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長夏繼續擺著譜，心裏卻是在犯嘀咕。

    “這沒有滄海的配合，是真的難辦啊，不知道對方是哪方麵出了問題，無法對症下藥。”

    自己雖有係統在身，有運輪眼相佐，但是這眼睛隻能看出對方的黴運的深淺，無法知道對方到底是黴在哪一方麵。

    那也就無法對症下藥。

    而且最關鍵的是，運寶閣裏的東西，都是通過提升人的某項數值來體現運氣，也就是楊大力本身的氣運要想變好，還是得靠他自己。

    程長夏如果沒有滄海的幫助，他根本就是一隻瞎貓，能不能碰到死耗子那也得看運氣，但他已然是最倒黴的人了，又怎麽可能還會有好運。

    一個人倒黴，往往都是突然而至，當他回過頭來看的時候，便會知道這種突然而至都是有預兆的。

    倒黴的事也有漸漸累積的情況，一件一件的事深入，最後得出自己很倒黴的事實，而這種倒黴，正是一種預兆。

    通常來說，最清楚這種預兆的應該是當事人本身，如果一個人足夠聰明，在察覺到自己處於倒黴狀態時，及時反思，便能從中得到啟示，然後對接下來的事進行提前的準備。

    也有人不知不覺，需要靠旁人來點醒。

    也有人根本點不醒。

    這世上最多的就是後麵兩種人，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相師、先生、預言家存在。

    人們才會盲目迷信那些玄之又玄的學說。

    回到最初的問題。

    如果一個人夠聰明，他不僅可以從自己的倒黴事件中得到啟示，還能看透別人。

    程長夏已然清楚自己的狀態，他的黴，是從三年前就開始的，積壓了那麽久，一次爆發出來，身敗名裂，差點還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他黴，正因為見過大風浪，所以他有心理準備，遇到多壞的情況都不會太驚訝，反而能迅速調整心態，從容麵對。

    就這一點而言，他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楊大力這樣，正是普通人應該有的狀態，一聽到自己倒了大黴，而且還會有更壞的事發生，就整個人都變了樣了。

    世人皆自私，事不關己時便高高掛起，一旦影響到切身利益，便急不可耐。

    旁觀的人也會按捺不住，急於求問。

    老劉頭卻始終沒有發問。

    既然老劉頭不問，程長夏也隻能繼續。

    ……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嗎？”

    楊大力搖頭不言。

    程長夏還沒說話，老劉頭道：“莫非是你從丐中仙那裏學到的？”

    程長夏點點頭。

    楊大力一聽，可不得了了。

    “天呐，老大你認識丐中仙？你還跟他學了本事？難怪啊難怪，我就說你這麽叼，這氣勢，揮手之間滅十幾個人的本事，原來是跟仙人學的，老大你真特麽牛b大了，我太佩服你了，我簡直對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我要是個女的我就嫁給你……”

    “行行行，你夠了啊，你長那樣就算是個女的我也不要哈，閉嘴。”

    之後程長夏詳細地詢問了楊大力最近的情況，發現這個人還真的黴成狗，但是最重要的是。

    他跟別人打了賭。

    要不說他傻，傻就傻在他跟人打賭賭的是學習。

    你說你一個社會大哥，跟人賭砍人賭泡妞不好嗎幹嘛要賭學習？

    也就是聽了楊大力的話，程長夏才知道，臨豐中學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學校，居然是暗潮湧動。

    楊大力跟穆小北走得近，有一幫玩得比較好的兄弟，算是以穆小北為尊，畢竟他家有錢，在校外又跟王成龍有關係，所以在學校裏穆小北也算得上一霸。

    另外一邊，是一幫子轉校生，從各地各個學校轉來，他們的學籍檔案不在臨豐中學，所以做起事來就比較肆無忌憚，人數不多，但是勝在無所顧忌。

    以一個外號叫“紳士”的殺馬特為首。

    跟楊大力打賭的人就是這個殺馬特紳士。

    這人個不是程長夏在意的。

    程長夏在意的，是從楊大力嘴裏說出來的“仲裁人”洪哥。

    仲裁人，顧名思義，是楊大力與殺馬特紳士二人之間賭約的見證人和判定人。

    這倆人都是學校一霸，能讓他們倆同時信服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角色，但程長夏再細問關於洪哥的情況時，楊大力卻死活都不說，哪怕程長夏把他交給蘇美人他也不說。

    “洪哥說過，他和你遲早會有交集，在時機未成熟之前，各自安好。”

    當楊大力提到洪哥的時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程長夏今晚之前從沒見過的神色，那種感情跟楊大力對丐中仙、以及程長夏自己，都完全不同的。

    簡單說來就是四個字，心悅誠服。

    但這個人程長夏還沒遇到，就先放著。

    再回頭來說楊大力跟殺馬特紳士的賭約。

    倆人約定，以即將到來的十月國慶之前的月考成績為賭，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參加考試，看誰的總分高，誰就算贏。

    可以作弊，可以想辦法修改成績，反正就是不限製手段，隻看結果。

    賭約是，輸的人要在國慶回來第一周的全校集會上裸奔。

    ……

    為了在這次的打賭中獲勝，楊大力下了血本，把自己辛苦存了好久的飯錢都拿了出來，說是飯錢，其實就是他平時從別的學生那裏敲詐來的保護費。

    他本來找了穆小北幫忙，以穆小北的人脈和財力，比他自己拚“血汗”要來得容易。

    但偏偏穆小北這個不爭氣的，惹了程長夏，被送進了局子，之後還被家裏勒令禁足，花銷上應該也是限製了。

    穆小北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楊大力才會失意地去網吧待著，實在想不出別的路子。

    無論是代考，小抄，配老師辦公室的鑰匙等著進去偷改分數，還是弄個高顯的眼鏡到時候坐在某個學霸身邊。

    正常人能想到的手段，他都想到了，但還是覺得不放心。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不放心什麽，就是覺得還有什麽是自己沒想到的，而這一點就是對方取勝的。

    程長夏聽完笑道：“傻小子，要不怎麽說你笨，你光想著自己守規矩，怎麽就沒想到對方會不會守規矩。”

    楊大力一愣，道：“什麽意思，小弟實在是愚鈍，老大請明示。”

    程長夏道：“還有一點你沒想到，對方有可能找人來幹擾你，你們隻約定了不傷害對方，但是沒說不能幹擾。我相信王曉奇與這件事無關，算是個意外，但是你之後一定還會遇到別的事，不傷害你，但你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你的卷子會丟，然後你就成零分了，人家都不需要考慮怎麽作弊，隻需要考慮怎麽讓你沒成績就好了。”

    “臥槽，還真是，老大高啊，你當年上學的時候沒少這麽幹吧……”

    “滾犢子，我有辦法幫你，但是會讓你付出一些代價，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