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痛苦,我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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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章痛苦,我的不甘

    第三百五十章痛苦,我的不甘

    思安不見了。

    從雲頂不斷跌落的感覺,就像我現在這樣,心無法著地,似乎隨時會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夜鈞天一路都是安慰我,不要著急,可能隻是尋常的走失事件。可我知道,思安身邊安排著夜家十幾個保鏢,雖然都隱在暗處,可是他們不會放過一個可疑的人接近思安。

    李豔會這麽著急,一定是大有問題。

    回到夜宅時,李豔正在門口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見我們下車,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奔過來,沒等開口,眼淚已經流下來,“先生,安然姐~”

    夜鈞天沉著臉瞟了她一眼,“回去說。”李豔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夜媽媽已經親自趕到警察局去了。按照公安的貫例,兒童失蹤14小時以上還能接警,可思安是夜家的孫子,夜媽媽怎麽可能真的等14小時,一早就親自去了警察局。

    留下李豔在家裏等我們回來。

    進了屋,李豔才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今天是思安上課的日子,因為智商超常,他一直都沒有接受傳統教育,是直接送到XX大學一位資深教授那裏學習的。那位教授也是夜家的老相識,能請動他親自授課,一是夜媽媽的麵子,另一點也是因為思安確實天姿很好。

    所以,今天李豔如往常一樣,在保鏢的陪同下帶著思安去了教授家,教授在裏屋給思安講課,李豔和保鏢在客廳等著。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到了下課時間,李豔遲遲不見思安出來,敲門後才發現教授暈倒在地,思安早已不知去向了。隻有桌上的錄音機還在播放以往教授帶思安上課的聲音。

    教授家在二層,窗子是打開的。

    保鏢們順著二層後麵那條小路一路追下去,卻什麽都沒發現。李豔這才通知了我們。

    夜鈞天聽完臉色還算平靜,“李豔,你陪太太在家等消息,我出去找。”說著,他拍拍我的肩,笑了笑,“照顧好女兒,不用擔心,你兒子是超智兒童,不會有事的。”

    我蹙著眉,夜鈞天雖然在笑,我支了也看得出在他的平靜背後,隱藏著巨浪,他的手其實都在微微的發抖。思安幾乎是他親自帶大的,他們之間有多深的感情,我當然清楚。他現在的平靜,不過是為了安慰我。

    可是我怎麽可能裝作不在乎,在家裏等消息?!我起身,“夜鈞天,我會很冷靜,但是別讓我在家裏等,那樣我才更煎熬,讓我跟著你,我得隨時知道進展。”

    我幾乎是祈求地看著他,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又補充道,“我沒事,寶寶也沒事。”

    夜鈞天皺眉睨了我一會兒,點點頭,“好吧。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安排一下。”他轉身上了樓,在書房裏忙碌了半晌才下樓來,拉著我離開了家。

    我們趕到警局時,夜老夫人已經見過局長,以她的資曆,局長自然不敢怠慢,幾乎用最快的時間調動了全部可以調動的警力。

    按警方的思路,這可能是一起綁架勒索案,可是案發三小時了,夜家並沒有接到任何勒索電話。一路警察已經在夜宅的電話,還有我和夜鈞天的電話上,做了監聽,隨時等綁匪來電。

    另一路警察正在分組查看教授家附近所有的治安攝像頭,在那一時間段拍下了影像。在經過一小時的篩查後,終於搜到了一個可疑的身影。

    當警方請我們在攝像頭上進行辨認時,那個模糊的身影雖然戴著帽子、口罩,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金恩燦。她很瘦,抱著思安有些吃力的樣子,思安趴在她肩頭,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被喂服以什麽藥物。

    金恩燦本來就警局通緝人員,她的通緝案一直都是寧鬆濤負責的,所以,負責失蹤兒童這邊的警察便與寧鬆濤通了氣,希望可以互相分享線索。

    寧鬆濤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連招呼也沒顧得跟我們打,就盯住了視頻上的恩燦,他眉頭擰起,悶聲道,“是她!”

    夜鈞天臉沉得像要下雨,一言未發,轉身就出了監控室,我回頭看到他站在警局門口,正跟南風吩咐著什麽。看樣子,他是怒了,準備調動夜家所有暗中的力量。

    寧鬆濤皺眉掃了一眼我的肚子,“你怎麽還來了,在家等消息就行了,這種事讓男人辦吧。”

    我搖搖頭,隻要一想到思安可能會被虐待,可能會被關在小黑屋,可能會死,我就痛得連坐都坐不下去。“寧鬆濤,拜托你,一定要把思安找回來,他有密閉恐懼症,一旦被關起來,很快就會窒息。”

    從開始到現在,我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可我的聲音都是抖的。

    放心吧,安然,救不回思安,我的命也不要了。”寧鬆濤黑著臉,像是在賭氣一樣的說著。

    很快,通過視頻資料又確定了一輛嫌疑車輛,寧鬆濤親自去了請交通那邊協助,從交通探頭追尋那輛車的去向。

    最後目標被警方鎖定在一座廢棄的工廠廠房,我跟夜鈞天趕到的時候,警方的人已經在那棟樓周圍布署好了。

    寧鬆濤讓夜鈞天把夜家的人撤走,不要插手警方辦案。夜鈞天自然不肯,“寧隊,警方這麽有本事,怎麽早沒把她抓住?我要自己救我兒子,我不信你!”

