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半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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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紅透光的玉簪子插在白若雨烏黑的秀發上更顯秀發的烏黑,白若沉看著鏡子裏的小妹,真漂亮,這玉簪子真配小妹,嗬嗬。
“小妹,喜歡嗎?”
“喜歡!”隻要是他送的東西白若雨都喜歡,這根紅玉簪子真漂亮,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喜歡就好,嗬嗬,我小妹就是生的好看!”
“你說這話也不知道害臊。”白若雨知道自己生得平凡,和他一樣都是長相平凡的人。
“說實話哪裏會害臊。”白若沉再給玉簪子固定好合適的位置,“嗯,就這樣了!”
白若雨把簪子取了下來,“簪子這麽好看應該留給哥哥才是,哥哥你坐下來,我給你束發!”
“哎,我一個大男人不用這麽豔的簪子,哥哥我,啊,要做一個長發飄逸的美男子從此以後不再束發!”束發很容易就看出來他頭發掉得很快。
“這麽熱的天不束發會長痱子的,哥哥你坐下。”白若雨硬是拉著白若沉坐在銅鏡麵前,白若沉推脫著站起來,白若雨生氣了,“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束發束得不好啊?”
“小妹你坐下,哥哥怎麽會嫌棄你手藝不好呢。”白若沉從她手中拿回簪子重新給她挽發插上,“這簪子啊隻有配我小妹才好看,別人用了就是畫蛇添足。”
“那洛夏用了呢?“白若雨想問他到底在想什麽,洛夏又不是二姐,哥哥幹嘛對她那麽好,好得自己都嫉妒。
“她啊?”白若沉笑了笑,“剛才哥哥不是說了嗎,隻有小妹才合適這簪子!”
“感情是我配簪子不是簪子配我啊?”白若雨捏了捏他的手,軟軟的,捏著心裏舒暢,白若沉忍著痛不敢說什麽,“你怎麽想的啊,洛夏她不是二姐。”
“哥哥知道,哥哥都知道,二妹沒有了,她走了!”白若沉忍不住哭出聲音,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有本事,把妹妹賣了還沒能如期去接她。
“哥哥不哭,都是小妹不好,不應提起二姐的,哥哥別哭了!”看著他哭心裏可疼了,白若雨用袖子擦幹他的淚。
“沒事沒事,哭上一哭,心裏就舒服多了,沒事了!”
他這個樣子,白若雨也不敢再問洛夏的事,那個女人,哥哥把她當成二姐來補償了嗎,肯定是的。
“哥哥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
剛吃過韓江這家夥又湊上來,害得他想節約點糧食都不行,看著他挺瘦的啊,吃那麽多也不長肉,白吃了!白若沉瞥了兩眼韓江,這家夥跟那個劍眉男說了什麽呢。
韓江給白若沉夾了一塊鴨肉,“來一塊鴨肉去去寒。”
“謝了,哎,韓老二剛才你不是和睿親王剛吃過嗎,怎麽還吃?”白若沉心疼他的口糧,看韓江夾個不停,心裏有些不舒服。
“跟外人吃飯吃不香,剛才我也沒有吃幾口。”韓江笑嗬嗬的,剛才他真的沒有吃一口菜隻是喝酒來著,去了趟茅廁肚子就空了。
“韓江大哥多吃點。”白若雨喜歡這種氣氛,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很開心。
“謝謝小雨妹妹!”
“那麽一大桌子就睿親王一人掃光?”白若沉表示不信。
韓江吃著雞肉,口感又滑又嫩的,心裏舒暢,“若沉你不知道,睿親王可能吃了,一人吃四個人的分量都嫌少,以前他來我們家跟家父學琴時,每天都要吃我們家兩隻雞、大的,兩條魚也是大的,四碗飯才飽。”
這韓老二說話越來越不靠譜,白若沉夾魚肉吃不和他繼續爭辯,魚剛放到嘴裏沾了舌頭急忙吐出來,“怎麽這麽鹹啊!”韓江急忙給他倒水喝。
“誰做的,鹽不用錢買嗎?”
“我做的,很鹹嗎?”白若雨夾了一塊嚐,剛放到嘴裏也吐了出來,能鹹死人,喝了一杯水才說道,“怎麽會這麽鹹,我明明就放了一點點鹽而已。”
“小妹是不是把糖當鹽用了!”梅舟慶幸自己沒吃魚。
“沒有啊,鹽和糖我分得清楚,糖那麽大一顆,我怎麽會搞錯。”白若雨記得她沒有多放鹽,“紅袖,去廚房把鹽拿來!”難道她真的把糖當成鹽用了。
紅袖拿來了鹽掀開蓋子,裏麵是怎麽是糖!“你怎麽拿糖來啊?”白若雨是叫她拿鹽來的。
紅袖指著罐子上的字,“小姐這就是鹽。”
“瞎說,鹽哪裏有什麽大粒!”白若沉用手指沾了沾舔了舔,哎呦,吐吐,“還真的是鹽啊!”
