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真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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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什麽”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

    “鄧什麽就不知道了,也是我下屬請過來的,說特別厲害,”領導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你們真認識啊真是,不愧是一個圈子裏麵的人啊不過你們的能力可比這個老頭兒強的太多了。他除了給一塊玉,什麽也沒做到啊。”

    姓鄧

    不過兩個字,卻像是鑽進了耳朵裏麵的兩道驚雷一樣,難道,那個老頭兒就是那個“龑”字鋪子裏麵,真正的鄧先生不成

    如果真的是他他為什麽不解決了這個事情,倒是要留給我們難道,他是算準了我們一定會來找監控,才存心留下了這麽個口兒,讓我們跟他接上了

    我趕忙說道:“我們現在就想看監控”

    “行行行,”領導被我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忙說道:“你們別著急啊,我這就給你們安排。”

    “等一下。”程恪卻接著說道:“他說讓你們找我們來辦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麽話,想讓你給我們帶”

    “這個”領導想了想,說道:“啊,對對對,好像是有說過了幾句話,原話是文縐縐的。是記不清了。你們別介意。那個大致的意思是說,悄悄跟上來,就能知道真相。”

    “好。”程恪沉吟一下,說道:“欲知後事,潛行隨之”

    “哎對對對”領導一拍手:“就是這句話不過,你你怎麽知道難不成,這是你們的暗號”

    我也想知道,可是程恪沒答話,隻是跟領導確定好了監控的事情,轉身就出來了。

    耳釘忙追上來問道:“我說程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老頭兒啊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叫鄧龑意的他不是在昆侖山嗎跑這裏來添什麽亂啊”

    “行了,”我扯了扯耳釘:“這麽多話。”

    “你不好奇”

    我是好奇。可是程恪要是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反正問了也沒用。

    下樓的時候,耳釘看我們不支聲,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你別說,當了那麽大的官,還是這麽愛媳婦,也真難得,我要是娶了個不能生養的媳婦,早換一個好的開枝散葉了,要兒子還不離婚,真是”

    沒想到耳釘羅嗦的時候,正有個在準備外麵曬太陽的老太太,看上去挺八卦的,趕緊就把我們給拽過來了:“我說,你們是往王副局長家裏去了”

    王副局長估計就是領導吧。因為答應不往外說,我就含糊的說了一句:“沒有,我們就是”

    “不能生養的,除了他們家,還能有誰”那個老太太眯著眼睛往三樓看了一眼,露出一種“你們早被我一眼看穿”的模樣來。

    我回頭瞪了耳釘一眼,耳釘也沒敢吱聲,隻訕訕的假裝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老太太倒是不甘寂寞,咕咕嘟嘟的說道:“還愛媳婦呢要不是靠著她媳婦,他能有今天怕也怕的應該,吃得鹹魚抵得渴,找個好老丈人,少奮鬥十年,滅了香火也得自己受著,還得樂嗬嗬的受著”

    原來如此怪不得領導看著夫人的那個樣子,總倒是小心翼翼的,婚姻,應該也是維係自己的一種手段吧。

    “所以說世上那裏有什麽真愛,”耳釘倒是說道:“也隻不過是互相利用了,畢竟誰也有誰的需要”

    “行了,就你話多。”

    “哎,就看著他媳婦的哥哥什麽時候退二線了,”那個老太太則還是繼續八卦道:“退居二線了之後,媳婦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了,那也就嘿嘿。”

    說不上為什麽,這一生“嘿嘿”,意外的令人心涼。

    利用

    “走吧。”程恪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修長的身材轉過了樓梯的拐角,一路下去了。

    我跟了上去,耳釘隻得也一路尾隨,想說八卦的老太太挺不甘心,大概太寂寞,還是用拐杖戳著地麵,說道:“我看著,他們是沒幾年過頭了”

    算了,跟我們,也根本沒關係了。

    送我們過來的警察還守在車裏,看我們出來,忙就把車門打開了,一路送我們往警察局去了,開車的時候,他還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說,世上真有那種東西”

