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爺孫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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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大火球似的夕陽,終於滾落到西山背後去了,晚霞也收盡了她的最後一抹餘輝,天地也昏暗了下來,被催了一天的薑麒終於托著疲倦的身子牽著托了一背東西的踏雪回到了烏堡,看著馬背上滿滿當當的物品以及在上麵歡笑著嗑瓜子的妹妹薑麒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在也不和女人逛街買東西了,今天才兩個女人就差點把他自命精鋼不壞的身子給累垮,那威力比大戰三百回合還累。
托著疲憊的身子薑麒終於在還剩一口氣之時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也等不及回房直接來到最近的客廳,一下便很沒風度的倒在涼席上休息起來,不過就想老天都要玩他一般剛躺下便被一個粗獷的聲音叫醒。
“四哥你終於回來的,怎麽買了不少好東西啊”不待薑麒多休息便遇到幸災樂禍的張飛出來調戲。
“今天喝了不少酒吧,有沒有給哥哥留些,讓哥哥解解乏、、、”薑麒一般揉著發麻的小腿一邊說道。
“嗬嗬、、、原本是有的的不過、、、嗬嗬”張飛一抹腦袋嗬嗬一笑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滾蛋、、好你個黑子,讓你留酒就好比讓小偷來看錢一般準監守自盜”薑麒沒好氣的一腳踢在滿身酒氣的張飛身上笑罵道。
“還是哥哥了解我、、哥哥你今天沒去還真是可惜你,今天那西域的葡萄美酒還真不錯、、、要不明天小弟吃點虧帶你去、、、”被踢了個正著張飛也沒生氣反而嗬嗬一笑無恥的要求道。
“乘我還沒發火趕緊滾蛋、、、、”薑麒無語的拿起脫掉的靴子沒好氣的看著張飛罵道。
看到哥哥即將發火張飛並不一未然快步朝門口跑去,邊跑便喊道:“那哥哥是答應了、、、”
“滾、、、、、”‘啪’
“嗬嗬,哥哥這飛靴子可不咋樣、、、”躲過飛靴的張飛嬉笑著從門口探出頭來咧嘴說道,說完在看到薑麒已經拿起另一隻靴子才說道“剛才四娘可讓人來喚哥哥說是祖父找你啊”
“滾、、、”當扔出第二隻鞋之後薑麒覺得整個世界終於又安靜了,‘啪’的一聲又回歸了涼席之上,不過剛躺下不久便覺得那裏有不對,一想好像剛才六弟張飛說什麽‘四娘’之內的,一想起他口中稱呼的四娘不正是自己母親嗎?想到這裏他那裏還有倦意‘呼拉拉’的便爬了起來,可這一起來他又鬱悶了,不為別的剛扔去砸張飛的鞋找不到了,一時間小院中想起了薑麒撕心裂肺的悲呼聲,而此刻躲在屋中偷笑的張飛不禁打了個冷戰趕緊起身將藏起的靴子仍到了旁邊趙雲的房子大大咧咧的溜出了小院。
換了雙新鞋薑麒在心中畫著圈圈將張飛詛咒了無數遍後在下人的引領下走完九曲回廊終於來的了隻有家主才有資格居住的後院,一路上薑麒欣賞著偌大的府院之時也收獲了不少恭敬的問候一時間不禁有些飄飄然,仿佛已經進入了薑家少爺這一身份一般。
“孫兒薑伯孝見過祖父大人”來的後院書房薑麒感覺撩起衣袍對著正練習書法的祖父一拜。
“伯孝起身,過來看看祖父這字如何啊”薑群看了眼恭敬心裏的薑麒心中十分高興,笑著放心毛筆並招呼著說道。
“諾、、”薑麒應諾一聲起身走到桌案旁看著桌上鬥大的八個大字念叨:“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知道他們的出處嗎”薑群撚須詢問道。
“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各從其類也,這段話出自易經乾片”薑麒一邊說著句子的出處一邊看著祖父心中略微猜出些意思。
“知道是什麽意思嗎”薑群接著諄諄誘導道。
“大概意思是同樣的聲音能產生共鳴,同樣的氣息能相互誘導,水往低溫的地方留,火燒幹燥的地方燒,雲隨龍而出,風從虎而現,說明天下萬物皆親赴同類”
“既然這些你都明白,那你當知道為何將你歸入族譜了吧、、、”薑群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都薑麒說道。
“孫兒以前愚鈍並為明白祖父的意思,將來無論聽到什麽話都不會在質疑自己的身份了”薑麒暗歎一聲趕緊跪地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沒想到這才剛有點出走的心思便被祖父給堵住了退路。
“伯孝你記住無論聽到什麽閑言碎語這都不會改變你是薑家子弟的身份,我們身上流著的都是同樣的血、、、”薑群扶起比他高一個頭又十分結實的薑麒拍拍他粘著塵土的衣服慈愛的教導道。
“孫兒謹記、、、、”
“過來坐下今晚我們爺孫好好交談一番,聽你母親說你棋下的不錯,怎樣能否陪我這老頭子殺上兩局、、、、”薑群說著一邊讓薑麒坐下一邊拿出裝好的棋盤說道。
“能與祖父下棋麒兒求之不得,不過還請祖父手下留情才是、、、、”薑麒趕緊上前接過棋盤擺好說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倒是狡猾的很,不行不行棋場如戰場那裏能讓、、、、”
“好吧,那孫兒執黑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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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孝、、不錯啊,祖父這棋藝雖然不能說很好但也是殺便薑家無敵手,沒想到才三十手便有些招架不住了,不過你這殺伐之氣太重也不見得是好事啊、、、”薑群沉思許久落下一白子接著說道。
