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唐修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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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紅院內,柳念惜摸了又摸兒子的臉,快兩個月沒有見兒子了,她甚是想念。
“憂兒瘦了也變黑了,娘的好兒子終於回來了。”李凡憂西行,柳念惜一直很擔心,他沒有出過遠門,怕半路有劫匪攔截他,怕他遭遇不測,現在他終於平平安安回來了,總算可以放下心了。
“是孩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平安就好。”柳念惜趕緊叫丫鬟去廚房拿些吃的來。
“孩兒不在,娘一切可都還好?”不知道大夫人有沒有為難母親,雖然大夫人一向寬宏大度但是李凡憂還是擔心。
“沒有。”柳念惜好久沒有看見文仙茹了,她是妾上不了大堂也不愛出杏紅院,聽下人說文仙茹最近幾年信佛了,早晚都要念經誦佛敲敲木魚,既然那麽虔誠不如去當尼姑算了。
“父親可有來過?”父親不喜母親,李凡憂知道,他都知道,母親是父親不專一不鍾情的證據。
“和以前一樣每逢十五就過來坐坐,隻要憂兒好好的,他來不來已經不重要了。”
“娘受委屈了。”李凡憂不能恨大夫人,是他母親命不好,如果母親出身大戶人家一定能嫁一個大戶人家,就像楚夫人那般,楚大人是長安唯一一個專一鍾情的重臣,楚遊命還真是好。
“娘,這是孩兒從西邊帶回來的玉鐲子。”李凡憂掏出懷中的玉鐲子親自給他母親戴上。
“涼涼的,是好鐲子。”柳念惜手腕上涼涼的,但是她還是把玉鐲子摘了下來,“這麽好的鐲子憂兒還是留著吧,等到遇見意中人就送她做定情信物,娘沒有用沒有好東西給兒媳。”想到這裏柳念惜嗚咽了,但是她不能哭,她兒子回來該高興的。
“這是憂兒特意給娘帶回來的,娘你就戴著!”李凡憂又把柳念惜的手腕放到了玉鐲子裏。
煙村急匆匆地跑來,“二夫人,二公子,白樓主譴人來約二公子到一壺茶樓說說話。”
白若沉找他應該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李凡憂不能怠慢,“娘,孩兒去見見白樓主。”
“去吧。”柳念惜知道白若沉是她兒子出人頭地的依靠。
一壺茶樓雅閣內,白若沉早已叫人沏了一壺上好的龍井,還備了一壺涼白開,茶是泡給李凡憂的,涼白開他自己喝。
“讓白樓主久等了。”李凡憂來了便坐下。
白若沉親自給李凡憂倒了一杯茶,“等就等唄,我等你你等都一樣,都是等!”白若沉拿出招牌笑容抬頭看李凡憂,“二公子變黑了!”幸好大夏天他沒有出遠門,出去也撐傘,不然肯定比他還黑。
“白樓主倒是比之前白了。”李凡憂隨意一瞥,好像也比之前瘦了,寬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不顯臃腫。
“因為白某姓白嘛,白一點那是自然的。”
李凡憂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凡憂送樓主的禮物,還望樓主笑納!”在白若沉麵前他隻能謙卑,比在父親麵前還要謙卑,討好白若沉比討好父親還重要,他的出身決定隻能討好那些地位比他高的,但是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們比自己謙卑十倍小心地討好自己,這些人中包括坐在他前麵的這位,聽風樓樓主白若沉。
有禮物啊,好久沒有人送禮物給他了,都五天了,見到禮物就高興,白若沉趕忙去拿,由於太急於看盒子裏麵是什麽不小心碰到了李凡憂的手,但是白若沉沒有在意,拿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根紅玉簪子,真紅啊,比血還紅,做工精致,他喜歡。
他的手涼涼的,碰到的皮膚涼意未散去,手涼,血涼,怪不得別人都說他是冷血動物像蛇一樣狠毒無情。
“我很是喜歡,多謝了!”這簪子好看,拿回去給小妹,嗬嗬,白若沉把紅玉簪子放回盒子收好。
“樓主喜歡便好。”
“叫我若沉吧,樓主樓主的,很見外。”洛夏喜歡他,他也喜歡洛夏,很快他就是自己妹夫了。
若沉!若沉!若沉!李凡憂不知道這兩個字能讓自己痛恨千年,這時他不知道還以為白若沉當他是朋友而已,“若沉。”
“聽說你在西域弄了些玉回來,你的打算?”時間不早了,白若沉直接問。
“我打算將玉轉手買賣給首飾店,若沉覺得如何!”李凡憂在邏些低價買回了一批玉,未經雕琢的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轉手還不如開家玉飾品,找一兩個工藝精湛的工匠將玉進行雕琢再賣給那些貴婦人,你也知道女人嘛,特別是大官貴族家的女人哪個不愛首飾的,咱們可以給她們私定,按照她們的要求做出不同樣式的首飾。”白若沉雖然沒有做過什麽大生意,但是也認識幾個生意朋友。
李凡憂恍悟,他怎麽沒有想到呢,“雕刻手藝精湛的工匠凡憂倒認識一個。”
“那就在長安大街最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一家店鋪,我們做首飾生意!”白若沉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太隨便了,“你的生意你來做,我隻是給些建議而已。”
“凡憂多謝若沉指點迷津!”李凡憂真心想要結交白若沉這個朋友,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夠資格。
給了建議,再說別的生意,太陽偏西,兩人便各自散去。
白若沉拿著珠寶盒悠閑漫步走進聽風樓,剛到前廳就看到一張陌生的人臉,玉麵書生,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非貴即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韓江也在,跟這個楚楚公子有說有笑的,好像很熟的樣子。
“你回來了。”韓江站起來迎接他。
白若沉找個位置坐下,“回來了。”你回來了,惡寒啊,怎麽感覺是他妻子在迎接他回來一樣!來者是客,怠慢來客不是白若沉所為,“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是哪位,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樓主,我來介紹!”
