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紅色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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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到客棧,天已經黑,唐修等人便在停下來在客棧裏過夜。阿影把馬車停在合適的位置。

    “樓主到了客棧。”

    迷迷糊糊的,白若沉睜開了眼睛,“到客棧了啊,哎呀,腳麻了,阿影啊過來扶本樓主一把。”

    “是。”

    阿影撩起簾子扶白若沉下車,下車,阿影以為白若沉要自己走進客棧,白若沉卻把整個身體都挨靠子阿影身上,阿影沒有準備差點摔了。

    “腳麻了,別動!”白若沉腳不止麻了還抽筋著,那個疼啊,不能叫出來,真難受。

    “樓主你沒事吧。”

    “別說話!”白若沉疼得很。

    阿影不敢動,白若沉靠在他身上,他很緊張,樓主身上有股香味。

    “怎麽了?”李凡琴見他靠著暗衛身上便過來。

    “我腳麻動不了,要不你抱我進去。”

    “好。”

    這種事李凡琴很樂意效勞,一把抱起白若沉走進客棧。

    “舒桐把馬車收拾一下。”

    阿影跟在後麵也進了客棧,舒桐卸了馬車把馬牽到馬棚裏,到馬車裏拿白若沉的東西進客棧,可是他不小心發現藏在馬車縫裏的手帕,紅色的。

    李凡琴給白若沉按了按腳,白若沉的腳好多了。

    “李將軍還有這一手,改天也幫本王按了按。”唐修用一臉的嘲笑對著白若沉,坐馬車腳也能抽筋,他不是遊遍過五湖四海嗎,遊遍天下的男人也有這般嬌貴,比自己還嬌貴。

    “打戲老實人可不好。”白若沉護短,“好多了,謝了!”

    “不用。”李凡琴讓他自己走兩步,“以後多運動運動。”

    臨睡前舒桐給白若沉泡了一壺茶,舒桐到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白若沉吹兩口氣把茶吹涼了些便喝下,早晚中兩三杯保心茶,也不知道還不知道他的心能保到幾時。

    “舒桐還親自給本樓主泡茶,你還有這麽細心的一麵,真是少見。”白若沉還不懂舒桐這個粗男人也會泡茶,放的茶劑合適,不淡也不濃,和他自己泡得差不多。白若沉都喝了茶見舒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就說嘛,舒桐這冷漠男人怎麽會無事獻殷勤,“還有事嗎?”

    “樓主自帶的茶葉聞著倒是很清香,屬下不止聞到了綠茶的氣味還聞到了。”舒桐沒有把話說完,他再看看白若沉,白若沉臉色有些難看。

    “喔,你還聞到了什麽?”這家夥怎麽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樓主你還聞到了什麽?”舒桐反問白若沉。

    “還聞到了懷疑的味道,你有什麽事情別打啞謎直說。”猜李凡憂的謎就已經夠他費神的了,他可不想再猜這個手下的謎語。

    “屬下還聞到了血腥味!”

    “你受傷了來向本樓主討醫藥費?”白若沉沒有聞道血腥味,看舒桐認真嚴肅的模樣,難道是。

    “看神情,樓主已經猜到了。”舒桐把那塊帶血的帕子拿出來,“樓主你病了?”樓主病了,一塊紅得發黑的手帕,現在才注意到他瘦了好多,不要是無意中看到這手帕,舒桐根本就不會懷疑,因為他穿的衣服很寬鬆。

    白若沉倒了一杯茶悠閑地品茗著,“本樓主哪裏有病,你倒是說說。”

    “馬車裏的血帕子,丹參茶,丹參的作用活血。”舒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和白若沉已經整整三年了,白若沉是一個學識豐富的人,跟在他身邊舒桐能學到很多東西,“諱疾忌醫是活不久的。”

    白若沉眼色一沉,“活不久,你這是在詛咒本樓主嗎?”

    舒桐趕緊下跪,他隻是擔心樓主而已,他本來就不會說話,說的話樓主不愛聽惹樓主生氣,“請樓主責罰!”

    “這事不要同任何人說起,明白了沒有?”

    “天下名醫很多,請樓主不要放棄自己!”樓主一定是得了重病,不然也不會瞞著大家,舒桐擔心他。

    “天下名醫都是浪得虛名,哪個比得上我們的沈大夫!”心疾,天生帶來的,他能活到二十一才發作已經夠幸運了,韓老二還妄想給他換心,人隻有一顆心換了別人的心是活不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有分寸,你看我是哪種不怕死的人嗎?”

    “樓主說的可是真的?”樓主真的叫沈大夫看過嗎,舒桐不太相信,可是看樓主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樓主可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這樣一想舒桐便放心多了。

    “真的真的,真的,我還沒有成親呢,怎麽舍得去死,你就別瞎操心。”白若沉真的舍不得死,他的要求不要高隻要再活個兩年便足夠,“沒想到舒桐如此關心本樓主,本樓主甚是欣慰,回到長安賞你一百兩到窯子逛逛長長見識!”

