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是梟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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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八月,秋色以至。小說本是收獲之季,然小平津渡口之畔,卻車馬滿載人聲嘈雜,依依惜別,傷悲滿滿。

    兄長真的不走物質船,兵馬相隨,即將起錨之時,哪怕人高馬大,童飛卻眼含不舍道。

    遠翼記住為兄之言,好好找個人成個家,也不枉為兄答應師傅照顧與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為兄會回西河的,定為你主婚。每每離別,終會傷悲,多愁善感的薑麒自然也是略有感觸,隻是強裝歡笑道。

    小弟知曉,既然兄長已有決定,那好小弟不多勸了,兄長放心,無論是物質還是族人,飛定安全送至西河,兄弟們都等著你回來。薑麒決定之事,童飛也清楚勸不動,隨後言語道。

    如今並州並不太平,無論是流竄的匈奴殘部,還是白波餘孽,都是一股威脅,此次運送的物質不少,雖然已經讓子龍來接應了,然卻不得不小心呀離別在即,薑麒最後叮囑道。

    兄長放心,飛知道輕重,來之前,元皓先生還在為募兵錢財擔憂,如今要是知道我們從十常侍家抄出如此多財物,定會歡喜異常的。好了,飛去準備了,母親大人還在等著兄長哪薑麒的提醒,童飛自然沒有不當一回事,畢竟此刻他押送之物,可是他們未來一兩年的口糧。

    那好我們西河見也不是生離死別,薑麒也不墨跡,當即拱手告別道。

    西河見拱手還禮,隨即童飛堅定的跳渡船,不再回首。

    當童飛揮手,隨即裝滿人物的一艘艘渡船,開始慢慢劃出渡口,乘著秋風駛向寬闊的對岸。

    童飛遠去,薑麒收回目光,最後走向還沒有船的家人。雖然不願意,但眼下洛陽朝局混亂,薑麒不得不將最親近者,送去相對安全的地盤。

    伯孝,找到洛兒了嗎看著族人都開始渡河了,臉色很是焦急的薑母,再次追問道。

    著丫頭,剛聽說要回西河還挺高興,可知孩兒不同行,她卻又使性子了,著幾天都纏著孩兒鬧了幾次。今日想必是不想走,乘著人多混亂時躲起來了。母親無需擔心,等你們走了,或許她出來了。一說到女兒,薑麒也是無計可施,或許是平時嬌慣,眼下對於女兒的不聽話,他也是搖頭不已。

    那當如何,這些天洛陽混亂,可是死了不少人,著丫頭留下來不是添亂嘛經曆過太多風雨,薑母很清楚如今洛陽的危險,本不同意兒子獨自留在洛陽,眼下更是擔心還多出個不省事的孫女。

    母親放心吧,有孩兒在,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的,此次去西河路途遙遠,母親要當心身體啊早先孩兒已經修書告訴憐兒了,讓她收拾好府邸,到時讓祖父祖母也過來一同居住,方便照顧。看出母親的擔憂,薑麒寬心道。

    是啊,你祖父母,年歲越來越大了,眼下還背井離鄉,如同很多族人不願意去一般,鄉土難離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洛陽。一說背井離鄉,少小離家漂泊的薑母感受深刻,眼下看著一個個依依不舍的族人,又是感慨。

    著也沒有辦法,母親知道,朝廷勢力轉換,殺戮一定少不了,族人此次在洛陽政變也是損失不小,要是再不取舍,那不是損失財物了。早在幾年前薑麒在建議全族遷徙,可幾年下來,族人除了喜好在西河溯方置辦家業,卻沒有多少人前往居住,薑麒自然理解。

    也得虧我兒早先通知大家出城避禍,不然不知要丟掉多少性命,放心吧,等過些日子大家理解了。但對於不肯離開的人,伯孝也不要為難,該照顧還是得照顧,畢竟都是自己人啊。雖然難舍,但薑母也知道兒子的好意,最後言道。

    母親放心,孩兒不是渾人,知道該如何做。著芯兒身體還沒有恢複,在路,還得煩惱母親多擔待一些。母親之言,薑麒不敢違背,隻是隨後看向被攙扶著的妻子,又麵露愧疚之色。

    夫君放心芯兒無事的,家之事夫君請安心,不說回西河還有憐兒妹妹相靠,是家兄也會前來幫襯的。成婚數年,第一次分別,情感如何,可想而知,不過為了不讓薑麒擔心,荀芯還是故作無謂的言語道。

    嗯,那麒放心了。瑞兒你是家唯一男子,阿父不在身側,家母親祖母得由你照顧了啊分別之日,早訂好,夫妻間該囑咐的早以說過,眼下眾目睽睽也不好太親密,隨後薑麒倒是俯身,對著包裹嚴實的兒子,似開玩笑的言語道。

    阿父放心,瑞兒知道。學禮多日,再加平時薑麒嚴苛,雖然別人看是玩笑之言,薑瑞卻是嚴肅以待,眼堅毅的答應道。

    好,回西河之後,見到你姑母,記得給為父帶好。還有你表弟同你一般大小,回去後不得貪玩,作為兄長,你要好好帶著讀書識禮啊看著兒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薑麒心很想笑,可卻知不適合,作為嚴父,他該嚴厲到底,隨後交代道。

