在我們已經別無選擇。燕王的兵多於我們的錦衣衛和皇城中的所有兵力。若不出城外的兵,我們毫無勝算。”
“皇上。”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公公忽然跪下,“老奴一直不希望皇上有什麽事。隻是,先皇曾說,要小心燕王。將其囚禁之。皇上當初心軟,放過燕王。如今之勢,皇上不可以再猶豫了啊。”
朱允文抱頭伏在桌子上,看來他還是猶豫了。曆史上有名的仁義之君,如今看來,真的不錯。隻是,衛月若是修改了曆史,是不是有很多人就不會存在了。
“皇上。不如就派平安帶兵在城外守著,也好抵擋燕王的兵馬。”平安,衛月知道這很辛苦,可是衛月也知道,平安是可以的。
朱允文抬頭看衛月,露出一絲疑惑。
“我隻是說,我們保護城內百姓安危。”
“燕王兵馬就快兵臨城下,我哪裏有什麽心思去管百姓的安危!”平安紅著眼睛,瘋狂對著衛月吼。
“皇上。”衛月看著朱允文,現在,唯一可以止住平安的,也隻有他了。
朱允文看著衛月,或許是衛月眼中的堅定讓他決定,朱允文對著平安微微點了一下頭。
“皇上!”
“皇上……”
公公和平安同時跪下。
朱允文疲倦的揮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平安狠狠的盯著衛月,像是要把衛月活剝了。
衛月知道,衛月做出這樣的決定會使城內空虛,朱允文的安全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得到保證,平安自然恨衛月。
可是,這個時候這樣做,也自然有衛月的道理。
平安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將才,可是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如何保護朱允文身上了,所以他看不清眼前的局勢。
“平安,我想去禦花園轉轉。”拉住前麵快步疾走的平安,衛月不知道現在怎麽和他解釋。
“自己去。”平安甩開衛月,看也不看衛月一眼,直接向前走。
“可是,我不認得路。”衛月小跑追上平安,可是平安根本不理衛月。
衛月跟不上平安的腳步,隻好看著他消失在衛月的視線裏。
沒有辦法,還是衛月自己來找禦花園好了。
其實衛月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思來欣賞身邊的景色,衛月現在隻需要好好散心,因為衛月不能保證再這樣下去衛月會不會和平安吵起來。
他身為將軍,本就是要保家衛國,保護百姓。可是為什麽他現在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到了朱允文一個人身上。
他犧牲不起,所以隻好在犧牲。
哎,衛月看看周圍的花朵,要是修真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那樣,這些問題全部都可以解決。
衛月解決不了。
看著手腕上的手鏈,現在一點用都排不上。
“你是什麽人?怎麽可以私自闖入皇上寢宮?”一個宮女忽然出現攔在衛月麵前。
衛月是什麽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在這裏算是什麽人。
衛月甚至都不知道還可不可以回將軍府。
“哎,我問你話呢。”那個宮女掐著腰,蠻氣的站在衛月麵前。
嗬嗬,這個小宮女還蠻有意思的。
衛月看著她,有些戲謔,“我叫衛月,你呢。”
“我又沒有問你叫什麽。我是說你是什麽人!”小姑娘還真有些蠻橫。
“可是,說出自己的名字卻是基本的禮貌不是嗎?”
她歪著腦袋,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哎。”
“那你叫什麽?”衛月對她微笑著,她其實心思很簡單呢。
“我叫白雙。”她看著衛月,很認真的回答。
白雙!衛月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就是白雙。
那個害的朱允文中毒而死的白雙!
白雙那麽清美目秀的站在衛月麵前,讓衛月終於相信了她不是故意毒死朱允文的,她不會有那樣的心思。
“衛月姑娘怎麽會在這裏?”剛才那位公公出現在衛月麵前。細著眉尖聲問衛月。
嗬嗬,既然對衛月映像不佳,就不要說話好了,又何必這樣相看兩厭。
“公公。我本是要去禦花園看看的,不想迷了路。”
“哦?是嗎?即使如此,白雙送姑娘出去。”公公說完話,也不看衛月,轉身就要離去。
“公公留步。不知我可否問公公一個問題?”古代人就不好,說話也得文縐縐的,快累死衛月了。
“姑娘請問。”
“不知先皇有沒有給皇上留下錦囊?”