    你從後視鏡就能看見一個。

    一路到了警察局,監控已經被準備好了,果然,從金玉裏附近的一個監視器就能看出來,劉老太太和那個老頭兒的身影,兩個人舉止親密,看上去,宛如一對恩愛老夫妻。

    耳釘不樂意了,撇著嘴說道:“這老流氓,一看就對我姑奶奶心懷不軌”

    程恪也沒有搭理耳釘,隻是一心盯著那個屏幕。

    屏幕裏麵,劉老太太跟那個老頭兒兩個人從金玉裏出來了之後,相攜在胭脂河附近溜達了一下,隨即對著一個地方指指點點。

    那個地方我認識,就是程恪的小破廟附近。

    接著,就是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了,兩個人在胭脂河附近走累了,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就不見了。

    而監控,並沒有拍攝到了那個車牌號。

    “就這一些。”處理監控的警察說道:“有你們想要的嗎”

    程恪點了點頭,道了謝。

    “出租車這就難辦了”耳釘撓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上哪兒難不成”

    他臉色灰敗了下來:“那個酒店”

    也不知道他的腦子裏麵裝了點什麽東西。

    不過那個出租車,我倒是勉強認得,因為我也坐過。

    就是曾經送我們到了阿九那裏的那個紙車。

    程恪掃了我一眼,對我伸出了手。

    我趕忙就牽上了跟著出去了:“那咱們也要跟上去嗎那個老頭兒,真的是鄧先生”

    “誰知道呢。”程恪淡淡然的說道:“既然有了線索,就過去找找看。”

    天已經非常涼了,外麵的梧桐葉子嘩啦嘩啦的往下墜,環衛工人來不及清掃幹淨,地上已經斑斕的堆了一層,又沾了水氣,踩上去咯吱咯吱響。

    耳釘百無聊賴的說道:“那個看門老頭兒,看來挺不簡單啊你說這次見到了他,會不會能問出來什麽爆炸性新聞啊”

    “估計能。”總感覺,他倒是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側頭望著程恪,忍不住說道:“找到了那個鄧先生,續命之後,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這一陣子東奔西跑,你也累了。”程恪側頭說道:“先休息,然後你想做什麽,我陪著你做什麽。”

    我也高興了起來:“好。”

    不管過去是什麽樣子的,能夠一刀兩斷,就是好的。

    反正,我要的不是他的昨天,是他的明天。

    一路到了胭脂河邊上,程恪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那個小廟。

    小廟在薄薄的暮靄之中若隱若現,蘆葦早就黃了一片,顯得更荒涼了。

    那個小廟換了主人。上樂找弟。

    往事回憶太多要傷神啊

    我想起來了那個拉麵館,就索性手動將程恪的臉給別了過來,特別誠懇的望著他:我餓了。”

    程恪挑起眉頭:“你想吃”

    “我想吃那個愛你永不變加州牛肉麵”

    拖著他往前走,不讓他回頭。

    為什麽要回頭不能給他理由,也不能給他借口。

    “好。”他薄唇勾起來,桃花大眼帶點寵溺,一副“你牽著我,我就往哪裏走”的感覺。

    好在,他手裏牽著的是我。

    “你們怎麽也不問問我我不愛吃牛肉麵”耳釘在後麵喋喋不休,倒是也不得不跟上來。

    有夕陽了,紅紅的,映照著胭脂河,真的像是胭脂一樣。

    真好。

    到了麵館的時候,那個夕陽已經沉了下去,雲彩變成了青黛的顏色,天黑了,正在我們進去的一刻,店堂裏麵正掌了燈,突如其來的光明伴隨著進門的腳步,像是讓人看到了滿眼的希望。

    “老板點餐”

    “好久不見了”老板還是跟以前一樣,慢吞吞的一邊擦手一邊站在了櫃台後麵:“吃什麽”

    “招牌。”

    “兩份愛你永不變加州海鮮牛肉麵”

    “還有我呢”耳釘跳了腳:“我就那麽沒存在感”

