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模糊意誌並不是純爺們，所以在發現楚扉月的態度無比強硬之後，這個理論上應該沒有什麽智商的模糊意誌竟然想出了替代的辦法。

    按照楚扉月原先的規劃，是隻有衣服被替換的。楚扉月的頭發是他與外界空氣中遊離元素進行共振的媒介，是不可能有衣物覆蓋在上麵的，哪怕隻是一層白色的輕紗也不行。這是底線問題，就算是模糊意誌都很清楚，所以當楚扉月提議去掉頭紗的時候模糊意誌也沒有說什麽。可是現在看來，難得看到楚扉月穿這麽漂亮的衣服，模糊意誌顯然還是賊心不死。這一整套巫女裝，模糊意誌全都想搬到楚扉月的身上。

    頭紗不行，這個ok，那我把頭紗的料子換個位置總行了吧。

    在相互的妥協之下，楚扉月最終的常服裝扮也終於被確定了下來。依然是側開叉的樣式，但是側開叉的部分會用高透光度但絕對不透明的白紗填補……不光款式看上去時尚了多少，至少已經重新有一個長袍的樣子了，對於這樣的結果，心很累的楚扉月也隻能捏著鼻子接受。

    為什麽會這樣呢？隻是來了一趟夢幻女神殿，以後的常服就變換了一個款式，這因果關係是不是太牽強了一點？

    不管楚扉月怎麽吐槽，這件事都已經被掌管著楚扉月穿著的模糊意誌拍了板，變成了既定的現實，已經不可能再被更改了。

    楚扉月與模糊意誌的交鋒是在精神世界進行的，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楚扉月其實不過是閉著眼睛在落地鏡前麵站了一會兒。愛麗絲教宗和瑪麗蕾特教宗根本就想象不到，楚扉月在剛剛的那幾秒鍾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她們還以為楚扉月是在糾結這一身巫女裝的樣式問題呢。

    其實這也不是很難理解，畢竟楚扉月的性別對她們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不管相貌再怎麽可愛，帶把的終究還是帶把的，性別不會因外貌而發生改變。愛麗絲教宗和瑪麗蕾特教宗雖然偶爾也會穿男裝（主要還是瑪麗蕾特教宗，在交往的時候她總喜歡把自己扮成愛麗絲教宗的伴侶。），但那種男裝是比較偏向於中性的，比如說長褲和襯衫，甚至是禮服，如果真要讓她們去穿沙灘褲和袒胸露乳，她們顯然也不會願意。將心比心，她們也可以理解楚扉月對於穿上這一身女性化特征如此明顯的巫女裝是何等的排斥。

    看把小夢給愁的，都怪瑪麗蕾特出的餿主意！此時此刻愛麗絲教宗的眼神有些遊離，她在不停地用自己的餘光批判著自己的同伴。

    反倒是瑪麗蕾特教宗，正在用一種有幾分讚許的眼神盯著楚扉月。作為一個正宗的蕾絲邊，瑪麗蕾特對於女性化的可愛的東西其實抵抗力很低，就比如可愛到爆炸的愛麗絲教宗，就像吃了會讓人上癮的毒藥，讓她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所以就算明知道楚扉月是男的，畢竟楚扉月的顏值在那擺著呢，天生滿分的偽娘，再穿上精心設計的漂亮衣服，比起那些長相普通的女孩子可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也難怪瑪麗蕾特教宗稍微顯得有些恍惚。

    巫女裝的風波最終還是漸漸的過去了，等到楚扉月把這一套巫女裝脫掉之後，兩位教宗小姐姐很新奇的發現楚扉月竟然換了一套和巫女裝的款識很相似的以前沒見過的衣服。不得不說，這一身衣服比起楚扉月以前那個毫無特色可言的白袍子可好看多了，這一點得到了兩位依然少女心的教宗小姐姐的一致好評。

    楚扉月想要去死一下，希望別有人攔著他。

    既然楚扉月已經做好了自己親自下場當祭神巫女的覺悟，那麽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祭壇的建造將由夢幻女神殿一力承擔，楚扉月隻需要在這段時間裏參加巫女速成班的培訓，盡快掌握一個合格的巫女應該掌握的那些基本技能就可以了。

    當然，這麽短的時間，想要把楚扉月調教成一個合格的巫女那肯定是不現實的。人家正經的巫女可都是半輩子的職業，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會被送進專門培養巫女啊、唱詩班啊這些人才的教育機構裏進行專業化的培養，等到十五六歲的時候才算是出師，可以成為初級或者中級的巫女，承擔起一部分祭神的責任。想要獨立完成祭神儀式，則還要進行更長時間的修行。就這樣，一直等到年紀大了跳不動了，才會轉職到其他部門去，從事些輕鬆的工作，後半生基本可以過上悠閑而富貴的生活。

