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唐修查私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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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長安城內到處都在抓買私鹽,白若沉托了關係花些錢終於把老馬從大牢裏弄出來了,好多包子店、小飯館、雜貨店的小老板都被抓進大牢,嚇得老馬暫時把包子店給關了出去躲躲。

    阿圖跟趙示西學算賬,有空的時候白若沉也會親自教教她,教她一些簡單的,好讓她學得快些,趙示西這個人說不定明天他就被換掉也不一定。

    “個位、十位,十兩銀子,個位不用打珠子,十位呢,要打下一顆珠子,再加上五兩呢,這裏就得打下五顆珠子,再加四兩銀子就再打下四顆珠子!”白若沉細心耐心地教阿圖。

    “十兩銀子加五兩再加四兩?”阿圖數了數打下來的珠子,“十九個珠子,十九兩!”

    “對了,就是十九兩銀子!”白若沉笑著眼睛看阿圖。

    “那要是再加一兩銀子呢?”阿圖數了那排隻有九顆珠子,再加一兩銀子就沒有珠子打下來了,“老爺,沒珠子了,怎麽辦?”

    “不急,那,這邊要是有了十兩銀子就把珠子全部收上去,十位這邊要打下一個珠子就可以了,十、五、四、一,加起來就是二十兩銀子!”

    阿圖看明白了,“哦,這邊珠子沒有了就要向往這邊加一顆,老爺,小的明白了!”

    “阿圖就是聰明,來我們再來算算這個,劉員外拿來十五兩,張員外拿來十三兩銀子,我們來算是我們一共賺了了多少銀子!”

    一男一女的靠得那麽久,走更近再看,還是一個沒有張開的小丫頭,原來聽風樓樓主好這口。唐修滿麵春風的站在一邊,這時的白若沉既像一個教書的夫子更像一個在吃人家小姑娘豆腐的斯文敗類。

    “沒想到白樓主還是一個算賬高手,親自親為教一個婢女算賬!”低眉順眼看清楚小婢女的長相,長得普普通通的,這種姿色白若沉也看得上眼,白若沉的品味也不怎麽高嘛。

    白若沉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劍眉,喔,是睿親王啊,草民有失遠迎,王爺可不要見怪!”

    阿圖抬頭隻見一個氣宇軒昂相貌堂堂的男子站在一邊,王爺,王爺啊,緊張得把筆都給弄掉到地上,急忙站起來彎腰撿筆。

    “阿圖,老爺有貴客要招待,你到賬房去跟趙先生學。”

    “是,老爺!”阿圖頭不敢再抬,拿著算盤、紙筆、墨出去。

    白若沉站起來,“王爺請坐!”

    唐修坐下,白若沉也重新坐下,“來人看茶!”

    “王爺要喝龍井還是鐵觀音?”尊重來客的選擇也是他聽風樓的規矩。

    “西湖龍井!”

    “紅袖泡一壺西湖龍井來!”

    “是。”

    茶上了,點心還上了,唐修還沒有說明來意隻為等白若沉問。

    “王爺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最近長安內買賣私鹽泛濫,本王聽說白樓主這裏的廚子手腳大方買了一麻袋,此事白樓主可知?”

    白若沉捋了捋被微風吹亂的頭發,“我聽風樓一向遵紀守法,就是白送私鹽給我們,我們那也是不敢拿啊,王爺可不要聽信小人之言汙蔑我聽風樓!”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早就處理掉了,嗬嗬,心安得很。

    就他還遵紀守法,唐修差點把口中茶給吐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白樓主不介意本王搜一搜查一查吧!”

    “隻能搜廚房!”聽風樓別的地方不能讓他搜。

    “為何?”隻讓搜廚房是心虛了嗎,還是別的地方有很多秘密不能見光。

    “草民的地盤草民說了算,要搜隻能搜廚房,不搜就滾蛋!”區區一個王爺還反了教了,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都得給他幾分薄麵,唐修的威風他白若沉殺定了。

    “放肆,竟敢對王爺無禮!”站在唐修身旁的侍衛護主。

    “叫喚什麽啊,我家人沒記睡午覺呢沒空陪你玩!”白若沉瞪了一眼唐修的侍衛。

    “你!”侍衛怒上前一步。

    “連武不得對白樓主無禮,退下!”

    侍衛連武不得不退下,唐修還挺沉得住氣的,“你是第一個敢和本王這麽說話的人!”

    “是因為草民有這個資格。”白若沉自信滿滿。

    唐修大笑兩聲,這個白若沉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既然白樓主都這麽說了,來人,去白樓主家的廚房搜一搜!”

    白若沉叫人領站在門外的衙差去廚房搜,過了一會兒沒有搜到私鹽的衙差回來稟告唐修。

    “他們沒有弄壞東西吧?”

