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是這樣，我們成了折丹的徒弟。

    我和小白狼一致認為折丹收弟子也是太過隨意，然而進了山之後我才發現師父的徒弟實在不多，算起來加上小白狼和我統共才個。

    大師兄師禹，乃東海龍王長子。二師兄悅塵和師兄悅鳴乃是師父遊玩途撿回的兩隻狐狸，還是雙胞胎。四師兄長澤，乃天帝四子。而五師兄箭，乃是鬼族鬼王最疼愛的幼子。

    而小白狼仗著比我大那麽萬把歲，非要我稱他為師兄。五師兄箭當即不懷好意提議，讓我同小白狼打一架，以勝負決定輩分。奈何小白狼大我上萬歲，修為也多出一些，真的將我揍了一頓。

    於是我隻能屈居第，因我名叫九鶯，因此他們常稱我小九。

    大師兄初見我們頗有些疑惑，於是問，“一棵樹和一隻狼，你們真是鄰居啊？”

    我點點頭，指著小白狼道，“當初在他洞後麵，差點就將我砍了燒火做飯。”

    四師兄長澤忍不住伸長腦袋，眼睛放光的問，“怎麽後來沒砍啊。”

    他問完我也一同斜眼看小白狼。

    小白狼給自己取了一個很縐縐的名字叫做子樂。他解釋：天地有靈子樂，不亦樂乎？那時候我聽完他自己介紹，抖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後來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

    彼時聽到師禹師兄的問題他撓著頭發，竟然有些臉紅。大約是常年營養不良，他的臉本有些清瘦蒼白，這時候紅起來卻分外健康。他呐呐一陣，才緩緩倒，“、、、其實我很善良。”

    我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震驚的望著他說：“那你當初怎麽會和隔壁山頭的小狐狸妹妹混在一起，還同她一巴掌將我打回原形的？你要知道，我那時候純粹隻是路過啊。”

    小白狼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道，“我那時候就是調皮了一點。”

    我白他一眼，“真調皮，將我的修為隨隨便便一拍就沒了。”

    小白狼嘴巴一張一翕，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說起來我第一次有靈識，便是小白狼拿著把斧頭想將我砍去燒柴火的那天早上。那時候在茫茫虛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一把兵器的鋒利和冰涼因而生出了一絲的恐懼，恐懼的令我忍不住抖了一抖。

    這麽一抖倒是將小白狼的目光吸引而來。他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陣，歎息道，“太瘦太醜了，枝條就那麽幾根，也生不出什麽火來。”

    於是搖著頭往另一棵樹去。

    那時我年少氣盛，真的氣上了好一陣子。後來這廝每次砍柴燒火都要將我嘲弄上一番，還帶著些許無奈。然而我卻被他嘲弄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個樹椏子拍死他。

    日子倒是在漫長似乎變得快了，大約也是我不停歇的修煉，成形的那天，我在小白狼的洞府轉上那麽一圈，發現他不在，於是將他老巢掀了個底朝天才得意的離開。

    隻是後來倒沒想到自己洋洋得意蹦到另一個山頭的時候，便被他和小狐狸一巴掌拍回了原形，這也算是造化弄人。

    盡管和小白狼恩恩怨怨有那麽些年頭，但是好歹他還是將我栽回原處，並且日日給我澆水施肥。因此我也就不跟他計較那麽許多了。

    而東極山的日子對於我倒是新鮮豐富許多。長澤師兄雖為天帝之子，然而無意爭奪將來天帝之位，因此過得極為逍遙自在，鬥雞捉蛐蛐，上天入海，無所不顧。我因成形之前一直呆在南荒那座小山裏，見識頗短，因此與長澤師兄頗為投緣。

    小白狼自詡同我一起長大，關係非凡，分外管著我。而箭師兄因自小得鬼王格外寵愛，因此也是個頑固子弟，喜混日子。因此我們四人倒是莫名其妙的混在了一塊。又因長澤師兄與我一樣尤為熱衷四海八荒的八卦秘辛和看美人，因而我們兩人更為投緣一些，所以我常常跟在他身後鬼混。

    師父安排的課業倒不是十分繁重，大約是他也覺得仙途漫長，不甚著急。

    然而饒是課業不著急，剛開始我學的仍然是有些吃力。實在是因為我將將成形不久，對這個世界認識還不是那麽深刻。

    猶記得第一日上課的時候折丹問我什麽是道。我苦想了好一陣，答曰：“大約是路？”

    結果箭師兄當即就笑得岔了氣，“你到底是如何渡過第一道天劫的？”

    我瞪了他一眼，真希望他能背過氣算了。不過想起第一次曆經天劫幻化成型時，確實是在懵懂之靠著一縷強念撐過來罷了。那時，我本來以為就此湮滅，化歸虛無，再無生還的可能，卻不想最後真的撐下來了。後來第二次再經天劫，有小白狼照顧，倒是好上許多。

    而後折丹又問了我一些問題，我都沒能答上，小白狼倒是自行修煉了上萬年，比我懂上許多。折丹沒辦法，又因有事出門，便隻得安排大師兄給我單獨加了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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