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相逢虎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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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微風佛麵,高大雄偉的虎牢關門樓下,一名威風凜凜的中年將軍扶劍而立、眺視遠方,那模樣不知道是在觀看敵情還是等待友人。
正在這位將軍眺視間,馬道上步上一個親兵模樣的壯漢,漢子來到中年將軍旁,恭敬的行禮道:“淳於將軍關隘上下打掃的都差不多了”
“探騎回來沒有?”聽到親兵之言,淳於瓊收回了遠視的目光輕聲問道。
“前後派了三撥,至今皆沒有回來、、、、”
“怎麽會如此,昨天傍晚便聽說車騎將軍渡河了,為何著都近午時了還未見蹤影”聽到此刻還沒有回音,淳於瓊喃喃自語道。
著一刻淳於瓊心中多少有些鬱悶,心想自己是不是與薑麒犯衝,上次薑麒平定冀州黃巾,自家接待時便招到了斥責,這次好不容易升官了,可還是沒有逃脫接待薑麒的命運,如今駐守虎牢的他平時也沒少接待入京的官吏,可卻偏偏擔心薑麒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將軍著薑麒不過一乳臭未幹的小子而已,用得著如此禮遇嗎?著黃土鋪街、清水澆地,皇帝陛下來也不過如此了”見淳於瓊沉思,親兵有些不理解的道出自己心中的牢騷。
“此話這裏說說便好,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了,就算車騎將軍不追究你,但光是你著議論朝廷大員的事情,也不夠你吃罪的”對於親兵的牢騷,淳於瓊可以想象著並不是少數人的想法,但他卻不得不怒斥道,不然讓人聽到了還以為是自己對薑麒不滿。
被淳於瓊一瞪親兵嚇了一跳,不過隨後還是小心的說道:“卑職知罪,可將軍著關隘都封閉半天了,要是忙著入關的人鬧起來,傳到洛陽那可對將軍不利”
“那便去出個布告,就說平亂大軍赴京,這兩日關隘不與通行,要、、、、”“那裏來的莽漢找死否、、、、”
就如親兵擔心了,在烈日下待了一上午,被攔在關下的商旅、百姓情緒都有些不穩,著還不待淳於瓊發出說明布告,關下守衛的士兵已經與人衝突了起來。
被城樓下發出的聲音打斷,淳於瓊趕緊扶著牆垛眺望城下,當看到隻是兩個少年與守衛打起來了,當即怒道:“還不下去看看,敢在虎牢鬧事,一律按照謀反處置”
“諾、、、、將軍探騎好像回來了”聽到淳於瓊吩咐,親兵應答道,不過就在轉身之間遠處的官道上奔來了一騎。
“來的還真是時候!”同時也發現探騎的淳於瓊,回首看了下更加混亂的城門心中不免罵了句。
就如淳於瓊擔憂,此刻城門雖然剛剛開打,可去亂的一塌糊塗,剛剛才掃淨的城門口如今又是雞飛狗跳、碎物遍地,護兒喚女、哭爹喊娘之聲更是此起彼伏、撕心裂肺,而著一切的罪魁禍首當然便是那初到洛陽的兩兄弟。
“二哥,著洛陽就是洛陽,連守城的士兵武藝都要高強一些,再看這兵器都是上好的鋼刀”城門下,麵對劍拔弩張的氣氛,罪魁禍首之一的俊俏少年,手中一邊把玩著一把奪過來的繯首刀,一邊對一旁興奮不已的堂兄說道。
“有點意思,三弟這些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卻還不弱,好久沒有打架,今天咱們兄弟就過過癮,哈哈哈”隨手仍掉手中生生打斷的兩支長槍,膀大腰圓的雄壯少年哈哈一笑道。
“大膽逆賊可知擾亂關隘是死罪,如若此刻繳械投降,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對於兩個少年的大言不慚,剛剛被奪去繯首刀的門候氣憤中,手捂挨了一拳的胸口道。