公公忽然眼睛一睜,犀利的看著衛月,“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隻是隨便問一下。”要趕緊撇清,衛月估計他現在都把自己當成是燕王的奸細了。先是把平安的兵調開,現在又去問他錦囊的事情。
“沒有!”
“那麽公公。”衛月撇了一眼白雙,“請你務必準備兩身袈裟。並且在建文四年七月,請你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以為皇上祈福的理由,請兩位師傅在為皇上做法。煩請公公記得。”
衛月說完話轉身要走,可以看出公公的疑惑,他現在分不清我到底可不可以信任,衛月一會提出的方案對朱允文不利,一會又給他意想不到的退路。
他不是謀臣,他真的想不清楚。
“姑娘。”白雙追上衛月,俏皮一笑,“公公叫我送你呢。你現在要去哪裏?”
當然是出宮。
“姑娘,你可以幫我帶些東西嗎?”白雙帶著歉意的笑,“我一般不可以出宮的。”
“好啊。你想要什麽?”
“真的嗎?”白雙在衛月眼前歡快的跳了幾下,“快過年了呢。請姑娘幫我帶幾件過年的衣裳。”
過年?那剛才公公在衛月麵前的憂鬱又是什麽?
“白雙。現在是建文幾年?”
“建文三年啊。過完年就是建文四年了。”白雙疑惑的看著衛月。
建文四年!
也就是說,朱允文快要不在了。
衛月抬頭看著天,現在戰事肯定很緊張吧。
難怪平安總是露出一絲著急。原來,已經要這個地步了。
平安果然沒有來找衛月。
當衛月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平安正在書房生悶氣。
衛月到底是在做什麽。
衛月應該辦完事情就立刻回去才對,現在呢,衛月在這裏管什麽閑事。
可是,衛月還是很沒骨氣的到書房找他,“平安。”
平安伏案看著一張圖,壓根沒有要注意衛月的意思。
唉。我衛月欠誰的了,居然要在這裏受氣。
“平安,現在北門城外有盛庸將軍的兵馬守著,東門有李景隆將軍,而西門又有瞿能將軍。唯有南門沒有人守。若是燕王要進攻,南門空虛,他必定會從南門進攻。現在我請求皇上讓你出城,名義上是護住城中百姓,實際上是守住南門,使城中呈四麵之勢。這樣,燕王必定另謀計策,不會進攻。這樣就會給你們留下更多的時間來想完全之策。平安,你明白嗎?”
平安終於抬頭看著衛月。
受累到現在,衛月也終於敢隨便找張凳子坐下。
“我記得,去年五月,燕王受到你部下一支帝國騎兵隊伍的威脅;幸而他的次子朱高煦從北京率援軍來到才救他脫離了險境。同年六月,德州由你和盛庸防守,也使燕王吃了虧。今年一月,燕王在撤退回北京的時候,幾乎被你的騎兵所生擒。”
“八月,你從真定對北京發動一次勝利的反擊,迫使燕王又一次回師北上。平安,這樣我都沒有說錯吧?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感覺現在無望,可是你又不會放棄。因為你心中是皇上的安危,你說過,你不會讓皇上不利。所以,我請求要你去守住最重要的南門。這些,平安,你明白嗎?”
平安倪視著衛月,“你居然對我們的戰役那麽了解。”
“錯!不是你們的戰役,而是你的戰役。”那當然了,我曆史學的好。嘿嘿。衛月自戀中。
“是,托你的福,我明天就要帶兵離開了。”平安臉一紅,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紙,“衛月,你要不要看一下作戰圖?”
作戰圖?“當然要。”衛月湊上去,“你們就要打仗了嗎?”
