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深夜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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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對男人來說除了暖床就是生孩子,唐昭來清華宮過幾次夜白韶華又懷上了,也許這個孩子能讓他們重拾過往,白韶華對這個突然來的孩子很期待,唐昭也很高興送了很多東西過來,想送的東西宮裏沒有就到外頭買。唐暄摸著白韶華的肚子還是扁扁的,裏麵的弟弟一定很小很小。

    “母後母後,弟弟什麽時候出來和暄兒玩啊?”唐暄想要一個像小和尚一樣仙仙的弟弟,“弟弟會不會是唐夫子的弟弟呢,一定是一個很仙很仙的像小和尚那樣的弟弟。”唐夫子的弟弟老了還是那麽仙,小時候也肯定很仙,從小仙到大,像那個小和尚一樣。

    “唐夫子的弟弟?”白韶華疑惑,她的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會是唐夫子的弟弟。

    “對啊,唐夫子的弟弟圓寂了,他一定是投胎竄進母後肚子裏成了暄兒的弟弟。”唐暄希望那個大仙和尚是他的弟弟,“母後母後,要唐夫子的弟弟做暄兒的弟弟,好不好?”

    “都聽暄兒的。”前不久千古寺的無妄大師圓寂了說不定真的投胎成了她的孩子,白韶華寵溺摸著唐暄的小腦袋,“暄兒功課做得怎麽樣了,待會兒父皇來了可要檢查。”

    “都做好了,凡憂夫子教了暄兒好多東西,暄兒最近認識了好多字哦!”唐暄很喜歡李凡憂這個太傅。

    “母後有些累了,暄兒去跟李夫子好好學習,把世上所有的字都認識了才能給弟弟講故事。”

    宮女剛領唐暄出去,段喬就來訪,段喬帶了很多補品過來,白韶華對她倒是客客氣氣的。

    “聽說皇後娘娘喜得龍子,今日臣妾特意攜賀禮來道喜。”段喬媚眼一望果然看到白韶華頭上插了一根簪子,應該是唐昭送的。

    白韶華讓人收下禮物,“有勞妹妹掛心了。”

    “皇後娘娘的稱呼不要太好聽了,臣妾沒有姐姐隻有一個不成器的哥哥。皇後娘娘千萬要小心不然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會保不住的。”段喬好心提醒白韶華。

    “德妃是在咒本宮嗎?”白韶華不允許別人咒她的孩子。

    “冤枉啊,臣妾隻是好心提醒皇後娘娘要小心而已,可不敢咒皇後!”段喬滿臉盡是嬌弱惹人憐之色,“臣妾這就告退了,皇後娘娘好生歇著。”

    段喬扭著身段走了,她的話讓白韶華後知後覺不寒而栗,白韶華叫宮女把她送的東西給扔了。

    段喬看見李凡憂在亭子上教唐暄下棋就順道過去看看,李凡憂的棋藝不錯嘛,這麽快就能帶唐暄入門了。

    “太傅棋藝果真是精湛。”段喬毫不吝嗇稱讚李凡憂,李凡憂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怎麽來宮裏混了,是唐修安排的嗎?聽說他被趕出了丞相府,李德那老東西不看重的兒子唐修卻要重用,唐修真是狠狠打了李德的老臉。

    李凡憂趕忙站起來向段喬行禮,“微臣見過德妃娘娘。”

    唐暄也站起來但他沒有問候段喬,他是太子不必向段喬行禮。

    “見過?太傅何時何地見過本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段喬坐下來欣賞李凡憂的美色,“太傅能和本宮來一局嗎?”

