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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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軍開拔一時間前來的送行的的士兵家眷呼兒喚夫亂成一片,此刻還沒來得及與家人告別的薑麒也乘著前鋒軍行進的這個空擋,打馬來的了正偷偷抹淚的母親身旁,見到薑麒下馬紅著眼的薑麟兒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他還在滲血的手掌,看到那長長的傷口薑麟兒也顧不得埋怨,匆匆忙忙的又是清理又是上藥,最後再用幹淨的手絹將傷口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才罷休,雖然對於練武之人來說這點傷口根本算不得,不管也就兩三天便痊愈了,但對於家人的關心薑麒自然悻然接受。《純文字首發》
薑麒來到母親身邊一撩甲裙便跪倒於地對著母親請罪道:“孩兒不孝不能常伴母親身邊還要母親為兒擔憂孩兒、、、、”
“我兒快快起來,你有甲胄在身無需行禮”看著已經長大成人英俊非凡的兒子,薑母美眸瞬間再被打濕一抬手扶起雙膝跪地的兒子道:“我兒為國盡忠,為百姓效命母親心中高興的很,今日那西北小兒犯我大漢隻惜阿母是一婦道人家,要不然定於我兒同往,今日阿母隻能為我兒沽酒一杯以壯軍色,望我兒不負王命將那些異族趕出邊關,還天下之太平”,說著薑母拿起早以讓丫鬟準備好的酒壺倒滿滿滿一杯烈酒遞給了薑麒。
“孩兒牢記母親大人教誨,還望母親大人在孩兒不在身邊之時多多保重身體”薑麒虎目含淚的從母親那因激動而顫抖的雙手中鄭重的接過酒杯,說完昂首將酒水一飲而盡。
“戰場凶險你要當心才是,如今可不止阿母和憐兒等著你回來了,來再看看念娘吧,或許等你回來她都會走路了”薑母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睛,收拾心情為薑麒整理了下戰袍後喚過一旁抱著薑洛兒的奶娘,接過正好奇打量四處的孫女一邊叮囑著將孩子遞給薑麒。
薑麒接過自己的女兒在她幼嫩的小臉上親了親有些慚愧的說道:“說真的孩兒這個父親還真的是不稱職,整日忙碌都沒有好好的關心過洛兒”
薑麟兒看著小侄女正揚著小手四處亂抓著,一時間心中難過不已,趕緊從薑麒懷中接過孩子壓抑著心情說道:“等念娘長大後會明白的,哥哥放心吧,小妹會照顧好母親和念娘的,隻是蠻夷凶狠哥哥要好生照顧自己才是、、、、”
“主公時辰差不多了、、、”正當薑麒還想說幾句之時晏明小聲在耳邊提醒道。
“那辛苦小妹了、、、、”雖然依依不舍但薑麒知道不能做女兒之態,伸手為妹妹撥了撥眼角被風吹亂的頭發說道。
“哥哥放心,好了,去看看芯兒吧,她已經等哥哥很久了”薑麟兒擠出一抹笑容接著小聲對薑麒提醒道。
薑麒看了眼在遠處偷看他這邊的荀芯兒點頭表示知道,接著再次對著母親行禮道:“知道了,母親孩兒走了”
薑母再次為薑麒整理了下衣服、儀容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他並再次叮囑道:“路上小心,如若可以記得寫封家書回來、、、、”
“孩子知道、、、”薑麒狠狠的點了點頭轉身朝遠處的荀芯兒走去,走到其身前才發現並不知道說些什麽,這也難怪雖然薑家媒人已經上馬提親可他們倆不過第二次見麵而已,憋了半天薑麒才說出了個不倫不類的話:“與公達道別了、、、”
“哥哥已經回營了”雖然心中萬分擔心可看到薑麒,荀芯兒卻有同樣的遭遇,紅著臉帶著羞澀的聲音瞥了眼薑麒後才回答道。
“放心吧,公達平時都在後方不會有危險了、、、、好了大軍該出發了,你一個人在洛陽小心點”薑麒見一時尷尬,也不知說什麽吞吞吐吐的說了句便準備離去。