平安撇衛月一眼,“你感覺呢?我剛得到消息,燕王將兵馬集中在南門外三千裏的地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是,我一定要事先做好防禦才行。”
“那是自然。可是,平安,一定不要傷及城中百姓才可以。”
“你以為就你知道。”
嗬嗬,衛月看著平安的側臉,這個人,知道開玩笑就好。其實,仔細想想,平安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蠻帥的。
可是,現在已經是建文四年了。
快過年了。
挾持著平安,衛月知道他萬般不情願,可是衛月還是和他一起出了城。
其實衛月這樣做是為了讓公公對自己放鬆警惕,讓他感覺衛月並沒有要對皇上不利。
衛月想,平安已經把衛月的意圖告訴公公了,不然,剛才他來送自己的時候也不會露出那種放心的表情。
在路過公公身邊的時候,他小聲說了一句,“我已經把袈裟都準備好了。”那聲音隻有是兩個人可以聽到。其實衛月也明白,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總是要警慎一些才好。
“哎,剛才公公和你說了什麽?”遠離了京城門口,平安忽然把頭湊過來,一臉的好奇。
“你怎麽知道公公和我說話了?”
“哼。這點事我要是都瞄不到,我這個將軍難道是擺設嗎?”平安一臉傲氣的盯著衛月。
“平安。我可不可以問一句。”小心翼翼的看著平安,沒有反應,衛月才敢接了一句,“是不是經常有人說你這個將軍是擺設不管用?不然你自己為什麽總這樣說?”
“衛月,這事你不要問。”平安一幅麵癱的樣子,衛月真懷疑他是真的受過什麽刺激。
衛月當然也沒有想問,隻是他總說,你以為我這個將軍是擺設嗎?衛月就感覺他在這方麵真的被別人質疑過。
不過也難怪,他長的那麽妖孽,衛月第一次見到他我還以為他是美女呢,更何況是那些好色的男人。
肯定更是左一把右一把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在中間則是一幅害羞的樣子,嬌聲說,大爺們不要這樣嘛。
嗬嗬。想到這衛月就忍不住的偷笑。
“你在想什麽呢?”平安臭著臉問衛月。
剛才的畫麵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隻是平安眼光一閃,手中飛出數把飛刀,那些人便是應聲而倒。
衛月打了個寒顫,好血腥哦。
偷瞄平安,衛月敢肯定他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你到底在想什麽?”平安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衛月。
“我在想,你說,米的媽媽是誰?”衛月趕緊轉移話題。
“當然是米了。”平安奇怪的看著衛月,一幅這還用問的表情。
“錯。是花。”
“為什麽?”
“因為……花生米!”
“這,這個叫什麽題目!”
“你自己回答不出來還問什麽題目!”衛月一臉鄙視。
“誰說我回答不出來。”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如果有一匹馬,小明在駕馬車,請問,這匹馬是誰的?”
“小明在駕車,那肯定是小明的。還有別人嗎?”
“錯。是如果。因為,如果有一匹馬!”
衛月看到平安一臉發黑,他肯定是生氣了。
他身後的屬下想笑又不敢笑,真懷疑平安平時是怎麽虐待這些人的。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在衛月正義的一方。
看來衛月以後要好好和他們搞好關係才行了。
不然仗沒有打完衛月就要先被他們合夥虐待死了。
“不要想著去拉攏他們,他們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士兵。”平安騎在馬上看也不看衛月。
“你怎麽知道我內心深處的想法的!”難道真的有讀心術嗎?而且,衛月眼前的這個家夥還會!
“誰讓你一臉奸笑看著他們。白癡!”
“平安!我哪裏有白癡!”
“那麽白癡居然還問別人你自己哪裏白癡!我告訴你,你那裏都白癡!”
“平安!”
身後的士兵又在那裏捂著嘴笑,拜托,難道你們就不能不要笑嗎,難道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會把自己憋死嗎。
如果是那樣,那麽你們就給我憋死算了。衛月翻翻白眼。死平安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來說我白癡。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平安,這裏是什麽地方?”剛才一直在鬧居然沒有發現已經走進了一片密林。
林密隻有大家現在在走的一道路,若是攻打起來,我們所有人恐怕是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鬼林。”
“鬼林!不會吧。名字怎麽都那麽不吉利!”衛月有些著急,“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沒有。”
“平安。你可不可以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這片林子一旦走進去,要是有埋伏我們就很難全身而退你知不知道?”
