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情楚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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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乃至中原各地私鹽買賣泛濫,唐昭坐在龍椅憂心忡忡,此事不盡快解決會動搖朝政,他把此事交由他最信任的胞弟唐修調查,唐修查到私鹽是從西南一帶隨走西南的馬販子進入中原地區。
“臣弟已查到私鹽原地乃劍南,但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臣弟請皇上派遣臣弟往劍南道徹查!”唐修 要光明正大地去劍南姚州貢城,打草驚驚蛇才能找到蛇頭。
唐昭沒有馬上同意,“徐正茂愛卿你身為朝中鹽鐵使,私鹽泛濫到長安,你可知罪!”
徐正茂急忙上前跪下,“是微臣疏忽了,請皇上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微臣同睿親王一同徹查此事,揪出幕後指使還朝綱太平!”
“不必了,徐愛卿是鹽鐵使理應避嫌,西南一帶流匪強盜張狂,李統領武功高強,就要讓李統領和睿親王一同去劍南徹查此事!”唐昭都想好了。
“臣弟領旨!”唐修有些納悶,皇兄派李凡琴去,是對他的武功沒有信心還是有別的目的。
“丞相!”
“微臣在!”
“聽風一樓白若沉遊遍天下也友遍天下,他對劍南一帶應該很熟悉,此人心思縝密聰慧過人,如果有他的幫助定能快快偵破此案。聽說你和聽風樓白若沉有些私交,丞相可願替朕請他一同往劍南走一趟?”唐昭可不能讓白若沉白得好處不幫他辦事。
“回皇上,小兒確實和那白若沉有些交情,小兒前去聽風樓說說,想必他也樂意為皇上解憂!”李德知道皇上打了什麽注意,但是為什麽要白若沉插手呢,這事他得回去好好斟酌斟酌。
“那就有勞丞相和李統領了!”
大臣無事再氣走也就退朝了,下早朝徐正茂和楚辭走到了一塊。
“姐夫,這事妹夫真的不知情!”
楚辭邊走邊捋胡子,“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唐修和李德走在後頭,他倆攀談起來了。
“丞相可有什麽養身之道,走到比本王還要快!”李德步伐穩健,這隻老狐狸最近幾年可是越活越年輕,扳倒了他恩師,與楚辭權傾朝野。唐修想向他討要養身之道。
“王爺過獎了,臣哪裏有什麽養身法子,每日還不是和正常人一樣,食五穀粗糧,清粥小菜!”李德恭維道。
“原來丞相吃得那麽清淡啊,本王天天大魚大肉,人上了年紀確實應該以素菜為主,吃齋念佛說不定還真的能長命百歲。”唐修表麵是風輕雲淡的,但是心裏卻翻騰著,吃五穀雜糧,喝清粥小菜,當本王是傻子嗎。
“下官倒是沒有聽說吃齋念佛能長命百歲,不知王爺是哪裏聽來的養生之道?”李德謙虛求答。
“是香積寺的老主持告訴本王的,那老主持今年以九十又七,丞相不防回去試試!”
李德笑道,“那下官就回去試試。”
嘴皮子還挺厲害的!唐修懶得再和他較勁,“本王有急事先行一步了!”
“王爺請便!”
唐修走在了前頭,李德和幾個同僚慢悠悠的走在後頭。
白若雨和楚遊在荷花亭上吹清風,白若雨以為楚遊真的有耳疾同情他,所以才應約陪他出來走走散散心。
“楚大哥,沈大夫醫術真的很高明,你真的不要試一試嗎?”白若雨想幫楚遊治好耳疾,要是他年紀輕輕的就成了聾子可不好。
“不用,不勞煩小雨了。”醫術很高明,去看了豈不是要露餡了,楚遊湊近她一些,“太遠了聽得不是很清楚,小雨不介意楚大哥坐近點吧。”
“不介意,怎麽會介意呢!”白若雨更加同情楚遊。
“就知道小雨最好,隻有小雨不介意我耳背,別的姑娘一聽說我耳朵不好使就走了,道別的話都不說一句!”女人心軟,楚遊來這招果然很對。
“別的姑娘?”他經常和別的姑娘出來乘涼吃點心,白若雨心沉了一下。
“不是不是!”楚遊急忙解釋,“是我娘,我年紀不小了,她急著要我成親就找媒婆給我介紹了一些姑娘,媒婆介紹的姑娘去我家讓我娘過目,聽說我耳背連茶都不喝就走了,她們都嫌棄我耳背看不上我。”說完楚遊立即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老天果然還是公平的,他出身名門卻天生殘疾,她和哥哥還有很多人出身卑賤卻沒有什麽天生殘疾。白若雨在心裏慶幸自己命好沒有什麽天生殘疾,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思想太極端了,她怎麽可以落井下石嫌棄別人是殘疾呢,真是千萬不該啊!
