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上門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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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昭給李凡憂賜婚令洛夏不甘心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這麽多年來她都是受人欺負的什麽都沒得到過,說什麽這次她一定要得到李凡憂這個男人,即便不喜歡他也要占有他,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要我殺了何月靈?”白若沉懷疑耳朵聽錯了,她不是不喜歡喜歡李凡憂嗎?怎麽要自己去殺何月靈?難道是因為一時氣憤咽不下這口氣?

    “隻要給錢聽風樓什麽事情都會做,不是嗎?”洛夏把銀票掏出來放在桌上,“這些錢殺一個人夠了吧。”

    白若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數了桌上的錢,有三萬兩,何月靈的命真的不值三萬兩,“這些錢你拿回去吧。”

    “這筆生意你確定不接?”洛夏以為他會幫忙的,不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在錢的情分上也會幫自己的,何月靈是位高權重的何丞相的女兒,他是不是怕了,“你怕了?”

    “聽風樓已經洗白了,殺高官子女聽風樓不會冒這個險。”這筆生意白若沉不會接。

    “就算是為了我,幫我殺了那個女人!”洛夏放低自己的姿態哀求他。

    “為了你?”白若沉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議,白若沉為什麽要為了她拿整個聽風樓去冒險。

    “難道也不行?”洛夏走過去抓住他的手,“什麽條件,隻要你提我一定會照辦。”洛夏不想一敗塗地,她這輩子一定要得到什麽東西才行。

    “你在期待什麽?”白若沉挪開她的手,白若沉會看不出她臉上的意思,“我這輩子不睡女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他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麽冷淡,男人變得可真快,洛夏心被刀刺了一下好痛,“你從來都是這麽想我的,是嗎?”她是女支女可以陪任何一個男人睡,他肯定也是這麽認定的,認定她被很多男人玩弄過,很髒。

    “我沒有這麽想你,你想多了。”白若沉累了不想再管她的事。

    “對,我是女支女我髒,但你不要忘了你妹妹也是女支女她也髒,你看不起我就是在嫌棄她,嗬嗬,白若沉你和那些男人真的沒有什麽兩樣!”洛夏一時控製不住情緒說了過激的話,“她是怎麽死?是染上花柳才死掉的,嗬嗬,她比我髒多了,你妹妹她比我髒!”

    白若沉冷著一張臉不想再聽這個女人侮辱她,“來人送客!”

    “請吧,洛夏姑娘!”

    洛夏用憤恨的眼神看白若沉兩眼才舍得離開。

    白若沉垂頭喪氣的,他搞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欠他們的,他為他們做什麽事是應該的是分內的是義務的,他白若沉從來都不虧欠任何人,包括父母,父母把他生下來給了他什麽,貧窮、自卑、怯弱、還有這條爛命,這條爛命他馬上就要還給他們,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做他們的孩子,做窮人的孩子是件痛苦的事,特別是家裏窮脾氣又大的父母!

    洛夏剛走,舒桐就進來稟告唐修來了,唐修這個時候來幹嘛?會不會是來要人的?應該不可能,舒桐肯定他們救人的時候沒有留下痕跡。

    白若沉一到正廳就看見唐修站在正中間,聽到聲音唐修轉過身來,唐修的動作很快,白若沉還沒看清手裏的劍就有血流下沾滿了他白皙的手腕,舒桐已經把劍架在唐修脖子上,白若沉還握著唐修的劍。

    “你,不是唐修。”

    白若沉放開手裏的劍,唐修不敢亂動因為他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劍,他一動劍就會抹斷他的脖子,白若沉退後兩步離他遠些,“舒桐把劍放下。”白若沉已經知道他是誰。

    舒桐把劍移開站到白若沉身邊,是他一時大意竟然讓這個假貨進來還傷了樓主。

    “茶花開一山頭,你來殺我給他報仇?”他身上有很重的草藥香味,隻有長期和草藥打交道的人藥味才會滲透他皮膚永遠留在他身上,一來就要動手殺自己,白若沉隻能想到是揚州烏賊山醫花山茶。

    花山茶撕了假臉皮,多虧這張尊貴的假皮他才能這麽輕易地走進聽風樓,如果他真的想殺白若沉就不會讓白若沉有機會握住他的劍。白若沉也知道他不是來殺自己的,他暫時不會殺自己。