“是。”
“那你還走這道路?”平安沒有毛病吧。
“是。”
“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意圖?”衛月忽然想到平安做事一向謹慎是不可能帶著這麽多人去冒險。
“你什麽時候變得聰明了。”平安笑衛月。
“我一直都很聰明。”隻是,衛月撓撓頭,你為什麽不肯對我說。
“其實不論我們走那條路我們到最後都會被包圍。所以我帶了一小隊人馬走這道必經之路,然後派我的主力去攻打燕王後營。這樣一來,一旦我們被圍,我的主力也就會立刻打起,他們就隻好放棄我們去救後營,這時,我的主力也可以全身而退。”
衛月看著平安,他的確是將才。
衛月隻考慮了城中全局,卻不知道還有這樣過不去的幾條通道。
看來,衛月把這裏想的太簡單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平安警惕的看著四周。
原來,平安一直什麽都知道,他也把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可是有時候皇命不可違,所以隻好按皇上的心思去做,然後自己再去不知全局,一保皇上的安危。
原來,平安比衛月想象中的要可怕很多。他應該是朱棣一個可怕的對手。燕王若是惜才,定然不會去殺他,反而會留他為己。
他必是一代將才。
“平安,我不希望你有事。”衛月看著平安,忽然來了一句。
“你說什麽?”平安驚訝的看著衛月,眼裏有一絲閃動。
“我說,平安,你不可以有事。”衛月認真的又說了一遍。
平安轉過頭去,不再理衛月。
嗬嗬,他一定被我感動了!衛月笑笑。可是,衛月雙手合十,對不起平安,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我們大家,都要好好的。
“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平安的聲音有些飄渺,衛月不確定是不是他說的,可是,卻的確是他的聲音。
衛月忽然感覺一絲悲傷,為什麽一定要這樣?若是沒有戰爭,也許我們都可以好好的,叔侄和睦,君臣同樂。可是,朱允文,還是被自己的叔叔奪權。自己尊敬的叔叔,那麽他是什麽心情。
衛月忽然感覺可以理解朱允文最後對白雙的恨。被自己信任的人毒死,那種感覺,衛月想誰都沒有辦法釋懷。那麽,朱允文是不是,也在靈界遲遲的不願意去投胎。
可是,在靈界所有有恩怨的人卻不可以相見。
白雙也隻好來到四號店,請求我們的幫忙。
隻是,衛月看著大家,可以幫的了白雙,那麽其他人呢。
隻能看著他們走向自己的結局。
“大家注意。”平安忽然勒住馬,將自己手中的劍架在胸前。
所有的士兵都攔在平安麵前,不再向前走一步。
“前麵有埋伏。”
“啪啪。”從樹林裏走出一個人,對著平安鼓掌,“不愧是平安將軍,我們埋藏的如此隱秘,居然也被你看出來了。”
“我奉勸你一句,盡快撤回你的後營,否則,你就再也沒有後營可撤了。”平安冷著臉,有一種天生的霸氣。
“你說什麽?”對方臉色變了變,“不可能。就算我沒有包圍你們,你們也不可能那麽快派兵去圍攻我們的後營。”
平安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對方。
對方的一名士兵快速跑到他麵前,小聲說了句什麽。對方臉色大變,看著平安,“真希望我們可以在戰場上痛快的大戰一場。”說完,便將手一揮,帶兵掉頭離去。
看著平安,他還真是神了。
這位將軍回去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回去,平安將軍的主力便會全身而退。不回去,平安將軍的主力有可能就會順勢打下朱棣的後營。
厲害。
“現在是不是很佩服我?”平安伏在馬身上,吊兒郎當的看著衛月。完全沒有剛才叱吒戰場的樣子。
衛月真懷疑剛才自己佩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或者,衛月是不是在做夢。
“哎。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平安忽然拉住衛月的手,“我忽然感覺,我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衛月看著平安,他怎麽會忽然像個孩子。
其實他並不壞,雖然他在衛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衛月算計進了他的戰爭。
可是,隻是因為他對朱允文的關心和保護。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若是讓他感覺你的好,他會立刻放下所有的心思來對你。
“想什麽呢?”
“我在想,原來你還隻是個孩子。”
“你說什麽?”
