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酒樓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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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帶褐請白若沉到天香樓喝酒,白若沉不喝酒,尺帶褐獨飲了兩杯覺得沒什麽意思就放下酒杯學白若沉吃菜,長安的飯菜比他們那裏豐盛但沒那個味道。
“李德被貶楚辭辭官和你應該脫不了關係?”宮中設宴接待自己這個外使會請他坐陪,他和唐昭不可能沒有來往,他一直都是自己想要爭取的人才,如果被唐昭搶去了可就麻煩了。尺帶褐知道他的本事想要殺他沒有那麽容易,尺帶褐也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他們都是夏朝高官倒了台辭了官跟我能有什麽關係,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本事。”白若沉吃在嘴裏的東西不是味道了,可是他還在吃,他時間不多了能吃就多吃點不要做餓死鬼,“倒是你,讚晉的權利都被你架空了你怎麽還甘願做一個臣子?”
“我們尺帶家已經權傾朝野,他有的東西我都有,我有必要一定要坐那張椅子嗎?”尺帶褐不會弑君也不想逼讚晉退位,“吐蕃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去我保證你隻在我一人之下。”
“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我也拒絕過很多次。”白若沉不會去吐蕃當官。
“你不是什麽忠肝義膽家國仇恨的英雄。”白若沉不是一個忠君愛民的混混,他拒絕自己的原因尺帶褐找不到。
“我累了。”這就是白若沉的拒絕的理由。
“江南匪首陳東稻被殺好像和你有關?”尺帶褐也聽說了聽風樓幫助朝廷成功捕殺了烏賊幫幫主陳東稻,“你們不是好兄弟嗎?”尺帶褐不相信白若沉是那種人。
“我就是這種人,好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你要死不活的神情騙不了人,我認識的白若沉不是那種人,你承認沒有否認一定有你的原因。”尺帶褐自持很懂白若沉。
“還能有什麽原因,無非是為了榮華富貴。”白若沉放下筷子靜靜地看向窗外,“以前家裏很窮很窮經常餓肚子,意外太多父母死得很快我們差點就餓死了,我怕死真的很怕,為了吃一口飯我偷過搶過討飯過,剃光頭假扮和尚化緣過做過很多事情,是我命硬吧就活了下來,不想再被欺負就努力建立自己的勢力創建了聽風樓。高樓威哉,聽風樓這座高樓很快就要塌了。”
“樓塌了,我們尺帶家隨時歡迎你到吐蕃做客。”尺帶褐是一個熱情好客的高山漢子,“兩年不見你越來越像一個小娘子動不動就悲春傷秋,連長相也越看越女人還塗上了胭脂,你一個小白臉塗上胭脂很像院子裏的小倌。”
白若沉忍不住笑了,這個高山粗漢子心還挺細的能看出自己塗了胭脂。
“笑了就好,人生在世能笑就不要哭,這是佛說的。”
尺帶褐信佛白若沉可不信,“你不是不信佛嗎?”
“不信,但它說的很多話都是道理。”尺帶褐難得來長安一次不想看到愁眉苦臉的他,“你瘦了好多身子骨這麽弱,我帶了幾壇青稞大補酒來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去,那不是普通的酒是補身子的補酒。”尺帶褐知道白若沉不喝酒。
尺帶褐夾到嘴裏的牛肉不是滋味,“長安的飯菜比不上我們那裏,你好久沒有吃我們那裏的考牛肉了,哪天去了找我,我親自給你烤!”
“來春有機會一定去。”如果還有來春白若沉會再去看一次。
“春天去好啊,你去格桑就開了。李凡琴外調邊關,你們夏君是什麽意思?”尺帶褐的話題又轉回來了。
“邊境最近很不太平所以他就外調將領唄。”
尺帶褐神情變了,“若沉和他的交情很不淺啊!”唐昭的心思他都懂, “我不希望你幫他。”尺帶褐直說。
“這麽說你們想打咯?”白若沉誰不都會幫,換了君王百姓還是百姓,誰當大對百姓來說都一樣,對他來說也一樣。
“你很聰明。”尺帶褐從來都是有野心的男人。
“你跟我說就不怕我告密。”白若沉不在意。
“你說的話夏君不會信。”白若沉和唐昭隻是互相利用罷了,即使白若沉說了唐昭也會再三掂量。
“即使不信也會猜疑。”唐昭的疑心很重,比白若沉還要重。
尺帶褐就是讓唐昭猜疑猜測,白若沉是夏的臣民和他這個吐蕃的將領走得這麽近,唐昭對白若沉肯定會有所猜疑,白若沉不能為他尺帶褐所用,尺帶褐也不會讓唐昭重用。
“處心積慮對付朝中大臣,他想做一個為民的好皇帝,將領外調他想要維護自己的王朝,百姓的離苦我從來不過問,他的王朝存還是亡也與我無關。你放心,你們打我隻會在一邊看著。”
“你還真是一個狠心人,你就怕做亡國奴?”白若沉的無情尺帶褐算是見識到了。
“百姓永遠都是奴隸,不管換了多少個王朝都是,有資格做亡國奴的隻是皇親國戚不是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朝代更替百姓依然如此,那麽唐家的王朝換了又何妨,唐家會被哪個王朝取代白若沉等不到看不到了。
“該怎麽說你呢,一個豁達的人還是一個心狠的懦夫?”
