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等待,心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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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等待,心驚的真相
第三百二十二章等待,心驚的真相
這一刻,我所有的人生信念都崩塌了。
我越來越不確定,抗爭到底是對是錯?我是否該向命運低頭,我不懼怕死亡,也不懼怕被踐踏,可是我怕身邊的人一個個被拖累,我害怕我以為得到的,都變得麵目全非。
病房的熄燈時間到了,隻有走廊還亮著微弱的燈光,我悄悄下床,繞過護士站,又去了腦科ICU病房。站在門口,我依然看不到何翊飛,可是我還是想在這裏我站一會兒。
他的親人都不在這兒,隻有我。我站在這裏,會離他近一點,也許他會感覺到。哪怕隻有一點點感覺,我也希望他會為了這點牽絆留下來,不要離開。
我站在門口,一遍遍在心裏默念著,何翊飛,我在這裏,我一直在這裏!何翊飛,我在等你!何翊飛你答應了要娶我!
我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為什麽不愛何翊飛,否則一切是不是都會圓滿些?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強迫自己,在心裏反複想著何翊飛的好,升起來的一團團情緒,卻依然全是感激。
我就這樣站著,直到雙腿發酸,直到眼淚流幹。
身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一道沉沉的呼息回蕩在耳邊,我側過頭去,夜鈞天站在我身旁,滿麵陰鬱地看著我,“你要一直站在這兒嗎?”
嗯,我得陪他!”
命也不要了?!”
我討厭他這種帶著嘲諷的語氣,何翊飛躺在裏麵生死未卜,他卻要來嘲笑我?!“沒想過!我隻知道我得陪著他!”
他死了呢?也陪著?”夜鈞天眼中聚起黯沉的寒芒。
陪著!”我賭氣道,“我欠他的!”
好,那現在就讓他去死!”夜鈞天咬牙切齒的將我推開,便伸手去拉ICU的門,“我去殺了他,看你要怎麽陪?”
我嚇壞了,我知道他什麽都做得出來,我親眼看見過他是如何殺死童處的,我驚恐地扯住他的胳膊,“夜鈞天,夜鈞天,不要,你想幹什麽?不要!”
我死死抱住他,急得眼淚狂流,“我不陪他死了,不陪了,你別去!”
夜鈞天垂眸輕蔑地睨了我一眼,“又不想死了?”
我咬著牙,滿臉的恨意,卻隻能強忍著眼淚,緩緩點著頭,哽著聲音道,“不死了!我不死了,你別動他!”我緊緊拉著他的衣袖,恨意讓我扯斷了自己的指甲。
恨我?”夜鈞天又挑起笑意,“你現在這副樣子,我一點也不陌生!”
夜鈞天,我怎麽會愛上一個魔鬼?”我欲哭無淚,“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
他垂著眸,笑容帶了幾分慘淡,緩緩將我拉進懷中,“你不能陪他死,隻能陪我一起下地獄~”
他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冰寒,我垂著手,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絕望讓我卸去所有的力量。
夜鈞天彎腰把我抱起,我頹然地垂下手臂,無力掙紮,他把我抱回病房,放在床上。我便直勾勾地睜著眼睛,他和衣在我身邊躺下,像是怕我逃走一樣,一隻手環著我的腰,雙腿夾著我的腿。
我連動一下都不能,又了無睡意,他的呼吸就在耳邊,我便不去看他,直勾勾地盯著虛無的上方。
我以為我不會睡著,可我還是睡了,夢裏依舊是何翊飛血淋淋的背影,冷汗一層又一層地浸濕了我的衣服,終於在我窒息前猛然驚醒。
夜鈞天已經離開了,病房裏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又抽煙了,我嘲笑自己居然還會注意到他的這些細節。我知道他早已經深入我的骨髓,無法擺脫。
護士進來給我送今天的藥物時,我都在發呆,直到寧鬆濤進來,把我搖醒。
先把藥吃了。”他將水杯遞到我麵前,“臉色難看死了!”
我想假裝笑一下的,可是我裝不出來,隻能接過水杯,將藥盡數吞了。“我們去看看何翊飛吧?”
寧鬆濤點頭,又用輪椅推著我下了樓。
何翊飛的病房門口圍了一圈人,我們走近過去,才發現被眾人簇擁著的老者赫然正是何翊飛的爺爺,歐力的老董事長。
何爺爺!”我連忙從輪椅上站起來,寧鬆濤扶著我,一起給何老爺子行禮。
何老爺子瞥了我一眼,“安然,翊飛變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身子一晃,“何爺爺~我~”我原本想解釋什麽,又發覺嗓子幹澀真的無話可說,幹脆撲通一聲跪到他麵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他!”