衛月對他笑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下去,“我問你,你從多大的時候就開始當兵打仗了?”
平安愣住,“對不起,太久了。久到我都不記得了。”
久到自己到不記得,那麽到底是多久?那麽他這樣使用心計讓自己存活,讓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存活的生活,到底過了多久?那麽他這樣打仗,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受過了多少。平安,他到底是受過了多少。
“將軍,我們在哪裏安營?”
平安放開衛月,在馬上坐直,“告訴弟兄們。就在這裏吧。”
“是。”
“平安,你知道嗎?在我生活的國度,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都還在家裏被自己的父母寵著,就算是當兵,三年滿役以後,也可以轉業做別的事情。隻是,我們的國度沒有戰爭。”
平安拿著劍站在衛月旁邊看他的士兵們忙著紮營,“衛月,可是你知道嗎?因為打仗,我的父親早就死在戰場上,我的母親她後來因為受不了那麽重的生活擔子,在留下最後一頓飯後,就再也不見了。我當初當兵,隻是為了可以吃飯。很簡單的道理,為了吃飯來當兵。沒有人可以幫我,想要生活下去就必須依靠自己手中的這把劍。”
為了可以有飯吃,所以來當兵,的確是很簡單的道理。
若是在現在肯定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平安,他為了吃飯,來當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道理。卻讓衛月感到難過。這就是平安對每個人都設防的原因嗎。
衛月看著平安,有一些心傷,我的平安,你到底經曆了多少。
已經來了好幾日,大家也沒有看到燕王的軍隊有什麽動靜。
平安每日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日日早出晚歸。
這倒是給了衛月許多時間去和他的屬下們了解情況,才知道平安居然一直是那種不喜歡說話的主。
衛月心想,看來他還是很給我麵子的,還可以和我說上幾句話。是不是因為我比較可愛啊!
不過,衛月也知道,要想了解更多的情況還需要再做進一步的努力才可以,經過衛月這幾天的觀察,發現也就做飯的一位老伯年紀大一些。其他的倒像是剛當兵不久的小孩子。
所以衛月決定還是從老伯身上下手應該會好一些。
在衛月自以為風情萬種的走到老伯麵前的時候,才發現老伯早就已經被我嚇的說不出什麽話了。
總的來說,都是該死的平安,他一個大男人,沒事長的那麽妖孽幹什麽,害的他的部下一律形成統一陣勢,對所有的女生都有免疫力。終於決定放棄使用不良手段,說起來都是被不良的平安害的。
衛月盡量對著老伯露出看似無害的笑,問了很多類似他家庭如何的無聊問題,才使他終於放下對衛月的戒心,坐下來慢慢和衛月說話。
衛月不得不佩服平安的治兵手段,連一個做飯的兵都可以給他培養的那麽有戒心,看來這也是燕王在他麵前屢次失敗的原因。
衛月喝著湯,其實老伯燒的湯還是蠻好喝的。難得平安還有這樣的口服。
“老伯,你是什麽時候當兵的?”衛月端著手中的碗,有些含糊不清。
“已經很久了。”老伯笑眯眯的看著衛月喝他的湯,“我記得還是先皇在的時候,那時我就隨著那時的將軍開始征戰,那個時候,江山還不是姓朱。後來天下安定,我們這些老部下先皇也就讓我們各自謀生。我家世代都是賣粥的,所以我也就操起了我的老本行。”
難怪老伯燒的湯那麽好喝,原來還有家族的原因。
“這個該不會還有祖傳的配料吧?”衛月擦擦手,這個可要好好學習學習,回去還可以做給大家喝。
“是啊。光配料我就用了好幾十種。”
“那一定很難熬吧,每次。”
“也不是,這種粥是專門給將軍煮的。其他人一般喝不到。”
平安居然還有這樣的福氣!
“對了。為什麽我看將軍帶的兵年紀都不大?”
老伯低著頭,撥弄著火,“這些都是剛當兵不久的。”
“不會吧?”衛月有些奇怪,“平安以前帶著部下不是打了很多勝仗嗎?他的部下怎麽會這麽年輕?”
