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車禍墨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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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國際刑警組織最高警長輕聲歎了口氣,緩緩對慕容淼說道:“可惜了,為了這一天,我們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死傷了太多的人!這個黑帝墨南,實在太奸詐,太該死了!”
聞言,慕容淼腦子裏‘嗡’的一聲。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最高警長說,黑帝墨南從始至終就沒停止過走私販……毒?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他們在一起將近三年,如果黑帝墨南沒停止過走私販……毒,那不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編織了一個網,將她給欺騙了?
不!不可能的,墨南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慕容淼緊緊攥著雙拳,強迫自己要冷靜,要淡定。
她的腦子裏,飛閃而過的盡是黑帝墨南對她的疼寵嗬護。他曾對她立下的誓言承諾,至今仍猶然在耳,他說要為了她金盆洗手,改邪歸正的!
他不會騙她,他不可能騙她!
是誤會!一定是誤會,墨南答應過我絕不再做一件違法的事情。警長,這件事情肯定有誤會!”慕容淼緊緊抓住最高警長的手,紅著眼眶看向對方。
最高警長輕輕拍了拍慕容淼的手背,以示安撫,“慕容,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很遺憾的告訴你,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們已經接到了確鑿的證據,能夠指控黑帝墨南與他的黑手黨在過去的三年裏,從沒斷過走私毒……品。他過來了,你如果不信,可以親自問他!”
慕容淼聽清楚了最高警長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回頭找尋黑帝墨南的身影。
隻見不遠處,鍾昊南拷著手銬,被一群警察押著走過來。
慕容淼見狀,急忙迎上前。
墨南,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她逼著自己詢問出聲。
鍾昊南聽到慕容淼的問題,卻不回答她,隻是將目光落在她身後那群急著拍照做采訪的記者們身上。
為什麽不回答我?你心虛了是不是?”慕容淼一字一頓的問出聲。
此時此刻,她多希望鍾昊南的回答是他沒有做過這些事。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哪怕因為他的緣故死傷了很多警察,可是隻要他說他沒做過,慕容淼就願意選擇相信他。
可偏偏,鍾昊南沒有否認她的問題,隻是目光冷冷的,帶著幾絲嘲諷意味兒的看著她。
慕容淼將鍾昊南眼底的冷意和嘲諷看的清清楚楚,誤以為對方是在嘲笑她過去三年內被他傻傻的欺騙。
她鼻腔間蕩漾著血腥的味道,那是鍾昊南殺了警察留下來的罪證。
慕容淼內心唯一的一點希望崩塌,她死死的瞪著鍾昊南,一句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唯有目光冷冷的瞪視對方,而隻能也目光冷冷的瞪視著她。
四目相對,兩個曾經相愛入骨的人,這一刻卻像是見到了命中注定的仇敵,眼底寫滿了憤恨之色。
那廂,媒體記者們眼見最高警長出現了,又見鍾昊南被警察帶過來,立刻分成兩撥展開各種采訪。
警官,這次你們能順利將黑帝墨南緝拿歸案,想必這位小姐出了不少力吧?她一定是你們委派到黑帝墨南身邊的臥底對嗎?”有記者見鍾昊南的視線始終落在慕容淼的身上,而剛剛慕容淼又跟最高警長舉止親密,便開始做大膽猜想。
最高警長看了眼慕容淼,對於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幹練手下,他到底是不忍心說出對方早已背叛組織的事實。
他毫不懷疑,如果今天當著媒體記者的麵說出慕容淼做了黑帝墨南的女人這個事實,那麽一些仇視黑帝墨南的人,勢必會在他倒下之後將仇恨的靶子對準無辜的慕容淼。
是的,最高警長覺得慕容淼真的是何其無辜!她當初潛伏到黑帝墨南身邊找尋對方犯罪的證據,可是苦尋無果。
後來陰差陽錯,與黑帝墨南互相生情,她為了將黑帝墨南引導到正途上,是做了很大的努力的。隻可惜,狼就是狼,始終無法變成善良的人!
不止如此,黑帝墨南還因為對慕容淼動情的緣故,編織了一個很大的謊言,不但將慕容淼給欺騙了,也將警方全都誤導了。這一點,最高警長認為不能歸錯到慕容淼身上,這對她不公平!
思至此,最高警長淡然的笑道:“感謝大家關心我們警方捉拿重要犯人,這件事情,稍晚些時候警方會召開記者發布會,屆時詳細報道我們成功將黑帝墨南緝拿歸案的全部過程!”
他這個回答,算是避重就輕不刻意解釋慕容淼的事情。如此一來,記者們絕對想不到慕容淼背叛組織做了黑帝墨南的女人,日後應該可以安枕無憂了。
媒體記者見最高警長這麽回答,果然紛紛誤會了,暗暗的將慕容淼奉為協助警方破了重大案子的巾幗女臥底。
而另一邊,對鍾昊南進行采訪的記者們,眼見他此刻被拷著手銬,便鬥膽質問道:“墨南,你作惡多端,如今落此下場有什麽要說的嗎?”
