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你好,初次見麵。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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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楚耀星終於也要離開了麽……
楚耀星的意思很明確,楚扉月隻是事發突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罷了,等到他回過神來,立刻便明白了楚耀星的意思。
楚耀星畢竟是星幕聖女族,無盡星海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強行讓楚耀星留在星球表麵,這就跟把磨盤的韁繩套在了一匹千裏名駒的脖子上一樣,不光是屈才和暴殄天物,更是對楚耀星本人的一種褻瀆。
實際上,在楚扉月將征服者艦隊整個轉交給楚耀星之後,重新擁有了艦隊的她就已經有了重返太空、遨遊星海的能力。之所以還停留在星球表麵沒有離開,當然是因為各種各樣複雜的原因。但是這些原因很明顯不可能永遠牽絆住楚耀星前進的腳步。等到楚耀星感覺自己該離開了的時候,她肯定會率領著自己的艦隊重返太空。到時候,誰也沒有辦法再去強留她。
無盡星海才是星幕聖女熟悉的生活環境,對楚耀星來說,星球表麵的環境或許就跟缺氧環境差不多,雖然還不至於完全活不下去,但是大概會有呼吸困難、喘不過氣、胸悶氣短等一些列的不適症狀。楚耀星能夠在藍月星上居留這麽長的時間,她可能一直都是在委屈著自己。
目的呢?理由呢?誰知道呢,這很重要嗎?
楚耀星的離去其實早就在楚扉月的預料之中,而且這是十五萬年前的他就有的結論,現在他的他也沒有覺得當初的他的分析有什麽錯誤,楚耀星的離去是一個定局,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其實在楚扉月看來,楚耀星什麽時候離去都有可能,而他隻需要接受這件事就可以了。
現在,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至於孩子,楚扉月也很清楚楚耀星說的是什麽。雖然這件事完全就是一場烏龍,甚至幕後還有星皇玉芷這個搗蛋鬼的黑手,但他和她在那個旖旎的夜晚確實是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而且還讓楚耀星一槍中靶,成功中標。懷孕雖然是一個美麗的意外,但卻也讓楚耀星察覺到了星幕聖女一族新的可能。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或許代表著星幕聖女一族整體的升華。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孩子對整個星幕聖女族來說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楚耀星才要求將他帶在自己的身邊來照看。在這個問題上,雖然楚扉月從生理上是那個孩子的父親,但是他一是和楚耀星沒有感情基礎(就算有那也是歡喜冤家,反正沒有情愛方麵的感情。),二則是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意外之下的產物。與其見麵之後感覺尷尬,倒不如成全楚耀星,讓她把這個可以預見到的在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塊麻煩磁鐵的小家夥帶走。頂多,楚扉月偶爾會去看望他一下,確認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應該足夠了。
楚耀星的離去是已經固定的了,楚扉月無法、當然也不想去改變什麽。無盡星海才是楚耀星的家,她是回家了,又不是去幹什麽危險的事情了,楚扉月總不能連這個都管吧。
和楚耀星的決心離去這件事比起來,顯然,該怎麽和沁月相處,才是楚扉月現在最需要關心的問題。
楚耀星之前所說的那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直接說到了楚扉月的心坎裏。確實,與其去維護曾經的,並且已經開始消散的回憶,倒不如現在就開始努力,去創造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嶄新的回憶。既然楚扉月曾經能夠獲得沁月的認可和傾心,那麽沒有道理現在不行。隻要重新再追一遍沁月,楚扉月現在的困擾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沒錯,就這麽辦。
整理了心情之後,楚扉月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走出了房門,來到了沁月的房間門口。
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敲起了門。
不管沁月有沒有忘記他,進入妹妹的房間之前,楚扉月都會小心謹慎一下的。就算是同居,彼此也要有一個隱私空間,用來存放不想被對方知道的東西。沁月這方麵的需求,楚扉月從來都是尊重的。
在安靜的雙層廳堂中,楚扉月敲門的聲音十分的清晰,門後的應答聲雖然比較小,但楚扉月也聽的還算清楚。
“請進。”沒錯,就是沁月的聲音!