“打完仗以後,軍隊重整,那些兵全部給了李景隆將軍。現在將軍帶的全是新進之兵。”
“奇怪,為什麽全給李景隆將軍?”衛月摸摸頭,“難道這是每次的規矩?”
“當初打仗,平安將軍屢次獲勝,每每大捷。李景隆將軍卻屢次敗陣,皇上責怪,李景隆將軍便說,是因為他自己帶的兵不好,沒有士氣,皇上便把將軍的兵全數分給李景隆將軍。並且,另為將軍招了新兵。”
“什麽?”衛月差點把手中的碗打掉,“那,這不會是平安第一次帶這些新兵打仗吧?”
“是。”
“那讓平安怎麽打!那個李景隆將軍也太欺負人了吧。自己不會打仗居然還怪自己的兵不好。他怎麽不直接怪皇上指揮不當!”
“噓……”老伯緊張的四處看了一番,才敢轉過來和衛月說話,“姑娘,你可千萬不要亂說話,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我知道。”心裏忽然又一絲感動,在這裏居然有人可以真心的關心你,害怕你說錯話被治罪,這是不是就是朝夕相處的情誼。
“姑娘,將軍回來了。”老伯笑著看衛月,“你要是關心他,就趕快過去問問他怎麽樣了。”
“好!”衛月放下碗,“老伯,我有空再來找你。”
老伯笑笑。
“平安妖孽!”衛月還沒有進到帳中就開始大聲叫他,“你偵查的怎麽樣了。”
等到進到帳中衛月才發現,平安旁邊還有好幾個自己沒有見過的人。平安看著衛月有些尷尬。
不會吧,衛月笑,這些是不是那天沒有和我們一起走的主力軍。
“嗬嗬,你們好。”嗬嗬,好尷尬。
“將軍,這位是?”站在平安身邊的一個人,又是一個麵癱,是不是和平安關係好一些的男子就都和平安一個德行。
“咳咳,她是……”平安尷尬的看著衛月,有那麽難解釋嗎?
平安看著衛月,帶著一絲求救。
衛月撇撇嘴,現在想讓我幫你了?平時你是怎麽欺負我的,我可是曆曆在目呢。
隻是,現在不是記仇的時候。
“平安,李景隆現在在什麽地方?”衛月趕緊轉移話題。
“你不是知道的嗎?開始還是你說,他的兵馬在城東。”平安不再看衛月。
衛月知道,他現在就算是看自己,那肯定也是極其鄙視的。
“有沒有辦法暗中派一隊兵馬在他旁邊守住?”
“你說什麽!”平安看著衛月。帶著一絲不可思議,“衛月,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有開玩笑!”衛月斂住臉上的笑,“我是認真的。”
平安看著衛月,發現衛月頭一次露出那麽認真的表情,有些妥協,“理由。”
“建文年,燕王就會帶兵打入南京。也許你們會死守,但是李將軍不會。”
“你不要妖言惑眾!”平安身邊的將領怒斥衛月,一副要把衛月掐死的表情。
“那好,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建文四年,燕王帶兵打入南京城,皇上求和被燕王拒絕,隻好死守,但是李景隆打開金川門迎燕王大軍入城,滿朝文武紛紛投降。最後,南京淪陷。”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平德!”平安揮手製止平德向衛月進攻,“你不要亂來。”
平安瞄衛月一眼,便低頭看他的作戰圖。
衛月不知道平安會不會相信自己,在他看來衛月好像是什麽都知道了,然後在阻止著一切。可是,在平德他們看來,衛月是在妖言惑眾,想要平安輸的更快。
所以平德雖然被平安攔下來,他還是狠狠的看著衛月,一副要把衛月殺之而後快的表情。也許,他們還會以為,衛月是奸細。現在,衛月隻希望平安可以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平安忽然抬起頭看衛月,“平德,你帶一隊人馬到城東守護。記住,一定要小心,不可以被別人發現。”
“將軍!你就這樣相信她了!”平德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將軍,你就不怕她騙你?難道你忘了曉蓮對你的欺騙了?”