    轉過頭看著那個照片牆,我和程恪的照片還是掛在了最醒目的地方,現在看看,居然能厚臉皮到不覺得尷尬,反倒是覺得好笑。

    “臥槽,你們還是這個店裏的代言人啊”耳釘忽然拿起來了一個杯子,戳著上麵的圖案說道:“夠激情”

    我低頭一看,隻見一次性紙杯上,也印著我和程恪的那個照片

    “老板”

    “別說什麽侵犯權啊”老板悠哉悠哉的說道:“肖像使用權我給過了,醬牛肉一盤,雖然你們沒吃。”

    說著戳著照片底下,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字”虐狗冠軍將能得到成為小店形象代言人的機會”。

    而程恪,難得的泛起了笑意來。

    我居然無話可說。

    麵上來了,香氣蒸騰,我想起來了刻在了碗底上的那朵花來。

    程恪對一個吃,一直都是可有可無,但是這次是吃的認真。

    吃到了那一個碗裏花朵的都是真愛。

    算了,畢竟不是小學生了。

    筷子將荷包蛋的蛋黃給戳了出來,程恪忽然把碗捧在了我麵前:“出來了。”

    那朵花浮現在了碗底上,跟我上次吃出來的時候別無二致。

    而程恪,那個眼神莫名其妙,認真的像是一個少年一樣。

    “嗯。”我嗓子一梗,眼裏發酸,忽然就想哭。

    畢竟早就是成年人了,被這麽煽情的小橋段給弄的這麽感動,未免有點

    “你們可以結婚了。”老板平板板的說道:“兩個人都吃出來過這個碗,那是三生三世的情緣。也許前世回眸一眼,今生方能端這碗。”

    “什麽鬼”

    煽情的氣氛一下子被老板鬧的非常搞笑,我忍不住又含著眼淚給笑了。

    “應該就快結束了。”程恪望著我,微微笑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看你想看的日出,想看的山,想看的落葉和想看的海。”

    是啊,再也不會有人追逐在我們身後要什麽長生了。

    “好。”

    那一天,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才真正的能來臨

    天冷,但是吃麵吃的,整個身體全暖和過來了。

    快出門口的時候,程恪轉頭對老板說道:“那個紙車,我們想再坐一次。”

    “嗯”我望著程恪:“打車為什麽跟老板說”

    “因為,這個陰間驛站,是老板開的啊。”程恪說道。

    “啊”

    “我早就看出來了,”耳釘抹抹嘴,說道:“穿行陰陽的地方,就是陰間驛站,就跟公交車的站牌一樣,你不知道啊真是沒常識,好好跟哥學學”

    胭脂河邊,還真是臥虎藏龍的,就連這個麵館老板,還是什麽陰間驛站的老板。

    簡直懷疑,這些個事情,都不過是虛幻的一張夢境一樣。

    “出去等著吧”老板搖了搖手,頭也不抬:“該出來,總會出來。”

    “走吧。”程恪牽上了我的手出去了。

    天色完全黑了,路燈的光昏黃的撒了下來,果然,不大一會兒,那輛紙車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滑在了我們麵前。

    車門在我們麵前滑開了,裏麵還是陳舊而黑洞洞的,跟上次,一點差別也沒有。

    程恪帶著我坐進去,拿出了那張照片,說道:“上次這個人跟一個老太太坐過你們的車。”

    司機從後視鏡裏麵一看,麵無表情的說道:“是啊。我記得。”

    “他們去哪兒,我們也去哪兒。”

    “哦”那個司機倒是沉下了嗓子來:“你們確定”

    “確定。”程恪說道:“隻管開車。”

    這靠譜嗎”耳釘瞪大眼睛:“你說的,這萬一給咱們拉到了什麽地方去,咱們是不是也有點太”

    “放心。”

    司機慢慢的發動了車子,這一輛紙車車子跟上次一樣,倒著滑了過去,開動了起來,窗外的景色飛快的往後倒退,像是開了濃的化不開的黑暗之中。

    這是去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