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河岸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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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尾巴掛上了樹葉,城南蓮花山下河邊樹上的樹葉開始泛黃,風和日麗的,適合出來吹吹清風愉悅身心。白若沉一來就碰到也來河邊垂釣的道遠小和尚,和尚不是不能殺生嗎?道遠小師父怎麽也來釣魚?
白若沉和道遠並排坐在一塊兒,“道遠小師父你怎麽也來釣魚?”白若沉拋下自己的魚餌。
“沉施主有禮了,是這樣的,寺裏來了一個遠方的施主,天氣轉涼夜裏他忘了蓋被子著了涼吃了幾天草藥也不見好,要吃些葷食補補,所以師父便叫小僧來此處垂釣,釣條善心去換幾兩豬肉給施主補補。阿彌陀佛,小僧今天要殺生真是罪過罪過!”
沒有想到無妄那老不死也變了,不再那麽迂腐,“小師父為何不用銀兩去買?”難道千古寺連買二兩豬肉的香油錢都沒有了?
“香油錢都施舍給了山民,所以小僧這才下山垂釣。”本來師父是叫師兄來的,可是師兄慈悲不忍傷及生命便讓他來。
白若沉不是叫人鄭重警告山下那些人不要山上哭窮了嗎?難道是山那邊的村民,哎,哭窮的騙和尚的人真是防不勝防,“他們不窮你們被他們騙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語,他們苦苦哀求,師父他老人家也不能說沒有香油錢。”道遠看他們穿得那麽好也不相信他們沒錢,可是師父說要日行一善不分善惡,佛門弟子行善的對象不應該分好人與壞人。
白若沉竟無言以對了,“寺中病人是條性命,水中魚也是條性命,小師父要用魚兒的性命去換取人的性命,豈不是有悖佛家眾生平等的佛理?”
“這。”道遠無言以對,沉施主說得很是有道理,都是性命,可是人命關天,他隻能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師父還要垂釣嗎?”白若沉笑著問道遠,這個小和尚啊,跟無妄一個秉性,常常自相矛盾。
道遠手裏的魚竿失落掉到了水裏,他沒有去撿反而念起了經文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終生平等。”
看道遠一臉的懺悔,白若沉心裏有些自責,他幹嘛要跟他說這些,害人家糾結不解,“小師父,那這些銀兩拿去街上買些肉回去給那個病人燉些湯藥補身子。”
手裏涼涼的,有銀兩,道遠疑惑,“這,沉施主。”
“佛祖曾割肉喂鷹,你買肉救人,拿銀子去買不是你殺的不算違背佛家理論。”也不知道寺裏那個病人是不是真病,白若沉嚴重懷疑是上山騙吃騙喝騙住的大騙子。
“多謝沉施主。”
“其實啊,道遠小師父你沒有必要想那麽多,想做什麽便去做,佛在心中,道在腳下,去做了才能領悟何為禪道何為佛法,即使做錯了那也是佛法。”
道遠還是有些不解問白若沉何解,白若沉答,“水中有大魚吃小魚,水中有小魚吃蝦米,淤泥蝦米吃水草,生命互相傷害吞噬,這是我們無法避免的,但是我們可以做好自己,做好自己便可以,做讓心中坦然的事情即便錯了也無悔無愧。是我多嘴了,小師父你垂釣救人是心中所念,這便是善是佛所說的禪道。”
道遠恍悟,“沉施主聰慧,小僧明白了,阿彌陀佛,小僧這便告辭到集市買些肉給寺中施主補身子。”
“路上小心點,財不外漏。”
“阿彌陀佛。”
道遠小和尚走了,白若沉彎腰拿起落在水麵上的魚竿一看上麵沒有魚鉤,“這小和尚真是單純,願者上鉤,薑太公還用魚鉤魚餌呢!”
白若沉不再出聲安靜垂釣,舒桐待在樹上吹風嗑瓜子。
“吃瓜子用手掰別出聲,嚇跑我的魚你就見!”
