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火災,滅亡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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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五章火災,滅亡前夕

    第三百二十五章火災,滅亡前夕

    我的心裏隻剩下滿滿的憤怒,一種清醒後的痛苦支撐著我,不再去想什麽愛恨,也不再想自己是否還有未來。隻想著要用餘生補償何翊飛,不管他會不會醒來。而夜鈞天,我也想親眼看看他下地獄的那一刻。

    我愣愣地看著李豔,心頭竟然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夜氏出了問題?難道是老天聽到了我的詛咒?他的報應來了?!

    見我隻是發呆沒有言語,李豔忙安慰道,“安然姐,你別擔心,等先生處理好公司的事情,肯定會把思安接回來,你是思安的媽媽,先生不會忍心把你們分開的。”

    不會忍心?!我冷笑,他根本沒有心,哪來的忍不忍心,“夜氏怎麽了?”

    哦,我也是從新聞裏聽到的,說是夜氏港口倉庫失火了。”李豔想了想又道,“據說挺棘手,先生最近都是忙到很晚才回家的。”

    倉庫著火?我眯了眼睛,想著這件事對夜氏可能造成的影響。之前,跟著夜鈞天一起對夜氏上上下下的事情有過全麵的了解,倉庫項目是夜氏轉戰京城最重大的一個項目。牽扯甚廣,甚至可以說是夜氏離開星都成敗的關鍵。

    再加上之前夜鈞天就看好的化工項目,這個倉庫也是配套項目之一。大量的化工原料,都在那邊的特種倉庫儲存著,火災對那些化工原料來說簡介是災難。

    不知道火災的規模到底有多大,如果是化工品庫著火了,這個項目一定會毀於一旦。化工品庫一旦引發爆炸,威力足以炸毀整個倉庫區域。

    而那裏除了夜氏自己的庫房,還包括京城多這企業的大量進出口庫存,一旦出了什麽問題,光是賠償,也足夠夜氏倒閉了。

    李豔見我臉上陰晴不定,以為我在為夜氏擔憂,還安慰我道,“安然姐,你別擔心,我聽新聞說,保險公司已經啟動理賠程序了。”

    我凝著眉,微微點了點頭。

    安然姐,你好歹吃些,否則先生會擔心的。”李豔見我又沉默了,趁機把一邊的飯菜端到我麵前。

    我雖然沒什麽胃口,卻還是強壓著吞了幾口,我要等著,等著看夜鈞天的報應。

    李豔,把報紙拿來給我看看,我有點悶,解解悶。”

    嗯。”李豔很開心地點點頭,畢竟我肯看報紙,總比一直死氣沉沉地趟在床上好。

    李豔端著托盤出去,我坐在床上出神地想著,回神時卻看到我的書包就丟在角落裏。我下床去取了,發現手機也在。

    看來這次夜鈞天真的很焦急,走得這麽匆忙,連我的手機都忘了收走。這不像他一往決絕的作風。之前把我關起來時,別說手機,就算是電話都摸不到。

    我一開機就收到寧鬆濤無數條短信。起先還是焦急地詢問我的去向,到後來便是直接挑釁夜鈞天,威脅他放我出去。

    看來寧鬆濤也猜到我被夜鈞天關起來了。

    我拔通了寧鬆濤的電話,告訴他我就在夜宅,又詢問了一下外麵的情況。方才知道因為港口失火,夜氏目前四麵楚歌,夜鈞天焦頭爛額。

    如我所料,倉庫徹底毀了。冷庫,特殊品庫,集裝箱,物流中轉庫,所有的無一幸免。而情況也跟我想的一樣,化學品所在的特殊倉庫發生了爆炸,波及了整個庫區。

    除了商品方麵的損失,還有人員傷亡,超量的死亡人數,這場火災直接被列入重大事故。而夜鈞天作為夜氏的頭把交椅,如果查出火災是由於違規操作造成的,他將作為第一責任人被起訴,承擔刑事責任。

    而寧鬆濤後麵的話更讓我震驚,消防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才撲滅明火,雖然沒有查出違規操作,卻發現了更重大的事情。大量的甲卡西酮和苯基呱啶的衍生物殘留。

    我眯著眼睛,想起我曾經問過夜鈞天他是否靠毒品賺過錢,他信誓旦旦的否認了,可事實是他所謂的化學品倉庫裏存的都是製作毒品的原料。

    我真的是個傻瓜,原來他都沒有叫錯。我就那麽傻傻相信了他說的所有話,結果呢?一切都是謊言。我早該想到的,以他的不擇手段,又哪裏會有什麽原則。

    寧鬆濤告訴我,因為大量的違禁化學品被檢測出來,保險公司的理賠暫停。夜氏一方麵要應付各大公司的索賠,一方麵還要麵對傷亡人員的賠償。

    我冷冷的笑,報應來了,不是嗎?夜鈞天,我真想看看你狂妄的臉是否能一直笑下去。

    安然,你還好嗎?”寧鬆濤壓低了聲音問我。

    沒問題。”我想了想又道,“他什麽時候會被抓起來?”

