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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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的一聲,舒桐出現在書房中,此時書房裏就白若沉一個人。

    “何事?”

    “仇房主來信!”舒桐把貼了根羽毛的信封交給白若沉。

    白若沉取下羽毛拆開信封一看,張揚死了,死在回老家揚州的路上,一家十五口個個都是一劍封喉,攜帶的錢財被劫走了,是盜匪劫財求財嗎?能一劍封喉的應該不是劫財的盜匪,是誰呢?能被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徐正茂還是楚辭,或者是他!那天他約自己見麵難道不隻是為了埋怨些沒用的,還有別的目的!

    “把梅舟給我叫來!”

    這件事沒能像他想得那般容易過去,張揚是一個謹慎的人,在風波沒有過去之前不會把全部的書信交出來,他還藏有梅舟寫給他的書信,所以白若沉保他不死沒有那麽快對他下手,沒有想到被別人先了一步,是徐正茂殺的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是別的人那麽後果很麻煩,是不是他呢,白若沉不敢肯定。

    白若沉急忙回信叫仇愁眠盯緊了徐正茂,毛筆點墨,成行的字留在白紙上,他要做最壞的打算。梅舟啃著雞腿走進來,手裏還拿了一盤炸雞腿,“白老大找我什麽事,雞腿吃嗎?”

    筆停信寫完,用扇子把水墨扇幹,“你到底寫了多少封信給張揚?”白若沉把信折起來裝進信封用漿糊密封貼上羽毛,“舒桐,交給信使叫他們百裏給我加急!”

    “是。”舒桐拿著信封閃出去。

    “老大吃雞腿。”梅舟拿一塊雞腿給白若沉,白若沉不吃。

    “說到底幾封!”

    “好像十來封吧。”

    “張揚死了,別給我好像!”白若沉抬頭冷眼看梅舟,“張揚手上不可能沒有你寫的信了,我本想等他到了揚州再動手可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一劍封喉,能一劍封了仇愁眠手下兩大高手的喉,你猜是誰,要是信落到官府手裏你就等著躺棺材吧!”

    事情嚴重了,白老大的臉煞白煞白的!梅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收起悠閑的心態,“白老大你去劍南的時候怎麽不殺了張揚,幹嘛留下這個禍根?你辦事可真不可靠!”梅舟很舍不得他那五萬塊,知道這樣他自己去處理就好了。

    “你以為隻有聽風樓會設計別人,天下就隻有我們兩個亡命之徒!比我們狠毒會算計的大有人在!”白若沉強迫自己不要激動要冷靜,保持冷靜才能處理好事情才能活得久一些,“你以為張揚是省油的燈就乖乖等著我去收拾他,沒有徹底安全之前他會把你的信全部交出來?他精得跟猴似的,沒有保證他性命無憂之前他會交出所有的信件嗎?”

    “我不相信用酷刑他會不交,老大你對他用刑了?”梅舟認為還是白若沉做事不果決。

    “張揚要是膽小怕事就不會跟你販賣私鹽,就算你當他麵扒了他婆娘的皮他也不會求饒,缺胳膊斷腿比得上丟了性命?”對待張揚這種狡猾之徒隻能利誘,等他放鬆警惕再給他致命一擊,白若沉沒有想到致命一擊不是自己給的,“我沒有開玩笑,趕緊想想到底寫了多少封信!”

    梅舟想了又想,“十三封!”

    “你肯定?”張揚隻交了十封給仇愁眠,張揚承諾他徹底安全沒性命之憂才交出其餘三封,但是現在張揚死了,那信可能是落在殺死張揚的人的手中。

    “肯定。”

    “張揚隻交了十封還有三封。”

    “還有三封被殺死張揚的人拿走了?”梅舟有點擔憂,要是落到官府手裏可就慘了,老大要洗白肯定不會包庇他,怎麽才好,“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信落入官府手中老大你打算怎麽辦?”

    “永壽鋪的棺材做得精致又耐用還好看,到時候我會幫你準備一副,你要楠木的還是鬆木的?”

    白若沉認真的神情讓梅舟心寒,哭喪著臉,“老大你當真不救我,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念及八年的兄弟情義?”

    “行了哭給誰看,一個大男人哭什麽!”白若沉看到別人哭心就軟,梅舟再怎麽貪財也是他兄弟,哎,“我怎麽攤上你這麽個兄弟,我盡量保你不死!”

    梅舟擦擦眼淚,他就說嘛,白老大不會見死不救的,他和白老大還有山大王可是有八年之情,不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也會看在山大王的情麵上,“人家才十九歲本來就還是一個孩子嘛,你幹嘛要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貪生怕死!”

    “去去,一邊演去,你什麽人我還不知道!”

    “我哭得很用感情的,你相信?”梅舟他自己都相信了,“老大吃雞腿。”

    “太油膩,給我端碗綠豆粥來,要溫的!”

    “得令,小的馬上就去!”