舒桐急忙吐出嘴裏的瓜子皮,擦擦嘴巴,改用手剝不敢發出聲音。
小河那邊,唐修坐在小船上看風景,他時常來這裏看風景放鬆心情,這裏水清水秀的合適陶冶情操,船還有兩個美人,一個一邊給唐修捏肩捶背喂點心的,小船加美人,唐修身心愉悅,時不時又挑逗身邊的倆美人,美人笑聲嚶嚶的,聽著還很悅耳。也許是久未乘舟遊河,唐修頓時覺得有一陣惡心從心頭傳來,頭也開始有點暈,小船是蕩漾但是坐久了就蕩暈了,唐修急忙叫船夫靠岸停船,上了岸感覺好了一點。
“王爺您好點了嗎?”黃衣美人仙兒攙扶這唐修。
“好多了。”
“王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粉色衣裳美人後悔了,真不該爭著陪王爺出來遊河,她腳都走累了估計起泡了,“王爺那邊好像有個亭子。”
唐修放眼望去看到了木亭子也看到在亭子旁邊垂釣的人,身穿白衣,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好像,背影好像。唐修丟下兩美人快速走過去。
“王爺等等奴家啦!”
“王爺!”
兩美人趕緊邁著小步子追上去,唐修來到亭子上,清風吹佛著長發,一身素衣白裳像極了下凡的仙人,他突然回頭,唐修大失所望,原來是他啊。
“白樓主真是好興致!”白若沉還有這愛好,他會釣魚嗎,在亭子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魚線激烈抖動,有大魚上鉤了,白若沉奮力拉起魚竿隻見一條鱸魚隨著釣線被拉出水麵,白若沉取下鱸魚放到水桶中再拋下魚餌。唐修這劍眉男怎麽來了,想要安安靜靜釣魚怕是不行了,出來玩還帶倆美人同行,真是不甘寂寞的男人。
“王爺你怎麽不等等奴家,奴家腳都起泡了!”
“王爺,奴家的腳也起泡了!”
“美人受苦了,哪裏起泡了,本王給你們瞧瞧!”
說著唐修開始幫美人脫鞋襪要幫她們看看,美人就是用來疼的,來了興致還給美人揉腳。
“沒有啊,哪裏起泡了,本王怎麽沒有看見,仙兒,本王可不喜歡撒謊的美人,本王該怎麽罰你!”
仙兒覺得腳有些疼以為是起泡了,誰知道沒有,“那就罰奴家給王爺捏肩!”仙兒趕緊穿上鞋襪給唐修捏肩。
“麗兒的腳也沒有起泡。”
“討厭啦,人家覺得疼就以為是起泡了嘛!”麗兒向唐修擠了擠媚眼,唐修被迷得七葷八素的,“人家給王爺捶背還不行嗎?”
美人捏肩捶背,清風吹著,唐修渾身又舒服了過來。
“我說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嗎,把我的魚都嚇跑了!”大好的天氣出來釣魚愉悅一下身心,怎麽就碰上這個劍眉男了呢,白若沉盯了魚竿好久不都見動。
“你是誰啊敢跟王爺怎麽說話?”仙兒看下麵這個釣魚的男人,瘦弱瘦弱的,肯定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你們趕緊閃人別妨礙我釣魚!”今晚白若沉想吃全魚宴,這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嘰嘰喳喳的,他別想再釣到魚。
“憑什麽啊,這裏又不是你的地盤!”麗兒噘著嘴。
“麗兒說的有道理極了,這裏又不是你白樓主的地兒,本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唐修站起來走到白若沉身邊,“喲,白樓主還真釣到魚了,還是一條大魚。”塘修也想釣魚問白若沉要釣線,白若沉懶得理他,他自己在旁邊拿了魚竿。
“王爺王爺,奴家來拋魚線!”
仙兒想表現想討好唐修一把把魚竿丟到了河裏,看著落在水麵上的魚竿,唐修麵上出現薄怒,但是白若沉在這他要保持君子風度,“仙兒,本王還沒有上魚餌呢,你拋什麽,釣魚應該像這邊這位一樣要拿著魚竿。”
一個女人丟臉另一個女人得意,麗兒找來一根長木條,“王爺奴家用這個把魚竿撈過來!”
麗兒臨水撈魚竿很快就撈上來了,她把魚竿交給唐修得到了表揚,唐修望了望沒有看到魚餌,“白若沉魚餌呢?”
“木盒裏。”
想要戴罪立功的仙兒立即從白若沉身邊拿過盒子,“王爺魚餌。”
唐修結果木盒打開,兩美人被嚇了一跳,“小蛇子,啊,好惡心啊。”
“安靜點!”白若沉轉頭剜了她們兩眼。
“仙兒麗兒你們不要再出聲,嚇跑本王的大魚以後可就不疼你們了!”
