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六章 怙惡難超脫 孤女震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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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言語代表的無恥醜陋,還隻是其中之小焉者,其中卓犖大端,太過汙穢肮髒,難出作者之口。
作者也不以挑逗暗示的言語,無辜筆墨,更不願意以遠比這些惡徒更加醜陋卑劣的排比八股的文章模式,來形容這些狂徒惡棍的無法無天——絕不能用邪惡的文辭去聲討邪惡的流氓惡棍,否則泥沙俱下,隻能使得邪惡生生不息,善良永不生根。
惡人理應受到現世的懲罰報應,而不僅僅隻受到死後的誅奸諛於既死的聲討和春秋大義的誅責。
因為有些家夥,本就是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的絕子絕孫都不怕的貨色,對他們,春秋責備賢者的慷慨大義是毫無意義的。
他們除了享用因為陰謀詭計和流氓強盜的惡毒無恥得來的權力威名之外,比諸豬狗,毫無二致。
人性中的醜陋惡毒,遠非言語所能形容,不是僅僅隻有想不到,而沒有做不到。
這世界,這片土地上,簡直就是沒有做不得的惡,而是無法形容這些罪惡與無恥。
讀者和作者理應堅信,西賢說好人的沉默早就邪惡的橫行,行諸這片土地上便是,對於邪惡的沉默釀成了良善者的悲劇,也造就了善良的人們慫恿罪惡的坐大而鑄成無法洗雪的恥辱。
而對於邪惡的逢迎並不算是惡之尤者,在邪惡落難之後盡情的以魔鬼的手段心思來向惡者施展報複,恐怕更大的邪惡也因此生長。
沒有對於邪惡的律法製裁底線,毫無意義的以仁義道德的虛偽無力來走過場一樣的討伐惡者,隻不過是催生更大的邪惡。
你們恍惚之間見不到那扛著仁義道德的牌坊來討敵罵陣的家夥乃是更大的劣貨和未來的殺人惡棍。
作者不相信什麽不言之言,也不相信什麽不教之教,也為破除這些玄學胡說竭盡所能,漢語正是有了這些模棱兩可的禪語玄虛,才變得那樣毫無根骨,隻能成為頌聖和怪力亂神的符號。
作者窮盡智力才華,力圖讓言語清明,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不再對於認知智慧有所障礙。
隻可惜,漢語世界的表達蒼白,對於毫無邏輯的檄文和辱罵更在行一些,對於檢視人性的醜惡,懺悔自己的罪過,毫無一點點的助力,對於這片土地,的確存在著難言之惡。
薛人鳳尚且有一番來自江湖的俠義心腸,他不能混淆來自底層的最為值得寶貴的是非善惡觀念——這一點,對於底層的百姓至關重要,在本應該遵守是非善惡的貴族,卻成了稀罕物。
也難怪,貴族早就滅絕,你們所望見的貴族,都是流氓大盜,他們僅僅是披著貴族的衣裳而已。
薛人鳳清楚明白,這一切的惡棍流氓都是跟從他而來,也都依照他的吩咐行奸詐無恥的罪惡,隻是他想不到這些外表還雄赳赳氣昂昂頗有英雄氣概的錦衣衛行事如此不堪。
無論什麽樣無恥的言語都能聽得到,無論多麽醜惡的醜態動作都能見到,他望見自己所帶來的這幫本來威武雄壯的錦衣衛,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嘍囉強盜。
相比而言,薛人鳳還覺得西平伯的奴才走狗們稍顯文明一些,伯爵府的奴才們還略微有個人相和吃相,而這些錦衣衛,擺明了就是一幫虎狼蝗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後悔,他不後悔自己的複仇,卻後悔因為複仇而帶來的這些殘害無辜的惡行。
自己也是個清白好少年,怎能夠和這一幫披著一身朝廷命官狗皮的家夥沆瀣一氣,為非作歹?
西平伯固然不是個東西,他們難道就比西平伯強一點麽?
這一切,薛人鳳能管得了,也管不了,莫說是他一個區區無功名在身的背叛主子的薛人鳳,就算是派遣他執行此次抄家搜檢任務的孟國公,也並不能阻止這些錦衣衛趁機中飽私囊,公報私仇,羞辱欺淩婦孺。
看呢,稍有反抗,他們就是格殺勿論;隻要他們看上的娘們兒,隻要還能夠活下來的,鮮有不靦顏事仇,含垢忍辱的。
如果不縱容這幫奴才的虎狼惡行,不給他們趁機撈一筆或者羞辱他人的機會,無論是錦衣衛,還是西平伯,還是孟國公,他們的威權也就不存在。
他們的權力建立恐懼他人和羞辱他人的尊嚴之上。
對於人性尊嚴的衛護,反倒是一種例外和不可能。
薛大老板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妻子能說的出來這一番讓他震動非常的言語。
剛才她武功中的奧妙無窮,的確讓自己膽寒心悸,又驚又怕,就憑著她的武功,她說的這一番話便有十足的震懾之力,她再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奴隸。
自己在西平伯府中縱橫不可一世,所有的人都猥瑣不敢抬頭,所有的人都諂媚順眼,唯獨她孤傲冷漠的直視著他。
正直生勇,凜然不可侮,他絕不能忘記她的傲骨和風神,哪怕就算是在最卑劣,最無恥,最無能,最欺軟怕硬的的西平伯府中,一樣能夠見到如此獨具風骨的女子。
雖然她的臉色因為恐懼而蒼白,卻並不因此喪失掉自尊。
她不知世人的陰險,世道的艱險,卻知道家族的凋零讓她本來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瞬間化為烏有,剩下的,就是任人欺淩。
她對薛人鳳尚且有寒冬之時贈衣的美德仁愛,就憑這這一點點的溫柔良善,她便具有了因美德而具有的勇敢。
麵對家族覆亡,天降橫禍,她一樣會心慌意亂,可是遠比那些平素裏作威作福,傲慢狂妄的兄弟姐妹們要鎮定的多。
她聲音中的冷漠和孤傲,寒徹人骨,在場中的長風鏢局的弟子聽來無不膽戰心驚,麵麵相覷。
是的,膽戰心驚,如此柔弱的女子,讓這幫氣勢威風,不可一世的男人們膽戰心驚。
他們當然見識了剛才薛夫人刀下,錦衣衛毫無反抗之力的慘敗,這些弟子早就被薛大老板調教的血氣方剛,骨氣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