    孩兒謹遵父親之言近日已經習慣了父親的要求,薑瑞承諾著應承道。

    離別終有時,哪怕不舍,然風蕭蕭,待揮手,卻隻剩孤零零的薑麒尚在渡頭,久久不願離去。直到點點濺起的河水打濕衣襟,方才讓之挪動腳步。

    邁步間,薑麒小兒之態,漸漸消失,隨之附身的道袍也被緩緩褪去,隨風飄入大河,不見蹤影。

    好隨水遠去的道袍般,薑麒似乎是在與過去幾年告別。

    當出的渡口,三個一直排開的健碩身影已經躍躍欲試,他們等著一天,太久了。在他們手,胸甲軍袍寶劍,早已準備妥當。

    很快勁裝著身,胸甲附體,待寶劍扣腰間,薑麒終於回到了軍時的樣貌。

    好是欣慰,以前一直凶神惡煞的的典韋,竟然笑了,還很是會心。

    師傅我們去哪裏初生牛犢,當知道會留在洛陽後,薑成興奮的很,此刻再見師傅久違的裝束,他更是激動。

    史阿你哪裏有什麽情況嗎拍拍有些不適應的甲胄,翻身馬間,薑麒沒有回答徒弟的問題,反而對著三人最瘦小的史阿道。

    有兩處回稟,一是虎牢關外,有一隊兩萬餘的漢軍將渡河,旗號為張,從冀州來的。二是有幾匹快馬從董卓駐地跑出,朝函穀而去。近年來除了為薑麒收服四方俠士,便是為之探聽各種密事,史阿輕車熟路的遞情報道。

    知道了,我們回烏堡情報內容不是太難理解,薑麒當即明白,隨後一提馬韁道。

    薑家烏堡屹立多年,雖隻是一族之地,然隨著日子久了,漸漸周圍以形成集市之狀,依附於旁,討路的百姓皆是,每日不說人聲鼎沸,也是熱鬧異常。

    可隨著天微微亮時,大小車架一去不複返,此刻雖以近正午,卻冷清得很,連烏堡之的旗幟,也是無精打采的垂於一旁。

    見此異樣,烏堡四周依附討生活的商販自然怪,紛紛討論是否要去探聽一二。

    隻是當一隊轟隆隆的高頭大馬從遠處而來,一切的好煙消雲散,之養家糊口,那馬背明晃晃的彎刀,更加能讓人望而卻步。

    麵對紛紛而逃的百姓,很顯然在邊外野慣了的西涼大漢,很是興奮,仿佛在野地戲弄羊羔一般。

    不過這些個西涼漢子,隻能嚇唬嚇唬老實巴交的百姓而已,眼下那高大的烏堡城牆,卻一點都沒給他們麵子。一把把弩弓更是在告警的銅鑼聲下,弦瞄準。

    原本帶著數百騎兵而來,大有下馬威之意,可見薑家族兵著訓練有素,簇擁而來的董卓,卻又若有所思起來。

    並州牧斄鄉侯董仲穎,請見易陽侯,請開門示威無果,當即在董卓的示意下,親兵報名道。

    隻是著好是禮貌的報名聲傳出,回答他們的卻不是什麽好話:什麽並州牧,什麽鄉侯,沒聽說過哪裏來的莽漢,驚擾我家。

    小孩怎麽說話的,我家將軍乃是你家君侯故人,如今來訪,還不快快通傳。這些年跟著董卓縱橫西涼,著親兵自然是眼高過頂,一看竟是個孩童在搭話,隨即嗬斥道。

    我家爹爹也是爾等想見見的,再不滾蛋,放箭了不錯,正如薑麒所想,著不肯去西河的薑洛自己跑回了烏堡,如今大人皆不在,一聽有人來烏堡搗亂,生性膽大的她,當仁不讓的讓大家都聽她的。

    嘿我說你個孩童啊很顯然,不理解內情者,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孩之言,當即要發火,隻是下一刻,迎接他的不在是言語,而是飛馳而來的弩箭。

    弩箭飛出,雖未傷人,卻一箭擊散了來人發髻,箭頭劃過,更是留下一道血槽,慘叫隨即呼出。

    叫你嘴欠很是瀟灑的收起專屬,薑洛不屑的冷冷看著抱頭鼠竄之大漢,那氣勢還真有父親薑麒之真傳。

    隻是可惜,薑洛並沒有機會做出讓百官皆不敢之事,當數騎從官道奔來,一切誤會及解。

    一見董卓,薑麒嘴角略微抖了抖,他未想數年不見,當初不過一邊將,眼下卻變成讓人望而卻步的梟雄之貌。

    不過修身養性許久,哪怕不過才及冠,薑麒卻以是喜興不形於色。並未露出驚訝,反而如同老友般熱情招呼。

    當然一見薑麒,董卓也是驚訝不已,他沒想到當初桀驁不馴的麒麟將軍,變了,變得隨和,哪怕穿著武袍,卻沒有了原來的殺氣騰騰。

    一漲一消間,二人即沒有了原來的從屬之感,並肩而行間,談笑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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