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下地獄,背上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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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下地獄,背上的冤魂

    第四十六章下地獄,背上的冤魂

    晚上,我聽到走廊裏的腳步聲。真奇怪,單單聽腳步,我都能知道是他。

    我靠著床頭端坐著,靜靜看著他猶豫地打開門,站在門邊陰鬱地打量我。

    想見我?”他問。

    嗯。”我答,“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他問。

    你喜歡孩子嗎?”我問他。

    他的臉色沉了幾分,“你想說什麽,說我殺了你的孩子?”

    你會在乎嗎?反正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我依然淺淺笑著。他果然又被我輕易激怒。

    他猛地靠近掐著我的脖子,“安然,你明明可以在我身邊過讓人羨慕的生活,為什麽偏要自甘墮落?”

    我被他掐得有些窒息,脹紅了臉依舊在笑,“不當你的玩物就是自甘墮落?!你可真高尚!”我拔他的手,想讓自己能呼吸。

    身上的絲被卻在掙紮中滑落,露出我滿身的傷痕,他的眼神滑向我身上,隨即鬆開了手。

    好看嗎?”我並沒有急著遮掩,我指著身上一道道傷痕,笑著告訴他,“這是你咬的,這裏是你掐的,這兒是捏的,哦,對了,還有手腕~任醫生說我的手以後做不了精細的工作……”

    住嘴,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他怒吼著打斷我,眼中閃過痛心與震驚,最後還是歸為殘忍。

    是,我應得。”我忍著淚,這的確是我應得的,誰讓我愛上他。我取過一邊的檢驗報告,丟給他,“可是真不巧,我睡了那麽多男人,孩子偏偏是你的~”

    夜鈞天怔愣了一下,拿著那張檢驗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還是痛心地問我,“你覺得我會後悔,會痛心,會以為你是幹淨的?”

    我搖搖頭,臉上是殘忍的笑意,“我幹不幹淨無需向你證明,對我來說,你除了是個可憐的變態,什麽也不是!我更不會指望一個惡魔心生悔意,我隻想有一天你下地獄時,回頭看看,你孩子的冤魂就在你背上!”

    夜鈞天的手越收越緊,那張檢驗報告被他握成團,他的眼中閃著對我刻骨的恨意。我覺得很痛快,殘忍的笑著,任淚水縱橫。

    他過來掐我的脖子,我一動不動,睜著眼睛靜靜看他的歇斯底裏,看他的目憎欲裂。張著幹涸的嘴巴,空氣越來越稀薄,大腦開始停轉,我卻連掙紮都不想,耳朵中再沒有一絲燥音,世界開始飛旋,我眼中卻是從沒有過的輕鬆……

    突然他鬆了手,軟軟倒了下去。氧氣瞬間衝進我的大腦,濃得我開始劇烈咳嗽,我看到任蒙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支針頭。

    安然別再玩火!他真的會殺了你!”任蒙衝我大叫,“他自己也控製不了,是一種病,你明白嗎?”

    我邊咳邊笑,“下地獄,現在是我要拖他下地獄~”

    夜鈞天側臥在床上,身體不能動,眼睛卻始終恨恨盯著我。我一直笑,重新暢快呼吸竟然讓我產生一種叫做快樂的幻覺。

    任蒙越不讓我激怒他,我越覺得激怒他是一件會讓我快樂的事情。他的憤怒我不再害怕,再經曆了那樣可怕的事情後,疼痛都已經讓我麻木了。

    我不喜歡這種麻木,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而讓他憤怒,我就會興奮,興奮地等待他帶給我死亡。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我不再害怕地獄,我害怕下地獄時沒能和他一起。

    他現在居然就這樣無力地躺在我麵前,我無比快樂。我笑著俯身,附在他耳邊,“讓我們一起去地獄吧~”

    夜鈞天怒得混身顫抖,卻無法再對我動手,他像箭一樣的眼神對我來說已經不痛不癢。

    任蒙皺眉看著我,滿臉的擔憂。

    任醫生,謝謝你!”我跟她道謝。

    她給我開了新的藥膏,傷口在發炎,我一直發低燒,她又取出一隻注射器連上輸液瓶,將又涼又細的針刺入我的手背,我看見那些透明的液體,順著針頭開始一滴一滴進入我的身體。

    而針尖刺破皮膚的時候,我居然感覺不到疼,反而很清醒。

    將我處置好,任蒙才吃力地把夜鈞天扶到一邊的沙發上,歎了口氣道,“以前的藥你需要重新開始吃。若你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脾氣,為避免做出後後悔的事情,最好把她送走。”

    夜鈞天神色有些茫然,視線卻始終鎖在我身上,仿若根本沒聽到任蒙的話。

    我看著他笑著,一直笑到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等我醒來之後,我才發現我又無法盡食了。

    因為夜鈞天掐得太用力,我整個喉嚨水腫,連水都無法咽下去,更別說吞咽食物。趙又琳吩咐廚下給我熬了粥,可就算我勉力吞下去,喉嚨的強烈不適感還是會讓我反胃地吐出來。

    一頓飯折騰了兩個小時,還是一口也吃不下。我也不餓,也不力氣為吃飯折騰,我更願意躺在床上冥想。

    當我忘了自己是誰,是活著還是死了時,我就用任蒙丟掉的針頭紮自己一下,尖銳的痛會讓我有感覺,感覺到自己。

    之後我不知道我又陷入了多久的昏迷,任蒙給我輸了葡萄糖,又檢查了我的嗓子,幫我消腫,她安慰我,“沒事,消腫後就不會那麽刺激了,就可以正常進食了,現在就算咽不下,也要盡量吃點稀的。”

    我點頭,卻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任蒙出去後,我聽到她在門口跟夜鈞天低低的對話,我沒有刻意偷聽,隻是周圍太安靜了。

    我聽到她在安慰夜鈞天,說我隻是嗓子腫才吃不下,但她還是有些擔憂,擔憂我之前的反射性厭食又複發了。

    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懂,我隻知道我不餓,也不想吃。

    輸了液後,連喝水都讓我難以下咽了,我的胃與我的大腦徹底失去聯絡,它執著地反抗著食物,就像我反抗夜鈞天。

    低血糖的症狀開始讓我出現幻覺,頭疼,出虛汗。這種狀態就像吸毒的人,瀕死卻讓人上癮,迷戀。

    一天之內趙又琳已經第六次給我送飯了,粥,湯,麵糊,牛奶,無論什麽,我都吃不下。

    趙又琳說:“就算是矯情也差不多了,先生已經很擔心了,你要的效果達到了。”

    我笑而不語,我真是個矯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