    目前還有些難度,畢竟雖然他是夜氏的總裁,也隻對事故負有領導責任,並沒有證據表明他觸犯刑法。我們警察還沒辦法插手。”

    製毒呢?”

    那是緝毒大隊的事兒,而且因為火災燒得很徹底,那些東西的來源與去向都未查明,對他還是沒有辦法下定論。”寧鬆濤有些氣極敗壞。

    我有。”我的心開始狂跳,有些害怕,又帶著些複仇的興奮。

    什麽?”寧鬆濤的嗓音有些緊張。

    殺人算不算?”我冷冷道。

    寧鬆濤在電話裏沉默了。

    他殺死童處的視頻!”我的聲音從來沒有如此陰沉過,帶著一絲痛快的感覺,卻又深深刺傷了自己心上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眼前突然浮現出夜鈞天染了悲涼的眼睛,那是什麽時候,他為什麽那麽悲傷?

    不對,我搖搖頭,努力回想何翊飛溫暖的笑臉,和受傷後的麵目全非,讓夜鈞天眼中的悲傷讓我腦中化為陰戾。並不斷告訴自己那才是真的他,他罪有應得。

    掛斷電話後,我拿著手機反複播放著夜鈞天毆打童處的視頻,按下去又停止,屏幕上反複提問,是否發送視頻,我一遍遍點開,又一遍遍點否。

    始終沒有做決定。

    李豔給我抱來一撂近幾天的各類報紙,關於夜氏港口失火的報道鋪天蓋地。我一條條翻閱著,尋找著裏麵的蛛絲馬跡,一切都跟寧鬆濤說的一樣,很多線索都重合起來。

    晚上,夜鈞天出乎意料地回來得很早,他進來時,我正站在窗邊發呆,那是我最喜歡呆的位置。

    聽到他回來,我便警覺地轉過身來。以前,我也是在這裏站著,聽到他的聲音,會不由自主的笑,他會輕輕從背後攬住我,讓我的頭靠著他的胸膛。

    如今,我們麵麵相對,滿眼的冷意。我眼中的恨意與戒備,他臉上的悲涼與冷酷,讓一切變了滋味,讓空氣都冷了。

    安然,你真的狠心不要我,不要思安?”他的聲音低沉得近乎空洞。

    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愛,我寧願不要。我已經夠卑微了~”我平靜地回答。

    你相信所有人,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相信你的耳朵,可是,就是不相信我,我隻想你能用心看看我。”他看起來有些柔軟。

    我別開臉,不想再看下去,歎息著躺到床上,背對著他,“我的心不是被你捏成了碎片~哪裏還有心~”

    半晌,我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走開,可是他沒有,而是貼著我緊緊靠過來,手像鐵鉗一樣環著我的腰。

    你在想什麽?”他的唇幾乎貼著我的後頸。

    我在想,你的報應什麽時候到!”我嗤笑了一下。

    他身子一僵,“好,我會讓你看到的。”

    這一夜,他一直摟著我,像怕我會消失一樣,一刻都不肯鬆手。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沒有誘惑,隻有滾燙的呼吸,好呼吸似乎都沾了痛苦的味道。

    清晨,我動了一下,他便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他明明沒有動,我卻能感覺到他盯著我的後腦。

    我起身毫無留戀,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進了洗手間。他的視線始終粘在我身上。

    我不想再跟他對話,便一直躲在洗手間。透出玻璃門,我看到他高大的輪廓始終站在門口。半晌,他才隔著門對我道,“我今天要去港口辦事,不要等我。”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的影子在門前徘徊,半晌才轉身離開。

    他的影子在磨砂玻璃中像是融化了,看著看著我的額頭便冒出了汗。我手裏死死攥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的是否發送,我開始哆嗦。

    當汗水濕透了我的全身時,我點下了“是”。

    然後,我坐在床上,像丟了魂一樣。夜鈞天的報應來了,是我親手給的,我反複告訴自己恨他,可是心裏卻越發的空落落起來。

    電話鈴聲陡然響起,我吃了一驚,是寧鬆濤。

    安然,我收到了!你做得對,這個足夠我拿逮捕令了。”寧鬆濤是那麽興奮,好像久違的勝利終於來了。

    今天嗎?”我咬著下唇,顫著聲音問。

    馬上!”寧鬆濤道,“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他收了線,我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夜鈞天的報應來了,我為什麽會流眼淚。抬手輕拭臉頰,一把又一把,那些淚水為什麽怎麽擦也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