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困魂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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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卻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所謂的厲害的養鬼師,會是這個小姑娘

    那她白天過來的時候,難道是專程來踩點,看清楚這裏情況的

    “辛苦你了。”程恪還是很輕鬆的模樣:“這樣大費周章多麻煩。怎麽不來找我要”

    那個小姑娘微微一笑,恢複了自己原來那種又脆又甜的聲音,說道:“我跟你要。你會給嗎”

    “你真聰明。”程恪的桃花大眼是彎了,可是這笑眼,卻是邪氣又危險:“不過既然你這麽聰明,怎麽還是來了。”

    “因為我覺得,既然要你最珍貴的東西,最好拿另一樣最珍貴的東西換。”小姑娘的笑容天真無邪:“這樣,可以幫你取舍一下,要魚還是要熊掌。”

    “可是。我偏偏,想要得而兼之。”程恪的笑容邪氣,眼神也凜冽,帶著那一貫懾人的氣勢說道:“正巧我也有兩全其美的本事。”

    “沒關係。”那個小姑娘亮亮的眼睛,也是宛如星辰:“我並不著急,與其管你要,還不如你給我。”

    “好啊。”程恪側過頭來,桃花大眼璀璨:“祝你成功。”

    那個小姑娘又轉頭看著我,笑道:“姐,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轉過身,居然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我心裏明白,照著程恪的那個性格,沒有動手就把人放走肯定不可能,小姑娘走的輕鬆,隻能說明,兩個人,是勢均力敵,而程恪和小姑娘都明白這一點,互相爭鬥,隻能是一個兩敗俱傷。所以,還不如,“各自珍重。後會有期”。

    為了避免正麵交鋒,小姑娘的目標是我,再用我,去換取程恪身上一件她想要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個幫著鬼新郎他們找到我的哭喪棒,就是她的。

    我,是無所不能的程恪唯一的弱點。

    想到這一點,我心裏有點難過。

    我剛想問問二舅媽怎麽樣了,程恪卻像是看穿了的心思,笑了笑,一根修長的食指豎在了唇邊,又往後指了指。

    我側頭一看,二舅媽正躺在了沙發上,兩眼緊閉,身上沾著很多的枯草和泥土。

    “二舅媽摔到草坡下麵去啦”我趕緊過去了,隻見二舅媽臉色慘白,額頭上還碰了老大一個腫包,裸露在短袖衫子下麵的胳膊全是細細的劃傷。

    我記得這種劃傷,是一種叫紫星草的芒刺植物劃出來的痕跡,紫星草傷人,所以小時候大人們都叮囑我們不許去紫星草附近玩兒,見到紫星草一定要燒掉,不過,今天跟著程恪看了一眼那個墳地,墳地裏麵倒是紫瑩瑩的,像是長滿了紫星草

    “二舅媽沒事,不過,剛才可能受到了引起的侵擾,需要好好休息。”程恪說道:“二舅媽身上,好像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這麽一說,我又想起來了到這裏的第一天,藏在了廂房門後麵的那雙眼睛。

    何止是二舅媽,那二舅,露露,甚至雜貨店的胡胖子,在我眼裏,幾乎每個人都有秘密

    “那個新郎帶著二舅媽去墳地了”我回身望著程恪:“他是不是要拿著二舅媽來要挾我,讓我不要妨礙他們的冥婚這不是綁架嗎”

    “你說呢”程恪悠然說道:“單身漢想討老婆,這是天經地義。”

    “可是冥婚就是兩個死人葬在一起,哪有害活人的”我接著問道:“那個新郎官呢”

    “今天的時間到了,他出不來了。”程恪從容的望著外麵的棺材,十分隨意的說道:“再找到了他,弄死算了。”

    我心頭一陣忐忑:“程恪,那個新郎,跟養鬼師,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哦”程恪桃花大眼一眯:“你看出什麽來了”

    “我看出來的多如牛毛,”我趕緊說道:“單單一個鬼,哪裏有這麽大的能耐,膽大包天的娶活人不說,幫忙儀式的又是童男童女,又是忙活人,一定是借助了養鬼師的力量。”

    程恪薄唇一勾,不置可否,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道:“還有呢”

    我一看程恪也沒說我笨,忍不住有點飄飄然,就接著說道:“有道是無利不起早,那個小姑娘養鬼師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死鬼,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剛才也看出來了,她的最終目的,還是在你,所以,咱們來到了潭深鎮,說不定,就是一個大大的圈套,就跟玉寧那些慘死的養鬼師一樣,他們,盯上咱們了。”

    我們這陰陽禦鬼之術,也是養鬼的一種,李明朗不就錯認為我是個養鬼師了麽

    “你不要忘了,這是潭深鎮。”程恪摸摸我的頭,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平常。”