鍾昊南沒有理會提問的記者,隻是目光冷冽的死盯著慕容淼。
那個記者眼觀鼻,鼻觀心,看出鍾昊南對慕容淼的態度不對勁兒,這便開始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
他無比興奮的詢問道:“墨南,你為什麽要盯著這個女人看?你之前作案累累,警方卻始終抓不到實質性的證據。而現在突然就被抓了,這是不是說明,你就是被這個女人給出賣了的?”
鍾昊南還是不吭聲,隻是因為記者這個提問,看向慕容淼的眼神更冷了。
那記者猶不死心,又開始對慕容淼展開詢問,“這位女士,請問你是不是對黑帝墨南使用了美人計,然後迷惑他對你產生了感情,最後……”
你閉嘴!”鍾昊南和慕容淼異口同聲的朝那個呱噪的記者呼喊出聲。
那個記者被兩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戾震懾到,訕訕的退下去不敢再上前采訪了。
鍾昊南和慕容淼再一次將目光射向對方,許久相視無語。
終究,鍾昊南忍不住,先開了口。
他說:“慕容淼,你這女人沒有心!”
這是鍾昊南第一次呼喚慕容淼的真實名字,以前他雖然知道她叫慕容淼,但是卻始終稱呼她‘小淼’,亦或‘穆淼’。
慕容淼聽著鍾昊南這模棱兩可的奇怪指責,腦子裏閃過的是一個個警察的屍體和一船船害人匪淺的毒……品。
深吸一口氣,慕容淼咬牙發狠兒似的斥道:“墨南,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鍾昊南聽到慕容淼這話,驀地笑出了聲。他先是失聲低笑,隨即朗聲大笑,最後仰著頭狂笑不止。
他一邊笑,一邊對慕容淼說:“好啊!真好!嗬嗬嗬!我當與你的相識,是命中注定。卻不曾想,原來竟是一場致命邂逅。我有感情潔癖,睡了你便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可是你……嗬嗬嗬……”
他笑著笑著,突然猩紅了雙眼,怒視慕容淼嘶吼道:“我是黑手黨頭目,你是警隊之花,我們本來就該是背道而馳的,可歎我卻妄想著能與你緊緊綁在一起。慕容淼,我許你天堂,你卻害我入獄。這筆賬,我黑帝墨南記下了。如若此番大難不死,日後我必定登門找你討債,誓死不休!”
慕容淼聽到鍾昊南這發狠兒的宣誓聲,立刻瞪圓了雙眼,目光緊緊的盯著鍾昊南。
他在說什麽?他此番犯下這樣滔天大案,槍斃十次都不為過,他竟還敢奢望能夠大難不死,找她報仇討債?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明明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憑什麽把一切算到她的頭上?這男人,是瘋了嗎?
沒有人回應慕容淼心中的疑問了,因為時間緊迫,警方將鍾昊南押到了警車上,然後在媒體記者的見證下,呼嘯著離開了西海碼頭。
慕容淼怔怔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一群媒體記者眼見警方帶著鍾昊南離開,便將話筒對準了慕容淼。
剛剛慕容淼和鍾昊南相互質問對方的畫麵,記者們都看在眼裏,所以此刻恨不得將慕容淼當成祖宗供起來好好深挖出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乎,頭腦極度不清醒的慕容淼,就這樣坐上了媒體記者們的車離開了西海碼頭,並被安置在了很高檔的酒店裏,時時刻刻被逼問著各種問題。
別再問我問題了,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慕容淼很煩,心很亂,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令她煩不勝煩。
情緒激動之下,她憤怒的嘶吼出聲。隻不過,吼完一嗓子後,慕容淼突然眼前發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再次蘇醒過來時,鼻腔間滿是消毒水的味道。慕容淼睜開眼便看到四周白花花的牆壁,還看到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這裏……是醫院?”慕容淼張口詢問出聲,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穿白大褂的醫生聽到慕容淼的沙啞聲音,立刻轉過身來,“嗷,親愛的,你終於醒了!”
慕容淼:“……”
身為一個醫生,一個男醫生,這樣稱呼她‘親愛的’,實在讓她難以承受。
而對方儼然沒發覺自己這個稱呼不對勁,繼續熱情的呼喚道:“親愛的,你的情況有點糟糕。你知道你懷孕了吧?呐,由於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承受過很大的打擊,所以你腹中的胎兒受到波及,也不是很好!”
慕容淼怔愣片刻,雙手下意識的捂在小腹上,“你什麽意思?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頓了頓,不待對方回答,慕容淼就徒自笑了起來,“也好!保不住是對的,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聞言,男醫生驚愕的瞪視慕容淼,憤聲斥責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狠心?這個小胎兒他犯了什麽錯,要被你當母親的這樣放棄他生存下來的權利?你知不知道,小胎兒在你的腹中茁壯成長,最後會變成一個十分可愛的安琪兒降臨人間。你現在竟然要對一個可愛的安琪兒痛下狠手,你是不是人啊?你有沒有心啊?”
慕容淼被男醫生莫名指責了一通,鼻子酸的要命,眼淚不由分說就落了下來。
男醫生見狀,連忙安撫道:“哎,你別哭啊?如果你有什麽難言之隱,你就跟我說嘛,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的。我看你這個樣子,似乎也不舍得扼殺掉這個可愛的安琪兒啊!”
