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後矛盾的儀星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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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姑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柳芳百似乎是有點吞吞吐吐的道

    什麽?”辛雙成輕啜一口已漸涼的茶水笑著問道。

    你難道沒有想過要嫁一個人?”這個看似靦腆的姑娘居然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你隻想一個人就這樣過下去嗎,過……過一輩子?”

    是怕我和你搶嶽兄弟嗎?”

    你不要這樣問,我不,我……”她聲如蚊蚋,幾不可聞。

    柳姑娘,你不要拿這小子當成個寶貝兒,向我求婚的人,拜倒在我裙下的人,我所見過的那些仰慕我的人,比他英俊,武功才智卓絕的可不乏其人,這座儀星山莊……”,她仍是一臉驕傲又癡癡的笑容。

    忽然聽見這進院子的牆外花園裏像是有人打鬥,隻聽到衣袖的風聲和被風吹落的飛花凋葉的輕微動靜,緊跟著傳來的是嶽青君倉促急切的呼喊聲:“辛姐姐,快出來幫幫我,有兩個自稱是儀星二俠的家夥跟我過不去,我支持不住了。”

    接著是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喊姐姐幫忙?叫師娘也不行,好歹你也是個男子漢,打不過叫娘兒們來幫忙,你羞也不羞,嘿,小家夥,哪裏學來的這套掌法,不錯,不錯,危而不亂,顛而不倒,好掌法,陽剛之極,勢如開山破路,黃河東趨指導東海,又如回風舞雪,飄飄灑灑。”

    來了”她輕輕應道,“我們出去看看”,她一拉柳芳白。輕輕走出大廳,躍過牆去。

    卻見花園裏朵朵菊花紅白紫黃,各色必陳,幾株老桂樹上開著白色黃色的桂花,素素淡淡而又發出幽幽清香的味兒,沁人心脾,中人欲醉。

    隻見嶽青君正在和一個身穿白衣,三十多歲書生打扮的青年交手,白衣人身影飄灑,招招進逼,嶽青君左支右絀,已顯敗像,但是他的掌法於極平常處見極詭異,輕處靈動若猿猱,重深處如負物登高,白衣人若想打敗他也是殊為不易。旁邊一個紫衣人,年紀與白衣書生相若,背手觀戰,一邊譏笑又偶爾稱讚嶽青君兩句,剛才的話語大約是由他而出。

    辛雙成朝柳芳白一笑道:“柳姑娘果然是名師,這剛剛才學會武功不幾個月的徒弟居然能和此人打鬥如此之久,又不敗陣,倘若他經驗老道,你看,這招青女行霜已扭轉頹勢,將此人擊倒。”

    柳芳白赧澀道:“那是他自己的天分高罷了。”

    嶽兄弟住手,難道對恩人也敢如此不敬麽?”辛雙成喊道。

    白衣紫衣二人剛剛聽她與柳芳白的談話,又聽她呼喚,白衣人戛然停下,和紫衣人同時轉目麵向辛雙成。

    辛姑娘,一別十三載,玉顏無恙,久闕音問拜奉,您……您還安康麽?”這兩個相貌英俊的書生居然同時一臉激動的問道。

    二位別來無恙,這一回自己家便和我嶽兄弟鬥氣起來,這山莊雖然是你們的,可這總是不該如此吧!”她雖然仍是滿臉歡笑,但已麵現不悅之色。

    不敢,不敢,這位是……”,白衣書生一指嶽青君,“是令弟嗎?”

    不錯,正是。”

    得罪。”他很是禮貌的向嶽青君一揖,嶽青君並未回拜,看了一眼辛雙成。

    你拜一拜吧,這是咱們的恩人,這座莊子便是人家的呢,難道你不記得了?”

    哦,原來是儀星二俠,嶽青君有禮,多謝收留之恩”,兩人臉上同時一紅,道:“慚愧!”嶽青君心裏雖然甚是惱怒,但還是抱腕當胸。

    辛姑娘,你……你兒子呢?”紫衣書生麵色訕訕的道。

    兒子!我的兒子!嗬嗬嗬……”,她聽聞此語,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趴在柳芳白肩上,好大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你看,你看,你們看,”,他一指嶽青君,“這就是我‘兒子’呀!”

    你,你,辛姑娘還是莫要開這樣的玩笑。”白衣書生臉上由怒色又顯出極恭敬崇仰之情。

    誰和你開玩笑?他那時是我兒子,現在是我兄弟,將來也許是我的丈夫,我的情人,也說不定啊!”她說這幾句其實是無稽之語,但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

    這,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當年也不知他老爹犯哪門子神經,硬要娶我當小妾,咱是沒有坐過花轎的,索性就坐了一回,那其實一點也不好玩兒,還沒有入洞房,我就走了,他老爹要強逼我做小妾,我也會搶人呀!就把他兒子給拐跑了。”

    她似乎很有趣兒的道:“嶽兄弟,你小時候叫我什麽?”

