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洞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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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外,不知何時,已下起傾盆大雨。

    “唰唰唰唰——”大珠般的雨點衝刷著遠處的青山小河,也平息了商瑾躁動的心。他剛剛塑造的形象啊沒想到這麽快就崩塌了!嗚,都是舌頭不爭氣,講個話還不利索,又不是三歲孩子他不知剛才自己是怎麽了,隻覺得有一股熱流直衝大腦,衝刷了靈魂。無可否認的是,慕凝九作為女人的成功:她外表妖嬈,身段窈窕,隨隨便便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像磁鐵一般吸引著眾人的視線,更別說隻穿這麽點布料了。腦海裏又不可抑製地浮現出她剛才的模樣,他使勁搖了搖頭,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壓下上來的無名之火,走回山洞。

    山洞內,眾人都在閉目養神。中間的柴火堆就要燃盡,他急忙把剩下的所有柴都添進去。火,又旺了起來。他脫下被雨淋後濕漉漉的衣袍,在火堆旁烤了起來。水汽氤氳於洞中,他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頭漸漸重了起來,心忖:這雨下過後,山路怕是又濕又滑,更不好走了。他們倒是沒事,就是小狐狸想到這裏,猛地清醒了不少。披上暖烘烘的外袍,他輕手輕腳地向山洞最深處走去。

    且說慕凝九換下自己的濕衣裳,重新給自己上了遍藥後,發現原本已經有點止血的傷口因為長途跋涉又撕裂開來,滲出一股股鮮血,任憑她用什麽良藥,都不管用了。她無奈,隻能一動不動地靠在身後石壁上休息。這一休息,鋪天蓋地的倦意湧來,就睡著了。或許,不能稱之為睡,而是暈過去了。

    商瑾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慕凝九閉眼靠在石壁上,頭向下耷拉著,纖細的脖頸,似是撐不住其重量。失血過多的臉略顯蒼白,此時布滿了晶瑩的汗珠,連鬢角和頸項都沾濕了。她睡著睡著,身體不平衡間,就往地上倒。商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一陣淡淡的沉香縈繞在他的鼻息。懷中,她的溫度燙得驚人。定是染上熱病了,怪不得出這麽多汗。他皺眉。

    商瑾深知慕凝九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卻也別無他法,把她的頭擱在自己腿上,重新包紮了傷口。見她汗流入注,用袖子擦去她額上的汗水。他把寬大冰涼的手放在她額間,卻發現溫度越來越燙,又快速撕下衣袍一角,起身去洞外用雨水打濕,回來敷於額上。

    小狐狸,不要不接受別人的關心呐。這樣子,你會吃苦的。他輕輕道。

    “爸,媽”她突然開始囈語,眉頭緊蹙,好像很痛苦。商瑾不知道她夢到的是什麽,隻能輕喚她:“小狐狸”不知喚了多少聲,她漸漸安靜下來。

    他用手順開她貼在臉頰上的秀發,發現溫度終於歸於正常了,長長地舒了口氣。剛才跑前跑後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太累了,在她旁邊闔上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午夜,雨漸止,空氣冰涼。沒了外袍的商瑾被冷氣給生生凍醒了。一看慕凝九,臉色蒼白,嘴唇也有點發紫。碰了碰她的手,一片冰冷。商瑾二話不說,又脫下一件裏衣,蓋在她的身上。火堆也早已熄滅,洞外的柴火也受了潮,根本燒不起來。見慕凝九並無好轉,商瑾盤膝,扶起她,開始運轉全身上下的內力,雙手按著她的背部,把熱量源源不斷地傳給她。看到她的臉開始紅潤,商瑾才收手,扶她躺平。過多的內力消耗使他的饑餓感強烈起來,他揉揉肚子,感到一陣陣暈眩,頭靠石壁,再一次睡了過去。

    慕凝九醒來之時,感覺左肩的傷口不再撕裂般疼痛,轉頭一看,傷口已經重新被包紮了。她小幅度活動了脖頸,一下瞟見靠在石壁上熟睡的商瑾。

    他的皮膚,嗯,很白,像初生的嬰孩般。睫毛如把小刷子,投下安靜的陰影。如墨青絲傾瀉而下,紫衣鬆垮地披著,隱約能看到緊實的肌肉。“長得真漂亮呐。”慕凝九喃喃道,緩緩站起,不覺伸出手,在商瑾的臉上,一戳。暖暖軟軟的,而商瑾也終於被華麗麗地戳醒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雙流光溢彩的美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捕捉到了某種獵物的目光,他格外熟悉。

    商瑾眼睛一眯,道:“看來,本公子長得很符合你口味,嗯?”

    “是不錯。要不,美人兒,考慮下跟了姐姐?”慕凝九蒙有霧氣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嘴角勾起魅惑的笑。她伸出白玉手指,俯身輕輕挑起他的下巴,慵懶地道:“放心,你這麽美,姐姐定會好好疼你。”

    商瑾抬頭看慕凝九,眼中閃過一簇火苗。很好,都有力氣調戲本公子了,看來恢複得不錯。他毫無預兆地起身,頭撞到她的下巴。慕凝九吃痛,摸下巴瞪著商瑾。

    他輕笑,俯瞰著比他矮一個頭的慕凝九,緩緩道:“小狐狸,要我說,你才是最美的那個。”看見慕凝九怒火中燒的眸子,又往前走一步。慕凝九用手一擋,快速退到對麵的石壁前。

    慕凝九還未反應過來,一個黑影便籠罩了她。商瑾雙手撐著石壁,把她禁錮在兩臂中間。他低頭看她,身上獨有的植物香蘊開。

    兩人靠得如此近,以至於慕凝九能清楚地感受到商瑾身上火熱的溫度,聽到一起一伏的呼吸聲。他身上突然放出的氣場讓慕凝九渾身不自在。她平複了下微微紊亂的呼吸,突然看見商瑾朝她伸來的手,和眼裏不明的火焰,急忙搖了搖袖袍,一陣甜香拂過,伴著她略帶惱意的清脆嗓音:“哼,商瑾,好好睡一覺吧。”,商瑾軟軟地倒在地上。

    慕凝九雖惱於商瑾剛才的一番行徑,但昨日迷迷糊糊間確也知是他在徹夜照料自己。她不習慣別人幫助,也不需要。但既然已經接受了,也必須快刀斬亂麻,以絕後患。於是她脫下披在身上商瑾的兩件紫袍,為他蓋上,輕手輕腳地朝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