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左手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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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阿柴敲門還沒等陳東稻同意就進來了,陳東稻在練字,在練習用左手寫字。
“幫主幹嘛呢?”
“沒長眼嗎,本幫主在寫字。”
阿柴把水盆放下過來一看,看到紙上畫了幾個雞爪,“幫主你畫畫呢,雞爪畫得挺像的!”看著阿柴都想吃了,鹵雞爪,放花椒,麻麻的,放醋,酸酸的,好吃。
“什麽眼都比不上人沒記的狗眼,這是字不是雞爪!”陳東稻放下筆,“咦,你敢嫌棄本幫主的字難看!”
“是寫字不是畫畫啊!”阿柴笑嗬嗬的。
陳東稻翻了翻白眼,“這是本幫主用左手寫的,你左手拿得穩筆嗎?”紙上的雞爪雖然好看,但是陳東稻覺得他左手寫的還可以字。
阿柴好奇,“小的是右撇子,幫主你是左撇子?”
陳東稻氣得踹了阿柴一腳,隨後用右手在紙上寫了一個好字,好看的字,沉,“大爺我是右撇子,你給看好了!”
阿柴爬起來看,“幫主的字寫得真好看,幫主你不是左撇子剛才為什麽用左手寫字!”害他無緣無故被踹了一腳,還蠻疼的。
“若沉他左右手都能寫字,所以本幫主就試著用左手寫字,哎,結果畫了雞爪!”想起白若沉左手寫的字,陳東稻隻能歎氣。
“白樓主左右手都會寫字,他不是一般人,幫主你就別學了!”阿柴把水端上桌來。
“你小子的意思是本大爺是一般人咯!”
阿柴迅速站遠些,“哪能啊,我們幫主也不是一般人,是江南群匪之首,左手不會寫字的人多了,幫主那麽在意幹嘛!”
“你站那麽遠幹嘛,過來!”
阿柴悻悻地走過去,“有啥吩咐,幫主!”
“去你的!”陳東稻坐著也能踹人。
“哎呦!”
陳東稻突然哀歎一聲,“來長安玩了好幾天,都玩膩了!”
“那明天咱們打道回府?”這裏比江南熱多了,阿柴都起痱子了,早就想回江南了。
“幫主是不是舍不得白樓主啊!”別人看不出來他阿柴還能看不出來嗎,他們幫主喜歡白樓主。
陳東稻紅著臉反問阿柴,“我表現得很明顯嗎?”他也看出來了,他知道了會怎麽看自己?
“幫主要聽實話?”阿柴怕再被踹。
“實話!”
“不是明顯,留意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陳東稻不信,“不會吧,應該沒有這麽明顯,我沒有那麽放肆很克製的!”克製對他的喜歡,喜歡他是事實,他知不知道呢?會不會接受?這是一個大問題。
阿柴很同情他們幫主,“幫主,依小的看還是算了吧,白樓主說過他袖子不斷,你硬是幫他剪斷,那他該有多傷心啊!”阿柴不願看到他們幫主整日為情所困但是還是說得很隱晦,“這種事隻要幫主你找個女人一成親就沒了,對白樓主的感情自然隻剩兄弟之情了!”
陳東稻一臉的憂傷好像死了父母親,“我們真的沒戲嗎?”
“不是小的迂腐,大夏民風確實開放,可是白樓主的身份本就比別人敏感,幫主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南匪首,如果你們在一起那要遭到多少人的惡言攻擊,幫主你不在乎可是白樓主也不在乎嗎?他本來就是男生女相,如果幫主硬是把他拉下水,聽風樓他那群手下該怎麽看他?天生勾人的狐媚子?”阿柴是真心為他們好才冒死說這些不中聽的忠言,如果白樓主是女子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跟他們幫主在一起了,可惜不是!
“上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嗬嗬,為什麽我們都是男人,他是女子就好了,不然我是女子也行啊!”陳東稻仰起頭悲傷地看著阿柴,“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啊,阿柴!”
“幫主你得認清事實,白樓主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世上沒有如果,你還是趕快找個女人成親吧,好忘了白樓主!”阿柴也不想看到老幫主無後。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小的這就出去,幫主不要太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除了白樓主還有別的、、、”
“還不出去,還想被踹!”
“出去出去,小的就出去!”
阿柴跑得很快像隻兔子,還把門給帶上,剛出來就碰上韓江,“韓二樓主好,小的已經勸過我家幫主了!”阿柴要不是受了韓江的威脅可不敢跟陳東稻說那種話。
“那最好,我們樓主袖子再短也不可能斷,要是你們幫主覬覦我們樓主這要是被我們樓主知道了,我們樓主定會滅了你們烏賊幫,他最痛恨別人說他半句不是,花了十年的時間精力才建立如今的聽風樓,他的心血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抹黑點,包括你們幫主!”韓江這麽做是為了他好。
“我們烏賊幫有今天的壯大也不容易,小的也不可能讓幫主被謠言!”阿柴的心思很簡單,他要烏賊幫和幫主都平平安安的,白若沉狠毒無比,要是知道了幫主的心思會有幫主的好果子吃嗎。斷袖,別人的袖子可以斷,幫主的袖子也能斷,但是不能被白樓主給剪斷。
“陳東稻能有你這麽一個忠心的屬下是他的福份!”