    “難道”我皺起眉頭來:“那個新郎官不是跟小姑娘一夥的那他能有那樣的本事嗎啊,對了,除非他在死之前,也是養鬼師”

    “很多事情是巧合,也有很多事情是有人在謀劃。”程恪喃喃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鬼的地方,也是這樣。”

    “你這樣雲山霧罩的,就是在賣關子”我抗議了起來:“二舅家的怪事太多,而且從今天的事情看出來,她最終想要的是”

    說到這裏,我想到了小姑娘口中的“長生”二字,身上忍不住一陣發涼,好像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怪事,全能跟那個東西聯係上

    程恪早看出來我在想什麽了,微微側著頭,說:“長生”

    我趕緊點點頭:“長生,是不是你以前跟我說過的,能得到一切,也能毀滅一切的東西它到底是個什麽用處”

    “我隻能說,那種東西不可以隨隨便便落到誰手裏。”程恪微微一笑:“這個東西,有多大的能力,就會帶來多大的邪氣。”

    這個可想而知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程恪牽上我的手:“那些事情,不用你來勞心,有事情,你躲在我身後就好。”

    “可是那個小姑娘, 我看著來者不善。”我望著程恪,說道:“對了,那個香包是她賣給我的,所以她不可能是怕那個香包裏麵的艾葉,但是她一直也沒法靠近我,這是為什麽”

    “養鬼師,身上帶著鬼氣,就算是活人,也不好隨便進入有門檻的陽宅,不然,會被鎮宅的灶王爺那正氣所傷。”程恪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往昔一樣,帶著點懷念:“需要屋裏的人邀請他進來,他才可以進來。當時,她已經把屋子裏的燈控製住了,你想打開,也打不開,這樣,她就會找借口,想讓你拉她進門。”

    難怪

    “好了,”程恪揉一揉我的頭發,說道:“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去看看那個新郎官,究竟是個什麽來路。”

    “看新郎官”我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個小姑娘,你認識她嗎”

    “不記得了。”程恪的桃花大眼微微一眯:“隻能說,有點眼熟。”

    眼熟程恪被封印之前就見過她的話,她怎麽可能,還是那樣年輕

    程恪身上的秘密不僅多,還多的好像讓人,難以觸碰。

    “程恪”我望著他:“我會不會,給你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程恪一下子笑了:“分明,是我給你帶來了麻煩。”

    “這倒也是”我歎了口氣:“總覺得,事情的發展,跟預想的太不一樣。”

    “你又不是神算子,可以未卜先知。”程恪笑道:“每一個發生在將來的事情,都預先熟稔於心,那日子過起來,多無聊。”

    “可是,現在的驚心動魄也是”我歎口氣:“感覺天天都在懸崖邊上翻跟頭。”

    “我跟你說過,”程恪的長睫毛忽閃起來:“有我。”

    我心頭一陣顫,這是承諾,還是

    “唔”二舅媽忽然呻吟了一聲,我趕緊側過頭去,隻見二舅媽正扶著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眯著眼睛,滿臉的茫然:“陸蕎我這是怎麽了”

    “二舅媽先不要動。”我去給二舅媽拿了一杯水來:“現在您感覺怎麽樣”

    “腦袋疼”二舅媽蹙緊了眉頭:“斷斷續續的,不太記得之前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聽這個話,我頓時覺得二舅媽比我剛來的時候,正常多了,不禁也精神一振:“二舅媽,您還記得什麽”

    “還記得”二舅媽剛要說什麽,忽然全身打了個一個寒戰,瞳孔也驟然一縮,像是想起來了什麽讓她驚駭無比的事情

    “二舅媽”我試探著問道:“您沒事吧”

    二舅媽的一雙手,死死的扣在了我的手腕上,像是怕我離開一樣,不住的在顫抖,還矢口否認:“沒有我沒想起來什麽”

    分明就是在說謊但是看著二舅媽的這個樣子,就算是十分慌亂,也確實跟以前那個神智失常的樣子判若兩人了,我趕緊出言安慰道:“不著急,您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先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再說。”

    “你二舅呢”二舅媽瘦弱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掩飾不住的驚懼:“他上哪兒去了”

    我趕緊回答道:“二舅帶著露露去醫院複查去了,可能明天回來吧,您放心。”

    “露露”說起了露露,二舅媽一雙眼睛露出了一種深陷泥沼之中一般的絕望:“她回來了她還是回來了”

    回來了

    “二舅媽,您冷靜一點。”我摸了摸二舅媽的額頭,隻覺得是燙手的:“您得試試體溫,吃點退燒藥。”

    二舅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抓著我的手,就是不鬆開:“陸蕎,你,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

    她顯然現在是需要人照顧的,我便跟程恪說道:“我今天跟二舅媽一起睡吧,她現在需要人陪著。”