唐修站了起來,可是白若沉還坐著,韓江不介意,“這位是睿親王,聽風樓樓主白若沉!”拿錢辦事是聽風樓的宗旨,唐修給錢想要認識白若沉,韓江當然會引薦。
他就是聽風樓白若沉,長得一般,沒什麽氣場,癱坐在椅子上像極了一個地痞流氓,和唐修想象中的太不一樣了,韓江站在那裏都比他有氣質,聽風樓的樓主竟然是這般普通,令唐修大失所望,那一千兩銀子花得真不值。
“白樓主,本王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
衣冠楚楚的公子原來是唐昭那家夥的胞弟當今睿親王啊,再看看,眉毛都是和唐昭的一樣,都是劍眉,兩道劍眉下麵是一雙不安分的狼眼。白若沉把珠寶盒子放在桌上扶桌站起來恭維道,“原來是睿親王光臨大架,韓江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若沉抽空親自迎接,真是失禮了!”
察言觀色的一把老手,不卑不亢的,一開口倒是讓唐修有點意外,“白樓主多禮了!”
“來人啊,備酒菜,二樓主要和睿親王痛飲一番,給本樓主招待好了!”白若沉轉向韓江,“韓老二招待好客人。”
“是,樓主。”
“睿親王,若沉還有要事就不能坐陪了,不過有韓江在,他一個頂兩個定會把您招待得樂不思蜀!”
白若沉拿了桌上的珠寶盒子拂袖而去,唐修愣愣才發笑。
“我家樓主事務繁忙不能親自招待王爺,還望王爺不要見怪。”他急急忙忙拿著盒子要去幹嘛,連當今皇上的胞弟也不屑招待,韓江隻好替他招待了,“水酒已經備好,王爺請!”
“韓江你客氣了,本王覺得你家這個樓主有點意思。”唐修笑著坐了下來。
“我已經幫王爺引薦,他愛搭不理的可不關我的事。”
“你們這樓主脾氣怪,哪裏能怪師弟你呢。”要成大事者一定要沉得住氣,唐修以前都是成小事現在他有誌氣想要成大事就必須耐得住性子,把身份放一放,“聽說聽風樓有位美麗的姑娘,怎麽沒見呢?”
韓江給唐修倒酒,“王爺說的是樓主的妹妹吧。”
“對,就是白若沉他妹,叫白若雨。”事先唐修已經打聽好了。
“小雨妹妹有事出去了。”這就是他的目的,唐修想要拉攏聽風樓,聯姻是最佳的手段,他是護短的人,“王爺的注意打錯了。”
“知我者韓江也,本王就不相信王妃的頭銜還不能讓她動心!”皇兄的江山與他個人幸福而言重於泰山。
唐昭想要吞噬聽風樓的勢力?或者隻是唐修個人的想法而已,“小雨妹妹想不想當王妃這我可不知道,你得親自問問她才行!”韓江沒有想到當年那麽灑脫的唐修竟然也會用這種手段,難道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子,“韓江一直以為唐兄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原來執子之與子偕老也隻是唐兄寫在紙上的玩笑罷了。”
唐修神情悲傷飲了一杯酒,“當你沉浮官場的時候就不會這麽想了,很多事情我們想要堅持卻無法堅持,有些人想找卻再也找不到。”當年在垂柳河岸垂釣的姑娘早已不知去向,揚州垂柳岸,白衣素裳,她早就走了,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你的如意算盤恐怕打不響。”應該是坐在龍椅上那位的算盤,唐修也隻不過是他穩定江山的一枚棋子罷了。
斂去傷感,唐修頓時意氣勃發,“本王自信本王的魅力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師弟要不要打賭?”
“賭什麽?”白若沉不想入官場自然不會讓他妹妹入深宮,韓江自信贏的是他。
“倘若本王贏了,韓江你以後就為本王做事。”韓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你輸了又如何?”
“若本王輸了,以後你入朝為官本王敬你三分!”韓江一定會入朝為官,唐修肯定。
“一言為定!”
“本王一向都是信守承諾的君子。”
唐修向韓江打聽白若雨的愛好,韓江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