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修煉尤為重要，一縷縷的妖力進入體內，在精神世界經過轉化再次回到身體，這種舒爽的感覺讓莫奇精神了許多，未睡醒的困意也消失不見。

    靈頁決這個功法還是很好的，莫奇可以感覺到質的飛躍，無論是妖力在精神空間的噴吐，還是在身體裏的流動速度都快了很多，最讓莫奇開心的是精神空間的星海運行軌跡也變得更加複雜繁奧，這就是很好的表現。

    冰淵絲依舊和海中的海草一樣，又如同被風吹動的發絲，靜靜地的生長在星海中心，妖力也被它吸收，這讓莫奇有些擔心。

    雖然那個奇怪的白貓說冰淵絲就是自己的身體，但還是讓莫奇有些畏懼，他害怕有一天他控製不了冰淵絲。

    莫奇很久沒有吃飯了，成為了妖得到了很多，失去的也不少，不會再饑餓的感覺，妖力會本能的去補充。

    莫奇坐在房頂，暖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聞到了一股香味，那是到哪裏都不曾改變的味道。早餐，這個人類所創造的名詞在這一刻莫奇深刻感覺到了它的意義。

    莫奇獨自一人坐在了小攤上，老板是一對老夫妻。看起來年齡並不小了，男的已經滿臉的褶子，不過他看起來很開心，一直都是笑嗬嗬的。

    過了許久，莫奇中間沒有說一句話，當老板把東西端上來了的時候莫奇才有動作，他和老板微笑點頭致意，老板說了幾句繼續忙活，莫奇又變成了一個人。

    筷子很幹淨，聞著食物的味道莫奇突然感覺渾身緊張，那是一種許久未有的感覺，回憶的力量讓莫奇的動作變得緩慢，他平靜的臉上開始出現波動，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臉上匯聚。

    莫奇喝了一口湯，並不是很好喝，但是這種感覺卻險些讓他流下淚。莫奇的心情開始變得不好，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飯了，記憶中的最後一次是在半年前。

    小子，讓開，這是你震大爺的地方”

    吵雜的環境變得安靜，這是很不尋常的事情。周圍的人都變得很緊張，特別是老板，他們夫妻兩人的臉上滿是恐懼。

    震大爺就是一個體態微胖的男人，他肥胖的臉上有著一條很明顯的傷疤，表情凶惡，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中坐在了莫奇的對麵。

    安靜隻停滯了一會，隨著老板帶著諂媚的笑容迎上去周圍又變的熱鬧起來。莫奇感覺到了他們的恐懼，莫奇對於恐懼並不陌生，在很多的戰鬥中他都會恐懼，害怕很多的東西，但是他活過來了。

    震大爺，您看這，小本生意。而且我也交錢了啊”

    是啊，我就是過來吃頓飯？”

    震大爺的話很平淡，但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讓老板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勉強擠出來笑容繼續說著。

    突然，震大爺眼皮一跳，肥肉在他的臉上扭曲，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凶惡，他的手下也變得有些顫抖，在看周圍的人，完全不敢發出動靜。

    大爺，你隨意，沒事沒事”

    已經有些人草草吃完離開了，震大爺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旁邊的那個人並沒有離開。這讓他有些驚訝，不過很多的是憤怒，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了。

    給我打”

    對於比自己弱小的人沒有必要講理，這也是讓震小山在這個城鎮甚至周邊城鎮都橫行霸道的理由，他的實力在這裏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所以很少有人去頂撞他。

    莫奇停下了筷子，他沒有動，看著震小山滿臉的肥肉隨著生氣而變得抖動起來，他感覺有些討厭，對於醜陋的討厭。

    在震小山招呼手下打莫奇的時候那些小弟都忍不住動手了，一瞬間就掏出了刀劍等等的兵器，毫不留情的朝著莫奇的身上砍去。

    混亂開始，人人都跑著離開，沒有人人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呆，老板也不得不戀戀不舍離開他的攤位。

    刀劍在清晨的陽光折射下閃爍著銀光，一刀砍向了莫奇的脖子，但是拿刀的卻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一瞬間刀就脫手而出插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他，所有的小嘍嘍都是一樣的結果，他們驚奇而恐懼的看著莫奇，莫奇沒有動，他們的刀也沒有碰到莫奇一分一毫。

    鮮血從他們的嘴裏流出，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妖力的衝擊，沒有一個多月是下不了床的。

    你，妖人”

    震小山見過仙人，而且仙人還給了他一些機緣，按照仙人的說法，他能夠活到一百歲，如果能夠得到一些靈丹妙藥，長生不死也是不無可能。

    妖人？”

    莫奇說話的語氣和平常並無異常，但是落在震小山的耳朵裏卻冰冷異常，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哪怕是扶著桌子，震小山的身體也已經塌拉到了地上，仿佛是一團爛泥。

    震小山全身都被冷汗打濕，原來的他不畏懼死亡，所以他得到了現在的權勢，哪怕是在別的鎮子提到自己的名字也讓人聞風喪膽。但是人都有成長，隨著年齡的生長震小山會思考更多，所以他開始畏懼死亡，不在繼續擴張自己的勢力，反而進入了一種養老的階段。

