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由,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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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自由,來之不易
第一百九十九章自由,來之不易
我懷孕的身子太笨,根本沒辦法轉身看他。隻是感覺著他的氣息滾燙,一波波吹拂在我的耳畔。
他裸著上身,身上滲出一層薄汗,這種狀態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吃藥了。
壓著心中的厭惡和恐懼,我想把他的手拿開,吃力的往一邊挪了挪,“夜鈞天,你清醒點兒。”
安然,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他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不斷向我貼過來,頭始終不肯離開我的頸窩。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的讓我不敢回頭,我掙脫他,起身下了床,毫不猶豫地打開燈,夜鈞天擋住臉蜷縮在床上,很難受的樣子,他的身上不斷冒著汗。
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那麽可憐,可我知道同時,他也是危險的。
安然,我好難過!”他緊緊捂著臉,雙手漸漸握成了拳,聲音竟似帶了些嗚咽。
我冷冷睨著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可以親手殺了現在的他。可是這念頭才剛剛從腦中閃現,本來沉睡著的寶寶便在我腹內拱了一下,好像在表達他的不滿,他不滿我的想法。
我咬著唇,輕輕拍拍肚子,想讓寶寶安心些。才轉身進了洗手間,將毛巾用冷水沾濕,又回到床邊,用毛巾擦他的臉和頸下,希望能讓他清醒。
你最好去衝個冷水。”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夜鈞天卻始終蜷著身體,沒什麽反應。我無奈起身,想再去沾著冷水,可才走出沒幾步,他又突然從床上彈起來從背後緊緊抱住我。
不容我反抗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隻手順著睡袍滑了進來,他輕輕滑過我圓滾滾的肚子,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又繼續來到胸前。
安然,你是我的。你哪也不能去!”他的聲音突然染了一絲說不出的冷酷與邪惡。
我害怕這樣的他,我“嗚嗚”的抗議著,想掙脫他,卻感覺到他的不一樣,他身體硬得像石頭,手臂像鋼鐵一樣,似乎毫不在乎會將我弄傷。
寶寶在我肚子裏不安的扭動著,應該是我的恐懼與缺氧的狀態讓他感覺不舒服了,可夜鈞天卻毫不顧忌。去產檢時,我還在想,就算他不在乎我,至少對寶寶還是很上心的,我至少可以離開的安心些。畢竟是他的骨肉,他不會對寶寶不好的。
可是現在,我卻深深的恐懼,他根本毫不在意我肚子裏的寶寶,他隻在乎他自己不知何時會有的欲望。
我剛剛曾有過懷疑,以為是藥物的作用,可是他的聲音分明不是情欲的味道,而是冷酷。
我張嘴,狠狠咬他的手,他卻像不知疼般,連手指都是僵硬的。
夜鈞天,你鬆開,寶寶不舒服了!”他的手略鬆,我才終於得已喘息,大聲提醒他。
說,你是我的,你不走!”他的聲音依舊冷得像冰,手上的力道進一步加大,脹痛的感覺讓我幾乎要流淚,我緊緊咬著下唇。
你無恥,你明明答應我的!”我咬著牙嘶吼著。
他的手摁在我的肚子上,“你是我的,寶寶也是我的!都是我的~”他像野獸一樣嘶吼著,便狠狠咬在了我的肩頭。
疼痛,讓我額上滲出冷汗。而他不斷蹂躪我的手,更讓我在疼痛與屈辱中冷汗淋淋。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我咬牙忍著痛,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我能感覺到寶寶扭動得更厲害了,我隻能小心地輕輕拍著他,告訴他不要怕,有媽媽在。
夜鈞天像隻冷酷的野獸,不斷重複著,“你們都是我的,都不能離開我!”便將我拖回床邊,我仰麵朝天躺在床上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我驚恐地瞪著眼睛不斷後退。
夜鈞天,你別過來,寶寶也是你的骨肉,你會傷著他,夜鈞天,夜鈞天~”我的聲音被他的吻淹沒,我卻無法顧忌別的,隻能努力支著手臂,擋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壓到我的肚子。
夜鈞天瘋了一樣的吻我,他的牙齒劃破了我的口腔,他的舌必乎深入我的喉嚨,他嗚咽著,“都是我的!”