    “微臣卻之不恭。”李凡憂不能拒絕隻好坐下來和她下一盤,這個女人生得倒是嫵媚,怪得不唐昭那麽寵愛她,“夫子和德妃娘娘下一盤給太子看。”

    “嗯,暄兒一定會看好的。”唐暄坐在李凡憂身邊看他們下棋。

    “太傅還沒回答本宮剛下問的問題,太傅何時見過本宮啊?”段喬執白子李凡憂執黑子,兩個開始布棋。

    “三年前奉丞相之命去段府送壽禮的時候見過德妃娘娘一麵。”李凡憂一時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了段喬的手,段喬還故意不動聲色摩擦了幾下他的手才挪開。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她對男人來說很危險的陷阱,但是李凡憂不會被她的美色誘惑。

    “原來是那時候啊,本宮都不記得了。”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男人,她都這麽勾引他了他還能無動於衷的,美人的眼光果然高。長得好看看不上她這種姿色的女人,“太傅生得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不知道了還以為太傅是藍顏館裏出來的小倌。”

    小倌?李凡憂沒有動氣,他不能得罪宮裏的女人,“德妃娘娘謬讚了,微臣沒藍顏館的公子俊俏。”

    段喬纖細兩的指把白子落下,“太傅可不要誤會,本宮沒有侮辱的意思隻是誇太傅長得美。藍顏館的笑顏公子,太傅可曾見過,笑顏公子雖然出身風塵但卻清貴脫凡,仿佛是誤落凡塵的仙人。”段喬欣賞笑顏的琴聲,如果能以琴會友段喬會結交這個朋友。

    “微臣自然比不上笑顏公子那般風華絕代。”把他和那個戲子相比,這個女人隻是想要刺激他,李凡憂雖然不是什麽大家公子可也不是那些靠賣笑為生的小倌。

    “笑顏公子身在風塵卻能一塵不染比很多人都要高貴很多。”你還看不起笑顏,哼,笑顏還看不起你呢!一個青樓女子生的兒子能有什麽本事。

    “德妃娘娘說的極是。”

    一步不慎滿盤皆輸,段喬輸了,輸給了李凡憂。“太傅棋高一超,是我輸了,就不打擾太傅教太子下棋了!”

    段喬走了,唐暄聽不懂她剛才說的話就問李凡憂,李凡憂沒有解釋隻是告訴他長大了就明白了。

    天徹底黑下來李凡憂才回到家中,柳念惜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屋子裏搖曳的燈火格外溫馨,如果屋子裏再有個人就好了,可是隻有柳念惜和兩個小丫頭。

    “憂兒你回來了,餓了吧,洗手吃飯。”

    李凡憂坐下來了,柳念惜不想有人打擾他們母子用晚膳,讓兩個小丫頭出去了。李凡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柳念惜一看就知道他有心事,柳念惜也有事情要問他。

    “憂兒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那個洛夏姑娘?”柳念惜打聽過了那洛夏姑娘是胭脂閣的頭牌不是什麽良家婦女,她不同意兒子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憂兒不要再讓你兒子走你的路了,不要和那個洛夏姑娘來往了。”柳念惜不希望她的孫子也被別人指指點點的說他是女支女的孩子,這麽難聽的話憂兒一人聽過就罷了可不能再讓孫子聽一遍。

    “娘!”娘怎麽也這樣看她,李凡憂以為娘能接受她。

    “你受的苦聽過的閑言碎語,難道還想讓你兒子再聽一遍?”也許那個洛夏姑娘已經生不出孩子,很多青樓女人沒有生育能力,柳惜年是過來人她最了解青樓老鴇的手段。

    “娘隻盼你能娶個良家姑娘,憂兒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該你孩子想想!”

    “那當初你怎麽不為我想想?”李凡憂不想這樣的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如果當初母親沒有把他生下來他就不會被那麽多人指指點點了,大夫人恨他就算了連父親都瞧不起他,那些下人也一樣總罵他是小倌,說他和他母親一樣長了一張狐媚臉,那些老仆還警告他們的孩子不要正眼看他省得被迷惑了,做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憂兒!”柳念惜心上被劃了一刀,她就知道,兒子怎麽會不介意呢,有一個女支女母親是他這輩子永遠抹不掉的汙點。

    “對不起,孩兒說了這種不該說的話,娘你慢用,孩兒有些累了。”

    李凡憂回了房間,坐在窗前下忍不住拿筆想要給她寫信,要寫什麽呢?停在窗上的鴿子還沒有飛走,它在梳理羽毛,它好像瘦了,她沒有心情再喂它了嗎,她一心隻撲在白若沉身上。李凡憂還不想放棄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喂了二三裏就讓它去送信。

    “如果她不再回信,此生便不再打擾。”

    李凡憂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給自己這個信念,她會回信嗎?應該不會了吧,她喜歡的是白若沉,自己應該祝福她的,可是自己的心就是不死不甘心,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她忘掉白若沉。

    暗淡的燈火搖曳在白若沉塗了胭脂的臉頰上,洛夏感覺今晚的他顯得格外柔弱,聽說他前兩天受了風寒,洛夏想去探望又不敢去。

    “你找我有何事?”