    “好久不見,白樓主還認識在下?”白若沉路過揚州去過他們山寨幾次,花山茶見過他兩次,花山茶對他的印象很深,因為他是聽風樓樓主還是幫主的好友,風度翩翩眉清目秀的很斯文很像一個小書生。

    “花山茶大夫,本樓主當然記得您,您現在可是朝廷通緝犯不等風聲過再來尋仇可是很危險的,這個節骨眼上您真的不應該來長安。”

    “樓主你的手。”白若沉的手一直在流血,舒桐看著很心疼。

    “花大夫是聰明人,他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來人帶花大夫去見他那位朋友。”白若沉的手真的很痛想要先處理。

    “貌似剛才沒殺你是正確的選擇。”花山茶再看白若沉兩眼才和下人離開,白若沉要他見的人一定是阿柴。

    “樓主,沈大夫不在其他大夫也沒有到,屬下給你處理。”舒桐很自責沒有保護好白若沉,竟然讓他在聽風樓裏受了傷。

    白若沉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讓舒桐幫忙處理,傷口不深但卻見了骨頭,舒桐小心翼翼地滿心愧疚地輕輕地用酒濕了手帕給白若沉擦去血,然後上藥用白布包好最後還打了一個好看的結。

    舒桐剛給白若沉處理好傷口,唐修帶了兩個眼熟的侍衛真的來訪了。唐修對靜靜坐在那裏的白若沉露出溫馨的笑容,獻上彬彬有禮的問候,“若沉近來可安好?”

    “我很是安好,王爺喜歡哪張椅子隨便坐。”白若沉笑著回禮。

    唐修挑了白若沉對麵的一張椅子坐下,木油和連武各站一邊。“看你的臉色好像近來不太好?”白若沉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他縮在寬大衣袖裏受傷的右手唐修沒有看到,“若沉要節哀順變不要太難過了,這人嘛早晚都會死,陳幫主隻是先若沉走了一步而已。”

    “王爺的意思是本樓主很快就會隨後?”白若沉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白若沉站起來走近唐修,連武想要拔刀可是唐修不讓,唐修料定白若沉不會對他怎樣,再說他也不會怕一個如此瘦小斯文的男人。

    “若沉離本王這麽近會讓本王誤會的。”他離得很近很近,唐修聽到了他平緩的呼吸聲。

    白若沉用左手輕輕地拎住了唐修的衣領,“王爺,你想要誤會什麽?”連武把刀拔出來大喊,“放開王爺。”話還沒有落音脖子上就涼涼的,有一把劍貼在上麵。

    “若沉你還在怪我害死了陳幫主?”唐修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的桃花眼真的很好看但裏麵的光已經暗淡了,他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唐修真的有點舍不得他就這麽死了。

    白若沉突然笑了,笑得很邪魅,站在一邊的木油聽了渾身冒冷汗,“沒有啊,我怎麽會怪王爺呢,王爺這件衣服做得很精致離遠了看不清,所以本樓主便走近些想要看清楚,走近一看果然很精致,一針一線從哪裏穿過我都看不出來。”白若沉鬆開唐修的衣領退後兩步,“王爺這個侍衛本樓主看著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唐修友好地解答他的眼熟,“他不就是陳幫主曾經的手下嗎?若沉和陳幫主是好兄弟應該見過他。”

    白若沉豈不知道唐修這是在向他示威,“王爺把他帶來是想向本樓主挑釁嗎?本樓主真擔心自己會讓人一刀砍了他!”

    唐修嘴上不承認,“哪裏的話,本王隻是愛惜人才,若沉你可不要多想。”

    白若沉冷眼刮過木油兩眼才回到座位上坐下,木油竭力控製住不讓身體顫抖,他低著頭不敢看白若沉,怕白若沉一刀砍了他。舒桐把劍從連武脖子上移開,白若沉一個眼神,舒桐閃到木油身邊,劍起劍落,一戳黑發立即掉在地上,木油驚呼趕緊摸劍。

    “你怕什麽,本樓主膽子很小不敢在王爺麵前殺了你。”白若沉安撫他,“你叫什麽名字來著,東稻他說過的,可惜我忘了。”