你當然對不起他!”何老爺子厲聲道,“他一顆心全撲在你身上,為了你,不要歐力,甚至不要我這個爺爺,你到底有哪裏對他好,又有哪裏值得他這樣做?”
我慚愧的低著頭,一邊的寧鬆濤想替我解釋,也被我拉開了,“爺爺,您罵得都對!”
從現在起,他跟你再無一點關係。我們何家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若還有一點良心,以後的日子就在懺悔中為翊飛祈禱吧!”何老爺子的手都是顫抖的,我無法想象,他這個年紀經受這樣的打擊該如何承受。隻是覺得自己更加對不起何翊飛!
爺爺,我跟何翊飛是要結婚的,他現在這樣子,我會陪著他,守著他,等著他!”我撲過去抱住何爺爺的腿。
不必了,我會帶翊飛回美國治療,你不要再出現了!”何老爺子示意一邊的隨從將我的手拉開,便冷冷轉了身。
爺爺,讓我照顧他吧,我可以陪他說話,我要等著他醒來~”我哭求著。
何老爺子連頭也不回地走了,餘下的何家人都狠狠瞪了我幾眼,便依次離開。
當天,何家人就給何翊飛辦理了轉院,搭乘專機返回美國最權威的腦科醫院治療。我和寧鬆濤一直守在ICU門前,等著何翊飛被推出來的那一刻。
可當真的看到他時,我卻覺得無法承受。他全身插滿了形形色色的監控設備,腦袋上包著層層疊疊的紗布,嘴上罩著氧氣罩,整個麵部都是浮腫的,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樣子。
而身上也是多處骨折,到處都纏著紗布。
若不是監控屏上代表他生命體征的波線一直在跳動,我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緊緊捂著嘴巴,怕自己哭出聲來,我想撲過去,卻被何家人擋在外圍不允許靠近,“何翊飛,何翊飛,我是安然~”
我跟在人群後麵,一路小跑著,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何翊飛,你快醒過來啊,你說要娶我的~你不能一直睡下去,我在等你啊,何翊飛~”
我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邊,哭得泣不成聲,寧鬆濤一直在我身邊攙著我,眼圈也是紅紅的。我們一直跟著何翊飛來到樓底的停機坪,遠遠看著他被醫務人員挪進直升機。
飛機的轟鳴聲,掩蓋了我的呼喚與哭叫,我想追上去,卻被寧鬆濤死死拉住,“安然,不要再鬧了,他是去治療,會好起來的!”
我不顧一切地甩開寧鬆濤的手,向前奔去,踉蹌地摔倒在地,飛機已經升空遠去,我趴在地上哭到混身癱軟,任寧鬆濤怎麽拉都不肯起來。
何翊飛走了,連完整一麵都沒有見到,我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坐在病床上屈著雙膝,雙手抱膝,感覺室內好冷好冷,窗外又明晃晃的一片,好像又下雪了。
不過,我也不關心了,也不想去看,不想動。
寧鬆濤又一次風風火火的來了,看著我的樣子,他似乎很生氣,一把拉開我的手,“何翊飛還在治療,你就先要垮了嗎?”
我無語。
他的車禍不是偶然,他可能是被人害的,你也不關心了嗎?”寧鬆濤強迫我抬起頭來。
我瞳孔猛地收縮,他在說什麽?
何翊飛所有的行李都還原了,隨然有些在車禍中被燒毀了,經過分析,卻沒有那份影像資料!”
這說明什麽?”我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說明有人拿走了!”寧鬆濤眉頭陰沉,“車子經過檢測,發現刹車和方向盤都被人動過手腳!有人故意害他!”
你是說,有人拿走資料並故意破壞了何翊飛的車子?”我驚恐地瞪著寧鬆濤。
很有可能,我正在聯係美國方麵,看看複原資料那家工作室是否還有原始複原圖。警方也在尋找所有可能的線索。”寧鬆濤點點頭。
巨大的恐慌,心跳加速,我不敢去想,可心中卻隱隱有個名字呼之欲出。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夜鈞天那天要殺何翊飛是為了嚇唬我,他不是真的要殺他!我反複安慰自己,卻還是抑製不住心跳越來越快。
你想起了什麽?”我的反常自然逃不過寧鬆濤的眼睛。
沒~沒什麽。”我連連搖頭。
你還想替他隱瞞?!”寧鬆濤擰起眉毛,一臉沉痛的表情。
我望著他,有些驚慌,“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安然,你想過嗎,何翊飛複原出圖像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何翊飛灼灼盯著我,讓我更加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