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龍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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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起舞電子書(. )-79-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當日皇帝犒賞三軍,在寒風中飲著當地特產的葡萄美酒,薑麒一時慷慨良多,特別是知道催戰的命令以後。

    原本以為擊潰敵軍收複失地數百裏,皇帝應該滿意了,可現實卻告訴他,皇帝要修大火焚毀的南宮,再不結束戰事便沒有軍費了。

    傳旨的宋典走後,一連幾日,薑麒皆喜歡站在中軍帳外眺望並不算高大的榆中城牆。

    如今城中敵軍三萬餘、近四萬,薑麒他手中連同駐守金城的董卓,卻不過五萬人左右。

    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如此兵力,薑麒真的不敢蟻附攻城。哪怕是攻,也不是著時候。更何況明知道敵軍缺糧,不會如此耗著的情況下。

    心力‘交’瘁下,沒有人可以商量的薑麒,又消瘦了些。還好,著身邊還有人關心著他的衣食。

    “哥哥、你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來小妹專‘門’給你燉了隻‘雞’!加了人參了。”薑麒正望著地圖發呆,一聲關切在身後響起。

    “西涼苦寒,早讓你留在漢陽不聽。”回來看見一身風雪,嘴‘唇’都幹裂了的小妹,薑麒心疼的埋怨了一下。

    “還好有小妹在,不然指望這些個老粗怎麽行。待回家後,讓母親給哥哥在族中找個‘激’靈的仆役來做親兵。”薑麟兒不以為然,一邊瓢著‘雞’湯一邊說道。

    “不用了,或許以後都不用了。”對於妹妹的關心,薑麒搖頭苦笑道。

    “怎麽了?哥哥,是不是那日那閹宦給你說了什麽。”見哥哥有情緒,薑麟兒一愣放下碗道。

    “無事,小妹不要擔心了,天塌不了。”薑麒一看影響到妹妹情緒,當即上前給她拍拍肩上的雪‘花’,一笑道。

    “哥哥總是這樣,怎麽事都自己擔著。”薑麟兒凝視了哥哥半天,最後埋怨道。

    “軍國大事,小妹不要打聽了,來嚐嚐今日的湯如何。”薑麒挽挽妹妹,隨即座到案前笑言道。

    “聽祺兒說,那閹宦敲詐哥哥錢財了?”一邊給哥哥撕下隻‘雞’‘腿’放入碗中,不死心的薑麟兒繼續試探道。

    “成兒!老典!來,你二人將著‘肉’拿去分了!”對於妹妹的詢問,薑麒一笑沒有理睬,倒是叫帳口守著的典韋和徒弟薑成,把還剩著的大半隻‘雞’端走。

    聽到薑麒呼喚,早被勾起饞蟲正偷看的一大一小馬上樂了,趕緊便上來了,隻是隨後又擔心的撇了下薑麟兒,畢竟著姑‘奶’‘奶’軍中誰都不敢招惹。最新章節全文閱讀ong>

    “記得給瑜兒留一碗湯!”知道哥哥從來不吃獨食,噗呲下笑了笑畏首畏尾的二人,薑麟兒趕緊擺手道。

    “好了!別打岔,哥哥告訴我吧。”待典韋和薑成歡天喜地的端著美味跑到一旁大快朵頤,沒被岔開的薑麟兒繼續追問道。

    見妹妹渴望的眼神,薑麒慢慢放下了碗,看著帳外道:“中平元年六月,左豐於冀州索要盧將軍錢財不獲,盧將軍丟官下獄。半年前,同是中官索皇甫將軍錢財不獲,皇甫將軍收印去官。小妹!覺得我沒有給宋典錢財,他會如何?”