    你，你這妖人，小心我叫張天師來捉了你，讓你承受九九雷劫，落入地獄，神魂具滅。”震小山說的很流暢，一股腦的就說了出來，這是張天師天天說的，讓他很是害怕。

    九九雷劫？”

    是這個嗎？”

    莫奇有些可笑，他雖然未見到所謂的張天師，不過肯定也不是什麽真正大神通之人，那些大神通都是隱藏自己，凡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莫奇坐在凳子上，右手一道藍光閃過，然後雷光就出現在他的手中，璀璨的光芒哪怕是在白天也依舊奪目。雷光宛若小鳥一樣在莫奇的手中流動，一股巨大的壓力讓震小山說不出話來，他已經感覺除了意識，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你所說的張天師是何人？”

    震小山舒了一口氣，一瞬間讓他感覺又有了力氣，他不敢抬頭看莫奇，隻能看著他腳下的土地，他看到了他的鞋子，一雙並不整潔的鞋子。

    張天師是這方圓五百裏最有名的仙人，他的一手仙術著實了得，可撒豆成兵，呼風喚雨。神通廣大，而且他還有長生不死之術”

    嗬，長生不死”

    莫奇發出了一個很奇怪的音調，似冷笑，若自嘲。莫奇看到了碗中的湯，已然變色，莫奇雖未促使妖力散發出去，但是餘波已經讓這碗湯變了本質。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還有聽到你的消息”

    是是是”

    莫奇看著震小山灰溜溜連滾帶爬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那是人類求生的本質，自己已然不具有，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或許人類口中仙人才是最適合自己的稱呼，不過莫奇仍和眾多的同類一樣，認為妖才是最恰當的稱呼。

    雷光早已斂入體內，莫奇已經感覺到了一節的妖力變化，這是一種突破的征兆，隨著妖力的提升，莫奇越來越發現妖世界複雜，恐怖，空洞，讓他有些不太想去接觸，卻有不想離開。

    莫奇離開了桌子，他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窺探自己，他也沒有動手的想法，他最後再看了一眼那一碗他並沒有認真注意過的湯，陰霾開始在他的心頭匯聚。

    巨大的宮殿通體黑色，不明的金屬發出攝人心魄的幽光，今天的這裏很熱鬧，和一樣的陰暗冷酷不同，很多的人在這裏匯聚，他們的臉上表情各異，卻又共同指向一個目的。

    森羅殿”是這個宮殿的名字，宮殿如名，陰冷昏暗是這個宮殿的最完美的詮釋。高聳入雲的高度，碧綠色的鬼火閃爍著燃燒在頭蓋骨製成的吊燈之中，透過眼睛的地方照滲人的光芒。

    在宮殿的最底層匯聚著一群人，這也是森羅殿最熱鬧的一次之一，僅有的兩次。

    魔主呢？”

    不知道，魔主召喚我等前來肯定是有大事相商”

    我猜測是重回人間，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世界”

    突然，一陣如同嬰兒啼哭，又似妖獸鳴叫的聲音在這裏響起，一時間從底層蔓延到頂層的鬼火燈都開始閃爍，所有人都變得安靜，黑袍籠罩下看不到他們的麵容。碧綠色的幽光映射著他們朦朧的身影。

    傳吾命令，魔帝即將複蘇，魔帝蘇醒之日就是桐瀾妖界易主之日”

    謹遵吾主之命”

    陰冷的氣息伴隨著冷風呼嘯，發出嗚嗚的聲音，這裏除了他們沒有活著生物，哪怕是喜愛陰冷的毒蟲蛇鼠也沒有。

    莫奇回到客棧就看到小洛在門口坐著，他正在擦他的那把刀，刀身修長，渾然一體，雖然刀發出的氣息攝人心魄，小洛身上卻沒有那種氣息，反而像是一個有些呆的少年。

    莫奇可不會這樣認為，他的思維和戰鬥力永遠不會和他的外表掛鉤，莫奇都不確定自己能夠打過他，還是在拚命的情況下，當然冰淵絲除外。

    師兄”

    回來了，怎麽了，心情不好？”

    小洛看著莫奇很久才蹦出來一句話，他停下了擦拭手中的刀，妖的刀不用擦拭，但凡不用的時候就會進入儲物空間，那裏的妖力會自動修複保養，自己隻需要付出妖力就好了。

    小洛吹了吹並無肉眼可以看到的灰塵，清晨的陽光很舒服，但也能看到空氣中的塵土，小洛的眉頭皺了皺。

    師兄，你說師傅為什麽說是人與天”

    我想了想大概想到了師傅的意思，人生下來就會想要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可是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所以天就出來了。然而天並不是萬能的，憧憬著見到天的時候就會發生很多的事情，比如改變，凡客最後見到了天，卻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人，天還是不是天”

    而且我認為你的看法才是正確的，那個人，是魔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