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七章 出手驚群豪 貴家自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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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公主輕輕放開楚留香的手,臉一紅,低下頭去,兀自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卻再也不敢看楚留香一眼。
陳璧中看到楚留香的動作,忍不住暗暗讚歎,本來心中還有一絲自以為是,還有點對這位百餘年前縱橫江湖的一代名俠有些不服。
楚留香的一出手,讓他所有對於楚留香的懷疑一掃而空。
楚留香的自如灑脫可以稱得上無雙無對,他的輕功之高,的確超乎自己的想象。
自己生平會過的墨孤魂,玄都四星,菜五宮都可以稱得上武林中百年難遇的一代奇人。隻是要與楚留香比起來輕功,似乎都有一點點不如。
江湖傳說中,楚留香的輕功三百年來乃是第一人物,自江湖開辟以來,似乎也隻有介於神人幻玄之間,乘龍渡海的諸葛青陽有如此絕妙的輕功。
以自己的武功,若是說無敵於天下,那委實有點自視過高,可若是說當今江湖中勝得過自己也不過三五人而已,這的確不是自己的傲慢。
靈鏡公主到楚留香的麵前,嘻嘻道:“我的好丈夫,你真不愧是楚留香,若非是楚留香,怎麽能夠解脫我的千纏百結索命網呢?”
楚留香苦笑道:“我還是不做你的駙馬好,至少不會被漁網捆綁起來像是個粽子,然後被拖死豬一樣的拖來拖去。”
“你真的不願意做麽?好多人夢寐以求都做不了呢!“她眼中露出極為惋惜的神色。
她和楚留香幾乎就像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而彼此又似乎知道絕不可能有什麽瓜葛牽連,所以有些放浪形骸,無所顧忌。
他們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那樣言行無忌。
二人談話的時候,好像是根本沒有將周邊的這些逼宮強人放在眼中。
那些人在目瞪口呆楚留香的輕功之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本來都是計策豐裕,智謀宏富,一個個卻麵麵相覷,無計可施,本來也都盟誓好了,要挾持天子,逼宮謀反,隻是到了跟前,一個個全都縮手不前。
本來想象的容易非常,哪知道出師不利,為首的大將軍齊辛候頓失臂膀。
靈鏡公主無限氣苦,歎了口氣,道:“隻可惜眼前的事你要是不出力周旋,不管是你做了駙馬,還是駙牛,都沒有什麽好羨慕的。非但沒有什麽榮華富貴等著你去享用,而且還可能遭池魚之殃,刀斧交頸。”
靈鏡公主看著他,一雙淩波汪深的大眼睛裏泛出來的滿是情意,猶如一杯清冽的美酒,讓人不禁沉醉的難以自拔。
楚留香忽然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來她的痛苦,她的怨愁,她的所謂瘋癲,透著無限的真誠。
她隻不過是比那些自以為正常的人更加清醒而已。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睡我獨醒,眾人昏聵我獨行,千百年來的先知,叛逆,聖賢,孽子孤臣,豈不是都要忍受如此寂寞的麽?
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即便是與這虛偽的世界為敵,隻要我誠實不欺,隻要我自信是最有強力的人,又有什麽可以沮喪畏懼的呢?
楚留香忽然想起一句話,也許千百年之後的話: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不就是如此嗎?
秦震中忽然從懷裏抽出短刀,向賢德帝砍去,意思是先把皇帝解決再說。
這幾人之中,除了齊辛候之外,數他的權勢身份最高。
平素裏他也自負自己的鳳子龍孫血脈,一向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當然他還癡心妄想著國朝的江山自然有他們家一份,因此一向把國朝也視為他們的家產,事事以維護家產為職誌。
對於詆毀國朝者,他都仇恨到無以複加,恨不能犁庭掃穴,將其挫骨揚灰,貶謫入十八層地獄。
當然,他自己一向懷著的異心篡誌,卻以為天經地義。
他認為,這國朝本是他的先祖和太祖太宗皇帝打下來的,自然有他們一分二。
太祖太宗皇帝天生神武英明,君臨天下,無可厚非。可
是到了今日,不知道幾年幾代,這些所謂的太祖太宗皇帝的子孫,血脈早就沾染了汙穢不潔,甚至可以說有的根本就來曆不明,或許都是野合苟且而生。
比如這個賢德皇帝,據說是九江王強搶有婦之夫所生的遺腹子,至於是不是真的太祖太宗皇帝正宗血脈,還真是疑問多多,他都能位居九五,焉何自己就不能坐上那龍庭龍椅?
齊辛候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個赳赳武夫,言世昭在他的心中,本是個銅臭商人。而這位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慕容歸元,至多也隻能稱得上隱逸之士,和自己這樣權勢侔於人主的秦國公比起來,都是烏合之眾。
自負和傲慢的人一向認不清自己的斤兩本事,秦震中並不例外。
別看平素裏他的修養氣度無人可及,若是真遇到事兒的時候,他也不過是沉不住氣的草包而已。
其實他早就心癢難搔,加上年輕氣盛,平素裏所行所為橫行無忌,一旦遭了皇帝的斥責,心中的憤恨如何能夠平複?
在長安城裏無論是世襲權貴還是科舉士人,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都盼著他早早的得到應有的報應。
昨晚他在皇宮中被罷黜的訊息,一日之間早就不脛而走, 傳遍京城,眾人心中都暗暗拍手稱好。
當然畏懼他的黨羽權勢,眾人還不敢明目張膽,怕他一日之間卷土重來,再次興複。
開國數百年來,功臣子孫貶謫起複 之事多有,這也並非什麽奇聞異事。
他對皇帝的恨意最多,昨夜當著朝臣的麵子他趴伏在皇帝麵前痛哭流涕,那副醜態連他自己想起來也不禁要作嘔。
想起來這個平素眼中根本看不上的寒微庶子,來曆不明,沐猴而冠,不當人子的家夥,居然對自己頤指氣使,嚴厲斥責,他心中更是憤怒無已。他把自己的外強中幹,色厲內荏帶來的羞辱,全都撒在別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