    逛窯子!舒桐滿頭鬱悶,樓主又說哪門子瘋話,“屬下從不逛窯子!”舒桐沒有逛過窯子,他怕惹了什麽不幹淨的病給聽風樓丟臉,他的命可以丟,聽風樓的名聲不能丟。

    “回去賞你一百兩,你拿去幹嘛都行,你不小了去逛逛窯子沒事。男人嘛,誰還沒有那個需要,想要就要,聽風樓又不是出不起錢,你看上哪個盡管跟樓主說,要是看上的姑娘太貴付不起錢,樓主幫你先付。樓主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麽大的誌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樓裏的弟兄們能夠活得瀟灑,有酒喝有肉吃有姑娘睡。舒桐啊,你要是看上了哪個姑娘可不要害羞,男人誰沒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去多了就有經驗,看姑娘的眼光還能提高一個檔次呢,咱們聽風樓的男人可不能找那些便宜貨,窯子裏的美人再貴我們也睡得。”白若沉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舒桐聽得臉一紅一紅的臊得很。

    “夜深了,樓主早些歇息,屬下告退。”舒桐得趕緊溜,樓主興致一來就會說個沒完沒了的,至少一個時辰,他有茶喝不怕口渴,舒桐耳朵薄聽不得了。

    “樓主還沒說完呢,你可不能走,喂,舒桐,別走啊,樓主心情好才與你說的,回來啊!”白若沉望著被關上的門嘴巴閉上了,“哎,這男人臉皮太薄可不行,連踏進窯子的勇氣都沒有,將來還怎麽娶媳婦!”

    白若沉走到門口把房門反鎖後便熄燈睡覺。

    李凡琴和唐修還在談話,小二哥又上了一壺茶他們還沒有好歇下的意思,害得小二哥也得守著。

    “李將軍對此事有何看法?”唐修還是不相信張揚一心隻為百姓沒有貪汙,他威逼利誘過,張揚就是不改口。

    “主謀張揚不是已經捉拿歸案了嗎,王爺還懷疑什麽?”李凡琴自己也懷疑,懷疑他,白若沉,背後是他嗎?

    “李凡琴可注意到白樓主身邊的那個白衣暗衛,之前來的時候如果本王沒有記錯他沒同我們一起來。”唐修叫人查過,那白衣護衛是聽風樓七大暗衛之一,身輕如燕,輕功極高,像飛禽一般能立枝頭附草尖,江湖上稱之牆頭吹草的舒桐。

    “王爺懷疑白若沉派他先到安排好了這一切。”白若沉回來時身邊多了一個暗衛,李凡琴倒沒有注意到,牆頭吹草,舒桐。

    “難道李將軍沒有懷疑?”

    “下官是武將沒有王爺那這般細膩的心思。”

    “聽說你和白若沉交好,之前還不相信,剛才見你抱他進來才相信,你看他的眼神恐怕不隻是因為交好這麽簡單吧。”唐修在試探。

    “他是家父的朋友,按輩分下官應稱他一聲叔叔。”李凡琴很淡定,唐修沒有看出什麽異樣,難道是他想多了。

    “晚輩照顧長輩也是應該的,沒想到白若沉還有這個本事能讓丞相把他當成知己。”李德還真是有本事,能讓白若沉為他謀劃,怪不得皇兄的位子坐得不安穩。

    突然,唐修拂起一個茶杯往樓梯方向打去,舒桐兩指接過,輕嗅一下,一陣風吹過,茶杯被吹到桌上唐修的麵前,風走杯裂成兩半,裏麵的茶水分兩邊流。

    敢對王爺無禮!連武拔刀上前想要教訓教訓聽風樓這不知好歹的暗衛。

    “連武退下。”

    “王爺。”

    “退下!”

    “是!”

    無奈,連武隻能幹瞪舒桐兩眼便退到一邊,跟這種家夥王爺那麽善良幹嘛,讓他一刀劈了了事。

    “牆頭吹草,這個稱號很不符合舒護衛,舒護衛覺得呢?”這時唐修倒是一個位彬彬有禮的公子,眼看成了兩半的茶杯,這暗衛不光輕功高內功也不錯。

    “王爺說錯了,舒桐不是護衛是暗衛。”舒桐站在樓上糾正唐修的錯誤,偽麵君子唐修,觀察力倒是挺強的,李家大公子應該早已經發現他隻是沒有說而已,這李凡琴對樓主安了什麽心思呢。

    “舒暗衛一來就劈了本王的茶杯,這般粗魯和謙謙公子白樓主的風格可不合,難道你主子沒有教你要懂禮節嗎,暗殺王爺可是死罪!”唐修神情一變想要找舒桐的黴頭。

    偽麵君子就是偽麵君子,變臉比樓主變得還快,明明就是他先用茶杯攻擊自己的,舒桐還怕他反咬一口不成,他們家樓主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相信樓主一定站在自己這邊,“樓主確實有教過我要禮尚往來,王爺先送禮我隻不過是回禮罷了。”

    “到底跟的主子巧舌如簧,舒暗衛的口才出類拔萃想必不如多日便能勝於白樓主。”唐修不吝嗇誇稱讚舒桐,“本王得知白樓主可是出了名的謙卑有禮,他手下對本王如此無禮,若本王跟白樓主問罪他會如何?”

    “樓主已經歇下,王爺想問罪,明日請早。”舒桐可不怕唐修,腳一抬,風一樣出了客棧。

    “這小暗衛脾氣可不小。”唐修握緊拳頭,白若沉的人個個都是如此能言善辯嗎,連他睿親王還敢開罪,不知好歹,哼!唐修定會記著這個小暗衛,來日方長,不怕報不了仇,“李將軍就在一旁光看著也不幫幫修辯解兩句,白若沉這小暗衛口才厲害得很。”

    “王爺能言善辯哪裏用得著下官。”李凡琴可不想和聽風樓他的人結下什麽怨子,“不早了,明早還要趕路,下官先歇著,王爺也請早。”

    李凡琴上樓了,唐修嘟著嘴抱怨,“又沒有女人早這麽睡幹嘛,再說會兒話嘛,李將軍,李凡琴,凡琴啊!”

    唐修再怎麽叫李凡琴就是不回頭,唐修隻好也回自己房間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