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衍孤沉默了，他不說話，薄唇緊抿，蕭默也與他相對，同樣站立無言。

    “沒有辦法了嗎？”

    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他也不能放過一分一毫，就算是不擇手段，碎屍萬段，也一定要讓顏顏平安康樂。

    “應該有。”

    蕭默給了夜衍孤一個中肯的答案，他並不敢確定。

    “什麽！”

    果然有，別說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算隻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他都會緊緊握住。

    “我少年時有一個師傅，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算是半吊子徒弟。”

    蕭默回憶舊時光，帶著點留戀。

    “說重點！”

    夜衍孤實在沒工夫聽他在這瞎扯，他家顏顏還在昏睡著，不能有任何耽擱。

    “就是，我那個無名師傅還有個徒弟，那時還是個小女孩兒，現在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她倒是得了師傅的真傳，沒在醫學界出名，也是個遺憾。”

    蕭默搖搖頭，帶著點惋惜。

    “她在哪兒？”

    夜衍孤自動屏蔽刪除廢話，聽到了主要部分。

    “不知道，我跟她隻是見過一兩麵，連名字都不知道。”

    “沒有任何線索？”

    聽了蕭默的一番長述，夜衍孤僅懷的一點希望也如絢爛陽光下的泡沫，麵臨著即將破碎的危險。

    “師傅誇她的時候，一直叫她小顏，大名真的不知道。”

    蕭默說個話也是，總是說一半留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知道了。”

    夜衍孤有些疲憊，思想卻不容許他休息半刻，他必須找到那個叫“小顏”的人。

    “我會給少夫人暫時注射一些普通抗體，再調養一天左右，少夫人應該會醒來。”

    “少主，我們隻有十天的時間。”

    蕭默特地強調了天數。

    “嗯。”

    夜衍孤低聲應了一聲，揮退了傭人和蕭默，自己一人走到陽台便，一隻手臂撐著扶手，拿出手機。

    “墨，找一個叫小顏的人。”

    “銘，搜索一個叫小顏的人，記住，全力搜索。”

    “秦勝，動用所有力量，人肉搜索一個叫小顏的人，十天之內必須找到。”

    後麵幾個電話，都是類似話語，一遍一遍的重複，似是敲擊著他的心。

    兩天後。

    一次一次大規模的尋找，甚至驚動了電視台，報紙，雜誌社，各種媒體軟件，對外聲稱失蹤。

    可，兩天來，沒有任何消息，那個傳說中的“小顏”，像是人間蒸發了般。

    當觸及那蒼白姣好的麵容時，夜衍孤把所有的不相信壓製在心底，還有八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夏夕顏在蕭默來的第二天就已經醒過來了，睜開眼後，隻是發呆，盯著天花板發呆，累了，就又睡過去，連一口飯，一匙湯，都沒有碰過。

    跟她說話，她也不回答，有時傻傻一笑，有時痛苦萬分，夜衍孤能做的，隻有守著她，陪著她，伴著她，跟她說話，即使，她一字未回，一直沉迷於自身的世界裏。

    今天，夜衍孤又守在床前，一遍一遍說著他們的初遇，夏夕顏有些癡呆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不給夜衍孤一聲回應，即使，一個眼神。

    往前惜字如金的人倒成了最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