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你是搶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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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畫的語氣很困惑:“什麽急用?你到底碰到了什麽事?怎麽晚上還跑警察局去呢?”

    我現在是借警察局的電話打的,沒時間解釋了,你能不能先過來?”

    易小念誠懇地問。

    張曉畫猶豫了一下,說:“好吧,等著我。”

    易小念放下電話,在警察局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夜色越來越濃,街上行人越來越少,終於等來了張曉畫。

    張曉畫一上來就問:“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易小念拉著她走到一個無人經過的偏僻角落,把事情緣由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一遍。

    張曉畫聽完抽了口氣,問:“所以你準備把他們先弄出來,然後讓他們把真相告訴你,是嗎?”

    易小念點頭。

    張曉畫說:“那些人可是流氓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花這麽多錢把人弄出來了,他們卻不感激你,不配合你怎麽辦?”

    不配合也沒要救。”

    易小念看著她,眼神極其地堅定:“曉畫,這是我唯一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了,錯過的話以後不會再有,你借我五千塊錢,我以後一定百倍奉還,好不好?拜托你了。”

    你看看你,我們之間談什麽拜托?”張曉畫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取錢,馬上就來。”

    易小念用力點頭,感激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五千塊錢拿到手以後,易小念立馬去找前台,繳費把人領了出來。

    那幾個流氓聽到警察說,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表現挺驚訝,但是沒說什麽,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了。

    易小念守在門口,對他們說:“跟我來。”

    跟你?憑什麽?”

    是我交錢把你們贖出來的,你說憑什麽?”

    幾人聽了這話,表情俱是一驚,錯愕地看著易小念。

    他們蹲局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還是頭一回碰見這種事情。

    就因為在走廊上打了個照麵,這女人就花好幾千塊把他們贖出來?

    流氓到底是流氓,彼此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小妹妹,是不是看上哥幾個了?我們可以好好滿足你的哦……”

    閉上你們的爛嘴!”

    張曉畫衝了過來,拉住易小念就往外走。

    幾個流氓跟了過去。

    一行人又來到那個偏僻的角落。

    易小念站定了,轉過身,看著眼前那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心裏很緊張,但是不得不逼自己鎮定下來。

    多年前的擺攤經驗告訴易小念,流氓是很無恥的,對待他們的時候一定要拿出氣勢,絕對不能慫,否則隻會被他們揩得一滴油都不剩。

    她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地說:“實話告訴你們,我之所以救你們出來,是為了問你們一個事情,你們要……”

    誒誒誒……”一個流氓打斷她的話,說:“我們剛才是在警察局,又不是在刑場,你對我們做的事情,還談不上用救這個字吧?”

    張曉畫說:“怎麽不是救?我們花了五千塊錢呢!”

    流氓聳肩:“那是你們的決定,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張曉畫氣得不行,想和他爭辯。

    易小念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別衝動。

    流氓的意思很明顯,不準備承認這個恩情,不過那也沒關係,她也不是來和對方交朋友的,他們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就好。

    易小念在幾人臉上看了看,找出最有氣勢的那一個,說:“之前找你們合作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唐欣蘭?”

    那人從口袋裏掏出煙來點上,吐出來一口氣,隔著煙霧看她:“和你有什麽關係?莫非你也想試試被強-奸的滋味?”

    易小念問:“你們真的強-奸了她?”

    她實在難以相信,唐欣蘭到底還是個女人,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也太沒有底線了。

    流氓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她隻是花錢讓我們演演戲而已,我們什麽也沒做。”

    易小念鬆了口氣,問:“那你們留下了什麽證據嗎?或者說,你們能幫我錄份口供嗎?拜托你們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些東西。”

    流氓看了她幾眼,問:“你是不是被她栽贓嫁禍了?”

    易小念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流氓也這麽有頭腦,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但是這種家事,怎麽能跟別人說。

    易小念沉默不言,流氓笑了笑,說:“你不說也沒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口供我們可以錄,證據我們也可以提供……”

    真的嗎?”易小念欣喜地抬起頭。

    真的,但是這些都不是免費的。”

    張曉畫怒道:“我們把你們救出來了,你們還想要錢?你們也太……”

    易小念擺擺手,打斷她的話,問那個流氓:“你們想要多少?”

    看你們兩個小姑娘,應該也賺不了什麽錢,我就不說的太過分了……”

    流氓叼著煙,想了想說:“這樣吧,兄弟們一人十萬,總共五十萬。”

    你們這群人渣!你們怎麽不去搶呢?”

