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絕情,他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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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絕情,他的自私
第三百二十章絕情,他的自私
我是自己一個人出院的,出院那天,我沒有通知任何人。
但想來夜鈞天是知道我的出院日期的,也許是不想惹閑氣,他也沒有出現。
我挑了個思安出去上課的時間回到夜宅,收拾了我自己的東西就迅速離開。
之前在京城給鈴姐租的房子,她也沒住過幾天,現在她人走了,那房子還空著。她的大部分用品還留在那裏,我索性帶著自己的行李搬了進去。
離開夜宅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眼淚就那麽一直流,一直流,我站在思安的房間站了很久很久。
以前沒有注意,現在要離開了,我才發現這座宅子,居然留給我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每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我們三個人的笑容。
圍坐在桌前吃飯時,思安甜甜的笑,還有夜鈞天的溫暖。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他便用盡了所有的溫柔,而我雖然沒敢奢望過那些會永遠,卻也沒曾想過分別來得這麽快!
我沒勇氣告訴思安我走了,更不敢麵對他的眼睛。如果說我對夜鈞天徹底淡了,可是對於思安,愧疚與不舍會將我折磨瘋掉。
我當然也很想不顧一切的帶走他,可是,如果可以,我還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劍拔弩張。如果夜鈞天能夠明白,就會跟我一樣選擇和平解決。
再舍不得,我也還是咬咬牙,離開了這個帶給我此生全部幸福與溫馨的地方。眼淚像決堤般,無論我怎麽擦都擦不完。
關上門,我像逃似的離開,連頭也不敢回。
甚至想一下思安的臉,都會痛得無法呼吸。
鑽進出租車,我終於抑製不住的嚎啕大哭,司機可能也被我哭懵了,半天沒有啟動車子,也沒打斷我。
我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悶悶地說了地址,像又堵氣似的一遍又一遍擦著眼淚。
到鈴姐家後,入眼便看到上次幫她收拾遺物,沒舍得收起來的一個相框,鈴姐的笑容凝固著,我看著看著,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鈴姐說這麽多姐妹中總算有我一個找到了幸福,可是,到最後我還是讓她失望了。如果說錯了,一開始就錯了,一切都沒能逃脫命運。
我喃喃著,鈴姐,其實不管是不是身在紅塵,女人一旦愛錯,就會萬劫不複。到了放下的那天,要割舍的東西遠遠超越靈魂。
鈴姐隻是靜靜地在照片中衝著我笑,我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一場不被打擾的痛哭,我像睡了一個世紀。房間中安靜的可怕,從我睡著,到我醒來,沒有一絲聲音。在這樣的寂靜中悲傷卻那麽沉重。
我眨著眼睛,因為痛哭,有些不太適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起身站到窗邊,樓下小花園有孩子在玩耍,遠處馬路上,車水馬龍。
我知道生活還在繼續,我不可能永遠沉睡。揉揉睡得發沉的太陽穴,用冰冷的水洗了臉,我開始靜下心來規劃未來的日子。
既然想好了做個逃兵,就要把京城的事情了斷幹淨。一是公司,二是思安。至於夜鈞天,我已經在心裏做出了決定。
我先聯係了律師,谘詢了關於思安,這種非婚生子的撫養權問題。根據我對夜鈞天的了解,我知道讓他把思安交給我,可能不輕鬆。所以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好。
還好現在的法律並不歧視非婚生子,雖然我來撫養的幾率遠不及夜鈞天,可是我還是享有一個母親該有的各種權力。
了解清楚這些後,我沒有急著去見夜鈞天,我想讓一切再淡一些。
至於公司這邊,一家良性運轉的公司,第一年就實現盈利,這在業內幾乎是不常見的。沒有了柳景輝的幹擾,我想把公司賣掉應該是很容易的。或者,可以托付給值得信任的朋友。
隻是在情理上,我有些對不起這些跟我一起創業的同事。拖著病體去了幾趟,終是開口跟大家解釋了我的無耐,並且讓大家不必驚慌。
如果要離開,公司都會給予豐厚的補償,如果還願意留下,在公司轉讓時,我也會給所有員工爭取最好的利益。
大家對我的決定有些意外,畢竟消息來得及突然。沒人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從他們的臉上,我看出了惋惜。