“嗯,君侯、、一路小心”
“知道了、、、”薑麒尷尬的笑了笑轉身朝著戰馬走去,剛走了兩步後想起一些事情又回身,隨即取出腰帶上扣著的一把精美的護身短劍遞給了荀芯兒並說道:“此短刀是我幼時學藝之時師傅所賜名喚無痕,已經跟隨我身邊十數年,如今並不太平這刀你留著護身吧”
“這、這刀劍乃是男兒家的東西,芯兒拿來作何,芯、芯兒有、有君侯保護就好了”荀芯兒正在心中埋怨自己為何每次見到薑麒都不善言辭,卻沒想到剛剛已經轉身離去的薑麒回身來了個這舉動,一時手足無措。
薑麒看著滿臉羞紅的荀芯兒此刻他仿佛從其身上看到了蔡琰的身影,同樣的美麗、同樣的知書達禮、同樣的在收到禮物時的羞澀,在這一刻薑麒才真正的覺得或許將來他會愛上這個無意邂逅的女子,因為她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
最後薑麒搖了搖有些發暈的腦袋一下抓住了荀芯兒那柔軟的手掌,不由分說的將漂亮的短刀送到了她手中,微笑著說道:“拿著吧,在麒不在洛陽的這些日子就讓無痕保護你”,說完薑麒頭也不回的轉身跳上了早已等候與旁的戰馬,呼嘯一聲濺起一片煙塵。
直到那高高飄揚的大纛消失在天邊,雙手環抱短劍的荀芯兒才在從一同前來送行的兄嫂嬉笑下回過神了,不過如今她心中已經被幸福填滿,她此刻的眼中除了薑麒那俊朗的麵容、威武的姿態再也容不下其他。
、、、、、、、、、、、、、、、、、、、、、、、、、、、、、、、、、、、、隨著薑麒大軍的開拔,時間告別了北上的二月進入了生機勃勃的三月,不過對於大漢這棵即將幹枯的參天大樹而言它還能煥發生機嗎,答案顯而易見已經爛到骨子裏的大漢任然被蛀蟲不斷蠶食著。
三月首先傳出的便是巨鹿太守司馬直自殺的消息,事情皆因司馬直前腳升任太守,後腳便聽到了讓他交錢的命令,作為大漢天子劉宏已經到了視財如命的地步,如今的大漢朝無論你官位如何來,但該交的錢還是要交的,當然對於清官劉宏還是有優惠的比如司馬直這種有清名的就優惠了些隻收三百萬錢。
不過既然是清官司馬直當然有自己的氣節,當即悵然地歎道:“為民父母而反割剝百姓以求官,不忍也。”隨即上書辭官。
劉宏見一大筆錢沒了,那那行接著下令不得辭職。司馬直行至孟津接到聖旨,當即上書朝廷極陳國家將亡之征,隨即以死明誌吞藥自殺,消息傳出,朝野震動,為此天子不得不暫時免征修宮室的物資,以緩民怨。
與司馬直的以死相薦相比另一個名士卻因為賣官變得臭名昭著,時任廷尉的崔烈在三月初的大朝上花了五百萬錢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司徒,可在拜他為司徒的典禮之中,天子有點後悔,對左右中官說:“悔不該如此,本來可以搞到一千萬可如今隻有五百萬”
為崔烈搞到優惠的太子保姆程夫人一聽,急了,大聲地對天子道:“陛下,崔公乃是天下的名士,怎麽會花錢買官?因為我的緣故,才得以位列三公,這難道不是件美事嗎?”話音剛落,公卿嘩然。靠一個婦人得官,還不如花幾個錢呢。
回到府中崔烈見到他的公子、虎賁郎崔鈞穿著盔甲從軍營中回家,當即叫住兒子問道:“我位居三公,外邊議論如何?”
看著父親殷切的臉崔均歎息道:“父親大人少有英名,曆任卿守,外人從沒說過大人不當登三公之位,可現在您登了三公之位,天下人卻大失所望。”
“這是為何?”
“天下人嫌您身上有銅臭!”
崔烈聽了,大怒。舉起手杖向兒子打來。崔鈞見狀狼狽而逃,身上的鎧甲嘩嘩響。看著跑開的兒子崔烈罵道:“你這個送死的大兵,為父打你就跑,這是孝順嗎?”
崔鈞答道:“從前大舜侍奉父親,小杖則受,大杖則走,非不孝也!”
崔烈聽後不追了,和兒子相比,心中更覺慚愧。不過這一切都晚了,崔烈注定將背著銅臭味一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