    張曉畫爆發。

    易小念則心如死灰。

    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又再一次破滅。

    現在的她根本身無分文,去哪裏弄五十萬?

    問張曉畫借嗎?張曉畫怎麽可能拿得出來。

    她的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銀行卡和身份證補辦都需要一些事情,沒有手機,又沒有辦法聯係公司那邊的員工。

    困境就好像一團亂麻,結結實實地纏住易小念,讓她喘不過氣來。

    能不能……少一點,我拿不出這麽多錢來。”易小念艱澀地開口問道。

    流氓咧嘴一笑,露出大黃牙:“不行,這年頭誰賺點錢都不容易,你一壓再壓,兄弟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你那是賺錢嗎?你是搶劫啊!”張曉畫氣衝衝地說:“旁邊就是警察局,我進去告你們!回去吃牢房吧!”

    流氓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去好了,拘留所我們住得挺舒服。”

    曉畫,等等!”

    易小念連忙喊住張曉畫。

    張曉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跑回來壓低了嗓音對她說:“你別求他們了,這群流氓沒下限的,越求他們越得意,就穩穩的關他們兩天,看他們鬆不鬆口。”

    易小念說:“萬一他們就是不肯說呢?我隻有這一個機會啊……”

    張曉畫頓時沮喪起來:“那你說怎麽辦嘛,給他們五十萬?我可拿不出來。”

    易小念歎了口氣;“還是得盡快把包找回來,隻要找到了包,五十萬就不是難題了。”

    到時候,她會帶著證據重返顧家,揭穿唐欣蘭虛偽的謊言。

    她會讓顧英爵看清楚,她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她一直是他深愛的那個易小念。

    流氓見她們久久不開口,主動說道:“你們真的拿不出五十萬?其實不拿也行,但是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易小念眼睛一亮,問:“什麽條件?”

    流氓色眯眯地打量她們兩個:“你們長得都挺不錯,陪哥幾個睡一覺,輪流睡完之後,我就把證據給你們。”

    去你媽的!你以為我們是雞嗎?”

    張曉畫憤憤地朝他們身上吐唾沫。

    你這個小賤丫頭,找打是不是?”流氓看著自己身上的口水,也生氣了。

    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來,你們能不能留給我一個聯係方式,等我籌夠了錢,就去找你們。”

    易小念打斷他們,提出新的提議。

    行。”

    對方果斷的答應,把聯係方式給了她們,然後勾肩搭背的走了。

    那群混蛋,真希望他們被車撞死!”

    張曉畫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嫌惡,咬牙切齒的詛咒。

    大約是因為以前被放高利貸的人打斷過腿的緣故,張曉畫一直很討厭這種人,此時這種討厭被激發到了一個頂峰。

    易小念苦笑:“要是他們被撞死了,我就再也沒辦法證明自己了。”

    唉,也是……”張曉畫歎了口氣,摟著她的肩膀道:“別管這些事了,走,我們回家吃晚飯去。”

    易小念聽到“回家”這兩個字時,心裏觸動了一下。

    到底哪裏才是她的家呢?

    姑憶鮮花嗎?酒店嗎?還是顧家?

    似乎都稱不上。

    兩人離開了那個偏僻角落,等了會公交車,乘車回出租屋去了。

    翌日,張曉畫仍舊去商場上班,易小念早早的醒來,坐在家裏等警察局的電話,奈何等了一上午,也沒聽見半點動靜。

    看來今天是沒有進展了。

    她看了看時間,心底湧出強烈的欲望,特別特別想見顧英爵。

    好似有個聲音在旁邊唆使:“去吧,去見見他吧,到顧家去,就算不能和他見麵,遠遠的瞥他一眼也好。”

    易小念按耐不住,午飯都沒吃,從零錢罐裏拿了點乘公交車的硬幣,鎖上門往顧家去了。

    於此同時,華城市某個別墅的地下室裏,氣氛森嚴。

    顧英爵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麵,身著黑色西裝,麵容英俊深邃,帶著無比冷漠的氣勢,散發著寒冷滲人的氣息。

    他一動不動地坐著,藏在眉骨陰影下的眼睛,緊緊盯著站在眼前的幾個人。

    那幾人穿著顧家的製服,腰間挎著手槍,因為很少開槍的緣故,槍袋至今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