    嶽青君臉上一紅,囁囁喏喏道:“媽,媽媽”,此言一出,柳芳白和辛雙成同時又大笑了起來。

    紫白二書生臉上陣青陣白,“辛姑娘,枉我們兄弟對你,對你情深若斯,為你立誓不娶,為你舍棄這座山莊一十三年,為你奔走複仇,你居然,居然對……”,他二人顯然傷心已極,白衣書生道。

    那是你們的事,娶不娶妻,是你們的自由,哼,你們當初操的是什麽心?設下賭寶大會,立下規矩說輸者須獻出自己所攜寶物或者任憑勝者裁處,你們仗著你們的勢力和武功,明賭暗逼,這和明搶有什麽區別?我當時帶著這個我搶來的兒子,身染重病,走投無路,不知你們的圈套,你們見一個少女攜一個孩童,便生不良之心,但礙於自己的那點盜亦有道的名聲,就想出這我若輸了便歸你們所有,而你們輸了便離開這座山莊的主意,你們當時怎麽也不會想到我能取勝,所以這座山莊隻是我們贏來的。”

    我當時並無勝你們的把握,你們能擊敗至心大師和靈雲道長,武功是十分怪異的,我想不出破解之法,我獨自練劍之時,卻被我這當時的兒子,現在的兄弟靈光火石一般給想出來一招‘回首江城’,我故意在交手之時露出你們的破綻,讓你們明白我才智武功並不輸給你們,以全你們的顏麵,好在你們在江湖也有些名聲和臉麵,我當時勝你們實在是取巧,也有很多人看出來,你們說是不是?”

    這”,兩個書生相視一眼,麵有慚色,紫衣書生道:“不錯。”

    所以這座山莊便是我這個兄弟送給我的,不知後來你們倆又生出什麽心思,問我和我兄弟的關係,我知你們知道我們的關係時怕對他下毒手,所以便說我們是母子關係,這也沒有錯,我差點是他老爹的小老婆啊!”她打趣道。

    辛姑娘,想不到你明慧若斯,唉,我們當初,當初對姑娘卻有不敬之心,非分之想,但後來姑娘勝了我們之後,我們一來佩服姑娘的膽略武功,進而生愛慕敬畏之心,所以才甘心搬出這座山莊,並為姑娘驅使,哪知,哪知,唉……”,白衣書生淚水涔涔而下,但不知是失望還是悔恨。

    噫噓嚱,成羽儀,廉鬥星,羽客振衣鳳來儀,南鬥星輝下飛廉。”

    自作聰明,視天下如無物,自創一套什麽熔金落日兩儀掌,哪知這自以為神明的武功居然給一個五歲的孩子識破了,破的不著痕跡,還給我們留下臉麵,嘿嘿。”

    他突然向嶽青君跪下,“小兄弟你當年已勝我們極多,我們還恬不知恥,不自量力的苟活這麽多年。”

    嶽青君慌忙扶他起來道:“廉兄何必如此,勝敗一事究歸平常,況且當年我也是誤打誤撞,便是今天我會了武功也勝不了二位的任何一位呀!”

    他說的沒錯,倘若他會武功,他便破不了你們的武功,倘若是今天他長大了會了武功,拘泥於招數,那也是不行的,這就叫當局者迷。”辛雙成道,她心中忽然有了種愧疚之心,畢竟二人也並不曾對她為難,隻不過依仗小聰明而已,且他們對自己有贈莊,為己複仇的大恩。

    真的嗎?”他們互視一眼。

    閣下剛才使的是什麽掌法?我二人從來不識”,白衣書生誠心請教,“這你問我師父吧!”嶽青君不好意思的一笑。

    令師是……”,廉鬥星一愣,辛雙成一指,“這位姑娘便是……柳芳白。”

    廉鬥星和成羽儀麵上露出頗為不信的神情,難道這位嬌俏俏的姑娘便是嶽青君的師父?

    不敢請教芳名?”

    柳芳白。”柳芳白淡淡一笑,“哦”他們似乎聽到的僅僅是一個根本未聽說過的名字,要知道這個名字在近兩年的武林中的響亮,實在已不在辛雙成之下,柳芳白並不知道自己在武林中的名聲,但嶽青君和辛雙成卻不是不知的,因此臉上還是有點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