    梅舟狗腿地跑出去了,白若沉搖搖頭,梅小三這個人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是是辦事的一把好手,白若沉鋪紙寫信,這件事情很嚴重,再嚴重也得冷靜處理。

    “舒桐,百裏加急送到烏賊幫!”白若沉得讓山大王幫忙查查,張揚是在揚州境內被殺的,那一帶是烏賊幫的地盤,查起來應該不是難事。

    白若沉把寫好的信交給舒桐,信寫好送了出去,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等那個人來找他或者不找。

    睿親王王府蓮花亭上,唐修和韓江在棋桌上廝殺,唐修摸著光溜溜的黑棋,抬眼一瞥坐在他跟前的師弟,師弟是個人才,留在聽風樓早遲是禍害。

    “秋天很快就到了,師弟最近可有讀書,十載寒窗無人問津,一舉成名天下知。”唐修要韓江入朝為官,科舉是最能堵悠悠眾口的最佳手段,先皇曾下令韓家人終身不得踏入長安,韓江也不照樣光明正大的跟白若沉回來了,有聽風樓在就連皇兄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這就是你請我過來敘一敘的原因。”韓江落下手中的白子,科考是機會不錯,但是他現在還不能離開聽風樓。

    “師兄不相信師弟千辛萬苦想方設法回到長安隻是為了委身白若沉之下安安分分做聽風樓二樓主!”唐修自信是世上最了解韓江的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讓韓家一直落魄下去。

    “委身他之下?我不好男色。”能委身他之下是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可惜韓江沒有那個福分。

    “聽說你最近在找醫書,怎麽,要改行學醫?”今日唐修一定要把韓江拿下,錯過了今年的科舉可要再遲一年,見韓江無動於衷的,唐修再下猛藥,“**移植,這本醫學理論王府裏就有!”

    **移植!一激動一慌張,韓江不小心碰落了幾顆邊上棋子,他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沈可?

    “你和以前還是很像,心一慌就會打翻東西,你猜對了,我就是從你那個進宮學醫的手下沈可口中得知的,一開始他很不願意說,那人膽子倒是小我隻是說要用燒得紅紅的鐵塊請他喝酒,還沒有燒好一塊紅燒肉呢,他就把師弟你給賣了,聽風樓的人果真是一群膽小怕事的亡命之徒,當然除了師弟你!”威脅用刑是唐修的拿手好活,“你參加科考為我辦事,**移植那本醫書我雙手奉上!”

    韓江平複了心情,“你就那麽肯定我一定能高中?”那本醫書是韓江所需要的,但是要他現在就離開聽風樓怕是不可能,沈可膽子再小也不可能把他的秘密說了。

    “師弟學富五車,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逼問過太醫院那個小學徒,韓江為什麽要**移植醫書,可是他嘴硬就是不說,唐修盯著韓江的胸膛看,難道是他得了不治之症,如果是這樣就算了,提拔他不到兩年就死了那豈不是很虧,“你為何要找那本醫書?”

    “我要自有我的用處,一本醫書就要我給你賣命,好像太廉價了吧。”韓江得提高自己的身價。

    唐修邪魅一笑拿出一封書信給韓江,“加上這個夠了吧,有病的應該不是你。”是誰病了讓韓江那麽盡心盡力的找醫書,聽風樓的人,韓江在乎的隻有那人,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話那就太可惜了,天妒英才!

    韓江從信封中取出書信一看,臉都黑了,難怪他會拖著那副病身子親自去劍南,“這讓我有些相信。”韓江把書信塞會信封裏。

    唐修舉黑子微笑一問,“師弟相信什麽了?”

    “邪不勝正,可是好像你也不是正義的那方。”唐修沒有直接到聽風樓拿人就隻是為了要自己給他賣命,他就那麽篤定自己跟白若沉的情誼有那麽深。

    “不分正邪,隻看成敗,很顯然他輸了。”唐修滿臉都是得意,白若沉確實是一個對手,一個能讓他提得起興趣的對手,“師弟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回長安入朝為官本就是韓江的目的,唐修不過是順手推舟,“我答應。”如果沒有這封書信韓江不會那麽快就離開聽風樓。

    “這信本王手中還有兩封,還有一月便要科考,師弟你可要好好讀書準備別落榜辜負了師兄的一片苦心!”偽麵君子,他唐修就是。

    “王爺放心,草民一定不會落榜。”韓江握緊手中的書信。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那個病入膏肓的人是誰,是不是他?”唐修隻能猜到是白若沉,隻有白若沉才能讓韓江如此費心,“你跟我說嘛,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當然不是。”

    “不是他,難道是他小妹?”白若沉那麽寶貝他那個小妹,如果病的不是他隻能是那個小妹,那個小妹,小家碧玉的,怪討人喜歡的!唐修不覺笑出聲,“怪不得都十八了白若沉還不讓她嫁人,原是是身染惡疾啊!”

    “你少打她的注意!”韓江警告唐修不要動什麽歪腦筋。

    “這麽緊張,難道你對她有意思?”

    “你說呢?”

    “我不說,女人我多的是用不著跟你搶。”唐修可不想叫白若沉大哥,大哥,“來人去把那本醫書拿來給韓公子!”

    一盤棋下完,鹿死在了唐修手中,但是韓江拿到了醫書,唐修還損韓江的棋藝退步了,韓江承認自己下棋的手藝比不上唐修了,唐修變了很多,變得比以前更加精明更加狡猾,偽麵君子,他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