“楚大哥你不要傷心,你家世那麽好一定會有姑娘願意接受你的缺陷和你喜結良緣的,一定會有的!”白若雨鼓勵楚遊不要灰心,隻要有耐心他一定會找到那個姑娘的。
楚遊癟了癟嘴,“可是我不希望我將來的娘子不是因為我的家世才嫁給我的!”白若沉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她好像有點小遲鈍,他們真的是兄妹嗎,看著長得也不太像啊,她的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白若沉則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鼻子倒是有點像,小巧玲瓏的,嘴巴也有點像,白若沉那男人的嘴巴也偏小,像她的嘴巴。
白若雨為他擔憂,“不是因為家世那是因為什麽?”天下哪個女子不喜歡自己的夫君家世好,吃飽了穿暖了才能精力時間培養感情,就像她和她哥哥一樣,小時候她和哥哥的關係很緊張,她動不動又說他壞話罵他是窩囊廢,一開始他反駁,可是慢慢的也任由她罵了,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她真是太可恨的,那樣子罵他,他一定很傷心。也許到現在也沒有原諒她,雖然近年來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可是那根刺傷過就會留下痕跡,一不經意間觸碰到就會隱隱作痛。
“小雨,你怎麽了,臉色有些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楚遊急忙去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
“沒有,不用,我沒事身體沒有不舒服!”
“真的嗎?”
白若雨點點頭,“真的。”
“你沒有騙我?”
“沒有,剛下我們說到哪裏了?”白若雨把話題轉回去。
“到了我希望我將來的娘子是因為喜歡我這個人才嫁給我的,而不是因為我的家世。”楚遊偷偷打量她,她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哪個女子不希望嫁的好,不希望丈夫家境殷實些。”現實,這一點上白若雨和白若沉很像。
“小雨你也是以家世取人的人嗎?”楚遊看不出來她也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難道人真的不可貌相嗎,一定是白若沉那個男人這樣子教她的。
“有些,小時候家裏很窮,街坊鄰居都看不起我們,我父母走得很早,哥哥十二歲就出去給人家做苦工換些吃的,那時候我很不懂事還經常罵他沒用,罵他是窩囊廢!”說著說著,白若雨淚就流出來了,楚遊趕緊拿拿帕子跟她擦安慰她。
“小雨別難過了,都過去了,你哥哥現在也熬成了天下赫赫有名的聽風樓樓主,你應該為他高興才是。”楚遊聽別人說過白若沉身世悲慘,沒有想到白若沉真的和狗搶過食。
“嗯嗯,都過去了!”白若雨直點頭,哥哥終於熬出頭了,她也跟著享福,有這樣一個哥哥真好,可是哥哥有她這個妹妹不好,她不是一個好妹妹,是一個累贅拖油瓶妹妹。
白若雨楚遊兩人越說話越多,滿嘴謊話的楚遊讓白若雨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她把他當成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兩個一直說到夕陽西下,流螢進來提醒白若雨才知道是時候回家了。
白若雨還是第一次這麽晚回家,她想偷偷溜進去房間假裝是睡午覺剛起來的樣子,可是人沒記一聲汪汪,被在院子裏蹲點的白若沉逮了個正著。
“去哪裏了,怎麽才回來?”
“沒沒去哪裏,就出隨便出去走走而已!”白若雨搖動著雙手,“哥哥,開飯了嗎,我餓了。”
“大夏天沒事出去幹嘛,老實交代去哪裏了?”白若沉有種不祥預感。
白若雨不想告訴他自己出去赴約了,“沒有去哪裏,真的,哥哥。”
“是嗎?”白若沉可不信,“流螢,小姐去哪裏了?”