明明已經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現在的沁月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但是在聽到沁月這已經闊別了十幾萬年卻依然無比熟悉的、令他魂牽夢繞的聲音時,楚扉月還是忍不住激動得心跳加速。
深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的悸動強壓下去,楚扉月微微用力,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沁月的房間。
熟悉的蘭花馨香撲麵而來,過往的回憶就像潮水一樣衝刷著楚扉月的理智。楚扉月將目光投向此時正靠坐在床上,身上披著一件素白羽織,內襯則是同樣純白的睡裙的沁月身上。此時,沁月正在用一種很純淨的,濃烈的好奇的眼神在看著楚扉月。
從沁月的眼中,楚扉月沒有看到任何他曾經熟悉的神色。宮上若華說的沒有錯,在現在的沁月眼中,楚扉月完全就是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他們之間的緣,已經單方麵的被徹底切斷了。
楚扉月杵在門口,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他高估了自己內心的承受能力,被沁月用這種完全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盯著,楚扉月感覺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樣,疼得甚至就連站立都在打晃。
“那個……”看楚扉月隻是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沁月忍不住有些困惑。但是她困惑的,可能並不隻是楚扉月為什麽要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我們曾經認識麽?為什麽在看到你之後,我的心口突然好疼。”
說著,沁月忍不住捧起手,合起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覺到內心中毫無征兆出現的苦楚,沁月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她還算是一個病號,可經不起這種程度的折騰。
沁月的發問讓楚扉月沉默,他不知道沁月的心痛是兩人此時心情的共鳴,還是單純的沁月的情感殘留。但是不管怎麽說,他都需要挑起一個話題,否則沁月的情況可就要變得不妙了。
那麽,沁月的這個問題,楚扉月又該怎麽回答呢?
重新追一遍沁月,他的起點,難道就隻能是初見的陌生人麽?
不,還有更加明確的答案!
“當然,不光認識,我們還是最親密的戀人。”去·他·媽的初見,直男楚扉月的浪漫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含蓄這個詞。
“誒?”沁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顯然楚扉月的這個回答讓她感到了困惑。不過也拜此所賜,被轉移了注意力之後,沁月的心口已經不再劇痛。
楚扉月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用自己最誠摯的熱愛的眼神直視著沁月的雙目,堅定地說道:“是的,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你的記憶出現了殘缺,有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被你忘記了。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戀人。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我都會負起我身為戀人的責任來。就算你現在把我忘記了,我也一定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的。”
沁月對情感的感應十分敏銳,隻需要感應情感,她就能夠分辨出一個人是否正在說謊。因此,她很確認,麵前這個和她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但很明顯和她性別不同的陌生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至少,是他自己所認為的真實。
而且楚扉月也沒有說錯,雖然沁月已經完全忘記了楚扉月,但楚扉月曾經幾乎就是沁月的全部。現在忘記了楚扉月之後,沁月的記憶出現了幾乎連成一片的欠缺。雖然不知道到底遺忘了什麽,但是沁月很確定,自己確實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而在這個時候,楚扉月推門進來告訴她,其實她忘記的就是自己的戀人,而這個戀人就是他,楚扉月。
看在楚扉月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男性化的自己的臉的麵子上,沁月決定相信楚扉月這個讓她感到熟悉和莫名其妙的安心的陌生人的話。
一抹柔和的笑意,漸漸掛上了沁月的嘴角。
“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我確實對你完全沒有印象,但是我並不討厭你,所以我也不介意嚐試著去喜歡你。那麽,就讓咱們重新開始吧。我叫楚沁月,是一個擅長豎琴演奏的音樂家,你呢?”
“我……我應該算是一個發明家吧?”楚扉月有些不確定的說到。
沁月一聽就樂了,問道:“你怎麽自己都不確定啊,為什麽最後是疑問句?”
“因為我也不確定啊,我同時還是一個魔法師呢。這兩個職業的畫風完全不搭吧?聽起來會不會感覺很奇怪?”
“你的關注點真奇怪……這種事情無所謂啦,名字呢?你的名字。”
“楚扉月。初次見麵,楚沁月。”
“嗯,你好,楚扉月。”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似乎又找回了曾經的默契。
當然,或者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培養出了一種全新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