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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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劉隨友就跟著我一塊住,我跟他過起了一段日子的同居生活。

    其實我幫他,是看到公司現在的確急缺人手,小雪姐嫁人去了,小靈姐辭職了,現在有才藝的藝人根本沒有,而我這個靠臉吃飯的網紅未必能紅很久。

    既然盧哥看好他,那就讓他陪我住一陣子好了,也算是我替公司出一份力吧。

    可是,紅姐似乎不太放心,畢竟這個人是第一次接觸。

    在我把劉隨友帶回住處之前,紅姐還特意私下裏叮囑我說:“小龍呀,我知道你人善良,但在外麵也得留一個心眼才是。那個劉隨友的底細我們不太清楚,你跟他住在一塊,記得把自己的貴重物品放好,這些事情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知道紅姐是好意,笑著應道:“紅姐,放心好了,我家裏除了我這個人比較值錢,其他的一概不太值錢。”

    我說的雖然是玩笑話,但也是真心話。我是一個外地來的打工者,腰包裏麵沒有多少錢,每個月都是那幾個固定的死工資,有錢也存到銀行裏頭,手頭上哪裏會有很多的現金啊?

    為了兌現自己對小娟的承諾,我每個月除了留下幾個吃飯的錢,其他的全部都存入了銀行,準備將來買房用。如果那個什麽劉隨友連這幾個吃飯的錢都不放過,那我隻好不再跟他客氣,早點叫盧哥或是紅姐趕他走。

    還好,這個劉隨友好像也不是這種人。

    把他帶到我的住處認了一回路之後,他就回到那種便宜賓館把自己的行李給帶回來。

    其實他的行李很簡單,一隻大皮箱和一隻薩克斯,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或許是覺得我這個人比較和善,劉隨友一邊收拾他本就不多的幾件行李,一邊就跟我聊起來了。

    原來他是福建一座小城市裏的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逝了,後來隻有跟著叔叔過起了相依為命的日子。他叔叔原本是一支樂隊裏的成員,後來因為樂隊的效益不好,隻能解散,他叔叔隻能帶著他去一家家的歌舞廳演奏來討生活。

    正因為這樣的經曆,才讓他沒有接受正規的教育,卻可以把薩克斯吹奏得這樣好,那是他一天天的在歌舞廳和酒吧裏麵磨煉出來的。三年前,他叔叔得癌症去逝,他也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隻能學著叔叔的樣子,拿著薩克斯管去一家家的賣唱。

    可是,因為年輕,劉隨友總是想去外頭看看,所以他的足跡遍布了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因為他沒有學曆,有很多地方不能應聘,能接受他的又工資不高,有時候混得不好的時候,他甚至跑到天橋下去賣藝。

    來到川城是在三天前,聽人說川城是美食之都,好吃的東西多又不貴,這才匆匆的來到這個城市,可是他身上的錢僅夠他住小賓館住到這個周末,所以他急著要的一份工作。當他在報紙上看到這裏在招藝人,他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看看,如果對方要他拿出學曆證,他就決定立馬回去,找過另一份工作。

    不過,還算他的運氣好,居然被留下來,可以省下不少住賓館的錢。

    沒想到你是吃貨?我也是從外地來川城的,在這裏呆了幾年,哪裏有又便宜又好吃的美食,找我就夠了,我可以帶你去吃。還有,我們公司不是那麽看中學曆,隻要你有能力,可以給公司賺錢,我們老板就會重用你的。”當我聽說劉隨友可能接受的教育還沒有我多時,我忽然有幾分沾沾自喜起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加不幸的人,那我還有什麽好抱怨的,所以跟他的關係也漸漸熟絡起來。

    劉隨友很客氣的謝過我,又問我這裏有沒有飯館,我就帶他去我常去吃的那家餐館。

    作為主人,這一頓理應由我來請,我請他吃了川城地道的火鍋,還叫了兩瓶啤酒,一人喝一瓶,雖然辣得夠嗆,可是也吃得很過癮。

    劉隨友這幾天好像都沒有吃飽過,一開吃便大口大口的胡吃海塞起來,作為同樣從外地來這座城市打工的人,我能夠理解他。

    喝了一口酒,我問他:“你說你沒有學曆,以前上過學嗎?”

    上到初中就黴(沒)上了,初二那年,窩(我)叔叔惹上官司,一幫地痞流忙(氓)天天見到他就打,黴(沒)有辦法,隻能帶著窩(我)出去流浪。這樣一晃就是好幾年,如今窩(我)二十多碎(歲)了,更黴(沒)有必要上了。”

    劉隨友頂著那個奇怪的發型跟著我一塊吃火鍋,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嘴裏嚼著東西並沒有影響他說話的語速,再加上他奇怪的口音,讓周圍吃東西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有時候聽到他奇怪的發音,還輕笑幾聲。

    而對於這種程度的圍觀,劉隨友倒是司空見慣,像是以前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麵。

    我忍不住好奇問道:“劉隨友,你去過這麽多的地方,怎麽就沒有把你的口音給改一改呢?你知道你這樣的口音,會影響你的演藝事業嗎?”

    他抬起頭朝我笑了一下,“黴(沒)有辦法,窩(我)這是天生的。從小就是大蛇(舌)頭,黴(沒)有做手術,口齒不清呐,反正窩(我)吹得好就行了。”

    我替他感到難過,這麽多年他是怎麽熬過來的?我以前常常看抱怨我爹,關心我姐多過於我,抱怨我娘在我年紀小小的時候離開我,可是至少在我的生命中還有我爹和我姐,有他們陪伴著我,至少他們是真心關心我的。

    在沒有親人關心,天生有缺陷的情況下一個人在外麵飄泊,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想起這些,我不由有些佩服這個比我年長幾歲的年輕男人。

    看到他那奇怪的發型,我又忍不住問道:“隨友啊,你為什麽要燙這樣一個發型?難道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嗎?”

    沒想到劉隨友倒是對他那個發型挺滿意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燙成個飛機一般的頭發,笑笑說:“嚎(好)看吧?窩(我)看到電視裏美國的明星叫他們跟窩(我)燙個一樣的,他們唆(說)那個明星叫貓王了,是各(個)好出名的人哦。自從窩(我)燙了這個發型,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果然如此。我聽到他說出的答案,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