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薑麒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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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劾事件來的快去的也快當知道張飛行徑匆匆趕到的荀攸、田豐等人製止之後四處已經沒有看熱鬧的人了,雖然張飛是衝動但砸完蔡府後看到荀攸幾人來到也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小說`]
但盡管張飛有些後悔但一切都晚了,荀攸幾人不禁感到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著大軍回朝後可謂事情一直沒有停歇過,先是被皇帝敲打,接著又是搶親事件,這些好了連朝廷大員的家都被砸了,如今既然大禍已經良成也唯有解決了吧,可這薑麒現在卻沒有了影蹤如何商量,最後也唯有退而求其次幾人一商量找到了薑麒母親薑芳。
讓荀攸幾人未想到的是慌忙回府找到薑芳後忐忑不安的將事情說完,薑芳並未慌著隻是微微一皺眉便以有決策:“你等是否也在責怪伯孝”
“屬下不敢,隻是主公此時做著事情未免有些不合時機、、”田豐皺著眉頭說道,當得知薑麒獨自離開洛陽不參加大朝後他就有些不滿,甚至開始反思輔佐年輕的薑麒是否正確,雖然薑麒卻是難得的大才,但是現在的表現完全不符合一個朝廷大員的品行。
聽完田豐之言薑芳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接著問道:“那荀司馬、陳從事哪”,說完還端起座上的茶杯慢慢品著,一副鎮定的樣子。
荀攸看了看身旁仿佛入定的陳群起身說道:“公達作為幕僚的職責是輔佐主公,不管主公做出何事卑職都會盡力補救,至於責怪卑職萬萬不敢,沒有主公便沒有攸今日,卑職以為現如今當命人找回主公才是,其餘之事再議不遲”說完荀攸回座拉了拉陳群的下擺提醒道。
終於老僧入定辦的陳群終於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其實群倒是覺得這未必是壞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的主公能文能武又有平亂之功風頭一時無二,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想昔日平六國之王翦不亦然要用貪婪的本性來迷惑世人嗎,自古以來有多少將軍能得到善終。”
陳群基本猜到這或許是薑麒之計,雖然知道薑麒確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但以其智不可能會做出如此愚蠢之時,特別是在此時,說完陳群將目光看向仍然在思索的戲誌才、沮授等人。
“早已聽聞公達忠誠、長文機警是我兒左膀右臂今日得見果然如此,在此婦人萬分欣慰,有你等輔佐我兒婦人也放心了,那不知你等可有解救之法”薑芳滿意的點了點頭,知子莫若母,作為薑麒的母親她多少也了解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為了一個離棄自己的女人要死要活,如若是這樣他就不配做自己的兒子。
聽到薑芳的話眾人心中也有數了,哪怕心中還有些猜測但也都知道該做什麽“屬下覺得何不將計就計,主公與蔡小姐本就情投意合原本就該在一起,卻不想衛家仗著世家權勢強搶之,我主出征歸來見愛人離去方才有了這千裏尋妻之舉動,主公對蔡小姐之情義足是世人之楷模才是,何來有違禮教之說”荀攸嘴角淺笑一計生成。
“主公為我大漢流血廝殺,不可還落得個讓世人唾棄之下場,哪怕衛家權勢滔天也不能顛倒黑白,我等當為主公討回公道”戲誌才一笑也點頭附和道。
“想必世人也不會被衛家人蒙蔽、、、、、”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讚同道。
“聽說蔡師於你荀家教好就不怕蔡師歸罪於你”薑夫人滿意的看著荀攸,心中再次看好這個年輕的荀家子弟,現在她方才明白為何他被兒子視為股肱了。
“自古忠義不能兩全”荀攸慘笑一聲道。
“嗯,你等都跟著我兒許久怎麽做想必就不用小婦來說了,好了都去吧”薑夫人聽完也不置可否擺擺手讓眾人離去,就在眾人離座之際又開口道:“對了公達前些日子在都亭麟兒與你妹芯兒一見如故,這芯兒在洛陽如若沒有玩伴就讓她多過來走動一番,想來芯兒也該及笄了吧”
荀攸一聽薑芳提及不禁一愣接著有些激動地回道:“屬下知道,芯兒也常念叨夫人、小姐,回府後屬下即刻與芯兒講述”,薑芳這話中之意他怎能不明白早有心想與薑家結親的他還一直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現在這薑芳提及基本上著事就成了,對於自家主公這個至孝之人娶自家妹子荀攸根本不會反對,更何況現如今這個當口。
當然荀攸也不會擔心將來自家妹子嫁入薑家後過的不好,這薑麒無論是對死去的李氏還是離去的蔡家小姐情義他都是看在眼中,不過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他有些接受不了,當然這樁婚事如若成功對大家都是有利無害了。
結親這是世家常用的方法,如今在薑芳眼中無論是家世、出身還是帶來的利益這荀芯絕對比蔡琰給兒子薑麒帶來的多,哪怕後者是大學士之女,先不說別的就是荀芯這個大舅哥為薑麒帶來的幫助就是蔡家做不到了,更何況還有潁川這個第一大世家的背景。