“平德!你快去!”平安臉色一變。
“將軍!”平德見實在勸不動平安,隻好猛瞪了衛月一眼,轉身帶兵出帳。
曉蓮?他說的那個曉蓮是什麽人?平安剛才聽到曉蓮名字的時候好像有些激動,可是因為他特別會掩飾自己的表情,所以顯得沒有什麽變化,可是,衛月還是看到了他臉色的搐動。
這個曉蓮,她到底發生過什麽?
至於平德,這是衛月第一次見到他,卻也成了最後一次,他後來在抵抗燕王破城的過程中犧牲。
後來衛月才知道,平安帶的兵本來就不多,再抽調平德帶的一隊人馬,平安就隻有凶多吉少,這才是平德不願意帶兵離開的原因。
平德自己不怕死,可是他怕平安有事。在他看來,對自己親如兄弟的將軍,一定不可以死。哪怕他死了,也要護平安的周全。
在這裏有時衛月真的不可以理解他們,怎麽可以如此,可是,平德甚至是平安,他們給衛月做出了樣子。讓衛月明白,有的時候,為了護住一個對自己重要的人,他們可以對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顧。
所以,對於平安,皇上放心的對他不加設防;而平德,也被平安派向最重要的地方。
衛月並沒有說讓平安將李將軍的軍隊撤下來,因為此刻,李景隆是元帥,而平安隻不過是一位將軍。
平安見衛月不說話也不再理衛月,他怕衛月問起曉蓮。
其實衛月對曉蓮真的很好奇,可是衛月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麽時間去過問其他的事情。衛月現在要做的就是快些接近朱允文,去將事情辦妥。
其他將領卻沒有要放過衛月的意思,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衛月,恨不得把衛月碎屍萬段。
衛月對著他們笑笑。衛月做的不過是想延緩朱允文的時間,讓他不要死的那麽早。
衛月想,以朱允文的脾氣,他若活著,也不會起兵奪位,因為他真正的愛民如子。
所以衛月相信他。
所以衛月要他沒有事的活下去。
也因為,平安為了他可以放開一切。
也許以後衛月說的事情的確發生了,平安會不會記起衛月對他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後悔?
“將軍!”大家正不說話的時候,忽然跑進來一名士兵,“將軍,燕王帶兵來襲營了!”
“什麽?”平安站立起來,看著自己手中的作戰圖,“我們處的位置進不可攻退不可守。他現在襲營,大家可有什麽好的方法?”
帳中的將領們麵麵相覷,忽然都答不上來。
此時受敵,的確不好攻或者受,不過卻可以殺出一道血路。
“各自帶兵殺出一道血路,在城外林中會合,然後再謀計策。”平安看著衛月,“衛月,你就跟著我走。”
“平安,我們這算不算大撤退?”
平安看著衛月,還是依照慣例瞄了衛月一眼。
“平安,就算是撤退,我們也是在找機會進攻。燕王比我們來的早,他們比我們熟悉地形之類的也很正常……”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平安打斷衛月的話,“撤退就是撤退,我們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沒有什麽好為自己辯解的。”
衛月無話好說。
“你還不快點上馬。等著被燕王捉嗎。”平安看衛月沒有反應站在原地,很不耐煩的來了一句。
其實衛月一直都知道平安對自己很不耐煩,有可能還很討厭自己,可是衛月居然就那麽不希望他有什麽事。
也許是因為中國國民本身的善良。隻是,平安為什麽就不可以沒有事的時候善良一些呢。
衛月坐在馬上,大家也算是倉促而逃,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帶,隻是平安的部下連撤退都可以那麽有序,如果不是衛月知道,恐怕都不會以為這是一次撤退。
“我告訴你,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其實你說的一些事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要隨便的說出來,這樣會動搖我的軍心。你知道嗎?”平安看著周圍的動靜,“其實我真的不應該帶你出來,我們的戰爭很殘酷。”
“我知道會很殘酷。”衛月累了,不想說話。唉,作為將領就必須想那麽多嗎。
衛月現在累了,不願意再這樣下去。有些同情平安,也很同情朱允文。位高而自寒。
“將軍,前麵有燕王的軍隊!”一名小兵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告。
平安瞄衛月一眼,“大家撤退。”
“是。”
平安抱過衛月,“我是不是很沒用?”