“哈哈哈,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如今聽到手下敗將還敢狂言,雄壯少年大笑道。
從小便在鄉中長大,並未見過什麽世麵的兩個少年,那裏知道什麽擾亂關隘的嚴重,在他們孩子心性中,今天不過是教訓了下羞辱他們的家夥而已。
是的,著兩個少年此刻隻不過想教訓教訓對方而已,就在剛才兩位少年等的無聊,便請示家長準備上去打聽打聽緣由,可著一打聽倒好,說什麽今日要迎接大官入京城門不準過。
一聽此言兩個少年不幹了,以前在家中之時,他們地方上最大縣令、尉到他們族中都是和顏悅色的,怎麽今日就因為一個當官的要過著就把如此多的人攔在了關外,鬱悶中兩兄弟當即便去找守衛的士兵理論。
可這一理論倒出了事,趾高氣昂的門候那有心思去給兩個少年解釋事情的原委,擺手間便讓士兵把二人趕走,士兵一攆當即便炸開了鍋,當先脾氣不好的雄壯漢子便與士兵推攘了起來,隨著一推攘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仗著從小練就的一身本領,兩個少年便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將軍有令,即刻捉拿擾亂城池之人,如有反抗斬立決”可就在雙方叫嚷著即將再次開打之時,城門突來一人傳令道。
命令一下城門口剛剛吃了虧的門侯再無了顧忌,一聲領命便揮動了手臂。得到指示,包圍兩個少年的十來個漢軍士兵,當即便一緊手中長槍低喝一聲刺了出去。
槍式如風絕無拖泥帶水,雖然這些個士兵都不是使槍高手,但長年的訓練,槍術中的紮槍他們還是有些火候的,但凡戰場之上此招便足以幹掉他們麵前的敵人。
見著來勢洶洶的一幕,戰圈中的兩個少年也慌張了,平時習武打架還行,如今麵對真刀真槍說不膽怯那是假的,畢竟他們還是十來歲的孩子。
當然即便是害怕,常年的習武還是讓兩個少年知道應付之策,看著來槍雄壯的少年一把抓住了刺向他身的兩支槍身,手掌握緊少年同時雙臂用力,一個旋轉當及奪得武器,武器在手,轉守為攻仗著有些臂力,長槍在少年手中一個旋櫻,‘啪啪’聲後兩個衣甲被打壞的士兵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與之並肩而靠的俊俏少年也沒有吃虧,手中有刀的他略微要比赤手空拳的兄長好些,他不過手腕一轉便利用手中鋒利的繯首刀砍斷了刺向他的槍頭,暫解了危機。
“三弟我們是不是闖禍了”雖然躲過了當頭一擊,但看著不過片刻便重新組成戰陣漢軍,他們心中沒了底,平時便沒什麽主意的雄壯少年,當即向平時比較機靈的兄弟問道。
“二哥、、好像還真是,今天麻煩大了回去阿母肯定是要罵我們的”此刻看著搭弓上箭,尖刀相對的漢軍俊俏少年也著了慌,那還有剛才的鎮定。
“那如何是好、、、、”
“他們人多勢眾不能硬拚,找機會跑吧,按照我們的武藝他們肯定追不上的”
“那叔母和小妹怎麽辦”
“他們又不認識母親,等我們跑掉了再找機會找母親就是”
“那好,為兄給你斷後”
“走、、走、走不掉了”戰圈中兩個少年一邊禦敵一邊低聲商量著對策,可著對策初成,正當實施之際,擔心的事情發生的,此刻隻見手中牽著小妹的母親出現在了戰圈外,見此一幕俊俏少年唯有悲乎一聲。
婦人一出現,當即驚訝的喊道:“祺兒、褚兒你們在幹什麽”
“阿母、、、”“叔母、、、”
隨著少婦顯眼的站在戰圈旁與兩個少年對視稱呼,就是傻子都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眼下正擔心自己拿不下少年的門候笑了,是的,小的打不過,那婦孺該沒有問題了吧。
“你們幹什麽放了我阿母”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當看著刀斧與母身,少年怒吼了。
“放了我叔母,不然褚定撕了你”強壯少年也怒了,此刻那深深插在地上看不見槍頭的槍便能說明他有多憤怒。