“我是後者。”尺帶笑著看著白若沉,白若沉笑著回答他。
沈可給阿柴換藥,他不配合還對沈可拳打腳踢的,沈可念他是病人忍著可是他越打越來勁了,沈可一針插在穴位上讓他安靜下來。
“你這個人怎麽不知好歹呢,我好心給你換藥你還打我,盜賊真是好壞不分!”
“你們聽風樓的人不知道比我們烏賊壞多少倍,你們樓主白若沉他最狠毒了,連好兄弟都出賣,他不是人不是人!”
“可是我們樓主把你從大牢救出來的,做人要學會感恩!”敢侮辱他們樓主,沈可還不給他換藥了,“那,藥自己換,懶得伺候你!”沈可把藥丟在桌上,“我給你拔掉針,你可不要亂動。”
阿柴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沈可給他拔針他沒敢亂來,他要耐心等著,有機會就手刃白若沉為陳東稻報仇。
“我是病人,怎麽自己換藥,你幫我換!”
“咦,我說你這個人啊,行,我幫你換,你不要再亂來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他是樓主要自己好好照顧的病人,沈可隻好委屈自己給他換藥。
沈可給阿柴換好藥前腳剛出去白若沉後腳就進來了,阿柴拎起桌上的茶壺就往白若沉臉上扔去,舒桐接住輕聲過去把茶壺放在桌上,再退到白若沉身後。有舒桐這個暗衛在阿柴不敢再隨便亂來,他告誡自己要沉得住氣要伺機再報複。
“你來幹嘛,是不是來看我死了沒有?”
阿柴不動手隻能動嘴,他要大罵白若沉這個不知廉恥連十一年的兄弟都出賣的小人,白若沉沒有動氣走過去坐在他對麵,“如果我想要你死何必費力把你從大理寺弄出來,我隻是來看你好點沒有。”
“說的飽含深情,做的事全都是小人之事!”阿柴不屑他的關心。
“舒桐你先出去。”有些話白若沉想要和阿柴單獨說。
舒桐閃了出去並且把門關上。
“你叫他出去就不怕我殺了你?”阿柴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要是動起手來你會是我的對手?”一個滿身是傷還沒有好的男人,白若沉自信自己還是打得過。
“老子即使斷了胳膊少了腿一樣能殺你這個娘娘腔!”阿柴忍不住大聲吼,“你這個娘娘腔,幫主對你那麽好就差沒把心肝挖給你了,你還在背地裏出賣他,你他娘的真不是人!”
“我對他也挺好的。”白若沉小聲辯解。
“你對他好?這話你也敢說,出門就不怕被雷劈嗎?”
“冬天來了不打雷了。”
“你你你!”阿柴怒不可遏,“你害死了幫主還有臉在老子跟前嬉皮笑臉的!”
白若沉給阿柴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消消氣,年輕人不要那麽衝,想要報仇等傷好了再謀劃,武功差還能用腦子殺人。”
阿柴把茶杯帶水一起摔在地上,“白若沉你不要太囂張!”
白若沉臉上的笑容立即被悲傷覆蓋,“他死了我會給他給你一個交代的,但還不到時候我還有些事情沒安排好,麻煩你等等,把事情做完了我親自下去給他當牛做馬求他原諒。”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阿柴為陳東稻感到不值,“幫主他那麽愛你,你卻這樣對他?”
他那麽愛你?白若沉當場愣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說錯了,我們都是男人他又不是斷袖怎麽會愛我。”
“幫主為了你斷了袖子,明明知道你是男人他還愛你,看到你和那個韓江彈琴吹笛子,他嫉妒羨慕恨所以請人教他彈琴,琴弦斷了幾根他手指頭上有多少刮痕隻是為了能和你一起彈琴吹笛子,你斯文他也學著儒雅,他本來就是一個粗漢子卻為了你學會了繡花像一個妻子一樣給你縫製衣裳,上次送你的那兩件衣服就是他親手一針一線做的!”
“我們幫主對你這麽好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把他害死了!”阿柴強烈指控白若沉的惡行。
“我們隻是好兄弟。”白若沉的聲音變低沉了,他,陳東稻他怎麽會,不可能,一定是這個小廝胡說八道。
“隻是好兄弟能為你做衣服嗎,幫主知道這輩子他和你不可能所以就想要和你約下輩子,好幾次下定決心想要和你說卻總說不出口!”阿柴擦著眼淚,他們幫主是世上最深情的男人,白若沉配不上他。
聽說名字裏有同一個字的好兄弟下輩子可能會成為夫妻,我們名字裏有同音的兩個陳沉說不定我們下輩子會是夫妻。白若沉恍悟,他已經約了自己,約了,他給自己說他家鄉那個傳說的意思,原來他想要和自己約,約下輩子睡一張床做夫妻。
“白若沉你這個狠心的男人配不上我們幫主!”
“是啊,我是配不上他。”白若沉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那下輩子就不約了,約定這種事情太傻,白若沉不想再做這種傻事,說好等一輩子就等一輩子,自己這輩子很快就過了,希望他下輩子能活到一百所以還是不約的好,男人嘛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沒有必要為一個女人守一輩子。
“你好好養傷,我等你好了來報仇。”
阿柴想要幫幫主和他約的,讓他說會約幫主下輩子做夫妻的,可是又覺得他配不上幫主所以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