衛月搖頭,“不會。有時候,撤退隻是為了保留實力,進行反攻。”
“你怎麽會這樣想?”平安有些驚訝。
衛月笑笑,“平安,你知道嗎?我家的地方,百年以前國土被欺,大家也是頑強抵抗,可是敵人始終太厲害,於是隻好撤退修整。一年後卷土重來,也是很艱辛的才把國土收回。所以平安,你不要多想。你一定可以反攻的。”
平安將臉埋進衛月的頭發,“衛月,謝謝你。”
真的想讓平安保持他這種安心的狀態,隻是來不及了。
燕王已經帶著他的大隊人馬將平安的兵馬包圍。
而衛月,也終於見到那個傳說中奪了自己侄子皇位的永樂帝朱棣。他並沒有傳說中長的那麽帥,或許是因為一直和平安在一起,天天看著平安那張妖孽的臉看的。
現在看誰都不帥了。
平安很沉著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朱棣,表情一直屬於冷酷麵癱,從來沒有變過。隻是,離他太近,衛月也感到一股寒氣從後背傳來。
“平安。”燕王直盯著平安,衛月不得不承認,朱棣身上真的有一種霸氣。而朱允文身上的卻一直都是儒雅之氣。“一直以來,你就和你的部下取得勝利。本王也一直很欣賞你。若你可以為我所用,本王一定許你重權。”
“若是這樣我就為你所用,燕王,你還敢用我嗎。”平安冷笑。
燕王一愣,繼而對著平安大笑,“不愧是平安將軍。”
“既然如此,燕王又何必勸降。我平安帶出的部下,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投降。”
燕王忽然變了臉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燕王看著平安,手一揮,“進攻!”
平安猛然將衛月抱緊,所有他帶出來的弟兄也都明白,現在並沒有什麽打的必要,所以也一致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線開始撤退。
衛月回頭的時候,燕王追的很緊,衛月想他的目標定然是平安。若是平安可以為他所用,無疑是對朱允文當頭一棒。
平安的馬很好,在平時肯定可以帶平安脫離險境,隻是現在加了一個衛月,顯然有些跑不動。眼看朱棣就要追上來了。平安還是麵無表情。
“平安,如果因為我你被捉了,我會很內疚的。”
“內疚個屁。你別說話,還嫌不累是吧。”平安居然也會罵人!衛月驚訝的看著平安,這個一直好好說話的平安,衛月還以為他不會罵人。
“平安。你把我放下先走。你現在這個樣子,到最後我們誰也逃不了。”衛月有些急。若是衛月被捉,朱棣不至於把一個女孩子怎麽樣吧,可是平安就不一樣了。若是不降,必死無疑。
“不行。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把你丟給朱棣。他已經看到我們在一起了,我若把你一個人留下,你必定是凶多吉少。”
衛月回頭看平安。衛月一直都不知道他還會關心我。原來他也不是那麽冷血。隻是,現在也由不得他想或者不想。
“平安,我知道。朱棣把他的兒子也帶上戰場了。”衛月想,就算我和平安不是很默契,隻一句,也足夠了。
平安看著衛月,顯然明白了衛月是什麽意思。他拉著衛月,快速把衛月放下馬,又快速騎馬而去。
衛月看著平安的背影,平安,我等著你來救我。
朱棣的兵馬很快就圍了過來。朱棣有些懊惱,他應該明白,平安自己喂出的馬,天下就沒有馬可以追的上。
“把她帶回兵營。”朱棣隻是淡淡看了衛月一眼。便揮鞭而去。
“你叫什麽?”朱棣喝著手中的茶水也不看衛月。衛月就鬱悶了,這裏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歡拿正眼看人啊。
先是朱允文,然後是他身邊的那個公公,還有平安,再就是現在的朱棣。都是這樣不拿正眼看人。
真懷疑是他們有病呢還是自己接受民主教育太多了。
算了,我也不看你好了,你又沒有我們家平安長的帥。老七卡擦的人了,誰稀罕。“我是衛月。”注意,衛月用的是“我是”,而不是“我叫”。這樣的潛在意思就是你應該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