    “那哥哥為何不先發製人,讓世人皆知此事?那樣陛下便不會以此怪罪哥哥了。”薑麟兒一急道。

    “小妹以為隻有此事嗎?小妹想想,去歲掌兵平‘亂’的將軍還有幾個在朝的?左右兩位車騎將軍先後離開,是該輪到我著當初的鎮北將軍了!陛下、中官比之怕清流掌兵,更怕我們世家掌兵啊。”薑麒苦笑著說道。

    “那陛下會如何對付哥哥?”知道其中厲害,薑麟兒不注握住了哥哥的手臂,擔心起來。

    “這一天為兄早預想到了,還好為兄我留有後手。”感受到妹妹的緊張,薑麒收起了剛才的笑容,一道冷意出現在了嘴角。

    隨著薑麒冷‘色’浮現,沒想不遠的城中,正烤火啃著硬餅的韓遂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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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西園中,雖然因為天寒,天子劉宏沒有出城遊玩各苑的心情,但著馬上要大朝了,各地上計使以紛紛朝洛陽而來,近日劉宏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為了收藏今年的歲錢,劉宏還突發奇想設了個萬金堂,專‘門’存放宮中的錢財。隻是當將國庫金錢、繒帛牣積堂中後,見著並不龐大的財物,劉宏始終不太滿意。

    一見主子的臉上,一旁伺候著的常‘侍’們壞心眼便來了,張讓當即出聲道:“陛下,為何我堂堂大漢帝國,國庫卻才如此些許,恐怕還沒有我朝中某大臣的‘私’庫充盈吧。”

    “阿父也看出來了?朕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劉宏扶手左右看看稱是道。

    “張常‘侍’說的是啊!陛下,奴婢也覺得不對,陛下是萬民之主,天下都是陛下的,可怎麽連錢帛都填不滿一件小屋哪?”跟在身邊的掖庭令、中常‘侍’畢嵐也附和道。

    “陛下,著南宮焚毀還未修複,著些許錢財似乎還不夠修繕之用呀。”早商量好的趙忠也刺‘激’道。

    “朕也在為南宮修繕之事煩惱,不過此錢卻不能動一個子,著可是朕好不容易收上來的稅賦。”早在幼時就被母親灌輸金錢理論,劉宏眼下就是個守財奴,一提要掏錢馬上就‘肉’痛了。

    “陛下,奴婢有一個主意,也不知合適與否?陛下要不要聽聽。”不出收料,張讓馬上表示出一份忠心耿耿的模樣。

    “阿父說來?”有些鬱悶中,劉宏上下打量了下張讓,心想又要出什麽餿主意了。

    “陛下,奴婢身在宮中,每日用度皆陛下給予,拿著食秩也無處去用,以前陛下不是也讓奴婢幫著保管過錢財嗎?不如奴婢也將錢財放在此處,陛下辛苦幫著保存一下能行否。”張讓獻計道。

    “妙呀!不過著食秩是朝廷給付的,如若朕再收了那是否不妥呀?”很明顯,劉宏心中一亮,他可沒想到張讓今日如此大方。

    當然不止如此,有了張讓的開頭,趙忠還建議劉宏再辛苦一下,幫著把宮中所有小黃‘門’、常‘侍’的錢都存一下,讓萬金堂名副其實。為表示忠心,趙忠更是自己‘交’出五百萬錢。

    聽到張讓、趙忠一唱一和,劉宏樂開了‘花’,心想還真的沒白說他們是自己的阿父、阿母。

    可就在著一片和諧的情況下,平時‘挺’懂事的畢嵐卻唱起了反調,當即讓劉宏拉下了臉。

    “怎麽?著還隻是讓你暫存於朕這裏,你便不樂意了,平時還稱自己忠心哪!”對於畢嵐的大叫不可,劉宏冷哼道。

    “陛下、奴婢不敢!奴婢是為陛下著想呀!”對於龍顏大怒,畢嵐當即哢嚓跪了個幹脆,大叫著道:“陛下忘記了,中平元年皇甫嵩掏光西園了嗎?”

    “什麽意思?”聽到解釋劉宏臉‘色’好了些,問道。

    “陛下,如今西涼還有數萬大軍在‘交’戰,每日軍費數以萬計,以前沒錢還可讓大臣增加稅賦支撐,可陛下要在此磊錢,或許去歲之禍又會上演的。”畢嵐大義凜然道,那鼻涕橫流的模樣要不是知道他說的什麽,還真有人以為他是忠臣哪。

    明白畢嵐的意思,劉宏愣了,不得不說其言有理。徘徊間,示意畢嵐起身後,劉宏對著張讓問道:“西涼現在戰事如何了?”