“願聽風樓有你這麽一個護主的二樓主也是白樓主的福氣!”這韓江怪裏怪氣的,身上有股似有似無的邪氣,希望白樓主沒有看錯人,“小的先行下去了。”
韓江還站在走廊上靜思著,男女之情他不能觸碰,大喜大悲,他的心髒承受不了,多情自古空餘恨,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不止限於床上,韓江還記得他在花城樓上拿著一朵花迎風而笑叫了他的名字,韓江,此情不關風花隻是聽到他的聲音就從熾熱的陽光下被拉進了陰暗。
“喂,韓老二你站在這裏裝什麽深沉?”不知什麽時候來的白若沉拍了拍韓江的肩膀。
“來看陳幫主有何需要!”轉頭便可看見他的麵容,這樣便好,他和他就是這樣的關係,更甚於伯牙子期的互利互惠。
“用不著你,他要什麽自己會跟下人說的!”說著白若沉就敲門進去了,韓江搖了搖頭便走開。
聽腳步聲知道是他,陳東稻收拾了心情,笑臉相迎,“怎麽來了,若沉是不是深夜寂寞找不到人安慰?”
“沒有,隻是過來問你要不要吃宵夜。”白若沉隻是看燈火還亮便過來看看,他寂不寂寞都不會去找別人安慰,他都是自我安慰的。
“不了,沒這個惡習,幫裏出了點小事需要處理,明天我就回去。”
“行,隨時歡迎你來長安玩。”白若沉也不想他待久,待久了容易被發現。
“你怎麽就可以用左手寫字,我練了好幾個月都寫不好,你教教我唄!”陳東稻把紙鋪在桌上,坐得像一個認真學習的學生一樣端正。
“我天生聰明唄,我教教你。”
白若沉抓住他的左手,“你抖什麽,不要抖!”白若沉穩住他的手不讓它抖動,帶著它在紙上點了一點、兩點、三點,一撇一橫折。
陳東稻的左手還是微微顫抖著,他的心也在顫抖著,“你的手涼涼的。”再看又白又纖細,手心附在他手背上,軟軟的。
“剛用井水洗的手,想要一雙好手就得保養,每天睡前按摩它們一刻鍾。”白若沉一邊教他寫字一邊胡扯,“好了,沉,我的沉!”鬆開了他的手,手心有些濕,十年的朋友了,這家夥緊張什麽啊,字寫的好看這要看天賦,他還害羞啊。
手上的手沒了,心裏空了,陳東稻右手摸著左手,不一樣的觸感,硬邦邦的,軟綿綿的,“你一個大男人幹嘛對手那麽在乎?”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女人嗬護那是自然的,他也嗬護得像女人的手一樣。
“對於男人來說手就像是第二任妻子一樣,深夜寂寞還得靠它們!”白若沉盯著自己的手,那眼神深情款款的。
沉默了一眨眼的功夫,哈哈,嗬嗬,陳東稻捧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哎呦,嗬嗬,若沉啊,什麽都不說了,嗬嗬,好好保養保護嗬護你的第二任妻子,哈哈!”
“有啥好笑的,不早了,早點休息,我出去了!”
白若沉輕聲而出,陳東稻還聽見自己的笑聲,嗬嗬,哈哈。
深夜的寂寞無人派遣,隻能坐在窗前提筆寫字,自己有說錯嗎?白若沉攤開雙手翻了翻看了看,沒錯啊,左右手就像男人的第二任妻子一樣可靠。深夜睡不著要靠它們寫字畫畫,也不知道老陳那家夥想到那裏去了,思想純潔的就隻有他這麽一個了。
暗衛送來信,信上說李凡憂已經在西域哪個山角落購買了一大堆玉石回來,最遲後天就要回到長安,長安啊長安,真是個陰暗的地方,李凡憂啊李凡憂,命不好的丞相府二公子,假設李凡琴是柳念惜的兒子李凡憂是文仙茹的兒子會怎麽樣呢。李凡琴太執著於正值不是好事,李凡憂和當初的他一樣圓滑謹慎。
“舒桐啊,盜風啥時成親,他成親請你嗎?你要包多少喜錢,你見過他女人嘛,長得好看嗎?”無聊睡不著隻好跟外邊的人說說話。
“回樓主,屬下沒有見過盜風的女人也沒有聽說他什麽時候要成親。”暗衛舒桐獨立院中樹上。
“他不急著成親那麽急著要長安戶口幹嘛!”白若沉在紙上隨心寫字,沉,沉淪,陳,陳東稻,東稻,東道主,匪首烏賊幫。
舒桐納悶了,盜風好像沒有跟樓主要戶口吧,是樓主自己幫他辦的,說起了他也想找回能活在陽光下的那個證明。
“屬下不知!”
“站累了,進來喝杯茶!”
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窗戶閃進來。
“樓主有何吩咐。”
“坐下倒茶喝茶。”白若沉哪裏有什麽吩咐隻是好心叫他進來喝杯茶罷了。
“是,樓主!”一切服從命令,即使是毒藥舒桐也得喝,看著樓主的纖細的後背,他好像瘦了很多,寬大的衣服下舒桐能觀察到他的腰很細,比一般男子要細很多。
“舒桐啊,幾歲了,有意中人沒有啊?”
“回樓主,舒桐十八,沒有意中人。”舒桐倒了一杯茶謹慎喝了。
“你覺得紅袖怎麽樣?”白若沉在紙上點下小墨點再用筆尖描開。
舒桐挺直身子,“紅袖姑娘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添香呢?”墨點化開成了一朵梅花,墨梅,黑色的,再加上樹枝好了。
“添香姑娘也很好。”舒桐從未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才十八不著急。
“都好,男人不花心可不是好事,本樓主喜歡專一的,舒桐可不要讓本樓主失望。”果然加了樹枝的墨梅更能顯得他還會畫畫。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樓主失望。”樓主都發話了,那麽他舒桐這輩子就隻會有一個女人。
“眼困了,你出去吧。”
“屬下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