聽到薑芳之言不但是荀攸就是其餘幾人心中都是一震,此刻他們才明白為何自家主公如此年少就能成為一方大員,真可謂有其母便有其子啊,對於荀攸的心思在座的多少都知道些,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薑麒是身居高位者也不能例外,如此一來薑、荀兩家結盟基本已成事實,至於當事二人十分同意已經不重要了。
做為流傳千年的世家薑家雖然早已沒落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隨著薑家運籌,荀家、陳家、周家、辛家以及想交好於薑麒的袁家的推動很快薑麒大鬧衛家婚禮之事被逆轉,變成了薑麒千裏尋妻的感人故事,至於回家後看到家中被砸的稀巴爛當場氣暈的蔡邕剛剛清醒聽到這消息病情更是加劇差點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然而作為使舵湧者薑麒卻始終沒有出現在人們麵前,派出去尋找的數支親衛士兵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薑麒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
、、、、、、、、、、、、、、、、、、、、、、、、、、、、、‘喔喔、、、、、’隨著一聲雞叫大地慢慢開始複蘇,刮了一晚的寒風也得以平息,經過一晚寒風的洗禮官道上的幾棵小樹已經被剝光再也看不見半點綠色,那脆弱的身子為原本就淒涼的安邑官道增加了些許蕭索。
與官道兩旁的大多店鋪一般,徐小福準時打開茅草搭建的簡陋小店大門開始一天的忙活,徐小福今年剛過弱冠清瘦的身子外套洗的發白的衣服說明了他的貧寒,雖然隻是店中一個小小跑堂但是他已經很滿足,哪怕那吝嗇的老板給他開出的工錢還遠遠不夠一家開銷,但相比那些從並州逃難過來的難民他已經是好了很多,最少一家上下每天還有吃的。
徐小福出身於河東郡治安邑郊外的一戶農家,家中五兄妹他是老三上麵一位姐姐已經出嫁身後還有一對弟妹為成年,長兄征召入兵營快一年了仍然沒有半點消息,全家就指著他與年邁的父親微薄的薪資過活。
隨著看店徐小福想起了前些日子過的那隊出手闊綽的漢軍聽說他們就是跟兄長一批出征的袍澤,要是自家兄長也能和他們一樣衣錦還鄉該多好倒時家中就可以添些農具買些種子明年該會好過點了。
雖然腦中胡思亂想但徐小福手中可沒半分拖拉,很快屋中陳舊的座椅被擦拭幹淨,門前灶旁的水缸也灌滿了冰冷的井水,伴隨著徐徐炊煙冒出一陣米麵香味蔓延在空中發出陣陣惹人垂涎的香氣,很快白淨的大白饃、小米粥擺上了案桌,在這新年的幾天官道上行人比較多,道不怕這些東西賣不出去,特別是前兩天剛剛出鍋就被行路的一隊漢軍包圓了,直笑的掌櫃當天還多賞了他兩個大錢。
很快在天空放亮後三三兩兩過路的商客聞著香味走入了簡陋的店鋪,正好剛剛洗漱完畢的掌櫃也出門開始幫著照顧,掌櫃的年級不大也就四十來歲長相高瘦,穿著相比徐小福也沒好太多不過是粗布葛衣隻是漿洗的比較好而已。
對於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歲月不是世家大族,達官顯貴差別都不是太大,掌櫃一家老小也同樣指望著這家小店過活,如今還有客人他已經是燒高香了。
同樣商客也沒有多少錢財一般都是一碗粥一個饅頭便了事,雖然店中就掌櫃和徐小福二人但也能輕鬆應付,當然如若沒有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難民盯著他們店中的吃食二人會覺得更加輕鬆。
不過還好雖然這些難民都聞香而來但都不太敢靠近,前些天就因為兩個難民搶了一家店鋪的麵餅被出外巡查的官差發現了,如今屍體都還懸掛在城頭示眾,哪怕現如今這些難民都餓的眼睛發綠了也沒敢靠近門前的食案一步,隻是眼巴巴的看著希望有好些的人能施舍他們一些。
“爹爹、、、、、、、”突然遠處一道淩厲慘厲的聲音從一處破爛的牆根處傳了出來引起了官道上行人些許注意,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這種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肯定又是那個人沒有熬過寒冬撒手人寰了。
對於死人這種‘小事’在難民中再常見不過了,那天沒有三五起,遇到有同鄉在一起的還可以幫忙找地埋了,沒有的那隻有等著城中府衙的收屍隊出來拉到荒郊野地仍了便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人命不如狗世人早已看破生死。
當然還有一種如若你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又想不讓死去的家人暴屍荒野,倒是可以賣身葬父畢竟不管在何地女人都是值兩個錢的,至於值幾個錢哪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半個時辰後剛才為自家父親號喪的小女孩便選擇了賣身葬父,女孩求一同逃難的同鄉將自己父親屍體放在官道旁一處她已經墊好稻草的地方,後女孩又將一件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蓋住屍體的麵容,隨即便跪在一旁頭插草標希望能為自己的父親最後盡盡孝道,不過可惜過往的商客對這個麵如菜色、身體幹瘦的小女孩沒什麽興趣,畢竟有買女孩的哪些閑錢他們還不如去找找城中哪些妖豔的窯姐,何必還碰這個剛剛死了爹的晦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