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紅姐這話，我也好奇的朝那資料上的照片上看去，隻見那一大堆照片裏頭紅姐握住了一張，她把視線停留在那張照片上麵，眼神琢磨不定，看不出是輕蔑還是氣惱。

    我往那張照片上一看，上麵是一個模樣俏麗可人的小女孩，頂多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說不上有多麽漂亮，但模糊中覺得在哪裏見過。

    “這個是……”

    紅姐點燃了一支煙，替我把答案說出來：“這不就是我們之前麵試的那個小姑娘嗎？我當初見她未成年，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人家倒是另投其他公司，不聲不響的悄悄紅起來。”

    底下一個工作人員接過話茬說：“現在的小姑娘老厲害了，為了出名什麽都不顧，小小的年紀就很懂得在網上製作噱頭。你們看到的這位，之前在網上自報家門說是某個明星的私生女，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卻借這個機會在網上大秀才藝，火了一把。”

    “這都可以？”我不可思議的問道，恍惚間記得當初麵試她的時候，那小姑娘可沒有說自己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連這個都敢胡糾嗎？

    那個工作人員搖搖頭說：“現在那個明星起訴她造謠，就算她不是那個明星的私生女，也小小的火了一把，在她看來，得到的比失去的多。”

    “現在的人都是急功近利的，為了出名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有一家傳媒公司不是老是在網上發那些危言聳聽的視頻和貼子嗎？什麽在地鐵上泡方便麵，在地鐵上隨地吐痰撒尿，還在地鐵上打架罵人……後來證實了，全是這家公司為了製造新聞而自己創作出來的，一度還非常的火，現在的人不管真的假的，就喜歡湊個熱鬧。”另一位參加會議的工作人員也指出現在網紅圈的怪現象。

    “說起來網上這些都是在炒現飯，以前的鳳姐和芙蓉姐姐，不也是喜歡製造醜聞來搏人眼球嗎？現在隻是舊瓶換新酒，用一些新聞和新麵孔來代替以前的那批網紅，我覺得呀，我們公司也應該學習別人成功的經驗，不能一成不變，也應該製造一點新的噱頭。”

    ……

    紅姐聽著底下人的發言，默不作聲，先是靜靜的一個人幽幽的吸著煙，等一波人發言完一圈，她才徐徐開口，“你們說的這些事都對，不過，不管別的公司怎麽說，有一些事情我們都不能碰。用醜聞製作噱頭是可以紅，但隻是紅一陣子，你們看到過有哪個網紅因為醜聞紅個好幾年的？他們敢請未成年人，敢亂認父母，不怕別人秋後算賬，我們公司不能。你們要知道這家公司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要是將來這公司惹上什麽不該惹的官司，我是沒法跟投資人交待的，所以，你們想學別人出那些個昏招的，還是盡管收起來吧。”

    紅姐這樣一番聲色俱厲的發言立刻讓那些想用下三濫的招數在競爭中取勝的工作人員閉了嘴，本來就是嘛，要學也要學對方好的東西，盡學一些上不得台觀的招數，隻能降低自己的身份，把公司帶到陰溝裏頭。

    有那麽一瞬間，我猛然間覺得，紅姐真有幾分女強人的味道！

    參加會議上的人一時間沉默片刻，紅姐又轉過臉看向盧鋼，“小盧，你有什麽想法？”

    盧哥抬頭看了一眼，發言道：“我們公司經營到現在，都是靠著大家的努力才有了今天，別人有別人的優勢，我們也有我們的特點，至少我們公司開業一年多，就已經培養出像小龍這樣擁有上千萬粉絲的網紅。”

    有見風使舵的工作人員馬上附和道：“盧總說得是，別的公司網紅好多都是整容的，雖然能唱又能跳，但是一看那張臉就知道不是純天然的。”

    “是呀是呀，現在的網紅全都是一波相似臉，一張臉整得跟錐子似的，鼻子都是同樣尺寸的，看樣子都像是克隆過來的。”

    “我之前看過新聞，說一些靠臉上位的網紅，大多數都去韓國整過，哪裏像我們公司小龍一樣，一張臉天生的。”

    ……

    這些跟在盧哥後麵拍馬屁的工作人員紛紛改變話頭，盡揀紅姐愛聽的話說，搞得在底下坐著的我都有一些坐不住了。

    可是，紅姐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的發言，似乎挺滿意，微微一笑說：“你們之前覺得我們公司沒有噱頭，沒有賣點，這就是我們公司的賣點。別的公司也有網紅，也有小鮮肉，但是有幾個沒動過刀子的？光那發型和服飾都是雷同的，我們推出偽娘係列，他們也推出偽娘係列，也不看看他們五大三粗的樣子，扮女人像不像？”

    盧哥作為公司裏頭的老人，深得紅姐的心意，他聽見紅姐這樣說，馬上就有了新的策略：“我倒是有個新想法，就從小龍有沒有整容說起，先挑起話頭，讓別人以為小龍的那張臉是整過的，引起話題，等網上炒到一定的熱度的時候再出麵澄清，到時候既可以證明小龍的臉是天然的，又可以趁機刷一波熱度，一舉兩得。”

    紅姐對盧哥的這個想法挺滿意，連連點頭說：“好，就按你的意思辦。具體怎麽運作，由你說了算。”

    盧哥也很識趣的承諾道：“我一定努力辦好！”

    “另外，你之前說過的參股直播公司的事情怎麽樣？”臨近會議結束的時候，紅姐還沒忘了這茬。

    盧哥有些為難的說：“這個事情有一些難為，那些效益好的網絡直播公司，都不想其他人參股，分得一杯羹。而那些效益不好的網絡直播公司，就算是拿到手上，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紅姐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先找一家人氣高的直播網站試一試，看看小龍在直播平台上的人氣怎麽樣，然後再做打算。”

    “好，這個主意好，我馬上就去辦。”盧哥很是讚同紅姐的想法。

    紅姐也很是欣賞盧哥的辦事效率，又叮囑他說：“除了這兩件事情，那幾個新招來的新人，你也多關注一下，多培訓一下他們，爭取今年之內再包裝出一個跟小龍一樣火的網紅。”

    “嗯，我會留心的。”

    一場會議結束後，公司裏頭的人又繼續投入到每天緊張的工作當中。

    我跟紅姐寒暄了幾句，又照舊跟在盧哥後麵，他是公司的主要策劃人，很多創意還要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