    木油沒答,唐修替白若沉問,“若沉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木油!”木油突然沒有那麽害怕了,對啊,有睿親王在白樓主也不敢拿自己怎樣,再說了出賣幫主的他也有份,木油這麽一想底氣十足了抬起頭來大膽地看白若沉。

    “王爺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知我者若沉也。”白若沉有雙寒星般的桃花眼能看見藏在黑暗裏的敵人卻看不清自己身邊的朋友,能和他下一盤棋是唐修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聽說尺帶將軍和若沉關係親切,他還送了若沉五壇子吐蕃特有的美酒,可是卻有人誤會酒壇子裏藏有若沉通敵賣國的罪證。”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是唐昭叫他來查的嗎?白若沉不禁失笑,“通敵賣國,王爺說的太嚴重了,本樓主與尺帶將軍隻是交情淡如水的朋友,尺帶將軍可還沒有離開長安,王爺就來查他贈與本樓主的好酒,這要是讓他知道可能會引起很嚴重的誤會。”

    “天下人都知道若沉滴酒不沾,明知道若沉滴酒不沾尺帶將軍還要贈酒這很讓人懷疑。”尺帶還沒有走,唐修來隻是來提醒白若沉不會真的動手查,“若沉,前幾日你在宮中宴會上處處貶低香積寺大肆讚美吐蕃的大昭寺,這難免讓人懷疑若沉你很嫌棄自己生存的疆土。”

    “本樓主隻是說吐蕃的大昭寺離佛很近,那兒的和尚很友善賞過本樓主幾碗齋飯吃,王爺你可不要誤會什麽。”白若沉眉毛高傲地一挑,“再說了你唐家的王朝我有資格賣嗎,通敵賣國先是我的國才行。”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沉你說這種話可是很不負責任的。”像白若沉這種吃裏扒外的臣民,唐修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架不住。

    “本樓主吃裏扒外?王爺你沒想錯吧,領朝廷俸祿的不是本樓主是王公大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哼,自古以來朝代更替多少次天下還是這個天下,做這個王朝的百姓和做那個王朝的百姓都一樣,我想很多老百姓的想法也同我的一樣,這是你們唐家的王朝興盛衰敗是你們唐家人的責任,跟我們老百姓沒多大的關係。”

    白若沉的偏激乖張江湖人都知道,他說出這種話還在唐修的承受範圍之內,“王爺有這份心思不如多想想怎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在你們唐家的土地上餓死的百姓還有,而且很多,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王爺應該也懂。”

    “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說沒有感觸是假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唐修當然懂,也許白若沉走後他們應該把精力放在百姓身上,“江南盜匪張狂朝廷派兵圍剿這也是內事,不是嗎?”

    “我這個百姓不也出了一份力嗎,王爺怎麽還會聽信謠言懷疑我通敵賣國。”白若沉忍著痛說道。

    “匪首陳東稻能落網若沉確實功不可沒,不知道若沉還願意出份力。”白若沉比唐修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氣,也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兩邊更加疼的緣故,他才沒有殺梅舟替他的好兄弟報仇,“不久前關在大理寺監牢裏的烏賊幫頭餘孽人稱阿柴的犯人逃了,如果若沉發現了能否幫忙捉拿歸案?”人就是白若沉救的,沒有證據唐修不會動手。

    白若沉不會白白幫他們,“本樓主有什麽好處?”

    “可以少一個刺客,烏賊幫除了這邊這位個個都是出了名的忠肝義膽,若沉出賣了他們幫主他們能不找你報仇嗎,所以若沉幫本王也是幫你自己。”

    唐修那幸災樂禍的笑一點都沒有掩飾,白若沉看著揪心,“王爺說的很有道理,本樓主若發現了一定會親自抓了交給王爺。”

    “那就有勞若沉了。”

    “王爺客氣了,不然我讓梅舟也幫忙找找?”白若沉的話讓唐修有種錯覺,感覺白若沉真會殺了梅舟替陳東稻報仇,他那沉在眼底的恨唐修看得一清二楚,“王爺還有何事?”

    “暫時沒有。”

    “舒桐啊幫我送送客。”

    “請吧!”舒桐的口氣很生硬。

    “若沉氣色不太好可要好好休息才是,本王就不打擾了。”唐修真心希望他能多活一段時間。