“戰場之術謀定而後動,雖然麒看上去橫衝直撞但是都留有後路的,祖父可要小心了、、、”薑麒笑著氣定神閑的放下棋子說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伯孝可知道我薑家曆史、、、”
“以前聽母親說過,我薑家最早可追述到炎帝神農氏,春秋五霸之一的齊國便是由我先主建立的、、、、”
“是啊,想想當年我先主是何等的雄主,可到了我們這一代卻是逐漸凋零,族人散落各地各自為伍,平時也就祭祖之時還能想想過去的輝煌了,作為嫡支我等可是愧對先主啊、、、、”一說到家族的莫諾薑群不禁老淚縱橫起來。
見祖父說道傷心事薑麒也沒有了什麽下棋的興趣趕緊勸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祖父何必如此悲切,我薑家子弟定會有才俊帶領族人重塑光輝的,就像如今族中風弟膂力過人又頗有武力、波弟心智過人有勇有謀將來都會成大事的、、、”
“在你們第三代中薑風、薑波確實最出眾的弟子,不過他們一個一天到晚隻知道惹事生非,一個又隻知道飛鷹走狗家族要是靠他們這些紈絝那就算完了、、、、”
“二位兄弟都還小再大些就好了,祖父無需過分擔憂、、、”一聽到祖父罵兩個族弟紈絝薑麒心中幸災樂禍的偷笑了聲暗自為他們默哀,不過雖然幸災樂禍但他卻沒有火上澆油反而勸解道。
“不過還好上天也對老夫不薄,為我送來了伯孝你這個中興我家族的希望、、、、、”
“祖父嚴重了,麒兒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可當不得誇獎、、、、”被祖父這麽一跨薑麒心中竊喜一聲,不過卻沒有得意忘形略微小激動後淡淡一笑回道。
“祖父活了幾十年,什麽樣的人看不清楚,伯孝吾孫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從你踏進家門那一刻開始祖父便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再加上你幾個結義兄弟皆是有本事之人,祖父更加確定了你是一個心中有抱負之人,所以才力排眾議將家中所有私兵皆交付於你,怎麽你還打算滿足祖父嘛、、、、”進過短短的歎息薑群恢複了一家之主的威嚴目光炯炯的對著薑麒質問道。
“凡事都瞞不過祖父雪亮的眼睛,不過祖父可以放心麒進入薑家那一刻便不會做出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情來、、、、、”薑麒並沒有否認自己有打算但卻沒有明說。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祖父也不勉強,說吧你要族中如何支持你、、、、、、”薑群滿意的看著眼前頗有心計的孫子老懷安慰的頜首說道。
“很簡單,既然祖父將族中私兵交給孫兒,孫兒當然不會糊弄了事,如若祖父信得過孫兒,孫兒將帶來幾個結義兄弟將族中私兵訓練成一夥精兵,但希望祖父讓族中所有十五歲到二十五歲願意接受訓練的族人前來報到、、、、、、”薑麒也不客氣當先便要求能組建一支強大的武裝。
“好,當你走馬上任之後你會得到想要的、、、、哈哈哈、、、來來來剛剛棋還沒有下完我們接著再殺一局”
“孫兒敢不從命,不過祖父輸了可不準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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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就在薑家爺孫在切磋棋藝之時,洛陽城北一所不大的院落中此刻正回蕩著清脆的琴聲,那悠揚的琴音如同潮水般四溢開來,充實著院落中的每一處空間,琴音中仿佛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起舞,又好像有一朵耀目的花朵次第開放,而這無比歡快的樂器皆來之於小院中一口尾部被燒焦的瑤琴,波動琴弦的正是如同風中仙子的蔡琰蔡昭姬。
院落盡處的回廊中一位頭發斑駁的老者聽著這曲歡快的樂器不禁流下了淚水,蔡邕此刻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的,他已經記不到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女兒奏歡快的樂器了,而在激動的同時他又有著莫名的心傷,因為再剛才的琴聲中他聽出了一個少女的心思,作為過來人當當然知道這心思是什麽,隻是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將女兒那顆冰封的心破開。
帶著焦慮而又忐忑的心蔡邕淡淡的笑了聲悄悄的離開了,他實在是不希望去打破女兒心中的美好,不過他卻不知道如若此刻過去他可能就就改變女兒的命運了。
涼亭中的蔡琰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停止了一晚的彈奏,此刻她心中有些亂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晚上腦海中為什麽都會出去一張帶著迷人微笑的麵孔,想著今日莫名的何他待了一天以及頭上還插著的他送的步搖蔡琰漸漸的在迷茫中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或許今後都忘不掉那個隻見過兩麵卻有著神秘吸引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