    “回樓主,沒有,屬下看著。”

    “王爺我們都是良民沒有買私鹽,你可不要亂聽小人的話,隨便就猜忌我們,這會讓草民很是傷心!”白若沉一臉的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了。

    “白樓主這副可憐兮兮的俏模樣讓本王起了憐香惜玉之心。”白若沉長得普通但是不可否認他身上有股能迷惑男人的柔軟,很像小館裏的男妓,但又比男妓多出幾分清純,就像出淤泥染了風塵的蓮,因染了風塵而更加惹人憐惜。

    “原來王爺也經常去藍顏館,王爺比較中意笑顏還是阿雪?本樓主認為阿雪更懂男人的心,王爺你覺得呢?”白若沉衝唐修拋了拋媚眼,唐修不是正人君子,比他那皇兄難周旋。

    他他,他!白若沉,比他更輕佻更不要臉的的男人,唐修第一次見,“本王隻去胭脂閣,沒有白樓主這本事,男女老少皆宜。”

    白若沉站起來走到唐修身邊,唐修打了一下惡寒,他過來要幹嘛,雖說自己器宇軒昂相貌堂堂能迷倒成千少女,自己還是王爺不能被一個小混混給輕薄了,唐修下意識收了收衣領。白若沉把手放在桌上湊近唐修,“這種本事是靠練出來的,要不就今晚,草民請王爺到藍顏館喝喝花酒?”

    被他媚眼一看,唐修冷汗冒出來,“本本王,隻愛女色,藍顏館,白樓主自個去就成了!”

    白若沉轉身回到座位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王爺剛才說憐香惜玉愛慕本樓主,今晚留下來陪本樓主一宿,本樓主會讓王爺知道有些男人也是水做的!”

    啪的一聲,侍衛連武的刀掉到地上,他家王爺被被被聽風樓白若沉調戲了,王爺的臉紅通通的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唐修咽了咽口水,“不不,不了,本本王還有事,告辭了!”

    唐修衝了出去像被鬼追一樣,差點撞到了柱子,走來前廳的韓江問候他都沒有回應。白若沉再看侍衛連武,連武心咯噔一下彎腰撿起刀也跑了。

    韓江進前廳看到白若沉滿麵春風的,“他怎麽如此匆忙?”

    “茶喝多了急著找茅廁。”白若沉吃著小點心,油炸小蠶豆香香的、脆脆的。

    “油膩的東西少吃點,大熱天的不怕長痘!”韓江把他桌前的蠶豆給拿到了另一張桌子上,坐下來自己吃,一邊吃一邊喝茶,“他來幹嘛?”

    “怕長痘你還吃!”白若沉擦了擦嘴邊的屑沫,“查私鹽。”

    “我從來沒有長過痘,查私鹽,你做的?”外麵都亂成一團了,官府查私鹽查得厲害,滿大街都是民聲哀怨,街道上堵滿了人不通車,韓江隻能走路回來。

    看著韓江那不信任的眼神,白若沉神傷,“本樓主可是要做良好百姓怎麽會做那種事,韓老二你可不要亂冤枉我,我缺那個錢也沒有那個膽子在天子眼皮底下販賣私鹽。”

    韓江不相信,“是我小看了你的膽?那睿親王為什麽來這裏查私鹽,他不是懷疑你嗎?”

    “你沒有小看我的膽子,我膽子再大也包不了天啊,不知道哪個嘴賤的亂說我們廚子買了一袋私鹽,傳到唐修耳朵他就來了!”白若沉解釋道,原來在韓江眼裏他的膽子很大啊,他一直以為自己可能世上最怕死膽子最小的那一個。

    “搜出來了?”韓江很相信廚房大海爺會貪圖那個便宜。

    白若沉狡黠一笑,“搜到我還在這裏嗎,早就去衙門喝茶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就說嘛,大海爺愛貪小便宜聽風樓哪個人不知道!他動作倒是挺快的,韓江兩指間捏著一顆蠶豆想要再次確定,“真的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了,我以人格發誓,這事跟我沒啥關係!”現在還沒有關係,很快就要有關係了,“韓老二最近忙什麽,老往外跑?”

    “要賬,今天劉員外昨個張員外,明天是蘇家。”最近韓江忙著幫人家要賬呢。

    “太斯文了要不了賬的,那些欠債的不給,你就買隻雞去當他們的麵殺了,準保他們乖乖拿錢。”白若沉在傳授韓江幫人要賬的秘訣。

    “殺雞儆猴啊!”

    “得你親自殺,菜刀一舉一落雞頭掉地上,血灑了一臉,狠點還有要不到的賬嗎?”白若沉前前後後加一起幫人要賬要過一年,每次都是他殺雞,梅小三那家夥膽子小不敢,連抓雞都不敢都讓人沒記上。

    “我才不做那麽粗魯的事,我隻對他們說你們要是不給錢,晚上我們樓主就親自到訪,他們一害怕就給了,把你一提比殺雞簡單多了!”韓江一臉囂張地看著他,雞哪裏比他管用啊。

    白若沉突然望向外邊看遠處,這是他的習慣,很久以前韓江就發現了,他習慣遙望遠處,好像是在看什麽人來了沒有,他在等誰呢,他心中的那個人,誰,韓江猜不出來。

    “你在等人嗎?”韓江放下兩指間的蠶豆,把它放回碟子裏,蠶豆一顆又一顆的,油炸過的,他不能吃多,最多隻能吃兩顆。

    “在等一個這輩子沒有見過的人。”他在等他,等了好多年,可是他沒有再來,也許真的不會來了吧。

    “你一定會等到的。”

    “但願吧。”

    “若沉。”

    白若沉把目光收回,“什麽事?”

    “沒事,隻是叫你一聲罷了。”韓江搖了搖頭,叫他一聲他還能回應心就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