然後,我組建了善後小組,專門處理離職賠償和公司轉讓的事情。匯總願意留下的員工所提的要求,這些要求也會做為轉讓的附加條件。善後小組,我就交給恩燦和行政財務的同事負責。我的身體還有些虛,不能太長時間呆在公司。
處理好這些之後,我知道我沒法再拖延了,我必須去見夜鈞天。
到夜氏那天,是個晴天。京城的冬日晴天並不多見,那樣晴朗的蔚藍天空讓我有些暈眩。
夜鈞天的辦公室依然是那樣沉悶的色調,他站在大落地窗旁的陰影裏,陽光灑進來,似乎與他無關。
我如常地去泡了杯咖啡給他,然後在沙發上落坐,靜靜等著他回神。
公司處理好了?”他望著窗外,低低地問我。
嗯。”
思安沒哭,”他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也再沒笑過。”
嗯。”喉頭一甜,我連忙將那口衝撞而出的情緒咽下,隻是聲音終究是有些異樣。
我欠了你。”他轉過身來,睨著我,卻沒什麽表情。
我想要思安!”我揚起眸子。
我不怕欠你更多!”他突然眯起眼睛,聲音積起威脅,“無論是你,還是思安,我都不會放手。”
夜鈞天,我真的看透了,什麽偏執,什麽無法控製,都不過是你給自私找的借口。”我輕蔑一笑,心卻是痛的。他明明看得清一切,卻非要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我真的厭了。
你忘了,我說過,地獄也要跟我一起!”他說話的聲音輕了,眉間卻寫滿了陰鬱。
夜鈞天,我累了!”我長長歎了口氣,不想讓談話又陷入死循環。
早些回家,思安在等你。”他若無其事的說著,好像根本沒聽到我說話。
你還不明白嗎?我累了!不愛了!愛不起了!”我有些氣極敗壞,就像聚滿了力量的一拳卻打在軟軟的棉花上,讓我無能為力。
卻有力量愛何翊飛?”他變了臉色。
夜鈞天,你看看我,為了愛滿身的傷痕,我也曾義無反顧過,也曾飛蛾撲火過,可我得到了什麽?到現在,也隻有這一身的傷!你和你這份愛太沉重,讓我窒息,我真的要不起了~”我失聲痛哭,來的時候我反複告誡自己不能激動。
夜鈞天的身子晃了晃,像是搖搖欲墜,痛苦的表情讓我不忍直視。
他一直沉默著,我的抽泣聲讓房間顯得越發安靜,良久良久,我抬起頭,充滿祈求地望著他。
在長久地與我對視後,他粗重地歎了一聲,“要麽留下,要麽永遠不要見思安!”然後,便邁步從我身邊走開。隻留我一個人癱軟在地,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量。
真的已經司空見慣了,他的殘酷。我以為在經過了那段掏心掏肺的相愛後,一切會有所改變,卻原來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他還是那個不擇手段的夜鈞天!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夜氏回到家裏的,大腦一直停轉,不斷回旋著他的話,要麽留下,要麽永遠不見思安!
果然夠狠,論起殘忍我還是太嬾了。我抹去眼淚,從書包裏找出那張母子血緣證明,拔通了律師的電話。
晚上的時候,我意外的接到了李豔的電話,她似乎是悄悄打過來的,說話的聲音很小,很焦急。
安然姐,你快回來吧,思安病了~”
怎麽回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韓小姐來了,思安一直不開心,要媽媽,被她關到房間,哭了好久,昨晚就發燒了~”李豔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夜鈞天呢?”
先生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就算回來也喝得很醉,思安好可憐,你快回來吧~”
夜老夫人允許?!”我不敢相信,思安怎麽說也是她的親孫子,就算厭惡我,也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夜老夫人大部分時間在忙公司的事情,韓小姐以養傷為名住了進來,總趁老夫人不在的時候把思安鎖起來,我也不敢跟老夫人提,怕韓小姐開除我,思安更沒人照顧了~”李豔說的又急又快,沒等我回答,電話又突然斷了。
我的心咚咚狂跳,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心疼憤怒一起湧了上來。我原以為,我不在,至少夜鈞天、夜老夫人都會善待思安,那畢竟是夜家的親骨肉,可是~
我突然想起思安的幽閉空間恐懼症,之前李豔也說過,就是思安小時候被韓亦瀟偷偷關在小黑屋才落下的病根,也是因為那件事,夜鈞天才不允許她再靠近思安。
她現在又這樣做,思安還那麽小怎麽能受得了?!
我在房間踱著步子,再也坐不住了,衝出房間,邊打車邊拔通了夜鈞天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