慕容淼點了點頭,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她不是軟弱的女人,這種時候哭也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不哭,不能哭!
我……”慕容淼看著男醫生關切好奇的目光,到底是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情況編織成了一個謊言。
她說:“我這個孩子,是意外懷上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誰。你是中國人對吧?那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也是中國人。我的護照和簽證都丟了,所以我哪兒也去不成,這孩子……我根本沒辦法生下來養!”
這番話裏,一句真話都沒有。慕容淼的護照和簽證並不是丟了,而是被壓在國際刑警組織內部了。她沒有勇氣去要回來,所以才說丟了。
男醫生聽了慕容淼這話,臉上突然綻放出欣喜的狼光,“這麽爽?老天爺,我愛死你了,親愛的你簡直就是老天爺專門指派到我身邊拯救我的天使安琪兒啊!哈哈哈!”
……”慕容淼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她覺得這個男醫生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披著醫生外衣的神經病。
男醫生見慕容淼緊皺眉頭,就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親愛的,你嫁給我吧!帶著你的孩子,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對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停!”慕容淼一個字打斷男醫生瘋狂的話語。
她驚恐地看著對方,訕訕問道:“你……你沒病吧?”
男醫生愣了一下,隨即醒悟到自己的行為應該不被慕容淼理解,所以他詳細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完,如果願意接受我,咱們就去扯證兒結婚哈!我呢,名字叫皮特,是一位英籍華人醫生,暫時在德國這裏小住。
我年三十二歲,相貌如你所見,尚算英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彎的!彎的你懂嗎?就是說我雖然是男人,但是我骨子裏其實是個女人,我喜歡的是男人,我們可以做好閨蜜哦!”
慕容淼咂舌,“你是彎的?”
皮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沒錯,正是如此!由於我是個彎的,喜歡男人,我有一個相戀八年的男朋友。可是我父母到底是中國人,骨子裏很封建頑固,抵死不接受男同啊。我挺惆悵的,想找個女人領證結婚,就是那種形式上的婚姻,實際上什麽都不是啦。但是,哎……
由於我自身條件太好了,女人們都不願與我形婚,非要跟我先上了床,再去扯證兒。可是我怎麽能背叛我的男朋友呢?所以我堅決反對,最後到現在仍然是孤家寡人一個。親愛的,我覺得咱們倆挺合適的,你做我閨蜜兼形婚妻子幫我糊弄我爸媽,我賺錢養你和你的孩子怎麽樣?”
慕容淼嘴角抽搐的厲害,“那……你賺錢平白無故的養我和我的孩子,你豈不是壓力很大?”
皮特笑嘻嘻的反駁道:“怎麽會呢?我壓力不大,我男朋友很有錢的,人家是款兒爺,我想要星星丫絕對不敢給我摘月亮。而且我不是平白無故養你和你孩子,確切的說,我這是雇傭你和你的孩子糊弄我爸媽交差的呀?”
這樣啊!”慕容淼垂眸,陷入沉思。
皮特見慕容淼這個反應明顯是有戲,立刻緊緊攥住她的手,“親愛的,別猶豫了,你也不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對不對?隻要你跟我結婚,我就能給他名義上的父愛,這是多麽偉大的事情,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動心嗎?”
‘爸爸’兩個字,戳痛了慕容淼的心房。因為,她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很快就會失去親生爸爸!
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考慮一下行嗎?”慕容淼沉思片刻,給出了這樣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皮特倒也不著急,笑嘻嘻的點頭應道:“成啊!這事兒你的確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的,畢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哈!那你就考慮著,我忙去了,不打擾你啊親愛的,麽麽噠!”
慕容淼對於皮特的肉麻表示十分無語!
翌日,報紙新聞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黑帝墨南走私販……毒和槍殺警察的消息,慕容淼看到了,心中很沉重。
然而,三天後,在最高法院判處了黑帝墨南死刑時,事情竟然發生了出乎意料的意外。
押送黑帝墨南去刑場執行槍決的警車,在途中突然刹車失靈,一頭紮進了浩瀚的西海。
警方接到消息後,連夜展開打撈工作,可是除了一輛空空如也的警車,一個人都沒能撈到。
黑帝墨南,與押送他的警察,全都消失在了浩瀚的西海深處,生死未卜。
慕容淼看到這則消息時,心中的第一反應是,墨南沒死,他假借車禍逃出升天了!而關於這一點,警方明顯也懷疑了。
想到之前墨南聊下的狠話,慕容淼心頭驀地收緊。她承認,自己不怕死,但是卻很怕墨南的報複。
因為,一旦墨南現身報複她,就很有可能再次被警方抓獲。警方既然懷疑墨南沒死,就一定會守著她,靜候墨南自投羅網。
而她,在這種被墨南傷碎了心的情況下,竟然還是不願看到對方再次落網!
她希望墨南獲得新生,能夠放下過往種種罪惡,然後重新做人!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慕容淼在皮特來給她送飯的時候,斬釘截鐵的說:“皮特,我同意跟你結婚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立刻帶我離開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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