    “著……”知道‘肉’戲到了,心中一樂後,張讓故作為難樣。

    “有何事說!”早了解張讓之德‘性’,劉宏怒斥道。

    “奴婢說了,陛下要保重龍體呀!”張讓低聲道。

    “怎麽!薑麒又做何了!”劉宏凝眉道。

    “陛下,著幾天彈劾薑麒擁兵自重的奏報已有百份!”張讓當即匍匐在地道。

    “胡言!薑愛卿剛剛大捷不及一月,哪有擁兵自重之說,又是那個佞臣在搬‘弄’是非!”劉宏斥駁道。

    “陛下,奴婢也以為是,薑君侯不及弱冠,便為我大漢數次立下不世之功,那是大大忠臣,怎麽可能是‘奸’小哪。可今日見到了剛回宮的鉤盾令宋常‘侍’後,又疑‘惑’了。”張讓繼續伏地道。

    “宋典何時回來的?他在軍中看到了什麽!”不疑有他,劉宏追問道。

    “雖然奴婢相信易陽侯是大忠臣,但奴婢不得不轉告宋常‘侍’之言。宋常‘侍’到了西涼後,見易陽侯根本就沒有作戰的意思,每日都在帳中與歌姬、美人撥琴‘弄’曲,士兵甚至在玩蹴鞠,刀劍也沒有染血。而且還聽說,退到榆中的叛軍能隨意進出,好像還可以運送糧草。”張讓跪直身子,看著劉宏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薑麒!你要幹什麽!!”要是以前有人如此說薑麒,劉宏可能不信,但薑麒屢次抗旨後,他的印象分已經降到了極點。

    再加上張讓說薑麒在帳中撥琴‘弄’曲,著已經不是先例,故而劉宏信了。聽完張讓講述,劉宏甚至懷疑薑麒此刻在養匪自重。

    眼下從劉宏‘抽’劍劈空,便知道他有多憤怒了。

    “陛下,聽說‘侍’禦史桓典也有彈劾薑麒的奏報。”待劉宏發完脾氣扔掉寶劍,趙忠進言道。

    “彈劾薑麒何!”桓典剛正,劉宏清楚,如果他都在彈劾,薑麒那肯定不是小事。

    “桓禦史彈劾薑麒謀反!”趙忠左右環視後道。

    “什麽!此乃何罪名,怎能胡言!”劉宏震驚道。

    “陛下,桓禦史言,薑麒‘私’自收俘數萬,秘密押返溯方。行軍至漢陽郡時更將數千戰甲、兵器送與族人,薑氏家族正在備軍利武。”趙忠言。

    “還有此事!!!”對於掌兵之人,那朝皇帝能放心,當即劉宏便麵黑如碳。

    “陛下還有禦史張音彈劾薑麒一事,有些匪夷所思!”趙忠繼續道。

    “還有什麽!一起說出來!”麵‘色’已經凝固的劉宏,冷冷的道。

    “說是坊間有傳言,易陽侯與其妹姓名是有由乃的,他們出生之時先帝仙遊不久,迎奉陛下的車架剛過邯鄲。那日,天空突然漆黑,天上降下麒麟遊走於美陽君的產房之畔,待易陽侯出生方才飛升。而後美陽君夫家怕獲罪,便隱瞞此事,並將之母子三人趕走,著才有了易陽侯隨母姓。”

    聽完趙忠之言,劉宏沒有發火了,隻是狠狠的看著他,直到把趙忠看得心慌,趕緊下跪解釋並非妄言,而是有縣誌紀錄為據。

    都說到如此了,劉宏聯想起薑麒的所為,也便沒覺得著趙忠是在胡言。隨後踱步間竟不免想起了高祖本紀。

    高祖,沛豐邑中陽裏人,姓劉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劉媼。其先劉媼嚐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太公往視,則見蛟龍於其上。已而有身,遂產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