    “你心裏有過我嗎?”洛夏逼近他逼問他,洛夏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動過心,“白若沉你心裏有過我嗎?”

    “當然有,我把你當成朋友。”白若沉移開雙眼不去看她的眼睛。

    “就隻是朋友?”洛夏不相信。

    “就隻是朋友。”

    洛夏突然揪住白若沉的衣領,“可是我洛夏喜歡你,好喜歡,我想要做你妻子!”

    “你說什麽瘋話!”白若沉想要扯開她的手可是弄不開,洛夏那充滿血絲的雙眸盯上他的雙眼,“我是瘋了那又怎麽樣,是你們兄妹把我逼瘋了!”

    “你鬆手,不然我就叫人了!”白若沉身子虛弱怕洛夏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來。

    “你病還沒有好嗎,一點力氣都沒有像女人一樣軟軟弱弱的,即使你像女人我也喜歡你,你卻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是女支女?你嫌我髒!”

    “沒沒沒有,我一直當你是朋友。”

    洛夏鬆開了白若沉大笑起來,“嗬嗬,是啊,你怎麽會嫌棄女支女呢,怎麽會嫌我髒呢?你妹妹也是女支女,所以你不會嫌棄我的,你經常和藍顏館的笑顏有說有笑的的,怎麽會嫌棄女支女呢!”

    白若沉整理自己的衣裳,他一直隻把洛夏當朋友,他對洛夏真心沒有別的意思。看來一個男人還真的不應該太關心一個女人,不然會被誤會的。

    洛夏坐在床上笑出眼淚,“因為我像你妹妹所以你才對我好,我哪裏像若夏了,名字嗎?”她和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像,哪裏都不像,轉眼注意到他的眼睛,對啊,是眼睛像,他們都長著一雙桃花眼。她的杏花眼有點像桃花眼。

    白若沉不敢再多待要走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洛夏給拉住,洛夏把他拖到床上,壓在他身上,他心砰砰直跳有點害怕,她想要做什麽。

    “你起來,不然我叫人了。”

    洛夏用手指滑過他的臉,滑滑的,“生氣了?你怎麽也塗胭脂啊!”洛夏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她就不相信有男人能逃過她的美色。洛夏用一根手指壓在他的小嘴上挑逗他,“你長得很像女人,小臉蛋、小嘴唇,我怎麽今天才發現。”

    白若沉甩開她手,“舒桐,把她給本樓主弄開!”

    窗戶被打開風一進來,洛夏被丟在地上,舒桐扶白若沉起來。洛夏沒想到他真的會叫人,還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但她就是喜歡這種男人。洛夏爬起來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腰,“若沉,你還真的叫人來啊,他把人家都摔疼了。”

    白若沉一用力一使勁把洛夏推到床上,“你還能不能自重自愛了?”

    “嗬嗬,你真是好笑,你叫一個女支女自重自愛?”洛夏知道自己得不到他了,這輩子都得不到,“如果你妹妹還在你會叫她自重自愛嗎?”白若沉被她堵到了不知道要說什麽,“怎麽,你心裏又內疚了?”

    洛夏坐起來嫵媚地撩了撩頭發,“我和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像,你到底有沒有長眼,那個女人那麽笨那麽蠢我哪裏像她了?”

    敢說他妹妹的壞話,白若沉怒不可遏,揚起手掌甩了洛夏一巴掌,“不準你這麽說她,不準你這麽說我妹妹!”

    洛夏捂著受傷的臉,“你打我?我說錯了嗎?你妹妹她也是女支女,她也是女支女!嗬嗬,你嫌棄我就是嫌棄她!”

    白若沉胸口悶得慌沒有氣力和洛夏爭吵奪門而去了,洛夏坐在床上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