可能他也覺得我的肚子讓他不方便,他粗魯地將我翻成側身,便緊貼上我的後背,我感覺到他的灼熱,眼中閃過上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個消失的孩子,那些殷紅的血,還沒從我的記憶中抹去,現在那種恐懼的感覺,又一次襲來,甚至比上次更加恐怖。
因為肚子裏的寶寶也跟我一樣,在拚命掙紮著,我瘋了似的尖叫著,踢打著四肢,“夜鈞天,你會傷著孩子,你~”
許是我的叫聲在夜裏過於刺耳,門外響起敲門聲,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尖叫著,“快來救我!救我~”
門外的拍門聲越來越大,夜鈞天卻始終像沒聽見一樣,緊緊勒著我不肯鬆手,似乎他的目的不是要占有我,而是想勒死我。
我掙紮著,小腹傳來一陣陣墜痛,我驚恐地瞪大眼睛,“夜鈞天,你這個魔鬼,如果孩子沒了,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我已經喊的差了音,門終於被撞開了。
進來的人除了李豔還有南風,李豔衝到床邊想把夜鈞天拉開,卻被他單手一揮,便狠狠摔到一邊去了。
救我,他瘋了,救我~”我哭叫著,顧不得現在的醜態。
夜鈞天的眼底一片血紅,他掃向身後的人群,“滾~滾出去!”
南風從後背壓住他的腳,大力想掰開他箍著我的手,卻無濟於事。反而被他掙脫開雙腿,一腳踢開。
我已經沒力氣在掙紮,心裏隻剩恐懼,腹部的疼痛讓我害怕,我似乎又感覺到了血液湧出身體,生命從體內抽離的感覺。
我哭求著,“寶寶,寶寶,你別怕,媽媽在~夜鈞天,我求求你,放開我,放了寶寶吧~我一輩子守著你,求你~”我淚如雨下,屈辱地懇求著。
後麵發生了什麽,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我隻知道有個影子模糊地出現在身後,然後夜鈞天悶哼了一聲,緩緩鬆開了我。
然後周圍有的在尖叫,有人大聲地說,“送醫院,快!”
等我再醒來時,刺目的聚光燈就在我頭頂緩緩熄滅,周圍是陌生的麵孔,幾個醫生戴著口罩,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寶寶呢?”我吃力地抬頭想看看我的肚子,才發現自己混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連頭都抬不起來。
31周早產,胎兒死亡!”醫生冷冰冰的向我宣告。
我張了張嘴,幹涸地發不出一點聲音,後麵我隻能看到眼前明明滅滅的光,而那些一張一合的嘴,卻看不清楚,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我以為我早就沒了心,此時它卻突然重重的跳動了一下,撞得我生疼。身體與思維卻木然的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半睜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閃爍。
我揚手想去摸一下圓滾滾的肚子,卻也是徒勞的。似乎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刺入了我的皮膚,我卻做不出反應,然後天花板開始移動,床側有個裝滿液體的袋子一直晃啊晃啊。
我陷入沉沉的黑暗,老天,你若尚有一絲憐憫之情,請讓我就此沉睡,不要再醒來吧!我眨著沉重的眼皮,如此祈求著。
我沉入冰冷的血海,最後一瞬,我眼前又浮現出他的臉,我伸手想要抓住他,我努力的向他伸出手,地獄之門已經打開,夜鈞天,我們下地獄吧!
窗外,傳來陣陣蟬鳴。伴著一縷沁人的馨香,是花的味道。現在是夏天了嗎?我睜開眼睛,回想著這長長的一場夢。
任蒙坐在我床邊,正在擺弄一束鮮花,看到我睜開眼睛,她笑了笑,看不出什麽情緒,很自然。
任醫生,我睡了多久?”我也笑了笑,輕聲問她。
我抬抬手,看到手上依然紮著針頭,輸液袋裏的液體還是不緊不慢的流入我的血管。房間雪白而安靜,像夢裏的天堂。
五天了。”任蒙來到我床邊,輕輕坐下,“你產後大出血了,但是還好,你比我們想象的堅強!”
我笑了笑,“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那麽堅強!”
任蒙歎了口氣,“安然,你還年輕,再等等吧,生活還有很長很長。”
我沉默著,是啊,好漫長,漫長到我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力,甚至遍體鱗傷。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任蒙去開了門,進來的人,隻讓我看了一眼,就淚流滿麵。
寧鬆濤,我好像有一個世紀沒有見他了。
記得我們在夜金陵成為朋友時,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要愛上夜鈞天!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做到。我以為我千辛萬苦為愛執著,到頭來不過笑話一場。
眼前的他,還是揚著陽光般的笑臉,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曾戲言他應該去排牙膏廣告。可現在看見他,我卻委屈地隻想大哭。
寧鬆濤。”我笑了笑,其實我心裏卻在哭,我的心正哭著說,寧鬆濤,你怎麽才來?
他的眼底泛起了淚光,卻還是假裝發怒道,“下次再亂跑,我非揍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