“小姐去、、、”白若雨的手勢讓流螢住嘴。
白若沉還想追問,可是有小廝來,“樓主,丞相府的大公子前來拜訪,人已經在前廳。”
“好,我馬上去,等會兒再收拾你。”
白若沉急著去見李凡琴,白若雨可以鬆了一口氣,“流螢,你千萬不要說我去見楚公子了,知道了沒有!”
“為什麽?”楚家楚遊在樓主的花名冊上可是長安街十大好男人之一,流螢不明白小姐為什麽不讓樓主知道她去赴楚公子的約。
“哪來那麽多為什麽,叫你不要說就不要說嘛!”
“是,小姐!”
白若沉來到了前廳,李凡琴已經坐在椅子上,見到白若沉他趕忙站起來,“太陽都下山大公子還來訪,有何急事?”
“請你同睿親王到劍南徹查私鹽一事。”李凡琴隻是來帶話的,他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他介入此案,難道他和這事有關。
“坐!”
李凡琴白若沉都坐下,“劍南道一帶我是很熟,但查私鹽這事朝廷的事,要我去我有好處嗎?”說真的白若沉還不想出遠門,夏天還沒有過去呢熱得很,出去會被曬黑的。
“算是我求你幫個忙,一同去劍南一趟。”李凡琴隻能他要看在自己麵子上去一趟,他總不能說是皇上請他去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請我去給錢嗎?”白若沉一臉調侃之色,他猜到唐昭會請他去,讓唐修負責處理此事把李凡琴還拖下水,看來唐昭動作還不敢太大,朝廷鹽鐵使徐正茂是楚辭的二妹夫,唐昭不急於讓李楚兩家光明正大的撕咬,所以這事才交給唐修讓李凡琴輔助。
李凡琴真懷疑他真的丟到錢眼裏去了,他貪財想要他去隻能給錢,“你想要多少?”
“長安到劍南路途遙遠,馬車費、馬夫的月錢,路難走我的靴子至少要磨破兩雙,還有衣服至少會穿爛兩件,路上的飯錢住宿錢茶水錢點心之類,看在咱兩還有點交情的情分上,給你算便宜一半,兩千兩,不多吧?”梅小三那家夥這幾天賺瘋了,白若沉也想賺點。
李凡琴莞爾一笑,“不多。”
“聽風樓一般都是先拿錢後辦事,你帶錢了嗎?”白若沉怕明天李凡琴忙給忘了。
李凡琴摸摸錢袋掏出五兩散碎銀子放在桌上,“就這些。”這麽急著要錢,在他眼裏自己是那種不認賬的人嗎。
“一個男人身上沒有帶千來兩銀子,這怎麽行呢,女人會覺得你小氣摳門的!”說著白若沉就走過去拿錢,“這些當是定金了,你真摳門!”
“我隻是不習慣身上帶太多錢。”李凡琴解釋,他哪裏有他小氣摳門了。
“帶多了怕搶啊,怕搶找我們聽風樓啊,交保護費,我們聽風樓保護你錢財的終生安全,丟了被偷了我們賠。”白若沉吹了吹銀子聽到了美妙的樂曲,錢的聲音,世上最動聽的聲音,沒有之一。
“不勞煩。”
白若沉收起錢搭上李凡琴的肩膀,“都是好兄弟客氣什麽,可以給你算便宜點。”
李凡琴輕輕拿開他的手,他的手,很輕,五指纖細,比女人的手要好看上幾分,看得入神忘了放下。看李凡琴那羨慕的眼神,白若沉十分得意,“大公子也想擁有像我這麽好看的雙手,交錢,我教你如何保養。”
回過神來李凡琴趕緊把他的手放下,“不必!”他一個大男人把手保養那麽好看幹嘛,男人的手應該是堅硬有力,能撐起責任的,他的那手應該用來被嗬護的。他,李凡琴一看急忙移開眼,怕他看出心思來。
“什麽時候動身?”白若沉坐在身後椅子上。
“明天一早。”
“這麽急?”
“事態嚴重。”
“留下吃飯嗎?”
“不必,告辭。”
“慢走不送!”他走得很快,白若沉終於不用擔心他會留下來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