“我是當糖當成鹽放了!”白若雨鬱悶了,廚房的鹽這麽大粒怎麽和糖一樣啊,害得她搞錯了。
梅舟看了兩眼罐子裏的大粒,應該是粗鹽,急忙把頭轉過一邊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紅袖去跟廚房采購的人說再敢買私鹽進了大牢,本樓主可不管!”
“是。”
紅袖把那罐鹽拿走,眾人繼續吃飯,梅舟心事重重的,白若沉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梅小三,你不是不吃薑嗎?”
梅舟急忙看看自己筷子裏的菜,“喔,夾錯了夾錯了!”
“你有事?”
“沒有,我哪裏有什麽事,沒事啊!”嗬嗬,梅舟笑著埋頭吃飯。
等東窗事發了,我看你說不說!白若沉不再追問,到時候梅小三會主動來跟他說的。
洗漱好剛好上床大睡,鳥煽動翅膀的聲音從窗邊傳來,這隻大胖信鴿大晚上的還送什麽信啊,找個地方睡到天亮再送來不行嗎,害他又得去看信。拿下信簽打開紙條,上麵畫的是一座宮殿,看著這宮殿的修建風格,好像是吐蕃那邊的,再看看,和邏些城的宮殿很像,他畫邏些的王宮做什麽,難道他最近迷上了建築想要當工匠。
白若沉得再看看,李凡憂這斯文人有事沒事總愛畫些奇怪的東西給他,再一看邏些宮殿旁邊有花,花瓣有八片,花開枝頭不帶葉,應該是邏些那裏獨有的花,格桑花八瓣梅,格桑,寄語幸福祝願。邏些宮殿的建築風格和佛寺建築風格有些相似,吐蕃近天竺,那裏的人普遍信佛。李凡憂畫這畫什麽啥意思,畫給洛夏他就那麽篤定洛夏能看得懂,哎,他這個媒婆不好當啊,幫他出主意做生意就算了,還要幫他解謎語。
宮殿風格像寺廟,約在寺廟,求佛祈禱嗎?哪座寺廟呢,格桑花,白若沉隻知道無妄那老和尚曾經從吐蕃帶了些回來,種在千古寺旁邊。約她去千古寺,應該是?直接寫,相約千古寺求神拜佛不就得了嗎?有必要搞這一套賣弄他的學識嗎?切,賣弄博學的公子哥,不過他可是堂堂學富五車的聽風樓樓主,這小小的難題難不住他。
白若沉提筆在畫上白處寫下,阿彌陀佛!這李凡憂就不能直白點嗎,每次都要他費腦子!
把信卷起來塞進竹筒中,拍打二三裏兩下,“既然你這麽勤勞,大晚上的還送信來,再送回去一趟也不礙事!”
二三裏不動歪著頭站在窗上,都這麽晚了,它要睡覺了!
“再不飛去就拔光你的毛烤來吃!”白若沉用力拔了二三裏大腿上的一根細毛,嚇得二三裏慌張飛入夜色中。
二三裏飛走後,白若沉才知道擔憂,阿彌陀佛,李凡憂那斯文人能看得懂嗎?長安寺廟多得很,會阿彌陀佛的可不隻是千古寺的和尚。哎,算了,看不懂就算了。關上窗吹滅油燈,躺到床上,薄被一拉,睡大覺。
李凡憂從杏紅院回到自己院子,剛進房門就聽到有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心喜過去一看,是二三裏回信來了,取下信簽打開一看,還是他的畫,上麵空白處多出了四個字,阿彌陀佛。她明白,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李凡憂坐到床上,慢慢看那四個字。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嗬嗬。”
李凡憂不禁笑出了聲音,邏些宮殿建築風格和寺廟的有點類似,格桑花是生長在邏些那裏最普遍的野花,又叫八瓣梅,寄語幸福、祝願,長安隻有千古寺才有,他一畫約她一同到千古寺為他們的未來祈福,她看得他的意思,世上隻有她了解他知道他,她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安慰。
煙村打了水進來,“二公子你在笑什麽?”他家公子笑得那麽燦爛肯定是遇到了開心的事情,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條,難道是某個姑娘家寫給他的情書,二夫人的心事終於要了解了。
“喔,沒沒什麽!”李凡憂把紙條藏到枕頭下。
“二公子夜深了,洗洗睡吧。”二公子睡得晚,害他也得晚睡伺候著。
“你出去吧。”
“二公子剛才你在看什麽,是哪家姑娘寫的情書啊?”煙村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這麽有福氣能被他家公子看上。
“沒什麽,你回去歇著!”
“二公子你跟小的說說嘛,小的保證不告訴任何人!”煙村很想知道他家公子的眼光如何。
“還不出去想討打不是。”李凡憂不會與人說,這他們之間的秘密。
“不想,小的這就出去,出去了!”
清水倒映他的容顏,他還真真的變黑了,黑便黑些,一個男人的沒有必要長得那麽白。手捧清水擦紅了臉頰,涼卻不了腹中那顆跳動異常快的心,水中出現了她的容顏,和他的依偎在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