“壞蛋放開我們、、、”被驚嚇的躲在母親懷中的小女孩,此刻隨著兄長們的聲勢也探出了小腦袋帶著哭腔附和道。
“你們這是做什麽,為何刀斧相見,抓我子侄,別以為你們穿著官袍便可以魚肉婦孺了”被突來的情況驚嚇後,見過大世麵的少婦很快恢複鎮定,怒視著對其舞刀弄劍的門候罵道。
“令郎擾亂關隘,打傷士卒,此乃死罪,我軍將軍命令緝拿何罪之有”麵對怒罵,如若是別人著門候定然不會給予好臉,但美人除外。
“什麽擾亂關隘,我兒、侄初到洛陽,怎會鬧事,你可不得胡言,小婦人雖是外鄉來的,但我娘家在洛陽可是有頭有臉之家,若敢冤枉我子,待小婦人進京定彈劾爾等”哪怕知道自家子侄可能會幹出著官家所言之事,但少婦也不傻,麵對現在的這種情況她如何會犯傻的去責怪自家兒子。
“是嗎?還要彈劾本將,不過是非如何,本將暫沒有時間與之解釋,來人先壓下,等候發落”“全軍聽令,即刻收拾城門,車騎將軍以在五裏之外”相比起門候的拘謹剛剛來到城門的淳於瓊可沒有那麽客氣,剛剛得到探騎來報的他,此刻看著混亂的城門便一肚子火,那裏有客氣話。
“來人壓下去”得到命令雖然此刻兩個少年並沒有被製服,但足以讓他們投鼠忌器,當即門候一聲令下便壓著少婦要走。
“不許碰我阿母、、、二哥動手”著俊俏少年雖然愛惹事,但他卻挺聰慧,他很清楚隻要他們被帶進關隘便沒有了出來的希望,也顧不得其他,一招呼蓄勢待發的堂哥便要去把母親搶回來。
著少年的放手一搏倒是讓押解他們的門候始料不及,一個交錯間身前的俘虜便脫離了他的掌控,同時還連帶著三個婦人身旁的士卒也受傷倒地。
“阿母、小妹你們沒事吧”一個衝鋒兩少年衝到婦人身邊,將其護在中間的同時擔心的問候道。
“無事,你們此次惹的禍還真不小,等下有了機會你們便帶著雅兒逃走,不要管阿母”風雲轉換少婦略微鬆了口氣,不過當看著此處的漢軍她又樂不起來,深知麻煩大了的她趕緊囑咐兒子道。
“叔母放心,侄兒拚的一死也會將你們護衛安全的”雄壯少年長槍於胸觀察突破口的同時不容置疑的說道。
“事不可為,著虎牢是洛陽的第一門戶,這裏駐紮的全是大漢的精兵強將,你們帶著阿母是逃不掉的,放心吧,為母娘家是洛陽世家,他們不敢怎樣的”
“阿母不行,孩兒自己跑了,回家阿父不打死孩兒才怪”
“聽話,阿母不會有事的、、、、”
今天這當班的門候此刻心中是鬱悶了,特別是當他看見自家將軍在不遠處的那不善目光之時,著一刻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前途灰飛煙滅,鬱悶中門候看向了摧毀他前途之人:“說完了沒有,今天你們誰也走不掉,弓弩手準備,如若他們再不束手就擒,即刻以亂匪射殺”
“保護好雅兒、、、什麽、什麽聲音”隨著門候的命令,少婦也看到了漢軍舉起的弓弩,當即便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甚至在想她們母子是否就要死在這裏了,不過就在她擔心中讓兒子保護女兒的同時,一陣‘轟隆隆’之聲打斷了她的害怕。
“好像是打雷了、、、”真不知如何辦的俊俏少年也發覺了著突來的聲音看了看天空。
“那是什麽、、、”相比起麵朝虎牢的叔母和堂弟,此刻真對著官道方向的雄壯少年倒是發現了異常。
聽到少年之言,此刻都為突來的聲音感到好奇之人,緊隨著少年的目光看向了官道之上,目光到處一條黃色的霧霾遮天蔽日而來,當霧霾越來越近之時,大地開始了輕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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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又老一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