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紅顏罹騰蛟 悄然墮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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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忠廉說完這番話,望著秦震中喪家犬的模樣,臉上一片蕭索,他甚至已經不願意鄙視這個外強中幹的敗家子兒,自己打好男兒,奈何與這樣紈絝子弟一般見識。

    慕容歸元緩緩走向唱歌的寧無憂。

    寧無憂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從她的臉上上已經看得出略顯滄桑的經曆,她名為無憂,其實在她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憂愁憂鬱。

    她甚至已經開始有抬頭紋,她的皮膚微黃,但還算是細膩嬌嫩。

    按理說,她這樣天下知名的名歌手該是保養得當的女子,可是她的容貌似乎比這個年齡的普通女子還要老。

    本來隻有三十二歲的她,看起來似乎有四十多歲,但她也的確是個動人的女子。

    瘦削清秀,不施粉黛,眼神清澈,五官中透著精致,她如今三十二歲,可而是享武林盛名,已經十五年。

    繁華易過,逝者如斯夫,在場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很少注意她的存在。

    也許她的眼中隻有自己,她真是目空一切。

    她隻是獨自在唱歌,除了唱歌就沒有其他的什麽,這也是為什麽很少人注意她的存在。

    因為你想看到一個名聞天下的名女人,但是這個名女人對一切似乎都冷淡的要命,冷淡的讓你感到她甚至是對你、對她自己和這個世界都是漠然視之。

    那麽,別人也會對她報以冷淡,也隻能對她冷淡,除了對她冷淡,他們才能找到自信,才能不至於讓她的冷漠傷害了你們的虛偽。

    就算她不對你表示注意,那至少能讓你感覺到她並非任何事都不能打動也好,那樣,你們才能找到一絲的自信。

    可惜,她目空一切,不是傲慢,而是她為人不過如此。

    本來許多人來到震北堂的確是想一睹她的芳容,一聞她優雅的歌喉。可是震北堂猶如皇宮,到這裏一見此處的瑰麗豪富的皇宮般的氣象。

    誰不喜歡繁華熱鬧,誰去聆聽寂寞的心靈呼喚呢?誰不喜歡風聞天下的牡丹盛開,誰願意去深夜中暗自聆聽空穀幽蘭的孤獨呢?

    本來那些對你神秘而高貴高不可攀的豪門巨富也實在不算是什麽,黃金白玉更不算是什麽寶貝。

    在這樣名流雲集的震北堂,寧無憂繞梁三日的歌喉又有幾個人注意呢?

    況且來到震北堂的人,皆都是名利場中人,又有幾個是真的為了聽她的歌,她的寂寞,一睹她的憔悴和精彩與芬芳呢?又有幾個人能懂得她的憂傷和孤獨與芬芳呢?

    慕容歸元走到寧無憂的麵前,歎了口氣,眼光直射向寧無憂,她依然麵無表情。

    目光空洞的眼睛,宛如不能察覺危險便在眼前。

    寧無憂的眼睛裏就如一潭清澈見底的水,一眼可以看透,但是在慕容歸元的眼中,這個女人卻是那麽的捉摸不透。

    忽然步履輕巧的慕容歸元腰間的軟劍如毒蛇暴跳而出。

    這一劍雖然迅疾,卻讓人清晰可見他出招的動作,從拔劍出鞘到刺出,燈光之下,一氣哈成。

    軟劍的寒光將大廳中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下。

    在場的墨旭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父親嘴中的當世絕頂高手,最不可輕忽的潛在對手,也最為忌憚的慕容莊主,喜怒不形於色的江南十二世家的首席主人出劍如此的迅捷利落。

    而更讓人心寒的是他的劍出鞘,那包含在劍中的劍氣與他的心神合一的速度,籠罩在所有人身心的必勝必殺的劍氣將所有人的自信擊的粉碎。

    在場所有的豪客和江湖名流都黯然驚歎,自歎弗如。

    慕容世家,果然是慕容世家,雄垂江南三百餘年,武功之獨到確實不是一般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可以比擬。就算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法,少林派的達摩劍法,青城派的玄元劍法,蜀山派諸葛青陽傳下來的絕代劍法這幾家以劍法聞名的門派,也未必有慕容世家這種家傳的劍法的造詣,心神合一。

    那正是天下至剛至強的劍術極致,能達到這種境界的,古往今來,隻有一個劍神西門吹雪。

    所有的人也都是張大了嘴,萬萬想不到這個幹淨而利落,不失溫和的慕容莊主的寶劍突然出鞘,而且是麵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據說,他二十五歲以後不再用劍,因為他已經在劍法上沒有對手。

    別人雖然驚歎他的劍法了得,卻也因此鄙視他的勝之不武,對他生出鄙惡之心。

    他對一個弱女子能夠輕易出劍,這絕代的劍客的武德也的確隻能讓人齒冷。

    而今不輕易出鋒的騰蛟軟劍擊出,對手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所有的人都“啊“了一聲。

    他們都預料到一個後果,這個天下無雙的女歌神便要當場死在這心狠手辣的慕容莊主的劍下。

    紅顏罹騰蛟,悄然墮淚痕。

    而這也是這一把劍的名稱由來,據說這把騰蛟軟劍正是慕容世家的先祖用這把劍傷害過一個至愛的女子。

    所以,這把劍不輕易出鞘的原因也似乎是慕容世家的祖上在泉下不願意見到這把劍再次飲血。

    這一把劍也正是慕容世家的光榮,自先祖慕容垂以來,這一直就是慕容世家的象征。

    數百年來,它不僅在戰場上飲過無數強敵的鮮血,也在江湖中刺殺過數不清的名俠劍客。

    悄然墮淚痕,所有人的眼淚已經悄然流滿麵頰,可是軟劍卻突然改變方向刺向與寧無憂間隔兩尺的賀雷清。

    眾人唏噓一聲,似乎一顆懸著的心放到了心中。

    古箏聲驟然停下,賀雷清左手向軟劍劍背一彈,右手在古箏上猛擊一下,一隻飛弩從古箏中激射而出,射向慕容歸元的前胸。

    而他轉身之間,從古箏底下抽出一柄短槍,僅僅有三尺之長,就像是一把長槍的縮小,銀光閃爍,但是屋子中還是騰起一片寒芒。

    短槍刺出,一片槍點,猶如暴雨梨花。

    眾人萬萬料不到這個身材微胖的賀雷清出手如此之快,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個技藝精湛的樂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