    程恪點點頭,說:“帶二舅媽去休息吧,你也早點睡。你記住,萬事有我。”

    我點了點頭,順著二舅媽的指引,到了二舅媽的房間裏麵。

    那個房間是主臥,又大又寬闊,但是可能這幾天家裏事情太多,沒顧得上打掃,桌子上稍稍掛著點灰塵。

    幫二舅媽試了溫度計,果然在發燒,吃好了退燒藥扶著她躺在了床上,她挺感激的望著我:“也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倒是還得來照顧我。”

    我答道:“沒事,我能幫您做點什麽,高興還來不及呢”係諷叉圾。

    幫著二舅媽蓋好了被子,我怕二舅媽吹不了風,就躺在了靠窗的一側,盛夏時節,沒有空調,窗戶隻能開著,外麵是微微的細風,還能勉強看見幾顆星星,倒是挺愜意的。

    二舅媽像是睡不著,總是在輾轉反側,我跟二舅媽聊了幾句閑話,勸慰道:“身體要緊,您現在別想太多了。”

    二舅媽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陸蕎,你你相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

    望著二舅媽那急切的眼神,我點了點頭:“我信。”

    “那太好了”二舅媽像是鬆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我這話,隻跟你說,露露她,好像已經不是人了”

    “什麽”我當然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因為跟程恪的這個緣分,得到了這樣的眼睛,我都記不清自己見了多少個了

    可是,露露今天白天還活生生的跟我一起吃飯,一起去雜貨鋪子跟那個胡胖子說話,最重要的是,露露的手我牽過,確實是有溫度的,她的腳底下,也確實有影子。

    不過要說露露不對勁兒,我是早就覺察出來了,可是我也就在想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麽苦衷,怎麽也沒想到,她會不是人啊

    “是真的”二舅媽拉住了我的手,滿眼都是迫切:“露露她,真的已經死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定定的望著二舅媽,二舅媽的神態十分認真,一看那個樣子,就是很希望我能相信她。

    我趕忙問道:“二舅媽,您好好說,為什麽您覺得露露已經死了”

    “她喝了農藥之後,就已經死了”二舅媽十分肯定的說道:“真的已經死了,死人怎麽可能活過來”

    我當然知道,露露是吃過農藥,有過生命危險的,但還是謹慎的問道:“您確定嗎畢竟您並不是醫生,這出現了什麽失誤的話,也是”

    “不可能”二舅媽說道:“我摸了她的脖子,也摸了她的胸口,死氣沉沉的,全都已經不動了,翻開眼皮,連眼睛,也散開了”

    我一個激靈,熱愛偵探的我,當然知道,“瞳孔放大”,是腦死亡的表現之一,醫學上評判死亡的重要特征

    “你想,她死了啊,死的透透的,怎麽會活過來”二舅媽不斷的絮叨著:“她不是人啊可是,你二舅不相信我,他說我瘋了他說我瘋了”

    我忙安撫二舅媽一番,好說歹說,並表示相信她,她的情緒才慢慢的平複下來,因為太疲倦,又睡著了。

    我躺回去自己的枕頭,不禁也是思緒萬千,二舅媽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大一會,二舅媽又呢喃的說起了夢話:“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我一聽,立刻想起來了胡哥說的那話了,胡哥好像說過“跟你二舅媽有關”

    唉,為什麽身邊會發生了這樣撲朔迷離的事情呢

    剛要合上眼睛,忽然聽到了那敲敲打打的聲音了

    就是那一次,我洗澡的時候,那個叫我不要出去的人敲打的

    這個人又是誰

    我偷偷睜開眼睛,隻見有個模糊的人影,正趴在了窗台上,在敲打著防盜窗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幾乎要尖叫出聲,而那個嘶啞的聲音正說道:“關上關上關上關上關上”

    我愣住了,關上

    是說窗簾我揚起手,“刷”的一下,就把窗簾拉上了,外麵一下子就沒有了聲息。

    我提心吊膽的聽著,隻覺得過了一會兒,隱隱約約,外麵傳來了“嘶嘶”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鼻子用力的嗅聞什麽

    知道程恪也在這個房子裏,我不會出什麽事,但這一覺,還是在膽戰心驚之中度過的。

    再醒過來,身邊已經沒人了,我趕緊坐起身來,蓬著頭就出去了,一開門,正撞上了要進來的程恪。

    程恪望著我的蓬頭微微一笑:“你睡得倒好。”

    我捋了捋頭發,問道:“二舅媽呢”

    程恪答道:“說是有事,急匆匆的就出去了,剛走不長時間。”

    “原來如此”我抿了抿嘴,說:“二舅媽她這幾天也是吃了一場苦頭的。”

    “她失去的魂魄,我幫著找回來了。”程恪微微一笑,說道:“所以放心吧,昨天發燒,也是因為陰氣入侵,休息好了,陽氣回來就沒事了。”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