    夜鈞天,這是警方的事,你那些人非法持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抓他們?”寧鬆濤也火了,壓著嗓子跟夜鈞天爭執起來。

    你試試?”夜鈞天揚了揚下巴。

    過來,給我搜他!”寧鬆濤轉身招呼不遠處的兩個小警察。

    夠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拔開他們倆,“我自己去!”

    站住!”“安然!”兩個男人瞬間熄火,狠狠喊住我,惹得一眾警察都往這邊看。

    正在這時,樓裏傳出來了恩燦的聲音,“寧鬆濤你在嗎?”

    外麵的人群瞬間安靜,眾人都屏著呼吸等待著。

    恩燦,我在。”寧鬆濤朗聲喊了一句。

    恩燦,思安呢?”我再也忍不住了,朝著黑洞洞的窗口大喊著,“恩燦,不管你有多恨我,思安還是個孩子,你把他還給我,我把命給你!”

    夜鈞天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抬眼盯著發出聲音的那處窗口,眼中的怒火已經燃到極致。抬了一下下巴,我便看到原來隱在四周的很多人影開始緩緩向大樓靠近。

    安然,你都知道了!”恩燦的聲音在廢棄的工廠顯得更加落寞,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尖銳地喊道,“夜鈞天別讓你的人過來~我灑了汽油,你們敢上來,我就把它點著!”

    夜鈞天,她情緒不穩定,你先別動。”寧鬆濤低吼。

    白寒,把思安還給我,我們是姐妹呀~”我撕心裂肺地喊著。

    夜鈞天把我緊緊抱住,不斷撫摸著我的後背,我能看到他的痛心與僵硬,他一定很自責,沒有保護好思安。

    我隻想見寧鬆濤和安然,其它人都不許動!”恩燦半晌才又一次出聲。

    恩燦,我一個人上去。”寧鬆濤擋住我,走出人群。

    安然說我們是姐妹,既然是姐妹,當然要敘敘舊!”恩燦的聲音充滿了嘲意。

    好,我去見你,你不要傷害思安!”我掙脫夜鈞天的手。

    不行,安然不能去!”夜鈞天不肯鬆開我。

    夜鈞天,不想要兒子,隨便你!”恩燦冷冷拋出一句,便不再發出聲音。

    夜鈞天死死握著我的手,我掙脫不開,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夜鈞天,你讓我去吧,如果思安出了什麽事,我一樣活不下去的。”

    夜鈞天痛苦的閉上眼睛,呼吸沉重,半晌才抬起血紅的眼睛,“我陪她上去,否則一分鍾之內我的人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夜鈞天!”我驚叫,“她會傷著思安的~”

    夜鈞天麵目有些猙獰地盯著那扇窗口,不理會我的震驚,他在賭。

    好吧,隨便你!”恩燦終於鬆了口。

    夜鈞天又跟南風交待了幾句,才緊緊攬著我的肩,跟在寧鬆濤身後往大樓走去。

    夜鈞天,你~”我想拒絕,卻聽他沉聲道,“不管怎樣,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我的眼睛裏一片酸楚。

    我們穿過髒亂的樓道,上到三樓,一股濃鬱的汽油味撲鼻而來,恩燦站在空洞的窗戶旁邊,身體全隱在黑暗中,隻能看到她指間夾著一點煙火,忽明忽暗。我四下打量,卻沒有在房間發現思安。

    恩燦,思安呢?”我焦急地開口。

    金恩燦舉著煙緩步走出陰影,“安然,”她左右瞟了一眼夜鈞天和寧鬆濤,歎了口氣才又繼續道,“為什麽無論什麽時候,男人們都願意站在你身邊?”

    恩燦,你和我的事情不要牽扯安然!”寧鬆濤沉聲打斷她。

    你和我?”恩燦笑得彎了彎腰,眼睛裏閃爍著一抹痛苦的笑意,“那個故事裏隻有你和她,哪裏有我?”

    恩燦,思安不能關起來,他有病,會窒息的,有什麽事咱們慢慢說,把他先還給我好不好?”我焦急地請求著。

    慢慢說?”她又笑了,“我沒時間了。也沒辦法看著思安的眼睛,我會不忍心。還給你,我又不甘心,憑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幸福?所以,我把他賣了,賣給黑市,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痛苦,像我一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