唐修上了蚯蚓魚餌把釣線拋到河裏,兩個美人安安靜靜待在他身後看著,沒了人聲周圍很安靜,隻聽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一片半黃的樹葉從樹上落下來掉到水麵上,蕩起一圈水紋暈開撩撥唐修的魚線,轉頭一看,他很安靜,安安靜靜的還挺耐看的,雖然長相一般但是就是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他緩緩轉頭,那雙桃花眼盯上唐修的雙眸,唐修忍不住把頭扭過一邊,他怎麽叫白若沉給引誘了呢,心中苦惱。
“動了動了!”
仙兒突然叫起來,唐修以為是自己的魚線動了轉頭一看,是有魚上了那男人的魚鉤,好像是條大魚,他那副弱身子骨硬是拉不起來,“要幫忙嗎?”
唐修好心想要幫忙可是他不領情,“真的不要啊,再不快點大魚就跑了!”
“一邊去,本樓主釣的魚你少打主意!”白若沉可不相信唐修會那麽好心,他肯定想要分自己的魚。
“我們家王爺好心要幫你,你這麽這種態度啊?”
“好心當驢肝肺,王爺咱們不理他,咱們釣我們的!”
唐修被兩個女人拉回來原地繼續釣魚,被別人拒絕心裏還真的不好受,這個白若沉,人家好心幫他,他還不識好歹,唐修鬱悶了。
“本王見你拉不起來才好心幫你,哼,你不要本王還不樂意呢!”唐修起來了壞心眼詛咒白若沉上鉤的大魚跑掉。
白若沉使出一半力氣就是拉不起魚竿,算了,累死人了,“你還看著幹嘛還不來幫忙!”
唐修心喜以為白若沉叫他過去幫忙,剛站起來抬腳還沒有走一步就看到那個叫舒桐的暗衛幫他拉起了魚竿,原來不是叫他啊。唐修白白高興一場,有點失落又坐回草地上。
“好大一條魚啊!”
“真的好大啊,王爺你看,你看啊!”
唐修忍不住瞥了一眼,果然是一條大魚,白若沉釣魚的手藝這麽高啊。
“舒桐怎麽才下來,本樓主的魚餌都被啃沒了!”沒了魚餌白若沉隻要重新上,“那邊那位黃衣美人請幫忙把魚餌拿過來。”
唐修給仙兒使了眼色,仙兒會意站起來,“你不是不用我們王爺幫忙嗎,魚餌自己過來拿啊!”
“我是請你幫忙又不是叫他,美人兒別那麽愛記仇嘛,男人可不喜歡斤斤計較的女人。”說完白若沉還衝仙兒擠了擠眼睛,眼神的柔情似水蕩漾起仙兒的心意,這男人那眼神真是該死的溫柔,仙兒有點把持不住,唐修咳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
“美人兒不幫就算了,舒桐。”
舒桐像一陣風吹過去差點吹倒仙兒,拿了木盒,舒桐走到白若沉身邊,“樓主,魚餌。”
白若沉上了魚餌還衝蚯蚓吐了一泡口水才把魚線拋到河裏,仙兒見了他如此粗魯的行為都替他羞紅了臉,舒桐也微微低了低頭。
“還吐口水,你惡不惡心啊!”麗兒也看不過去。
“這位姑娘你不懂了吧,口水可以使魚餌更加腥,魚聞到腥味就過來吃,這叫什麽來著?”白若沉一時想不起該如何形容。
“沒有不偷腥的貓兒。”舒桐知道。
這是一個道理嗎?唐修可不認為,白若沉這主仆倆人真是礙眼,釣了好久也連條小魚都沒有上鉤,唐修沒了興致,看白若沉一條又一條大魚拉上岸,他那個眼紅啊。魚釣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白若沉好心把自己的魚竿送給唐修。
“釣魚本王比不上白樓主,可是釣人的本事白樓主定不如本王!”唐修笑嘻嘻接過白若沉的魚竿。
“這樣啊,那改天王爺有空不介意白某上門討教釣人的手藝吧。”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白若沉眼睛微微一眯。
“白樓主贈本王魚竿,本王當然要還禮,後天便是本王美人仙兒的生辰,白樓主可否能賞光?”
“一定,那王爺和兩位美人慢慢享受垂釣的樂趣,白某先告辭了。”
白若沉走人,舒桐拎著兩桶魚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