    程恪薄唇一勾:“你倒是客氣。走吧。”

    “誒”我忙問道:“幹嘛去”

    “帶著你,去看看那個陰間來的妹夫,是什麽來路。”程恪一揚手,我看見他手裏抓著一根細細的紅繩。

    “這個是”

    “這是迷蹤繩。”程恪說道:“順藤摸瓜,看看那個妹夫,住在哪兒。”

    “可是家裏,好像沒人看家。”我猶豫了一下:“要是真的來人怎麽辦”

    “你不用擔心。”程恪的眼睛投向了那個廂房:“這裏,有看門的。”

    我想起來了那雙眼睛,還想問,程恪已經牽上我的手出去了。

    “哎,我頭發還沒梳”

    “這樣,我也喜歡。”程恪的桃花大眼彎起來:“除了我,你還能給誰看”

    那雙眼睛裏, 總能滿滿的映出我來。

    我心頭劇烈的跳了起來,不住的告誡自己那是糖衣炮彈,把頭別過去了。

    順著那個紅繩,程恪像是團毛線一樣的把紅繩給收起來,可是收了許多,他手裏的線團總不見大,我就好奇的問道:“這個東西,是什麽材質的”

    “你想知道”程恪露出一個惡作劇似的笑容來:“那我就告訴你,是用新生兒的臍帶,泡上了處女的天葵血,加上黃色的大守宮煉製出來的。”

    臍帶,月經和大壁虎我嗓子裏微微有點不舒服:“真是重口味啊”

    程恪不以為意的說道:“好用就是了,用至陰之氣,尋找至陰的東西,百試不爽。”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那個開滿了紫星草的墳地了。

    墳地的草木長得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想也知道,是被什麽滋養出來的。

    沒想到,程恪沒進去,倒是蹲下來了:“上來。”

    “誒”我微微有點發愣:“怎麽了”

    程恪也不等我回答,早伸出胳膊一攬,把我擱在了他背上:“我不喜歡這種草。”

    因為這種草,紮人紮的厲害。

    程恪的背上十分安穩,我想起了裝瘸的那段日子來,忍不住有點想笑。

    程恪一手托著我的大腿,一手繼續收著那繩子,不大一會,就走出了那一大片的墳地,繞了一個角度,倒是衝著遠處繼續走。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個男的,也是單身下葬,算是“早夭孩童”那一種的,所以肯定也是在一個淒涼的孤墳裏麵。

    終於,到了一棵大柳樹下麵,看見了一個小墳包。

    那個小墳包上麵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

    而紅線就到這裏就沒了。

    我從程恪背上跳下來,望著那個墳頭,隻見那個墳頭不新不舊,上麵長滿了草,不像是會有人常來拜祭的樣子。

    再說這種孤墳,也確實不給立碑,所以到現在我們連那個新郎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程恪蹲下身子,捏起了那墳堆上麵的土,在修長的手指之間撚了撚,又圍著那個墳包走了幾圈,看著他的動作,像是在用步伐丈量著什麽。

    接著,他就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來了幾根樹枝,每根樹枝隔著一定的空隙,圍著墳頭,擺成了一個五瓣梅花似的形狀,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團子細線來,想要纏繞在那樹枝上,弄成籬笆的模樣。

    我挺納悶的看著程恪:“你這是對墳頭進行養護和美化呢”

    程恪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這是困魂之術,想讓這個墳頭裏邊的孩子,封在下麵,沒法出來”

    我一愣,回過了頭去,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站在了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們身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程恪手裏的紅線:“損不損啊你們”

    那個老太太七十上下,精神十分矍鑠,一身麻布的中式立領短袖長褲,穿著一雙黑布鞋,背不駝腿不彎,看上去老當益壯。

    我登時有點尷尬,程恪倒是仰起臉來,微微一笑:“老人家,是喝海水長大的管的還真寬。”

    “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管閑事吧”老太太反唇相譏:“你是鹽吃多了,鹹的”

    我也看出來這個老太太不是什麽泛泛之輩了,趕緊說道:“姥姥您別生氣,他也不是”

    “小丫頭,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能養這樣的鬼。”老太太一雙眼睛盯住了我,冷冷的說道:“你是碧落門的人吧”

    “碧落門”我登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叫碧落門”

    “你別裝了,這個身體,不是你的吧”那個老太太老實不客氣的用細瘦的指頭戳著我:“怪不得能幹這麽陰損的事情,倒是不怕報應。”

    “我真不知道您說的碧落門是什麽意思。”我聽得出來老太太也不是什麽一般人,趕緊說道:“我是走親戚的,楊蘊昌就是我姥爺,絕對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

    “楊蘊昌”那個老太太一下子愣了:“你,是陸蕎”

    我也愣了:“您怎麽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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