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山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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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娃整整休息了三天,才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那一刻,他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雖然那天萬長老隻說給他們休息一天,但其間倒也沒有人來找麻煩。

    第四天,初升的陽光撒下,映紅了雲天俊俏的臉龐,漸漸的雲天在溫暖的陽光中蘇醒。

    石娃艱難的從床上起來,他感覺渾身還是在痛,但比起前幾天,已經好了很多了。

    片刻,周圍小木屋裏的人差不多都醒了,周圍也開始嘈雜起來。當石娃推開房門,看到毆打他們的其中一個漢子遠遠走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隻是這次這名漢子沒有再為難石娃,隻是告知石娃分配的工作從洗衣房調換到砍柴房,而且今天就必須去砍柴房報到,然後就走了。

    石娃的爺爺就是砍柴的,他知道這個活不輕鬆,但他也不能做什麽,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也就隻能忍著,一種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趙執事為什麽要罵他小騙子,他到底哪裏得罪了趙執事。

    石娃明白,哪怕承受再大的委屈和痛苦,他也必須扛下去,因為他現在就隻是一個人。

    “這也才過分了,太欺負人了”,王晟的聲音從床上傳來,直到現在,王晟還起不了床。

    “哎……”,石娃長長歎了口氣,連忙穿戴好,和王晟告別後,一瘸一拐朝砍柴房走去。

    砍柴房本來就遠,石娃走的又慢,好半天才來到砍柴房。

    砍柴房和其他房一樣,也是一個院子,隻是裏麵堆滿了柴火,以供整個天劍宗燒火煮飯之用。

    石娃想起了自己的家,也是這樣堆滿了柴火,想起了爺爺,想起自己也要幹起和爺爺一樣的活,想起以前自己央求和爺爺一起上山砍柴的場景,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石娃走進院子,看了一圈,見沒有人,院子西邊有一個房間,石娃來到門口,道:“請問有人嘛?”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你是誰,來砍柴房做什麽?”

    石娃一鞠躬道:“小的叫石娃,是趙執事安排過來砍柴的”。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石娃,淡淡道:“怎麽來這麽晚,趙執事已經安排人和我說過了,你就和其他人一樣,每天砍一擔柴”。

    中年男人想了想,補充道:“不許偷懶,砍不到一擔柴就不許吃飯,院子裏有砍柴刀,去吧。”

    中年男人說完,也不再交代什麽,就回房間裏去了。要知道,每天砍一擔柴可是一個成年雜役的工作量,對一個小孩,顯然是為難了。

    石娃並不知道在中年男人在為難他,他來到院子裏,找了一圈,才到柴堆旁邊找到了幾把砍柴刀,隨便挑選了一把鋒利的,入手還頗為沉重,然後走出了院子,準備去領取午飯,這還是第一天剛來的時候,晚上和夜雨澤閑聊的時候聽他說起的。

    由於砍柴往返路上所需時間較多,所以天劍宗專門針對這類差事會發放一份午飯。石娃領好午飯,就朝外走去。

    “我該去哪裏砍柴呢?”石娃本想回去問,但猶豫了下,還是沒回去,想起第一天帶他去臥牛穀的時候曾經路過過一片山林,石娃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因為天色尚早,還是清晨時分,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霧嵐飄蕩在山間。在山間的一條小路上,有一道弱小的身影在往前走著。

    第一天來,因為有人帶領,隻覺得走不多久就到了,路也好走。不料今天走來,感覺路程比自己想象的要遠的多了,再加上傷勢未好,才走了一段路,石娃已經累得呼呼直喘粗氣,兩腿酸疼,疲累不堪。

    路過一處泉源,水聲潺潺,引出一條小溪,直直的順著山脊向下流去。石娃見到小溪,高興的來到溪水邊,先喘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來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喝夠之後,又抄起溪水洗了個臉,心中大呼痛快。

    石娃在溪邊找了一處坐了下來,這才漸漸緩過氣來。他坐在山道上,向下看去,隻見山峰挺拔聳立,附近群山都矮了一頭,頗有傲然之意。

    休息了一下,石娃不敢耽擱,又努力站起來,登登登邁開腳步,向山上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那片樹林,石娃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休息片刻,便找了一顆不太粗的樹。

    石娃上下打量了一番,拿出砍柴刀,鋒利的刀口反射出點點寒光,揮刀砍了下去。由於石娃年紀尚小,力氣不大,隻聽一聲脆響,柴刀竟然如中頑石,震得石娃手心發麻。那根小樹被他一砍,竟然隻砍下了一點樹皮,石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娃鼓足力氣,又是一刀砍了下去,同樣是難入分毫,加上用力過猛,砍柴刀從樹皮上劃過去,差點脫手而出,石娃也頓時一個踉蹌。

    這天早上,石娃一個人在此麵對著那顆小樹,耐心的一刀一刀砍下去,過了兩個時辰,日頭升到了半空,他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酸軟無力,居然也隻把這顆小樹砍出一個拳頭大的小口來。

    眼看就到了中午時分,石娃不敢耽誤時間,幾口吞完午飯,接著砍起來。石娃覺得自己的雙手越來越酸,越來越沉,汗水已經浸透了衣服,但石娃還是堅持一刀一刀砍下去。

    一直到了下午,石娃才把這棵樹砍斷,石娃接著砍下他的枝杈,又把樹幹砍成幾段,這才拿出繩索,把所有柴木捆起來。

    由於樹本來是小樹,捆起來後,隻能勉強算半擔柴火。石娃看了看太陽,眼看就要下山了,無法隻好背起柴火往回趕去。

    由於沒有砍到一擔柴,當天下午石娃沒有飯吃,幸好王晟和夜雨澤把自己的飯菜分了一點給石娃吃,石娃這才免於餓肚子。

    一連幾天,石娃都沒有砍到足夠的柴火,但在不知不覺中,石娃傷都好了,也壯了好多,力氣也大了好多。直到第二十天,石娃把整整一擔柴火放在柴火房中年男人麵前時,中年男人嘴張的可以放進去一個雞蛋,當天晚上,石娃也終於飽飽的吃了一頓。

    但石娃還沒有高興過一天,第二天一早,中年男人告訴石娃,他必須每天砍一擔半柴火回來,否則就沒有飯吃,結果那天,石娃又靠兩個好友救濟,這才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