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九章 寒暖決一戰 孤魂終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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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人們的眼前似乎出現此時的江南才有的明媚的春光:

    百花齊放,春風和煦,燕子呢喃,鴛鴦戲水。

    所有能打動人們心底的美好如一股細細的暖流,將所有的人心中鬱悶,將那厲聲霸氣的嘯聲凝結而成的寒冷而徹骨的寒流抵擋住。

    那勢力雖然顯得微弱,卻絕無退卻消散減弱的可能。

    隱隱然這小小的暖流將能夠戰勝大魔王的冰凍三尺。

    這溫暖的暖流潛伏在人的心底,雖然並不強大,但是足以抵禦那嘯聲之中夾雜的寒冰霜雪之氣,讓人們生出對於春天的希望。

    楚留香在吟出詩句的同時,從玉清公主頭頂拔下她頭頂的紫玉簪,在她的金步搖上按照韻律奏出美妙的《春江花月夜》。

    如此小的紫玉簪敲擊在金步搖上麵,聲音卻是響亮清脆,宮商角徵羽聲聲入耳,跌宕起伏,響徹殿中,這遠遠超過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眾人心底的柔和與溫柔無法言喻。春水綠波的江上,一層一層的微波蕩起人的情思,讓人不禁陷入回味與沉思之中。

    遠處明月初升,點點繁星影襯在遼遠的滄海之上的片片輕帆,悠悠飄搖,那本來洶湧的波濤,因為這音樂的應和,反而變得旖旎風光。

    一切的一切似乎隨著樂聲的起伏而凝,而動,而翔,而頹,而流,而吐,而納……誰也不想這種聲音停止,那怕就算是一生沉醉此中也更無他求。

    那本來的琴聲奏出來的《十麵埋伏》和簫聲的《送別離》的陰鬱肅殺之氣被《春江花月夜》的樂聲潤糯,淡雅,幽靜給衝淡,猶如一片烏雲忽然之間化成了七彩雲霓,白茫茫的雪地上忽然間青草芳美,接天連地。

    在眾人的心中,玄天九嘯摩羅音黯然低了下來,再也沒有剛才的雄強顢頇。

    一個精氣十足的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他走路的聲音似乎是鬼魂,悄無聲息,腳下如棉。

    他的個子幾乎比楚留香還高了一指。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微微發黑而溫和的麵容。

    似乎黑色將他的周身包圍了起來,他好像來自黑暗之中的幽靈。

    凜然間一團烏雲,一團黑氣走進了大殿。

    他身材比楚留香要胖的多,但絕無臃腫虛胖之態。

    他的身體紮實而敦實,堅實的如同一塊石頭,無可撼動,想要擊殺擊敗他的人,都會望而生畏。

    他不是那種看上去氣勢威猛的人,但是他的眼神和臉上的堅毅忍刻一下子便寫在臉上,那就是不怒自威。

    他的胡子像是天生的長槍大戟,一根根如要發怒一般,天生的威儀威嚴,就像是淩煙閣上褒公鄂公忽然間走下壁畫。

    他走進殿中的時候,腳下雖然無聲無息,可似乎故意顯示賣弄,每一步都踩碎一塊磚頭。

    他看了看賢德帝,除了賢德帝之外,似乎再沒有一個人引起他的注意。

    慕容歸元見到這個人點點頭道:“墨盟主好!”

    聽不出話語中是淡淡的嫉妒仇恨或者是冷漠,總之摸不透他的話語的意味。

    那人隻是隨口敷衍了一下子慕容歸元,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

    “墨清風?”楚留香不禁點點頭,忍不住的出聲道。

    “不錯,我也叫墨孤魂,武林之中也尊奉我為武林聖盟主,區區都是胡說八道,未足掛齒,也是我墨某人的裝腔作勢。不才自以為墨翟之後以來第一孤獨之人,誓要挽起江湖之頹,再震武林雄風。“

    楚留香一言不發。

    他聲音之中含著無限的老邁,似乎像是倚老賣老,道:“是香帥麽,你是前輩高人,不好好安養休息於冰封雪山之中,到江湖紅塵中來走這一遭,何苦呢?是要瞧瞧我們這些後輩眾人是不是代有人才出啊。”

    楚留香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諷刺,歎息一聲道:“我該早就見到你,十五年前就該見到你了,你還記得金仲南和雲戰嗎?你還記得幾年前玄都宮中的往事麽?”

    墨清風忍不住看了看楚留香,他忽然想起來玄都宮中那一晚的情形,心潮澎湃,原來那人竟然是楚留香。

    楚留香雖然足以讓他不敢小覷,但是似乎他今天的意味不是看楚留香。楚留香的風神雖然吸引人,但是他今天所有的注意都在天下君王的賢德帝身上。

    楚留香和墨孤魂似乎都是在自說自話。

    這個人一進入大殿中,賢德帝的所有注意力和定力自製力也都被他吸引,他居然有一絲心慌意亂。

    齊辛侯,言世昭,慕容歸元這些人和這個人比起來,雖然也有一定的大將風度、梟雄氣象,可是他們都不能使賢德帝感到威脅甚至害怕驚恐。

    這個人出現以後,賢德帝的思維一下子便開始紊亂起來。

    就算是昨晚被齊辛侯捉拿,被齊辛侯逼宮,以往被言世昭軟硬兼施,今日被齊辛侯,褚清河,慕容歸元,秦震中帶人來威逼,都不能讓他氣餒膽寒。

    兩天之中,他這個人王帝主變得如階下之囚,人人可以欺負,人人可以淩辱。隨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隨時隨地都好像是性命難保。

    然而他都沒有驚慌失措,他知道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的道理。

    更何況自己是威淩天下的人王帝主,想要享用天下人敬仰的尊榮,勢必要忍受他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一時間的得失低穀算的了什麽呢?自己難道還比不上諸侯王的勾踐韓信麽?

    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威脅和危險,他也定力十分,就算是死在這些人的手下,他也不感到害怕,這隻不過是時事不如人意而已。

    當墨清風出現以後,他的冷汗便流了出來,心中的慌亂讓他怎麽也定不住心神。

    殿中所有剛才手舞足蹈的人都停了下來,有的人頹坐在地上,哼唉痛苦的聲音遍布殿中。

    褚清河依然不停下來,甚至他的手舞足蹈變得極為優美的舞蹈,他在原地舞蹈,本來翩若驚龍宛若遊鴻的舞蹈這時候根本沒有幾個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