    按照愛麗絲的規劃，這段時間楚扉月隻需要掌握巫女的職責就可以了，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該幹什麽，然後把姿勢擺出來。反正隻要楚扉月站到祭壇上去，以他和世界意誌的關係，剩下的應該就隻是走一下形式就可以了。

    但是楚扉月卻不是這麽想，他畢竟還是有點完美主義者的傾向，既然做什麽就要做好什麽。被推上去當巫女也是無奈之舉，但既然這已經變成既定現實了，那就認認真真的去做，就當是體驗一下生活了。

    其實說到當巫女，楚扉月還真不是完全沒有經驗。隻不過那得把時間往前推好久好久，是楚扉月還在離世庭院上學的時候的事了。小楚扉月當時和博麗神社裏的大小巫女們走得很近，有事沒事的就會跑到博麗神社和四隻小巫女玩，一來二去的，小楚扉月很自然的也會對她們的露腋巫女裝產生興趣。

    然後就試穿了……

    正好那個時候小楚扉月和四隻小博麗巫女的身材也差不多，都是前後看不出區別的平板，直接拿來博麗靈夢的一套換洗衣服往身上套就行了。等到楚扉月換好了衣服之後，興致來了的博麗霊夢幹脆一拍手掌，問小楚扉月要不要看自己怎麽教育女兒。

    大家都是同齡人，博麗霊夢在教育閨女們的時候，四隻小巫女怎麽可能容忍小楚扉月就站在一邊看著自己受苦。於是順理成章的，小楚扉月也被拉了下來，五個小家夥一起接受博麗霊夢的巫女教育。

    不過博麗神社的巫女和夢幻女神殿的祭神巫女顯然不是一回事，博麗巫女並沒有信仰，或者說她們的信仰就是夢想大結界本身，而大結界是不需要進行侍奉的，反而可以作為力量之源，源源不斷的為博麗巫女提供能量。作為離世庭院的秩序維護者，博麗巫女主要學習的還是封印術，至於那些儀式，則更多的還是為了讓博麗巫女更快的進入狀態。和博麗神社的那群暴力戰鬥巫女不同，夢幻女神殿的祭神巫女就完全是真正的祭祀職業了，她們基本上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平時的學習內容也全都是和神明有關的知識，下午則是形體課和聲樂課，以及各種各樣的禮儀課，時間表倒也是安排的滿滿當當。

    沒錯，聲樂課！巫女祭神的時候可是要跳神楽舞的，神楽舞不管怎麽說也是一種舞蹈，是需要踩著鼓點做出相應的動作的。要是你作為一個巫女連最基本的音節都分不清，你還當什麽巫女。

    然而很不幸，楚扉月他就是五音不全，五音不分。楚扉月的音樂天分可能全都跑到沁月身上去了，反正他自己是一點都沒有剩下。

    楚扉月完全沒有音感這一點讓負責教導楚扉月的巫女老師對這個托關係走後門直接送進來的大齡學生頭疼無比，你說你學別的東西都快的讓人懷疑人生，用不了兩天功夫你就把所有巫女該掌握的理論上的知識全都掌握了，按理說應該是個前所未有的超級天才吧？就連禮儀課你都能那麽快上手，短短幾天時間就做的不比人家學了十幾年的正經預備役巫女差，可為什麽偏偏到了聲樂課上，你的表現就突然變得這麽拉稀啊。

    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楚扉月在巫女培訓班上才不至於被完全的孤立起來。本來人家巫女培訓班的預備役巫女們都快畢業了，相互之間也都熟悉了，也有自己的小山頭了，楚扉月突然轉學過來，還表現的那麽優異，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從各種方麵秒的連渣都不剩下，人家其他的預備役巫女要是不針對他那才叫怪事。就算楚扉月或許對此毫不在意，但要是再弄出點比較俗套的劇情呢？

    但是在看到楚扉月那如此拉稀的聲樂課表現之後，小巫女們對楚扉月的感官一下子就變好了很多。聲樂可是巫女最重要的一門技能，看楚扉月那糟糕的聲樂課成績，他恐怕連畢業都費勁，根本就不可能對其他的臨畢業巫女構成威脅。就算文化課成績再好又有什麽用，書呆子一個罷了。

    沒有缺點的人往往也沒有朋友，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正是因為相互之間都有缺陷，人與人之間才有了交往的價值。因為楚扉月那明顯無比的缺點，他在巫女培訓班上過得還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